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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第 1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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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虽说郑柳不愿意和宋南楼再说刚才之事,但是云榛毕竟还在这里,转头便三句两句把方才的事情概括地说了。
宋南楼听见别的倒还没什么反应,只是听见那些有关前辈们的事情,不免有些震惊,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灵司会那些攒够功德的前辈都是到地下当公务员的,可如今听云榛一说,倒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说句实在的,宋南楼自己想过自己死后之事,也曾动过当个公务员,方便混日子的念头。
现在想来真是寒毛直立,只觉得轮回转世才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先不说这个吧。”
云榛对此事并不想多谈,再怎么离奇,那也是可以先缓缓的事情。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那个藏魂坛。
若是他和郑柳的猜测都是没有问题,那人间迟早要面对一场极为棘手的麻烦。
他这么想着,将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时罔,见他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便起了点心思,故意问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之前他可没有询问时罔的看法,也不知道如今他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要做好准备,若真是最坏的结果,我们也要有法应对。”时罔语气淡淡的,虽说是句实话,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但也的确是句废话。
说完这句,他似乎也觉得这话应该被回收进废品站,于是又补上一句,“只是清明将近,也说不准会弄出什么意外状况……”
“这些事情交由我们烦心,你还是先将药剂服下,注意身体为好。”
云榛想起郑柳给自己带来的药,也自然是听出了时罔语气里的关怀之意。于是面上的笑意加深,乍然如烟花璀璨,只是短短一瞬便消失了。
宋南楼也是颇为赞成时罔的说法,他本不想云榛在这多费心思,毕竟这人的情况复杂,若真是到时候出了差错,谁都无法承担这责任。
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宋南楼自然不愿意这人出事,一切自当以安全为先。
这几人的担忧云榛也是知道,可对此,他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了,我先去试试这药,要是有用的话,还是要先谢谢前辈了。”
云榛这么说着,弯着眼睛,牵着时罔走了。
郑柳闻言有些不满,在后面叨叨起来,“就算没有用,你不应该也要谢我吗?”
他说完这话,才想起刚拿到药的时候,云榛就已然道过谢了,显然没有再重复一次的必要。
如今,见云榛已经没了影子,他便也不再多费心神了,他再次把目光落到郑流身上,见他满脸的茫然无措,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心疼还是无语。
虽说早就知道这孩子,是有些傻的,但如今这副模样,倒是真让人不放心。
毕竟这灵司会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容易招惹麻烦,云榛还是个其中好手,把这一个傻儿子放在这里,说实在的,郑柳真不放心。
但目前来看,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当初自己深思熟虑的,现如今也只得认命了。
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那便是这小子脖子上的金链子,怎么说都是郑流上辈子的本体。自然不能随便被人拿去,于是他跟宋南楼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打算去哪里找金链子。
宋南楼也想着其他事情,所以也没在意郑柳的离开,毕竟这位前辈来去无踪。想去哪里,要去哪里,并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也许云榛还能和他说上几句,但自己和这位前辈却是毫无共同话题的,他走后,宋南楼也是松了口气。
“现在干什么?”宋南楼转头看了一下宿从熠。
“是不是想去一趟宿家?”
宿从熠算是看透了宋南楼的心思,毕竟宿燐也是宿家的人,虽说在资料里面显得有几分生疏,可那还是与宿家有关。
即便宿家是被郑柳留和宿燐给坑骗了,但未必不会有细枝末梢的事情藏在里头。
“我们还是要请假吗?”说到这里,宿从熠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依旧记得上次请假,导致自己这次开学前疯狂补考的事情。虽说都是有惊无险地过了,避免重修的悲剧,可他的辅导员也是警告了,他说是不许再随意请假。
虽说灵司会的人请假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因为请了长假,错过了考试,总归会引起老师的不满。
在宿从熠的老师眼里,这人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学业在开玩笑。
“这次我们不能去了。”宋南楼也是想明白了,毕竟此时离清明也没几日了,他们要是去了宿家,那灵司会怕是没有什么人手了。
“让你哥帮我们一下吧。”
于是宋南楼就想到这么一号人物,毕竟他与宿从焰也算是认识了,虽说关系一般,但这人性子古板正直,也不会做出什么坑害灵司会的事情。
如今宋南楼也只能在这里帮助云榛了,他虽心怀不甘,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没用,但却也不愿放弃。毕竟这也自己也是灵司会的一份子,怎可能将自己置身于世外,不闻不问呢?
按照职称来说,自己估计是要被扔上灵司会会长位置的。承担的责任绝不会比云榛少。如今有浑水摸鱼的嫌疑,自然是要用行动来自证清白的。
“那我去找我哥。”宿从熠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宿从焰的号码。
宿从焰那里也是爽快,虽说疑惑这两人的目的,但也没有多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宿家的那些长辈提前说了什么,所以这人倒也是装聋作哑起来。
宋南楼所想也很简单,可宿从焰那里做起来就颇为复杂了。毕竟宿燐的事情在宿家也没什么太多资料。
要去找些细枝末梢的事情,也颇费工夫。
但好在宿从焰又不要上学,又不用工作,只需呆在宿家协助长辈处理公务,怎么看怎么像个闲人。
“谢了哥,下次请你吃饭。”在宿从焰同意之后,宿从熠笑道。
挂了电话,宿从熠在转头看向宋南楼,笑眯眯地问:你怎么样?”
有没有心安些?
“什么怎么样?事情又不是解决了,你得意什么?”宋南楼挑着眉梢,有些忍俊不禁。
“没什么……”宿从熠本来是想问宋南楼如今有没有安心些,但仔细想想这事也没解决,现在说倒有些像邀功了,便要沉默下来,转移话题,说,“要不现在看看云榛他们?”
云榛方才说是去试试药剂,时罔也是跟着他走了,如今大厅内只剩他们两人,外加一个眼巴巴瞧着金银子的郑流。
怎么看怎么无聊,倒不如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药剂。
毕竟也是宿燐研究出来的东西,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惊喜。
两人这么说着,顺便又把金银子交给了郑流,然后头也不回的去找云榛了。
郑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工具人,除了抱狗痛哭就不能再做什么了。
而另一头,云榛打开药包,发现里头倒是有不少常见的食材,甚至有几味药材,自己这个不通医理的人也是能将名字说出。
“就这些?”云榛有些不可思议。
“都是些无毒的药材,你不妨试一下。”
时罔将所有的药材检查一番,发现其中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安心地将东西放回了桌子。
“那我试试。”云榛也是有些好奇的,虽说这些药是无法解决自己的眼睛问题,但好歹能够解决书灵对自己的影响。
尝试以后也没什么不好的,想通以后,云榛就直接按着药方上开始炖药。
他的动作倒也算熟练,看样子还是烧过不少药材的。时罔想起以前在修真界这人并没有什么炖药的经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虽然没问,但他眼底多少是露出了几分好奇之意,云榛的余光瞧见,便笑着同他解释了。
说是自己师傅收自己为徒的时候,已然年老,那时也是经常在药罐子里泡着的,一开始还是自己的师兄在搞这些,但后来毕竟是大忙人,这担子便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熟能生巧了。
师祖……
时罔停顿一下,他对这个名词实在没有什么感触,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对于云榛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可听宋南楼来说,其实在云榛不到十岁之时,师祖便去世了,剩下的入门知识都是宋南楼的师祖……也就是云榛的师兄将人带进门的。
“你很好奇我小时候的事吗?”左右炖药也是无聊,云榛便说起了闲话。
忆起当年,云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惆怅,说:“比起以前,我现在可是老了。”
从他那张颇为年轻的面庞上露出这种七老八十的人才会说出的感叹神态时,时罔颇有种割裂感,但也并不意外。
毕竟这人经历的事情也足够多了,想来也是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再说了,这话也是同自己说的,哪里有什么避讳?
云榛说起自己的往事,便容易忘记时间,虽然只从自己记事后的日子慢慢说起,但说到后来,连宋南楼进门都未曾注意。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宋南楼隐约听到些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你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云榛摇头,面不红心不跳地反驳,“怎么可能?”
那当然是可能的,毕竟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那么多,怎么可能让时罔知道?要显得故事有趣些。只能把干蠢事的人的名字换成宋南楼,这才显得合情合理。
可云榛不知道的是,自己徒弟在很久以前就从宋南楼那里得知了正版的故事,如今听他胡说八道,眼里也是闪过一丝无奈。
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
“好了,你可别在说些闲话了,你看那炉子都快干了。”宋南楼没心思听云榛胡扯,眼神落在一旁看着那药炉。
“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总不是无事要来当电灯泡吧?”
云榛注意到快烧干的药炉,关了火,才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