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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季颜耸了耸肩膀:“那很遗憾,看来我无法让你满意,只能退回定金,中止这次合作。”

      “好,那就中止这次合作!”

      说完,陈金莲走到陈禹萱跟前,伸手夺回自己的镯子,二话没说灰溜溜跑出门去。

      步子迈的越来越大,她甚至不敢回头,怕看到别人对她的耻笑和谩骂。

      铺子里的人,已经被她这番动作惊愕道。

      韩婉儿瞪着眼睛:“天,这是什么人呐!”

      “就是就是,设计图都画完了,就这么让她跑了?”金凤兰愤愤不平道,“怎么也得让她付个劳务费才行。”

      早些年,金凤兰的丈夫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大部分积蓄,季唐之见她可怜,好几次都没收诊金。

      虽然人最后没能救回来,可是这份恩情她记住了。

      这也是她今天几次三番仗义执言的原因。

      季颜笑着摇摇头:“多谢各位,但我与陈家小姐有些私人恩怨,今日之事权当从未发生吧。”

      开门做生意,谁还不遇到几个极品。

      季颜半点都没生气。

      打发走陈金莲,店里开始了新一波的忙碌。

      等把所有人送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妈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笑的见牙不见眼。

      陈禹萱也浑身酸疼,笑的同样灿烂。

      晚上简单吃了一口,姑嫂二人躲在房间,开始计算今日的利润。

      陈禹萱算盘珠子拨了又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颜颜,一共三百二十六两,扣除布料的费用,等咱们交货的时候,净赚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可是药铺半年的进项。

      也不怪陈禹萱如此惊讶。

      说实话,季颜也没想到会这么火爆,她定价真的不低,原以为头一天开业,有三两个人买就不错了。

      “嫂嫂,今天来的客人,你可有眼熟的?”季颜下意识地问道。

      陈禹萱歪头想了想,因为激动,她的脸颊微红,眼角也泛着粉色,无比娇俏可人。

      “眼熟的倒是不少,像金老板,她之前过年都会给公公送点礼品,其他人的话,有些也上门来求过医。”

      季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来是季父几十年治病救人积攒下的好人缘,帮到了她们。

      人生在世,果然还是要与人为善,积下的福报哪怕没有回报在自己身上,也会庇佑子孙后代。

      感慨良久,季颜心存感激。

      反观陈禹萱,说到公爹的时候,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公公一辈子行医救人,没做过一件恶事,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二人心里都明白,现在就算她们赚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回老人家的命。

      环抱住陈禹萱的肩膀,季颜低声安慰:“父亲的事,等我们赚够了钱去往省城,一定查清楚是非曲直,还他一个公道。”

      按照季父的性子,的确不可能做坏事,但作者为了让男主发家,故意让季家人凋零。

      听书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围着男主展开,短短两句话就可以决定配角的命运,可真正成为季颜之后,所有事情具象化,不合理的地方统统开了口子。

      季颜无法继续置身事外。

      陈禹萱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们只要继续努力,一定能去省城,把一切都查清楚。”

      姑嫂二人相互打气,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哇哦~ 哇哦~”

      卧室传来婴儿的哭声,两人根本顾不上憧憬未来,手忙脚乱地跑了过去。

      “福福乖,娘来了,宝宝不哭。”

      “福福乖,姑姑来了。”

      ……

      季家的新营生就这样开了起来。

      等把开业前三天的订单做完,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嫂嫂,我听说隔壁县上出了一批新的布料,据说是西域来的,颜色和质地都不错,明儿个咱俩一起去看看?”

      忙完手上的活,季颜笑着提议。

      陈禹萱正抱着福福玩耍,现在前面的铺子,张妈一个人看着完全够用,她只要记住哪个客户定了哪件衣服,其他也没什么可忙的。

      季颜不做衣服的时候,也会跟陈禹萱轮流过去看。

      这几日店里不忙,她准备休沐两天,也让家里的人都歇歇脚。

      听到她的提议,陈禹萱思索了一会儿:“行,咱们雇辆马车,带着福福,顺道去探望一下姑姑。”

      福福出生马上就三个月,因着家中有孝,满月酒都没给孩子摆,家中的亲戚也不知道孩子已经出生。

      “姑姑?”季颜疑惑出声。

      陈禹萱:“恩,父亲和杭哥去省城给人看病,还是姑姑那边介绍的,父亲出事后姑姑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到现在也不知道身体如何了。”

      竟然还有这桩缘由,可如今季家都出事这么久,季姑姑却从来未曾探望过。

      季颜心觉怪异,但还是点头应下。

      第二天,虎子一大早租了辆马车,充当马夫,载着季颜三人去往邻县。

      邻县跟陇安城离的并不远,但因是去往省城的必经之路,相对要繁华许多。

      赶到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季颜跟陈禹萱两人一商量,决定先去姑姑家拜访,在路上还专门买了些糕点礼品带着。

      “今日上门,爹爹的事情我们莫要多提,不然姑姑听了难受自责,怕是又要身体不适。”进门之前,陈禹萱特意叮嘱道。

      季颜乖巧地点头。

      季姑姑嫁的不错,是金安县的大家族窦家,窦家经营了几代人,在京城都有当官的,而姑姑嫁的也是金安县的县令窦宏中。

      姑姑嫁进窦家之后,生了一儿两女,儿子名叫窦承,今年刚满二十岁,已经是个秀才身,可谓是年少有成,大女儿名叫窦冰月,如今已经嫁到省城侯府。

      季父被人请去省城看病,跟窦冰月不无关系。

      窦冰月十五岁的时候,去城外玩,谁知在路上碰到了个断腿的男人,一时心善便把人带回家。

      带回家之后,找遍了大夫也没能给男人接上断腿,后来只能把自己舅舅接来,季父医术精湛,出手便把人治好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窦冰月与男人产生感情,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等男人回了省城带人来提亲的时候,窦家人才知道,原来那人竟是侯爷家的少爷,名叫林天羽,正儿八经的世子爷。

      攀上这样一门亲戚,说实话,整个窦家都很高兴。

      热热闹闹地把女儿嫁了出去。

      嫁出去不久,省城的某个大官得了重病,林家便想起季父的医术精湛,便派人将季父和季杭请到省城给人治病,三番两次下来,季家便出了此等恶事。

      虽然如此,可陈禹萱知道这不是窦家的错,从未责怪过姑姑一家。

      到了窦家门口,两人下了马车提着东西往里走。

      门口的小厮是个面生的,见人立刻出门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县令大人的府邸!”

      季颜上前:“这位小哥,我们是夫人娘家的亲戚,今日来金安县办事,特意过来拜访,还请通报一声。”

      “夫人的亲戚?”小厮面色不善地问道,“可是陇安季家的?”

      季颜点头:“正是。”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禀告。”说完,小厮黑着脸“砰”一下关上大门,差一点砸到季颜的鼻尖。

      正在熟睡的福福,被猛地一声吵醒,咧着嘴开始小声抽泣。

      季颜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等了半天,都没见有人来开门,季颜拉着陈禹萱上了马车:“咱们先去看看布料,吃完午饭再过来。”

      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陈禹萱点点头没出声,显然对窦家如此待客心有不满。

      这不是她头一次来窦家,之前季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可是窦大人亲自出门相迎,今日竟连门都要进不去。

      马车正要转头的时候,县令府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刚才那小厮走出来。

      “哎,你们跟我来!”

      说着,他转头朝右边走去,虎子看了一眼季颜,赶着马车无声地跟上。

      大概走了几分钟,小厮绕到窦家后门,推开之后歪了歪头:“进去吧。”

      季颜气得脑袋都要炸了,陈禹萱面色同样铁青。

      就在这时,窦家的小女儿窦冰星笑意盈盈走出来,出门立刻亲热地去拉季颜的胳膊:“表姐,表嫂,好久不见,娘特别想你们,整日的念叨,只是身体不适,一直未能去陇安看上一眼,得亏你们今儿个来了,不然不知道她还要念叨多久。”

      窦冰星长了一双杏仁眼,圆溜溜的,说话间带着无尽的热情。

      若是仔细看,她脸上的笑意虽然灿烂,但眸底沉静的可怕,说不准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季颜原本不想搭理这家人,可看到现在这幅场景,倒是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表妹客气了,家里突然出事,姑姑自责也是正常,毕竟如果不是窦家,父亲就算本事再大也传不到省城去,如今省城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可父亲却是没了性命,大哥也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了。”

      说着,季颜揉了揉眼眶,生生窝出两眼泪来。

      听到她说这话,窦冰星立刻冷了脸。

      但现在还在外边,不能与季家人发生争执,只能忍下来。

      “表姐悲伤的紧,这些话咱们家里说,外边天气太冷,莫要冻坏了身子。” 把话说的漂亮无比,窦冰星哄着人进门。

      进去之后,七拐八拐走了好几圈才走到季家姑姑的院子,路上没碰到一个下人。

      一进门,还没看到人,倒是先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

      窦冰星立刻紧张地上前:“娘又咳嗽了,自从舅舅出事,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痊愈。”

      陈禹萱抱着孩子,原本还想安慰上几句,可被季颜看了一眼,立刻敛下眸子,权当没听见。

      窦冰星带着她们走进内室,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季家姑姑。

      只见她半躺在床上,头上还捂着帕子,整个人看上去蔫蔫巴巴的,没什么活力。

      但仔细一看,她虽然未施粉黛,也没穿什么华丽的衣物装饰,气色乍一看不好,仔细看皮肤白中带粉,绝对不是体弱之人的模样。

      “姑姑身子还是不好?倒是我跟嫂嫂叨扰,原想着今日过来办事,多日不见上门来拜访,但天气寒冷,乍一进来可别带了凉气,加重姑姑的病情。”季颜上前拉住季姑姑的手,真诚地说道。

      季姑姑看着她,对视之后又迅速躲闪开,捂着嘴巴假咳:“咳咳,能见到你跟禹萱,我这病就好了大半,孩子呀,我对不起你们,你父亲还那么年轻,谁知道竟能出此祸事,原以为他医术精湛,怎知竟会给大人用错了药。”

      用错了药?

      之前传的消息说是季父毒害大官,才会被问斩。

      如今到了季家姑姑嘴里,竟然成了用错了药,难不成窦家知道季父毒害大官的实情?

      “姑姑说的可是真的?父亲只是用错了药?”季颜赶忙追问。

      “咳咳,是啊,不然依照大哥的人品,自然不会故意毒害别人,他跟人无冤无仇,怎么会做那等错事。”季家姑姑慌忙解释道。

      季颜:“那姑姑知不知道,父亲到底是给谁看病?”

      从头到尾,只听窦家的人说是大官,来接季家父子的时候,他们还进门恭喜,说季家来了喜气,只要治好省城里的大人,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季父倒是没有做官的打算,去也是因为妹妹哭着哀求,让他照拂自己的外甥女,劳累跑上这一趟。

      父子二人去了,可根本不知道需要治病的人到底是谁。

      季颜跟陈禹萱更是两眼一抹黑。

      听到这个问题,季姑姑眼神儿频繁躲闪,飘忽不定,突然又用帕子捂着嘴巴疯狂咳嗽。

      咳的是撕心裂肺,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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