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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 1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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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从熠最后还是妥协了,他发现自己扭不过郑柳,也说不过云榛,真是个盲从的小废物。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云榛,拧着眉,显然算不得愉悦。
“对了,郑柳有没有把什么东西给你?”云榛的余光瞥到一边儿的郑流,突然想起那被郑柳拿走的金链子。
“啊?没啊?”宿从熠倒显得茫然,郑柳直接被拽走了,哪里有时间给自己东西?
云榛叹了口气,想着那个大金链子就有些心焦。毕竟没了这链子,郑流就往普通人的趋势去发展——这样不行。
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离魂去找时罔吧。
“谁有打火机?借我一下?”云榛拿着那两个小纸人,伸出了自己指节分明的白皙手掌。
“……没人吸烟,也就没有打火机,”宿从熠叹了口气,“火符可以吗?”
“……可以。”
虽然说奢侈了一点儿,但这也没办法了。
点燃了纸人,云榛的魂魄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将那纸人别在自己耳后的一缕碎发上,便招呼林汝治快些进来。
林汝治也没磨蹭,直接进了纸人之内。
“开始指挥吧,我听你的。”云榛如此道。
“……好!”林汝治有些忐忑,他头一次被委以重任,连呼口气都担心会不会快上一秒。
“向右前方行走20米左右,即可进入两界门……”他想了一会儿,便决定向导航学习。
云榛没有多说,只是按着他所说的去做了。
宿从熠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但他也明白自己所要做的并非是这些,便只能摒除这些杂念。
只是云榛进了两界门后,将自己押过来的鬼兵却是没有走的意思,而是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各位是……”宿从熠停顿了一下,看着黑压压的鬼兵,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就麻烦了。”
之前郑柳说此事与阴间有关,那自然得派来些人手来解决问题,所以说这些鬼兵不止是把自己拽出来的,更是来帮灵司会的。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那些鬼兵道。
“向前直走……至少400米。”林汝治看着干涸的河,一开始也是愣住,但他还是自觉地给云榛报路。
“……你转弯的时候再说话就好,”云榛有些无奈,“直走我能行的。”
“听小宿的意思,这岸边是会出现进去的洞口,你稍微注意一下。”
“可这是他们先前去的地方,万一他们已经出了山洞呢?”
“那也没办法,毕竟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时罔在哪里,我只能靠直觉去猜测,而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找那个山洞。”
其实云榛也不是全靠直觉,毕竟按照宿从熠所说的,那山洞极其隐蔽,里头既然可以直通鬼市,那总不是天然形成的,那便是另有目的而刻意挖出的。
那这里绝不是一条密道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玄机,不去看看便可能失去了找到时罔的机会。
想到时罔,云榛心里便有些烦躁,即便此时是魂魄状态,那他还是能感受到一股难受的压抑感,用个常见的比喻便是胸口被压了一块巨石,自然不算好受。
可别是预兆了自家小石头要出什么事情,云榛不耐地想着。
“砰!”
时罔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撞上了山壁,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而他的对手却是依旧保持着淡然,明明也是拥有着实体的人,却没有半点狼狈之感。
时罔察觉到这人的实力甚至还要比郑柳强一些,自己虽然有一战之力,但绝不是他的对手。
可无论如何,自己这场也不能败,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你这是困兽犹斗还是负隅顽抗?”山笙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以俯视的视角看着时罔,语气里满是玩味,“你知道你自己打不过我,也知道反抗下去并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时罔没有回答他,他保持着之前的面无表情,继续持剑望着山笙,依旧是站如磐石,屹立不倒。
山笙瞧着自己的猎物,心里也不由升起那么点赞叹与欣赏,毕竟面对这么一个坚韧的人,很难不生出这种情绪。
他自己装了那么多年的“石头”,也是明白“石头”看着好装,而实际上却难以扮演。
坚韧,正直,甚至是近乎于古板的性子,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模仿出来的。
于是,他在一开始几年还愿意模仿,只是每一年都不像半分,百年之后,便是全然不像了。虽然依稀之间还能看出点石头的影子,但他又做回了自己本身。
和时罔这个天生的石头一比,便显现出其中的差别了。若是百年前还在模仿“石头”的自己与时罔相见,那还真是鱼目碰见了珍珠,丢人现眼。
“其实我很喜欢你的,”山笙感叹一句,“若非这次我一定要得到你的躯体,我还真想把你当弟子一样看待。”
“你的上一个弟子似乎并不走运,”时罔对他的喜爱并不感兴趣,“我也承担不起。”
不过提到于纸,时罔倒是下意识看向了藏魂坛,又想起了于纸那张与书灵极其相似的脸。
“你想我知道你是谁了。”时罔抬眼看着山笙,眼里突然有了点轻松之意。
“什么?”
“书灵,”时罔看着他,“应该也是你。”
“并非是之前的那块三生石,应当是你鸠占鹊巢,夺了人家的躯体,现在发现这个躯体不能再用多久,所以才会想要争夺我的躯体。”
“嗯,这并不难猜,”山笙也承认了,“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句,我的真名不叫山笙,其实我也叫于纸。”
“那个于纸只是和我恰好同名,长相又有九分相似而已,你说是不是很巧?”
“太过巧合的东西,便不是巧合了。”时罔自然不相信。
“的确……”山笙笑着,“那个于纸是我分出去的一缕魂魄,分魂之术……你也是听说过的吧?”
时罔自然知道,他还知道山笙还没有用并魂之术把魂魄给并回去了,而且把于纸的魂魄留在藏魂坛里头,而自己平白得了一具身体。
“嗯,”时罔轻轻应了一声,“我挺惊讶的。”
山笙刚想说出来的话卡在嘴边,品了一下时罔的语气和表情,觉得自己真没看出半点儿惊讶的意思。
“我其实还有些高兴,”时罔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我们也猜到书灵和这件事的黑手是一伙儿的,但不是一个人的话,还得多耗些心神去找。”
山笙:“……你认为是一个人就能抓住我了?”
“试试看吧。”
他这么说着,周身的气息又是涌动起来,有阴气,也夹杂着些许灵气,气息杂乱,但却澎湃强大。
可山笙觉得时罔所运用的气息里面还有一股极为陌生的气息,连他都不知道这股气息究竟是什么。
这气息锋利无比,还带着股锐不可当的冲劲,就宛如时罔手中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难道这就是时罔的底牌?
山笙对于陌生的事物总是带着警惕的,对于这种陌生的力量他自不会轻视。
手里开始凝聚阴气,迅速化成了一道他屏障,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这一层屏障,却是在时罔的剑锋下碎成粉末。
“……你这是什么招数?”山笙一愣,若非他躲避及时,怕是要被这他的剑刃再伤一次。
“这不算是什么招数。”时罔摇头道。
这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小诀窍罢了。
自己从小生在修真界,且不说自己明明是这里的三生石,为什么会穿越时空的问题,但在修真界的确学了不少东西。
在那个世界,修者多半以灵力为自身实力的基础,这点与这个世界极为相似。
但在另一方面,还有人以自己的武器为基础,这类人多以剑为器,故称为剑修。
时罔以前也的确是个剑修,只是这个世界并不方便把剑随身携带,他只能试着用灵修的那套法子。
不过好在当初入门之时,学的是灵修那一套,所以重新捡起来,也并不算困难。
后来用惯了,他也没再改回来——只是如今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在灵气或是阴气上都毫无优势,便只能再试试剑修的法子了。
“你果然还有很多惊喜呢,”山笙看着时罔,眼里的兴奋之意倒是更浓了,“那我来看看你的这个新把戏能支撑多久吧。”
而此时,云榛在林汝治的帮助下进了山洞,本想顺着隧洞继续向前,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林汝治问道。
“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云榛伸手摸着粗糙的石壁,拧着眉道,“时罔的气息离这儿最近。”
“可能他的路是绕着的呢?也许就是要绕路吧?”
“那我为什么要绕路?”云榛反问,“当然是选两点间最近的那条直线啊。”
他说着,手里便开始凝聚灵气,开始侵蚀这片土壁。
“额……你的灵力也省着点啊,”林汝治急了,“万一一会儿要打架呢?你灵力要是没了,再过去不就是挨打?”
云榛停顿了一下,觉得这似乎有些道理。
“那我……还是用符箓吧。”云榛说着,随手掏出一张符箓,也不看到底是什么符,就往泥土上一贴。
“这是炸裂符啊!前辈你快点躲起来啊啊啊!”林汝治定睛一看,看清楚那符箓上的纹路,脸色大变。
云榛速度也快,立刻飞遁了几百米。
而随后便是轰得一声巨响,直接将土筑的隧道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