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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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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的位置重新归于静寂。
倒是大厅中央，要进行投票的捕快们，进行的有些激烈。
“老张，你站那边干嘛，快点过来，灰不拉几的屎黄色还没穿够？”
“就是就是，没听那些嘴巴损的二流子，说咱们是尿了张皮糊身上，骚了吧唧的人五人六。”
在这里，捕快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城管。
有的老百姓对他们的评价很好，但那些总被他们罚、被他们抓捕的，言语之间必然会带上奚落与鄙夷。
老捕快们，简直恨死了这身灰不拉几的土黄色制服。
听到这么一吆喝，几个还在犹豫的老人，瞬间坚定阵营，毫不犹豫地站到季颜设计的那一边。
看到这一幕，马玉荣冷哼一声，不满地反驳：“统一服装是为了树立衙门的威信，不是让你们去比美，一个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样挑拣衣服，再过两天是不是还得涂脂抹粉。”
他就是李丰宝的姐夫，话里话外指向性非常明确。
刚才张罗着屎黄色不好看的人，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季颜微笑着上前，“统一服装的确是为了树立衙门的威信，但我认为，诸位穿的器宇轩昂去处理公务，更容易让老百姓信服，捕快们的精神面貌也是衙门权威的一部分，就像女子梳妆打扮会让夫家觉得有面子，是一个道理。”
既然你们明着来，季颜也不避讳跳出来为自己说上两句。
“没错，季老板说的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
迎来阵阵支持的声音，季颜一点都不意外。
反观李丰宝，满脸菜色，伸着脖子瞪向季颜：“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设计的衣物，让大人们穿上不够器宇轩昂么？”
季颜转过身冲他笑的坦坦荡荡：“李老板莫生气，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至于哪个设计更能衬托出诸位大人的气质，还是得实际穿上才能看出效果。”
你设计的那玩意儿让人穿了五年，到底能不能器宇轩昂、英姿飒爽，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并没被她的话安抚，李丰宝气呼呼地握紧拳头，张嘴还想说话。
季颜却趁着大家伙热情高涨，上前一步：“县令大人，我认为仅仅平面上观察衣物，并不能让诸位了解清楚，不如找个身量差不多的真人试穿，也好让大家看的更清楚，不知是否可行？”
莫县令听到这个提议，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同意：“这个主意不错。”
有了县令的首肯，两个身量差不多的人迅速换上了衣物。
在他们重新走到大厅的时候，高下立判。
季颜的设计，剪裁大方得体，而且充分考虑到了捕快们的工作需求，穿她样衣的人，原地蹦了几下，佩上刀不断地比划，衣物竟像是完全贴在身上一般，舒适的感觉不到一点束缚。
“袖口终于不挂刀柄了，大家快看，以后咱们跑起来，肯定不能再挂翻老百姓的摊子。”
他笑着原地比划，打心眼里满意身上的衣服。
李丰宝的样衣是马玉荣亲自试穿的，他的身量有些瘦弱，样衣穿在他身上稍显肥大，但他执意要穿，也没人阻拦。
此刻穿出来的效果有点让人不忍直视，尤其是在季颜样衣的对比之下，他就像个偷穿了老头衣服的孩童，胸前绣着的“捕”字怎么看怎么滑稽。
有了这番对比，师爷主持所有人重新投票。
衙门一共有五十名捕快，最后结果十分戏剧地成了半对半。
25：25
师爷为难地看向莫县令：“大人，这……”
莫县令捋着胡须转头看向韩泽：“韩老板也涉及过成衣生意，不知在你看来，这两件样衣，孰优孰劣？”
把烫手山芋扔给韩泽，莫县令也是个老狐狸。
季颜以为，韩泽定不会接，谁知他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第一件完胜。”
“那就定第一件吧。”莫县令直接拍板。
陈禹萱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她死死抓着季颜的胳膊，开心地大喊出声：“颜颜，你可真棒，我们赢了！”
事已至此，李丰宝已经毫无翻身的余地。
季颜面上波澜不惊，抬手拍了拍陈禹萱的手，低声安抚：“恩，赢了。”
她的目光一直定在韩泽身上，随着他一起出了大厅，直到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其实她想不通，韩泽为什么会帮自己。
难道因为两人本来就是生意伙伴？
来不及想通，一阵站在她身边的李丰宝，恶狠狠地威胁到：“赢了？做生意可不是这么简单，季老板，这次我就教教你，怎么才能在陇安城做生意。”
说完，他拎着折扇摔门而去，肥胖的身子因为走得过快，一颤一颤的。
陈禹萱被他激怒，插着腰追着骂道：“姓李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官府的订单你若是敢使坏，我们就报官，让县令大人好好治你得罪！在陇安城，你李丰宝可不是王法！”
李丰宝回头：“那就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还真能翻了天去！”
陈禹萱恶狠狠地冲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若不是被季颜拉住，她还真想偷偷冲他踹上两脚。
“好了好了，订单拿到，咱们先回家。”季颜拉着她的手，尴尬地冲周围的人笑了笑。
陈禹萱此时才意识到，此时满屋子都是人。
十几二十几岁的捕快们，看她的目光带着惊讶与好奇，最后附赠上几个善意的微笑。
陈禹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死死拽住季颜的手，低声呢喃：“啊~你怎么不提醒我……”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没有。
季颜无辜地回到：“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两人尴尬无比地冲众人笑了笑，然后飞快地转身，大步离开社死现场。
在他们身后，有几个性子急的大喊：“季老板，衣服可要快点做，我们迫不及待地想换新衣服。”
季颜：“一定，我明天就来给大家量尺寸，放心吧！”
回答完，两人灰溜溜地小跑出门，欢天喜地的回了家。
另一边，李丰宝满脸阴鹜，进门一脚踹翻了客厅里的茶几：“两个臭娘们也敢来给老子抢生意，我看她们是日子过的太舒坦，没事想找找刺激！”
“爷说的对，等过几天她们做不出来，到时候让她们跪着求咱们，咱们才出手。”李丰宝的侍从谄媚地恭维着。
他们说这话也有原因，毕竟季家没有裁缝，想要在半个月内完成一百件成衣加工，简直就是不可能。
哪怕她季颜长了三头六臂，不眠不休地做也做不完。
成功被安抚道，李丰宝四仰八叉地坐到椅子上，眯着眼睛吩咐：“去，给城里所有的小裁缝打声招呼，他们若是敢给季家帮忙，就让他们滚出陇安城！”
李家在陇安经营多年，尤其又把控着成衣制作，对于小裁缝来说，确实不好得罪。
“爷放心，我这就去打招呼，保证不留一条漏网之鱼。”
季家没有裁缝，李丰宝倒是想看看，季颜到底怎么做一百件衣服。
看着自己的侍从急匆匆跑出门，李丰宝憋闷的情绪舒缓了几分，他慢悠悠地倒了杯热茶，小口小口地抿着，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阴鹜的笑。
另一边，季颜还不知道，自己原本打算搭的草台班子已经被人破坏。
此时整个季家都陷入到狂欢之中，厨娘专门做了一桌大菜，来庆祝店里接到的第一笔大订单。
“你们不知道，李丰宝听到结果的时候，那张脸别提多难看了。”陈禹萱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逗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说完经过之后，她转头看向季颜质问道：“你老实说，跟韩泽是不是有什么私下交易？他为什么会帮我们？”
订单能成，韩泽的功劳最大。
季颜无辜地举起双手：“从知道这笔订单到现在一共六天时间，我五天都在忙设计，哪有时间跟韩泽见面。”
“对啊，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没道理能跟他勾搭上。”
陈禹萱喝了点果酒，此时已经带上醉意，说话十分随性，半点没有顾忌。
季颜扶额：“别再给她倒酒，再喝多点，怕是要不福福给扔了。”
“福福是我儿子，才不扔！”噘着嘴，陈禹萱大声地反驳。
醉鬼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与道理。
欢声笑语间，月上中天，几个人才各回各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陈禹萱带着张妈去给捕快们量尺寸，而季颜则带着朱虎一起去找裁缝。
第一个裁缝说家里有事，婉拒了季颜。
第二个干脆就没开门。
第三个看到季颜，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季老板，我一家老小就靠我这点小手艺过活，你行行好，莫要再来找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到这里，季颜也看出了点苗头。
两个人来到第四家，季颜没露面，让虎子悄悄地去打听。
一刻钟之后，虎子蔫头耷脑地回来：“小姐，打听出来了，李家裁缝铺放了话，要是谁敢接咱们的生意，就让他在陇安城混不下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