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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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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悠悠不觉有些怔愣，下一秒她就笑了，觉得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的，白天她只是随便说一句罢了，该不会以为她是为这事不高兴的吧？
但她并不想解释，扬眉道了句：“好啊。”
两人一路向着河边走去，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潮湿的夜风徐徐不尽吹拂而来，行程过半时，阮悠悠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果然，烦躁的时候还是要多走走的。
这么想着，她抬头看了眼四周，然后便愣住了，四周风景陌生，跟二狗当初带她去的那个河滩完全不一样。
她愣楞的开口：“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方辉说，大概是怕她多想，又认真解释了一句，“去另外一个地方。”
阮悠悠“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就这么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方辉终于停了下来。
阮悠悠抬头四顾，山峦起伏，矮坡下黑黢黢一片，风一吹，发出簌簌声响。
“河呢？”她抬头问身旁的人。
方辉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山：“那边。”
阮悠悠眯着眼看了会，果然在山脚下看到了一片“巴掌”大的小河滩，不由笑道：“你逗我玩呢？”
方辉也跟着笑了笑：“确实是河。”
阮悠悠无语的挑了下眉：“说吧，带我来这干嘛？”
方辉没直接回答她，而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她。
“干嘛？”阮悠悠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方辉指了指坡下的草丛：“扔扔看。”
阮悠悠当即弯唇，手上用力，高高的把石头抛了出去：“然后呢？”
方辉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她身后。
阮悠悠随着他那根漂亮的手指回身去看，登时怔住。
漫天遍野的绿光自草丛中升起，扶摇直上，照亮天际。
阮悠悠直接看呆了，好半天才拉了拉身边人的袖子，问道：“都是萤火虫？”
方辉点了点头。
几乎是一瞬间，阮悠悠便雀跃起来：“萤火虫，是萤火虫！”
她原地蹦两下，小兽一般冲下山坡，直直的扑进了深草里，一边转圈一边冲着坡顶的身影大喊：“方辉，快看！像不像星星都掉下来了！”
方辉闻言，嘴角弯起一道淡淡的弧度，点了下头。
就这么也不知疯了多久，阮悠悠才停了下来，满头大汗的爬上山坡，坐在了他身旁。
“这里太漂亮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次感慨，“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方辉浅淡的笑了一下，说：“这里以前是一片农场，我阿妈去世之前很喜欢来这里。”
“这样啊。”阮悠悠笑着眨了眨眼睛，过了会，想起什么似的拢起笑容，问他，“那你阿妈是怎么去世的？”
来这之前，张康安就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方辉家里的情况，那会她不想听，觉得跟她没有关系，现在却有点想知道了。
方辉只安静了几秒就回答了她的问题：“病了。”
“那你爸呢？”
“也是。”
方辉说：“我阿妈不是这里的人，她是被我阿爸带回到这里的，她是个……画家。”
阮悠悠笑着跟他开玩笑：“怪不得方霞画画那么好。”
方辉也笑了。
阮悠悠轻轻吸了口气：“我妈妈也死了，在我上初二那一年。”
方辉兀地顿住，定定的看向了她。
阮悠悠的语气很平静：“不过跟你爸妈不一样，我妈是自杀，她是自己撞上护栏，把自己给生生撞死的。”
方辉的一颗心微微紧了紧，听她继续说道：“我家里人都觉得她不是自杀，就连警察都说大概是当时发生了一些状况，突然间身体不适什么的，但我知道不是那样的，她就是自己撞上去的。”
“你怎么知道？”方辉低声问道。
阮悠悠看向他：“因为她那天出门前抱了我很久。”
方辉不说话了，转开视线，看向山谷深处，那边跟他们所坐的山坡不一样，没有月光的照射，黑漆漆的。
阮悠悠轻轻吸一口气，四下看几眼，已经换了话题：“太他妈漂亮了，像这样的地方应该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一定会有很多人来看。”
方辉笑道：“女孩子不要总说脏话。”
“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说脏话？这是哪里的垃圾规定？”阮悠悠掀着眼皮看他，过了会，眼睛轻轻一转，起了点坏心思，“哦……还是说，你喜欢不说脏话的女孩啊……”
她说完，往前探了探身，观察着方辉的表情，果不其然，方辉避开她的注视，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她弯了弯唇角，勉强压下心中的笑意，从口袋里抽了根烟出来，轻轻点了。
四野空旷，山风带着潮湿的暖意将大地包裹。阮悠悠捏了根地上的枯草，漫无目的的在地上划着。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夜晚，是她的生日，也是高考前夕。
不管是她还是方辉似乎都不应该坐在这里，她不由想起了那张被烧掉的准考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身旁，方辉轻声提醒：“小心烧手。”
阮悠悠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眼自己指尖，把烟头在地上按灭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听见方辉问她：“你为什么休学了？”
“抽烟，打架。”阮悠悠说，“他们觉得我有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
“就是神经病。”她说着笑了一下，不以为然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难道你不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吗？”
方辉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不觉得。”
阮悠悠点烟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他，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瞳中看见了琉璃的光，过了会，她转回头，轻轻一晒，道了句：“是吗。”
到家已经快一点多，阮悠悠的手机几乎快被打爆了，八十一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李思旸和姜天睿。
天塌了？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给李思旸发消息：怎么了，有事啊？
电话立刻就回过来。
李思旸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一听就是压根没睡觉：“你干嘛去了，手机都打不通。”
阮悠悠解释道：“出去转了转，没带手机。”
“疯了你，不带手机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不是，你大半夜的就不该出门……”
“……”
阮悠悠等他一股脑说完，才慢慢开口：“到底什么事啊？”
李思旸：“开视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很快，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从小看到大的一张脸出现在视频里，阮悠悠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镜头就被调转，与此同时，一枚硕大的烟花炸响在天空中。
李思旸的声音隔着话筒飘过来：“生日快乐，悠悠。”
阮悠悠从怔愣中回身，笑着道了句谢谢：“你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不着急。”李思旸说，“考不考都一样，学校早就已经定好了。”
他笑了笑又道：“周佳她们等到九点才走了，说是等你回来，给你补个无与伦比的生日趴。”
无与伦比？
阮悠悠笑了一下，而后微微一愣，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方辉的那张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