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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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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还给季家之后，陈金莲难受了好多天。
她一直闭门不出，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好在春节到了，大家忙碌着也就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
大年初一，陈金莲跟好姐妹出门玩耍的时候，听说季颜开了成衣铺，惊讶的差点合不上下巴。
别人不清楚她可不一样，就季颜那个废柴，给她哥绣个荷包差点把手指头扎烂，怎么可能会做成衣，还会设计衣物。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定是为了赚钱，故意打出的噱头，看我明天就去拆穿她。”陈金莲跟好友信誓旦旦地保证。
她以为，季颜只不过是花钱雇了裁缝，提前做好衣物来卖。
至于什么只此一件，独一无二，绝不撞衫都是为了吸引顾客。
今天她就是专门过来拆穿她的。
没想到店里的人实在是太多，来了半天，季颜都没有看到她，无奈之下，陈金莲只能故意大声咳嗽，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
经过此番骚操作，季颜却是注意到她了，而且看出来者不善。
“原来是陈小姐，欢迎光临，有相中的可以试穿。”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季颜笑脸相迎。
陈金莲装模作样地扫了一圈：“摆着的这些不过尔尔，没有我看上的，听说你可以专门设计？”
正试穿样衣的人，听到她的话，脸色立刻难看了几分。
每个人的审美不同，但故意贬低别人喜欢的衣物，岂不是在拐弯抹角地说别人的审美不好。
一句话，成功得罪了在场所有人，陈金莲真是个人才。
季颜被她说的来了火气：“陈小姐与我的私人恩怨，莫要带到生意中，店里的每一件衣物都是倾尽心血所制，也许不适合你，但肯定会有它们的有缘人，麻烦你嘴下积德。”
双手环胸，陈金莲趾高气扬：“话说的倒是好听，我看你分明就是不会设计，雇几个裁缝就来骗人，整出这许多的花样，莫不是当大家都是傻子？”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季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陈小姐如果真心想要高级定制成衣，麻烦先预付一下定金，我会当场为你出设计图，直至修改到你满意为止。”
她说的不卑不亢，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老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有真本事的人从来不畏惧挑战。
听到她的话，店里的顾客全都来了精神。
季颜的气势很足，感染了不少人为她加油打气，陈金莲却根本不信，权当她是打肿脸充胖子。
“好，那我就在你这定制一件，定金是多少？”
寻常找裁缝做一件衣服，撑死也就几两银子，陈金莲根本没问过季颜店里衣物的价格。
季颜丝毫不跟她客气：“五十两银子。”
“什么？你是穷疯了吧？！”一脸愤恨地瞪着季颜，陈金莲准备打开荷包的手，瞬间停下来，反手捂了起来。
季颜双手环胸冷笑道：“价格是早就定下的，莫非陈小姐拿不出这钱？早就听闻陈家近几年走下坡路，想不到堂堂千金小姐，啧啧……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权当你没提过吧。”
边说边摇着头，仿佛是在怜悯陈家的境况，季颜一顿唉声叹气。
陈金莲顿时恼羞成怒：“你在胡说什么？区区五十两银子，我怎么会拿不出来！”
“那你倒是拿呀！”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韩婉儿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仗义执言。
有她带头，旁边试衣服的人也跟着开口：“就是，来了什么都不做就是一顿挑拣，看样子不像是买东西，倒像专门来找茬的。”
“找茬可不行，店里的衣服我喜欢的紧，谁要是耽误我拿贵宾卡，我可是要让她赔的。”
说话的是西城街酒楼的老板娘金凤兰，她是个寡妇，年过四十风韵犹存，平时最爱的就是胭脂水粉，还有漂亮衣服。
说话间，她把样衣递给季颜，霸气十足地掏出三十两银子：“就这件，买断设计。”
说完冷冷地等着陈金莲：“看到没，这才是买东西。”
被众人一起挤兑，陈金莲憋的脸颊通红，她想悄悄溜走都没办法，可一想到五十两银子，又忍不住一阵肉疼。
季颜并不催促她，收下金凤兰的银子，双手递给她一个编号为02的小木牌，并且约定好取货时间。
她的这番作为，在别人看来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在陈金莲看来，却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毕竟漠视比谩骂更容易刺伤她脆弱的自尊心。
“季颜，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伸手拉住季颜的胳膊，陈金莲吵嚷着质问。
季颜无辜地瞪大眼睛：“那你是打算付定金？”
反手摘下自己腕上的镯子，陈金莲咬着后槽牙塞到季颜手中：“就拿它作抵押，但你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现场给我设计。”
哼，只要她拆穿了季颜的把戏，就能把玉镯要回来。
那还是家里老太太的遗物，废了好大功夫，她才在父亲的一众小妾中抢到手。
季颜看了一眼镯子，通透的浅绿色飘着淡淡的紫花，入手温润，质地确实不错。
“行吧，既然客人有要求，那我便现场为你设计。”
转手把镯子递给陈禹萱，季颜从柜台后边取出宣纸，还有一根炭条。
没错，就是炭条。
毛笔这东西，没有功力根本拿不稳，她断不会自取其辱，倒是炭条用起来更像铅笔，她顺手许多。
随便取了个凳子，季颜抬头看着陈金莲：“你想要的衣服，准备什么时候穿？”
“什么？”陈金莲懵懵地抬头，突然怒道，“你管我什么时候穿，能设计出来再说吧！”
季颜不悦地蹙眉：“陈小姐，不同的场合需要不同的服饰，这个道理作为大家闺秀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好吧，有些人必须得用激将法才能好好交流，季颜开始茶言茶语。
她说完，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金凤兰更是不客气地接话：“别说，有些场合我的确没见过陈小姐的身影，怕不是还不够年纪，当家主母没领着出门吧。”
陈家那些破事，有心的人都知道，陇安城里的富贵人家，没几个跟他们家有往来。
臊的耳朵根都发红，陈金莲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道：“及笄礼上穿，开春三月份。”
“好，对颜色可有什么要求？”扫了一眼她的体形，季颜开始着手落笔。
“没有。”
“好。”
说话间，季颜伏在桌案上，手中已经勾勒出基础的轮廓。
及笄礼是个大日子，意味着家里的姑娘长大成人，所以衣服款式不能太幼稚，应该凸出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
但这种场合，是要德高望重的老人出席，为家中及笄的姑娘挽发，所以衣服还得端庄大方。
考虑到这两点，季颜脑海中逐渐有了衣服的轮廓。
上下两件式的设计，上衣是贴身的粉色长袖打底，外面套上同色系的广绣短褂，袖口和侧襟，分别绣上浅紫色的牡丹花；下身为浅紫色的渐变大裙摆襦裙，越往下颜色越重，在偏下三分之一处以红色绣球花为底，端庄大气又略带俏皮。
轮廓勾勒完毕后，季颜又抬头看了陈金莲一眼，见她体形整体纤细，还是少女体态，于是又抬笔在腰间补上腰带。
炭笔画不出衣物的颜色，但她将轮廓画的清晰无比，看上去十分直观。
还未完工，周围就传出阵阵惊叹。
而陈金莲已经傻在原地。
季颜竟然真的会设计，即便没有看清楚衣物原貌，但她勾勒出的轮廓，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众人，她就是会做这件事。
那她怎么把镯子要回来？
难不成还要继续付另外五十两的尾款？
花一百两买一件衣服，若是被父亲知道，怕是会打死她。
脑海中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陈金莲脸色煞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绝对不行。
在她来回思索的时候，季颜完成勾勒，设计初具雏形，哪怕是外行人，看到那张图也忍不住惊叹于她的巧思。
“季丫头真是厉害，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竟能直接画出来，你看那模样，是不是跟陈家丫头大差不离？”
金凤兰指着设计图，朝身后的人发问道。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点头。
其实也是季颜炫技，特意画了个Q版的陈金莲的脸。
拿着图走到陈金莲面前：“陈小姐，你看对这个设计可还满意？”
“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冷着脸，陈金莲视线躲闪，根本不敢仔细看那张图。
季颜笑了笑：“满意的话，不日我便会将这衣服制作出来，等交货之日烦请陈小姐付上另外五十两的尾款。”
她故意说得很慢，眼睛直直地观察着陈金莲的表情。
“若是不满意，那更简单，我再继续设计，多出几张设计图，直到你满意为止。”
听到这话，陈金莲面露惊恐：“不，你的风格我就是不喜欢，我拒绝让你继续浪费我的时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