24、024.混乱x的x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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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眼睛适应突然的明亮到黑暗，需要几秒？
奇犽不知道，但早早闭上眼睛并偷偷把双手腕关节卸掉的他，挣脱身后女人的念线束缚再折断面前掐着自己脸的派克诺坦的手臂，只用了不到一秒。
双脚落地的同时他看见小杰一脚踹在派克下颌，上身却被那个紫发女人拽紧了往后拖，他没有半分犹豫手指变形转身刺向她——只能动手了！
几乎是在手刀要刺中女人腰腹的前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抬了抬视线，女人抬起双手防护脸部的动作让他不由得收住攻势。
防御头部，为什么？
惊诧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他立刻意识到女人为了防御松掉了小杰那边的束缚，胳膊强扭攻击劈向小杰背后的念线：断了！
奇犽顾不上惊喜，步伐一转和获得自由的小杰一同向酒店大门口奔去，眼角余光瞥见小杰身后的邋遢武士浑身紧绷，竟像是已经适应了黑暗般伸手径直抓向小杰的右脚！
“咻”
细小的，微不足道，似乎根本不应该被听到的，某种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奇犽瞪大双眼。
明明是在不能有任何迟疑的关键时刻，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停下来，看向那从他的裤兜、小杰的后衣领中冲出的红色宝石，蓄起念力攻向武士男人右眼的情形。
阻止他铸成大错的是小杰。
他在奇犽微微停顿的一刹反超过他，曲起的右手兀地攥紧了同伴僵硬的胳膊。
奇犽觉得他是被小杰拖着跑出酒店大门的。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仅有的慌乱在看到小杰的表情瞬间转换为了懊恼到极致的坚定。
攻击紫发女人面部让她不得不防御而松懈束缚、攻击邋遢武士双眼让他没能抓住近在咫尺的小杰，为他们两个的逃脱制造空当的，是露比放在他们身上的，仅有米粒大小的红宝石。
而在他意识到露比的帮助动摇不已的时候，更早地发现这一点、更加容易情绪化的小杰，却没有一丝迟疑地笔直奔向出口，提醒他别忘记逃脱。
太逊了。
他们一口气钻进雨幕里，雨滴气势磅礴砸在头顶、砸在肩膀，交错的步伐落在积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直到跑出大老远，看见守在备用车边和他们打招呼的旋律，奇犽才调整好被打击到的心绪。
明明说要冷静接受事实，做好最万全的计划，不因任何意外状况打乱的人是自己，真的看到生死不明的露比出手相助，为无能感到愤怒的还是自己。
稍微，有一点懂小杰质问“为什么能那么冷静”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奇犽闭上眼，抬头让雨落在自己脸上，冲刷掉脸上的汗意，然后望向站在车外不见动作的小杰。
车上已经坐了四个人。
开车的雷欧力，副驾驶上的旋律，戴着假发的酷拉皮卡，和被锁链紧紧绑住、无法使用念也无法说话的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
“小杰奇犽快点上来！”雷欧力身上也全是雨水溅出的湿意，不断地向后方打量似乎担心旅团成员突然追上来，催促还在车外的小杰奇犽。
虽说后排限载三人，但清瘦的酷拉皮卡，和只是小孩的小杰奇犽，挤一挤是完全坐得下的。
但小杰还是没有动。
他看向酷拉皮卡，少年没有带美瞳，茶色的眸中火红若隐若现。
“露比在附近。”
要精密地操作分割去处的宝石，而且还是以米粒大小发挥出重击般的攻击力，作为本体的红宝石必然不会离得太远。
——露比这一能力的限制，小杰并不知道。
他只是没有由来的十分确定，露比一定躲过了蜘蛛基地里的大爆炸，来到他们身边，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出手相助，却没能和他们相见。
“我要去找她，她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和我们汇合。”小杰望向酷拉皮卡，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但酷拉皮卡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他。
然后就听见另一边，作为人质的库洛洛低低地闷笑起来。
“你！”酷拉皮卡的注意力立刻放到了他身上，手臂一抬锁链迅速缩紧，让库洛洛的闷笑变成闷哼。
“酷拉皮卡！”雷欧力、旋律、小杰一同叫出声来。
额上都因疼痛冒出汗来的库洛洛没有半分怯色，反而愈发意味深长地望向酷拉皮卡和他身后的小杰，嘴角微微扭曲，嘲讽的笑容没有改变。
“酷拉皮卡！他在激怒你！”雷欧力大吼，“露比绝对没事的！她已经摆脱蜘蛛了！还帮了小杰和奇犽——”
库洛洛笑似非笑地看了雷欧力一眼，惹得他汗毛直竖，后面的话一惊没能顺畅说出。
“酷拉皮卡你们先走，我和奇犽留下来等露比。”小杰迅速说出自己的想法，酷拉皮卡却仿佛没有听进去，他胸口剧烈起伏，强忍着自己的怒火，小指链摇晃直指库洛洛：“你都知道什么！”
“不要让他说话！”深知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被这个深不可测的蜘蛛头子牵着鼻子走，奇犽锐声打断，又听见前排的旋律颤抖的尖叫：“他是认真的！”
有着倾听心音的能力，旋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像是要隔绝此刻的喧闹：“他是真的觉得露比不会出现，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心音，绝望到空无一物……”她带着哭腔没能说下去，奇犽的心骤然一沉：果然……
攥紧的双拳几乎没有知觉，淅淅索索的雨声中奇犽大脑飞速运转，判断此刻的形式。
露比受伤——很有可能是一大半身体或者更多没有逃出爆炸被留在蜘蛛基地；宝石帮他们逃脱——露比逃出的那部分一定在附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和他们汇合；库洛洛认为露比不会出现——他一定在之前抓到露比的时候和她说了什么……
屠杀，窟卢塔族的屠杀。
奇犽咬唇。
库洛洛一定是误导了露比，让她相信自己曾经作为蜘蛛参与过他们的暴行，所以露比虽然帮了他们，却不愿意和他们见面！
但真的是误导，不是现实吗？
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眼下最重要的，酷拉皮卡将目标从派克诺坦转成库洛洛的原因，一是派克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秘密，二是——
“雷欧力，给我地图。”酷拉皮卡背对着他和小杰，表情看不清切。
——可以用库洛洛的命，交换蜘蛛手里的露比部分身体。
“我可以找到逃出来的露比，拿回还在蜘蛛那里的部分，让她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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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们怎么回事？”
侠客、芬克斯、飞坦赶到酒店，看见额角冒血的玛琪、下颌红肿胳膊骨折的派克，还有拎着一长条勉强有个火柴人形状的红宝石残渣的信长，以及正收起凸眼鱼的小滴和唯一毫发无伤的库哔。
“我才要问你们怎么回事吧？！”
身上也有些划痕的信长瞪向飞坦：“不是说红宝石都被你们融化了吗，这堆是怎么回事！”
方才熄灭的灯让他们两眼一黑，虽然信长迅速开启了圆，但突然冒出红宝石颗粒不仅攻击了玛琪还打断了他，才致使两个小鬼成功逃跑，团长库洛洛还被锁链手抓走。
仅仅这两颗碎宝石还能说是那两个小鬼身上带着的，之后窜出来挥舞着身体想要杀死派克的红宝石完全是长绳一样的形状，顶端牵强地连着半颗眼球，用作四肢的部分细长尖锐，如果不是信长及时拔刀，受伤的派克很有可能躲闪不及被一击穿心。
“什——跑出来这么多？”侠客立刻上前，“但是它已经没有分裂能力了吧？只是凭着一口气……”
吊在信长手中的宝石一动不动，半颗眼球里也没有任何光泽，光是从基地逃到这个酒店攻击派克或许就用尽了它所有能量。
放了一次大招的飞坦换了一身衣服，露出完整的脸来，愤怒更加肉眼可见：“这就是全部了吧，我再来一次。”多少次都无所谓，他一定要把自己受到的屈辱加倍奉还！
“……”
信长这时却面露难色，飞坦狐疑，后边小滴举手：“实际上，锁链手说要我们用完好无损的红宝石交换团长。”
两个小鬼、锁链手，还有红宝石都是一伙的。
这一认知让飞坦更加火冒三丈：“那与我何关？”
在场的旅团8人发生了分歧。
侠客、芬克斯、飞坦认为不需要在意团长，派克把锁链手的弱点说出来，他们直接杀过去。
玛琪、信长、小滴、库哔则认为应该去听听他们的条件，先保证团长的安全。
而派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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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才在雷欧力订的旅馆中醒过来。
待他稍微恢复精力，小杰说的第一句话是“露比不是蜘蛛”。
原来是他们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遇到了幻影旅团团员，他们表示在除念前不会追杀酷拉皮卡，派克因为告诉了他们真相死亡，以及：
“告诉锁链手，红宝石从来都不是蜘蛛。”
小杰栗色的瞳仁映出窗外的阳光，细细碎碎的金色落在酷拉皮卡眼中。
“我知道，我相信露比。”
他终于能够理所当然、毫无芥蒂地说出这句话。
听旋律说，妮翁小姐决定不再参加之后的拍卖会，打道回府，于是他也准备着离开。
小杰奇犽则为了通过进入GI的筛选一直在锻炼念能力，除此之外，便是琢磨着怎么拼好碎成一块块的露比，以及带她到户外晒太阳。
——露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
酷拉皮卡在临走前最后去看望她的时候，房间里奇犽正嚷嚷着“你还欠我们一顿饭给我快点复原”。
他们将露比的碎片放在床上，几天的尝试已经摆出了人形，只不过因为碎片过于零散，为了分清哪里是哪里，两人不知吵了几次架。
“酷拉皮卡！”小杰拉着他到床边，“看，露比已经把眼睛修好了！”
有着白色外层的眼珠是他们最先拼好的部分，也正是这两个眼球上缓慢愈合的痕迹让他们放下心来，知道露比自己并没有放弃。
“……啊，一定很快就能醒来了。”
在蜘蛛基地的战斗几乎将宝石人的念能力全部消耗，派克诺坦带着她过来的时候，一箱子红宝石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只有微弱浮动的念告诉他们露比还活着。
“如果能把被蜘蛛夺走的身体要回来，说不定会恢复得更快吧。”酷拉皮卡喃喃自语，小杰没有听清，奇犽扫了他一眼。
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拿回露比丢失的身体。
库洛洛说他必须用念能力才能将夺走的红宝石还回来，而那个时候绝不可能让他有用念的机会，设定“还回宝石再封念”的制约又需要太多附加条件。
“那就先不拿回露比的身体了。”
小杰这样说的时候没有看他，而是瞪向库洛洛：“等露比足够强大，可以打败你的时候，再由她来做主。”
“如果露比醒来之后生气，那就都怪我吧。”
那个时候慌乱的自己，听到小杰的提议，为什么会松了一口气般，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呢？
他想向小杰道歉，但每每开了个头，在男孩纯然的目光中吐不出半个字来。
最了解露比的人应该是小杰吧。
“我明天的飞艇。”酷拉皮卡说。
“哎，这么快？”果不其然小杰皱眉。
“雇主要回去了，我总不能还留下。”酷拉皮卡从包好的手帕里拿出一颗椭圆的红宝石微粒，“之前一直放在我这里，趁现在还给露比。”
他弯下腰，微微纠结了一番该把这似乎放哪都无所谓的宝石颗粒安在何处，小杰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移到宝石人胸口的位置。
“这里，放上去…就刚好光滑啦！”
露比最先像模像样的左胸口，有些许粗糙的表层在安上那颗碎片后骤然平整，酷拉皮卡发现，就连那上面覆盖的念在那瞬间都浓厚了许多。
等到露比重新睁开眼，下一次见面，他是不是也能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轻松地、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地，说“好久不见”呢。
“是的，这样就刚刚好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混乱x的x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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