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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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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沈廷玉的伤势大好，如今他已经能下地自由活动了，身体上的血痂也脱落大半。
只是由于自身没有灵力仙术，伤疤不能立即复原，好在他每日都服用魔尊特意寻来的极品丹药，损耗的气血得到滋补，精气神也随之恢复不少。
从最初的瘦骨嶙峋，到现在胳膊也能捏出二两肉来，尽管还未达到完全恢复地步，都能看出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得知魔尊归来，沈廷玉颇为意动，便问：“尊上他可有受伤？”
南宫蔚不确定道：“尚未听到此类消息，除非是众目睽睽之下……否则尊主向来不与他人提起这方面的事情。”
“哪怕真的受伤，他亦不会主动告知我们。”
“……为何？”
沈廷玉刚开始还不解，怎么有人受伤还藏着掖着，但很快便想明白了。
魔尊统领一界，一旦暴露出虚弱的一面，就相当于给了外界各族有机可乘的信号。连魔界内部那些垂涎宝座的小啰啰们，都会伺机而动。
届时群起攻之，神仙也难逃一死啊。
看来有时候站得越高，并不是件太好的事，沈廷玉由衷地佩服这类人的存在。
同样因为魔尊回来，他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稍微安稳的觉。
此时正值晌午，雨过天晴的第二天空气清新，沈廷玉用完膳在寝殿慢步消食，生出了想要出门瞧瞧的心思。
这几日魔尊不在，自己来魔界不过几天，期间接触的魔修又只有南宫一人，沈廷玉摸不准其他人的性子，便不做过多的事宜。
这会表面的靠山近在咫尺，他在寝殿周围溜达应当没什么大问题。
思及此，沈廷玉同南宫蔚说了这个打算，顺带观察对方的反应。
南宫蔚当即就要替他推门，仿佛是一件不足一提的小事，相反很理解他的做法。
大人此番身受重伤记忆全无，再回魔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会对外生出戒心。若换作是他自己成了废修，一时间恐怕也难以接受。
开门前，南宫蔚回头：“大人，需要属下支开附近的魔兵吗？”
“不必了。”魔兵们就守在殿外二十丈的地方，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反而会是一种保障。
沈廷玉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大门，阳光照射在他脸上，他忍不住眯起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头一回走在路上不用提心吊胆，沈廷玉步伐都快了些，因为南宫蔚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默默陪伴。
平日养伤时，自己总能看见一片紫竹林，又与寝殿十分相近，想来是没有危险的。
便问魔兵是否可以前去。
“自是可以，大人一人之时，常常会呆在那的小亭子里饮酒。”
“……饮酒？”沈廷玉一愣，想到自己半杯倒的体质，也不知道换了具身子后会不会一样歇菜。
南宫蔚仔细回想了一下，“大人的寝殿到了夜里向来不留人，白日若非召见，我等是不能擅闯的。”
“属下只在外围巡视时，会撞见大人独自坐那品酒。”
不知为何，沈廷玉突然就对看了好几日的竹林丧失了兴致，甚至有细微的抗拒。
“大人，您是想……喝酒了吗？”南宫蔚试问。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碰它了。”说完沈廷玉转脚往更空旷的方向走去，绕着寝殿走了一圈，便开始打道回府。
再看向紫竹林，他因莫名的抵触反而生出了探究的欲望，未免以后自己哪天魔怔了跑进去，决定拉着旁人探个究竟先。
南宫蔚依旧司空见惯，跟随他从特意隔出来的小道进入，很快便瞧见了那处亭台。
竹林并不大，似是用作于观赏和休憩，内部空间开阔，采光以及通风都挺不错。原主沈恹也并未将此处立为禁地，他手下的魔兵闲暇时分会来到亭台下的小湖捕鱼。
不过撞见沈恹，通常会主动避开，走的是靠近外围的一条道，路要远些。
更神奇的是，在清楚竹林的布局后，沈廷玉心底的不适感居然消失了。果然美好的风景会令人赏心悦目。
可惜午膳用早了些。
沈廷玉心情大好，在亭台蹲下身，伸手拂了拂数水面，脸上终于有了自穿越以来第一抹笑意。
而南宫蔚站在他旁侧，目光落在青年浅浅弯起来的眼角，一股难以言喻的割裂感涌上心头。即使不曾言语，都能被对方此刻的氛围侵染。
只是失忆就能让人性情大变？
险些忘了，还有废掉修为的双重打击。也许……是他从未深切了解过这位大人。
南宫蔚停止了一切猜测，总归最熟知对方的，莫过于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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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玉只在紫竹林坐了一小会便返回寝殿，原本他想逗留至黄昏，中途再吃些糕点打发时间。可在放松心情的过程里，他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魔尊。
担心沐離会很快来找他，就按耐不住回去等人。
结果等到了天黑，一点关于魔尊的动静都没有，沈廷玉顿觉心中郁闷，晚膳的胃口比起以往削减不少。
房间内空荡荡的，自从行动自如他就不让魔兵服侍了。待喝完最后的药羹，沈廷玉招呼魔兵将碗筷收拾下去。
期间，南宫蔚瞧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说出知道的情况，“尊上自从午时回了魔域，便未曾露过面。”
“竟是如此么。”沈廷玉都快以为他与魔尊之间出了什么差错，原来是魔尊本人有了变故。
沈廷玉一半心刚放下，另一半又提了起来，“魔兽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宫蔚：“据说是被尊上当场击杀，可现场却没见着尸体。”
看来这就是原因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应该深究的问题。理所当然的，这天晚上沈廷玉照旧睡得很不踏实。
一觉醒来，他找南宫蔚探听情形，得到的答案是无人知晓。
南宫蔚安慰道：“大人不必担心，尊上每一月便会有几日闭关，算算日子，不差这几天了。”
沈廷玉失忆了，自然记不得这一茬，他惊讶的是，“时间都是固定的？”
“不出意外的话，是。”
所以这次出了变故，时间提前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如今四界中，尊上实力已位居第一，轻易没人能伤得了他。”
“能与他有一战之力的，唯有您的师尊。”
谈论起这些，南宫蔚的眼神异常坚定，“即便尊主遇上麻烦，他也能很快处理妥当！”
意外的，沈廷玉没有接话，他私认为魔尊的强大，并不像常人以为的那般简单。
每月雷打不动的闭关，更像是避无可避的代价。
若事实果真如此，怕就怕有心之人会专挑这几天兴风作浪。然而南宫却告诉他，曾经有能人潜进魔界，妄图趁魔尊闭关趁虚而入。
结局是那人隔着一扇门便被魔尊一剑刺穿，魂飞魄散。
再往后，死的人多了，便没人敢单枪匹马闯魔宫。
现在，这里面的人又多了一个沈廷玉。
“不过，大人您可是特例。”南宫蔚的语气明显变得钦佩。
“我？”沈廷玉指着自己咋舌。
“您是尊上闭关时期唯一能得到许可的例外。有时尊上见到您，出关的时日都能提前一两天。”
……好家伙，这就是仙侠世界白月光的威力吗？遗憾的是，沈廷玉不打算今天就演绎原主的身份。
南宫蔚提到，魔尊半年前就已经减少见他的次数，并且时间也随之延长了。如果没有记错，沈恹成为废修的实际节点，同样是在半年以前。
假设原主帮助魔尊闭关，是使用了特殊的功法，那么失去全部法力的沈恹——不仅可能帮不上忙，甚至会受伤。
就算在过去原主灵力强盛的几年里，魔尊也几乎从未召见过沈恹，有几次还是沈恹主动前往宫殿。
既然这样，在魔尊出关前，他便安分守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沈廷玉没想到，魔尊的来去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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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临近巳时，沈廷玉因清晨胃口不佳少食，在紫竹林静坐了一个时辰后顿觉饥饿，便让南宫蔚去取些糕点垫垫肚子。
等待的时间里，他百般聊赖趴在亭栏上，数着湖面冒出头吐泡泡的鲜鱼，思绪逐渐飘远。
不如今晚就和南宫在湖边烤鱼？
恰好耳边响起一道脚步声，沈廷玉约莫是取食盒的南宫回来了，便转身准备与他商量。
然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脸上的浅笑颇为僵硬。
“尊……尊上？”
不近不远处，沐離提着精致的食盒立身于薄雾中，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表现，男人微微挑起来眉。
早晨的竹林雾气要更浓些，雾大时巳时才能散尽，沈廷玉与魔尊隔雾观望，却像无形里挡了座水山。
就伸手扒了扒雾气，主动往前靠近。
直到真正站在他面前，“尊上，您怎么来了？”
青年一双眸子满是毫不掩饰的震惊，显然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南宫明明告诉我，您正在闭关！”
突然又像是后知后觉了什么，白着脸往后踉跄几步，眼见就要跌倒，魔尊施法托住了他。
“阿恹？”沐離能清晰地感觉出沈恹畏惧的并非他本人。
岂料沈廷玉刚站稳，便快步扑上来，沐離目光下意识落在青年脆弱的脖颈。聚力的一瞬间，那人忽然停住了。
沈廷玉到底矜持了一点，行动前选择开口询问：“尊上，您能让我看您的手吗？”
沐離心底疑虑更深，因为他从青年眼中看到了对此事的认真。
罢了，便先瞧瞧他又能使出什么新的把戏。
魔尊抬起空闲的右手，开始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然后，他看见沈廷玉同样探出手，用指尖细致地碾过他掌心。
大致是重伤初愈，青年的体温得以回升，和周遭丝丝凉凉的水雾相比，便格外温热。
甚至比以前的沈恹还要滚烫。
感受着这份异样的温度，沐離垂眸，心中对沈恹死而复生一事有了初步的猜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