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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众股东:“…………”
      陈放:“…………”

      1.2倍速的旁白伴随着紧张刺激的bgm响彻整间会议室,吓得祁闲差点把手机扔了。
      他赶紧关掉抖音,后背冒出一层薄汗,不用抬头也知道,十几双眼睛肯定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啊!

      太尴尬了!谁来救救他!
      祁闲硬着头皮,把脑袋压得更低,仿佛只要他别看,就能装作无事发生。

      陈放:“咳,我们继续,关于王董提出的意见,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董的脸色很难看。
      他刚才的发言有那么无聊吗?竟然让祁总连听都听不下去,刷起了抖音。

      他心有戚然:等董事会结束,他表现的这么差,会不会也像章强一样,被强制要求交出手里的股权?
      十几个董事加起来得有八百多个心眼子,可他们再怎么猜来猜去、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祁闲真的只是单纯在玩。

      祁闲随便刷着视频,一通电话打来。
      是陈芸悠。

      接,还是不接?

      祁闲思考了两秒钟,想到陈放在会议开始之前教他的做法,抬起右手。
      所有人立刻停住话音。

      好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电话,确实挺紧张的。
      祁闲暗暗抿唇,按下通话键。

      “小王,今天的热搜是你做的吗?”听筒里陈云悠的声音既紧张又兴奋。
      “对,是我。”祁闲承认。

      昨晚陈芸悠被白遥送回酒店,出租车上和白瑶聊着天还能忍住,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她脑子里就反复回放晚宴上的种种情形,特别是她泼章强酒的那瞬间,后悔和绝望让陈芸悠躲在被子里爆哭。

      祁闲和白瑶说的话只被陈芸悠当作安慰,他们得罪的可是集团股东,祁闲的靠山就算再硬,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外人得罪章强。
      她的演艺事业肯定会遭到重创。

      陈云悠一直哭到天边蒙蒙亮起,才累到睡着,等到下午她醒过来,眼睛肿的只能睁开一条缝。
      她鼓起全部勇气,拿起开静音的手机:上百个个来自经纪人的未接来电,还有近千条亲戚朋友发来的消息。

      陈云悠抱着必死地决心打开微信——
      【天呐!悠悠你怎么做到的!也太厉害了吧!】

      看到消息,陈芸悠一愣。什么太厉害了?指昨天晚宴她泼酒?可朋友就算情商再低,也不至于现在戳她痛处吧?

      她满心疑惑,接连点开好几个朋友发来的消息,都是震惊又兴奋地夸她牛逼。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不,不会的,以章强斤斤计较的性格,肯定回不遗余力地抹杀并且想办法封杀她。

      可在内心深处,又确实有一个声音在挣扎着说:也许真的是好事呢?

      陈芸悠鼓足勇气,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的词条已经爆了,她粗略扫过,前10条里至少有7条和昨晚的事相关。

      点开词条,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视频,零帧起手,开头就是小王泼章强红酒,她也随了一杯。

      可陈云悠定睛一看配文,傻眼了。
      【陈芸悠晚宴上演现实版《念若潮汐》,面对骚扰不畏强权,勇敢保护自己,据说剧中的情节更加精彩!狠狠期待住了!】

      陈云幽见鬼似的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十几遍,想起昨晚祁闲胸有成竹的话。
      ——等明天你一睁眼,就会发现春暖花开,那些讨厌的人全都消失了。

      竟然是真的!
      他到底什么身份?

      ……等等,那章强他还活着吗?!
      陈芸悠突然冒出不祥的预感。

      好友发来的消息在通知栏弹出,陈云悠颤抖的手指点进去,是一段手机拍摄的视频。
      有个男人跪在大厅中央,像疯了一样扇自己大耳刮子,陈芸悠双指将画面放大,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是昨晚还叫嚣着要封杀他们的章强!

      好消息,小王没杀人。
      坏消息……不,没有坏消息。

      陈芸悠把视频反复看了六七遍才确定这是真的,冲上天灵盖的酸爽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怀揣着无与伦比的感激,她拨打祁闲的电话,听到少年熟悉的声音,差点再一次哭出来。

      “我刚睡醒,本来都准备好被骂死了,没想到词条竟然都变成了剧的宣传,还有人给我发了章强的视频,他在集团大厅里扇自己!”
      陈芸悠激动得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以为昨天你只是在安慰我,处理这件事肯定花了不少人情和精力吧,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没事,收拾一个章强,还不就动动手指头么?这事儿从今以后翻篇,不用再提。”
      祁闲眼含笑意,说得轻描淡写。

      他确实没做什么,只需说上几句话,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你保持状态,好好拍戏吧,别浪费宣传,其他的咱们待会儿聊,我开会呢。”
      “好的好的!你先忙!”

      祁闲挂断电话,众股东坐的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会议室里雅雀无声。

      这绝对是给他们的下马威!
      收拾一个章强只需要动动手指头,而他们相较于章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而且那句“以后翻篇,不用再提”,背后分明还另有深意——
      从今以后,章强会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不愧能当沈柏霆的伴侣,简直如出一辙的恐怖!

      “好了,大家继续吧。”
      祁闲放松地翘起二郎腿,觉得反正他们都知道了,干脆光明正大地玩手机。

      一场董事会下来,祁闲啥也没听懂,但他本来也只是想让各位董事记住他的脸。
      散会之后,祁闲小声问陈放:“你觉得他们都认识我了吗?”

      陈放抬眼望着玻璃墙外脚底着火飞快逃离现场的各位董事,沉默一瞬:“我觉得记住了。”
      “那就好。”祁闲欣慰地叹了口气,“希望以后别再有人惹到我头上了,很烦的。”

      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会议长达两个小时,屁股都坐痛了。
      “还有我什么事儿吗?”祁闲问。

      陈放:“暂时没有,我现在去查唐松年的资料,您可以先回办公室休息。”
      祁闲:“那好,我去歇会儿。”

      祁闲回到办公室,瘫在沙发上,视线恰好能盯着墙上挂画留下的浅浅痕迹。
      不难想象,沈柏霆每次办公间隙抬起头,都能看到这张正对着他的画,或者照片。

      祁闲其实一直都有个想法:帮沈柏霆寻找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白月光。
      他莫名其妙得了沈柏霆全部遗产,从人憎狗嫌的小透明变成手握权势坐拥无边财富的祁总。良知让祁闲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他不能把如今获得的好处看做理所应当。

      沈柏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张合照,照片上的另一个少年,应该就是他的白月光。
      改天他把照片拿上,到处打听一下吧。

      从前祁闲的社交圈子很小,想找个陌生人,比登天还难。
      但现在他可是手眼通天的祁总,只需要把照片发下去,让员工啊,合作伙伴什么的帮忙留心,正好也能验证一下,传说中的六人定律是不是真的。

      祁闲翻了个身,总裁的沙发确实舒服,可沈柏霆平日里应该不会躺在沙发上睡觉,很不符合他的霸总身份,屋里肯定有其余供他休息的地方。

      探索欲让祁闲坐起来,他凑近了观察发财树,再研究老板椅扶手内侧和办公桌抽屉里有无机关。
      最后,他从桌子底下再拿出来,挨个看书柜上的奖状和奖杯,每一个都彰显着沈柏霆的商业才能,祁闲仔细看过,他对沈柏霆了解太少,多知道些也好。

      柜子里还有很多大部头的书,祁闲挨个把它们拿出来,再放进去,万一有某本书的内里被做成暗格,放着钥匙或者其他关键道具呢?好多游戏和电影里都是这么安排的。

      突然,祁闲的手一顿,他略过正被指尖触碰书脊的《博弈论》,抽出下层的《夜晚的潜水艇》。
      在一众或晦涩或专业的工具书里,这本书的名字太扎眼。

      祁闲翻了翻,是一本短篇小说集,抱着对书名的好奇,他开始读起第一个故事。

      少年时期的“我”拥有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幻想有一艘潜水艇,每天晚上驾驶潜水艇遨游深海,还意外救了几十年前被困海底的祖父。
      可父母却觉得“我”沉迷幻想影响了学业,担忧“我”的未来,痛苦的挣扎后,“我”想象自己的想象力离开,望着那团蓝色的光如彗星般飞出窗外,划向太空,从此,“我”变成了父母和社会所希望的、务实的正常人。

      自由而灵动,充满想象力的梦幻语言将祁闲吸引,他慢慢沉进故事里,仿佛也变成了那个每天都在幻想的男孩,看他模糊想象和现实的边界。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永远长大不的彼得潘,总有一天,会失去名为想象的超能力,堕入成人世界。

      ——我的火焰,从十六岁那年就熄了。
      读到这句话,祁闲突然开始头痛。

      从疤痕开始,向内寸寸抽痛,熟悉的坏兆头。祁闲知道自己必须赶紧休息,他合上书要放回原位,却发现书本所在的柜板处有一条格外隐蔽的缝隙。
      他伸手去摸,果然,是个暗格。

      祁闲手指伸进暗格,扣动机关,左侧的书柜翻折,露出藏在后面的门。
      他尝试着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先是探头进去,四处张望一番确认安全,才把脚踏入。

      休息室里放着张一米八的大床,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也有衣柜。
      整体风格和沈柏霆别墅里的卧室如出一辙,祁闭关好暗门,听到外面的书柜在自动复原。

      他坐到床边,脱掉外套和鞋子,尝试着躺下,再盖上被子。

      祁闲抽了抽鼻子仔细去嗅,什么也闻不到,一如民政局初见时,沈柏霆干净得没有任何味道。
      就像是……空白。

      躺在沈柏霆睡过的床上,祁闲思绪万千,半个月前他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有所交集。
      他闭上眼,仍清楚记得男人一袭黑色风衣,在绵绵细雨中撑着伞朝他走来的模样。

      雨突然变大了,仿佛从开裂的天空倾泻而下,砸在祁闲发顶,痛。
      他赶忙向前跑了两步,躲在沈柏霆的伞下,男人一动不动,但伞下空间有限,祁闲的半条胳膊会被淋到。

      “让我躲一下。”祁闲说着,向沈柏霆贴得更紧,几乎靠在他怀里。
      豆大的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的声响竟像大把撒下来的钢珠,祁闲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下起了冰雹。

      沈柏霆终于动了,一只手揽在他肩上。祁闲应该是能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可传来的,只有冰冷。

      他回头去看,沈柏霆的面容模糊至极,甚至无法分辨出表情。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沉,祁闲想要让沈柏霆轻点,却发现任何声音都会被暴雨吞没。

      雨水淹没鞋底,上涨至脚踝。
      他们被困在汪洋中,唯有头顶摇摇欲坠的黑伞,是仅剩的庇护。

      再这样下去,只有淹死的份吧?
      祁闲掰开沈柏霆的手,把伞夺过来,将伞面朝下地倒过来,变成一叶小舟。他拽着沈柏霆从没过膝盖的水里迈步跨进去,坐在金属伞骨上,只消狂风一吹,伞就打着旋儿地顺水漂走。

      雨砸在身上,生疼。祁闲双手叠着举在头顶保护脑袋,沈柏霆仍像一尊木偶,任凭雨打风吹,无动于衷。
      转眼伞里就积满了水,祁闲着急忙慌地双手舀着泼出去,可他舀水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进水速度,眼看着伞要不堪重负地沉下去,他终于急了。

      “你好歹也动一下啊!”祁闲牵起沈柏霆的手,想要让他帮着一起舀水,可男人却反手抓住了他的腕,身体向后一仰,连人带伞地翻进汪洋大海中。

      祁闲简直要尖叫,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会到来的窒息。可想象中溺水的痛苦并未袭来,沈柏霆凑到他面前,冰凉鼻尖蹭过他脸颊。

      然后,柔软的触感覆盖在唇上。
      舌尖挑开唇缝,一点热度在寒冷水中如此鲜明,直到一颗表面光滑莹润的珠子被渡进口中,祁闲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柏霆亲了。

      这能称得上是一个吻吗?
      祁闲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梦境和寒冷让他的知觉格外迟钝,直到沈柏霆的唇离开,他都还懵懂着。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近距离看清这从未明晰过的面容,更是伸出手,试图触碰沈柏霆脸颊。

      指尖滑过冰凉的海水,就在他碰到的那一瞬,面前的人影化作泡沫,如童话故事中描述的那般,沈柏霆从双脚开始,变成不断升腾的气泡。
      祁闲急切地去抓,他的手掌穿透沈柏霆的胸膛,却什么也没能挽留得住,反而将仅剩的轮廓搅碎。

      气泡承托着他,不断地向上浮去,头顶似有粼粼波光,他终于得以逃出生天,解脱近在咫尺。

      可为什么……却好难过呢?
      嘴里尝到又咸又苦的滋味,海水会是温热的吗?

      祁闲开始挣扎。
      他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他可以主动从梦中醒来,就像此前许多次尝试过的那样,在噩梦最恐怖的情形降临之前,强迫自己睁开双眼。

      闪着光的水面越来越近,他不愿意离开的究竟是这片彻骨冰凉、带给他窒息痛苦的海?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在想清楚之前,祁闲猛然睁开双眼。
      “……”休息室里格外安静,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

      祁闲用力吞咽了一口,喉头哽痛,至于被他尝到的苦涩海水,是顺着脸庞从眼角流下来的泪。
      他蜷缩起来,抱住膝盖,摸到脚踝上的金属链子,因为长时间佩戴,早就和他的身体同样温热。

      还记得沈柏霆单膝跪下为他戴上脚链时,指腹擦过踝间皮肤的异样,和当时想要扭头逃跑的紧张恐惧。

      他真正和沈柏霆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小时。
      按理来说,他对沈柏霆的印象应该非常浅薄才是,可为什么就算在梦境里也能记得如此清晰?记得这个人的身形,记得他撑伞的样子,记得揽住自己时的触感。

      还有那个吻。
      祁闲摸了摸嘴唇,被泪浸的有点湿。

      从小到大亲过他的人屈指可数,非要算起来,也就宁海尘一个。还是在他邀请宁海尘去家里吃饭想要戳破他身份的那天,宁海尘搞得偷袭,在他唇角快速啄了一下。甚至说让他帮忙制造痕迹的荒唐晚上,祁闲也没让宁海尘碰自己的唇。

      但在梦里,沈柏霆非常真切地亲了他。
      总不可能是闹鬼了吧。

      祁闲琢磨着,抹掉眼泪,他摸来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主治医生。
      最近他一直做梦,而且总是梦见大海和溺水,刚才更是在睡梦中哭了。

      主治医生听他讲完,道:“这是好事,你很可能正在慢慢想起那些丢失的记忆,最近有没有经受什么特别的刺激?”

      特殊的刺激?祁闲回想,倒是有挺多。
      光说今天吧,就有章强找他茬踢到铁板上,卫生间鬼片式撞见沈柏沅,假装被沈柏霆附身用带鱼戳沈家人菊花,电梯事故惊恐发作……他数都数不过来,但这里面有能刺激自己想起过去回忆的吗?

      反正,是好事就行。

      祁闲谢过医生,挂断电话,这时看到枕头被他流下的眼泪打湿了一小片。
      他习惯性地把枕头翻个面,却赫然发现一颗圆润的珍珠正藏在下面!

      哪儿来的?!
      祁闲瞪大双眼。
      休息前他专门铺了床,很确信枕头下啥也没有啊!

      等等。

      还未彻底消散的梦境重新浮现在脑海,海水之中沈柏霆吻了他,把一颗珠子渡到自己口中。
      祁闲脑海“轰”的一声炸起烟花。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唯一的可能——闹鬼了!!!

      祁闲使劲用手背擦嘴,蹭的都快要破皮。
      他在梦里被鬼亲了,不,很有可能不是梦!沈柏霆该不会趁机猛吸他的阳气吧!

      怪不得他觉得手脚发冷,胸口也闷闷的不舒服,想抱着被子蜷缩起来呢!
      肯定是他被吸走大量阳气,体虚了!
      得赶紧多晒太阳补回来!

      祁闲慌忙掀开被子往外跑,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他跑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又折返回去,拿过扔在床头的裤子蹬上,又拎起衬衣。

      祁闲边套衣服边推开休息室的门,眼前骤然明亮,午后温暖的阳光终于再一次洒在身上,那么温暖心安。
      啊,是活着的美好。

      巨幅落地窗让阳光洒满办公室的每个角落,祁闲正打算去老板椅瘫着,突然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
      祁闲:“啊!!!”

      唐淞年被他喊得吓了一跳,站起身:“祁总——”

      眼前少年神色匆忙地从隐蔽休息室里小跑出来,衣衫不整,前门微妙地开着,宽松裤脚被赤着的后脚跟踩着,裤腰摇摇欲坠地挂在胯间。

      上半身更是只套了衬衣的一条袖子,午后暖橙色的阳光温柔抚过他常年不见阳光而白皙细腻的肌肤,少年身形纤细却不瘦弱,举相机练就的手臂覆着一层薄肌,发力时线条格外漂亮。

      他柔软的黑发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脸上表情却慌张惊恐,很容易让人想歪——比起从噩梦中惊醒,更像是偷情中途发现丈夫突然回来,急忙把奸夫塞进柜子后,匆忙穿衣服迎接丈夫的小妻子。

      祁闲左手迅速套进袖子里,两条胳膊向上一抬,肩膀抖动,把轻薄的衬衣穿好。
      他向前走了一步,差点把裤子踩掉,一低头,哦,他裤子没拉!

      祁闲唰的一下拉上拉链。

      在祁闲开口之前,唐淞年主动站起身。
      他视线微微向上抬起一些,不去看少年从敞着怀的衬衣里露出的小片胸膛和腰腹:“祁总,是陈助理让我来的。”

      祁闲点头,一颗颗地系上扣子,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唐淞年用祁总称呼他,显然陈放已经找唐淞年说清楚了。

      桌上放着个蓝色文件夹,祁闲打开,里面是唐松年的详细资料。
      祁闲咋舌,陈放不愧是沈柏霆的得力干将,效率可真快,他躺着休息的这会儿功夫,就全都调查好了。

      “你先坐。”祁闲对唐淞年笑了下,开始看他的资料。
      就像唐淞年聊天时对他说的那样,他来自一座海边小城,从小成绩就挺好,高分考入 A大商学院,之后又留校读研。

      资料很干净,除掉那些读书期间获得的奖项,没有其它需要额外注意的地方。
      一个人二十多年的经历,只需要两张纸就能够全部概括。

      祁闲相信陈放的能力,能跟着沈柏霆这么多年,肯定厉害得很,既然他都没查出来什么,唐淞年应该是干净的。

      他放下资料,重新看向唐淞年:“陈放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陈特助没细说,只是让我来办公室等您。”唐淞年回答。
      他坐姿端正,脊背挺得笔直,相较于餐桌和电梯间里的相处,此刻的他多少有些局促。

      “是这样的,我现在还缺一个秘书。”
      祁闲开门见山,弯起眼眸:“我觉得你挺不错,愿意来我身边,当我的秘书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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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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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