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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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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要出差多久啊？”
“2，我可以。”
“哇，这个项目看着不错，利润肯定高吧，做完有奖金拿吗？”
想要报名的同事们一边讨论，一边顺着序号“3”、“4”、“5”地接了下去。
林锐定了定心神，打开项目详情认真地看了一遍，开始准备需要的资料。
或许在他自己迷茫不定的时候，听从崔君远的建议会是最好的选择。
林锐其实很庆幸自己一毕业就遇到崔君远这样的老板，有识却不自恃，润物细无声地教会了他太多东西。
可惜是他，又幸好是他。
出差时间和人选很快公布了，林锐果然被任命为主要负责人之一。
崔君远这几天不厌其烦地交代给他一些很细枝末节的注意事项，林锐一一记下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了一点自己被爱着的错觉。
他为自己这匪夷所思的错觉浑身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冷吗？”崔君远坐在桌前微微仰起头看着他，“B市温度更低，多带点厚衣服。”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就像是……妻子临行前叮嘱丈夫。
林锐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那我先、先去准备了。”他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小林。”崔君远在身后叫住他。
林锐停了步，没敢把头全扭回来。
崔君远似乎是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崔总。”林锐应道，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他很快就开始后悔，走前没有多看崔君远几眼。
一个人在B市带着同事们接项目，真的很费精力。
一方面要承担很大的工作量，另一方面还要协调好工作进度和同事间的配合关系。
最开始大家都对他都不是很服气，林锐赔笑赔钱，连哄带吓，才算堪堪保住了任务进度。
他有点想念崔君远。
不知道他不在崔君远身边的时候，那个人有没有好好注意身体。
如果是崔君远，完成这个项目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林锐不太想承认自己感到了一丝沮丧。
他明白自己对崔君远来说不是那个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是他还是想努力变得更好一点，更……配得上崔君远一点。
等等！
他为什么要配得上崔君远？！
林锐赌气地抬手把电脑合住。不干了！睡觉！
他罢工的决心大概三分钟后化为乌有，任命地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工作。
“小林，睡了吗？”宿舍门外有人敲门。
林锐起身去开门，来访的是两个男同事：“我俩实在加不动了，出去吃个夜宵，你去吗？”
难得接收到同事的善意，林锐当然却之不恭，回身披了外套跟着两人下了楼。
深更半夜，除了烧烤摊也没别的吃的，三个人要了几把烤肉，又一人开了罐啤酒。
为防一会儿抢单，林锐提前付了账。偏远郊区消费低，一顿小烧烤，居然111元搞定。
“我前天回咱公司，还碰到崔总了。”其中一个同事说。
“是吗，”林锐放下手里的铁签子，“崔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是那样呗，哎对了，崔总这次换了个女助理，不过听说是暂时借调，目前人事表上这个岗位还是挂的林助理你的名。”
“哦……”林锐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林锐感觉心里竟然好受了些。
“林锐，你回去还给崔总当助理吗？这个项目要是能做下来，说不定能给你个项目部的职位。”另一位同事问道。
“这个……看崔总安排吧，”林锐答得中规中矩，“我对职业前景完全没规划，干一天是一天。”
“哈哈，没想到林助理是这种心态，不过我挺喜欢你的文字风格的，和崔总超级像。”同事们照例开始了一起吃饭时的商业互吹。
林锐不甘落后，也立刻加入了这种谈话氛围：“哪里哪里，我觉得哥你才是经验丰富，手法老道，啧，太羡慕了。”
渐渐地，林锐和同事们的关系融洽了很多。本以为后面的工作会顺利完成，没想到忽然卡在中间一个项目审查的环节，如果这次过不了，就得多拖一个月。
他们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拖？
林锐急得团团转，不眠不休地跑了两天，在各个部门中间几乎快要跑断腿，也没能解决问题。
他在不知道第几次返回办事大厅准备再次交涉的时候，没留意已经错过了下班时间，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林锐站在楼门口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愣了半天，有些无力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很想崔君远。
也不是希望崔君远来帮他解决问题，他只是很想念崔君远身上那种从容恬淡的感觉，还有崔君远可爱又温暖的笑。
那个小小的梨涡。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这个项目组的同事。林锐接了起来。
“林锐你在哪儿呢，回住的地儿吧，崔总过来了。”
“谁？”林锐呆滞。
“崔总，崔总突然来了，问项目进展呢，你快点回来吧啊。”
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想什么来什么？
林锐保持呆滞状迅速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到崔君远悠闲坐在门口小会客区的沙发上，面前站着一群毕恭毕敬的人。
“林锐！可回来了！”有人眼尖看到了他，赶快招手让他过来。
林锐几步跑了过去，绕过沙发便看到了崔君远。
真好看啊，他不由想着。
“回来了？”崔君远仰头对他笑，“怎么样？”
“还……还是没办成，”林锐老老实实地说，“不过今天我补充了一些材料，明天再去问问，希望可以被当做特例处理。”
崔君远微微颔首：“嗯，我相信你。”
他没问审批到底卡在哪个环节，也没问缺了什么材料，更没问会不会影响工期，只说“我相信你”。
相处这么久，崔君远对林锐的信任，林锐自然是知道的。
可今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是故意给足了林锐面子。
林锐顿时眼眶都有点酸。
“好了，大家辛苦了，都早点休息吧。”崔君远说着站起身，却有点没站稳地晃了一下。
林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胳膊。
大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纷纷跟崔君远道别，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林锐站在崔君远身边，等大家都走了才开口问他：“怎么了，头晕？”
“没什么，”崔君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想腾出时间过来转转，日程排得有点满，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得当回事啊。”林锐埋怨着，“订的哪个宾馆？算了先别走了，带眼药水了没？上去到我房间躺会儿。”
崔君远十分顺从，一切听从林锐安排。
上楼后让林锐帮忙滴了眼药水，他合衣躺在林锐乱七八糟的床上，看起来画面有点违和。
“好点了吗？你吃饭了没，要不要给你买点。”林锐忧心地问。
“不用，真没事儿。”崔君远闭着眼笑了一声。
林锐叹了口气，转身想着把资料夹里的文件取出来在桌上摆好。
“小林。”崔君远忽然闭着眼开口了。
“嗯？”林锐随口应道。
“你有想过常驻B市吗？”
林锐整理东西的手一顿：“常驻？”
崔君远不紧不慢地缓缓说着：“对，我们可能会在这边成立一个办事处，这里离你家也近……”
“我不想。”林锐打断了他。
他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崔君远这是想把自己发配走？自己哪一处碍他的眼了吗？
“嗯。”崔君远没再说什么，让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不说话，林锐就更生气：“我还是想做你的助理，我觉得挺好的。”
这下换崔君远叹气了。
“小林，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崔君远说着撑身坐了起来。
林锐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点懵：“你什么意思？”
“我可能……需要把你推远一点。”
崔君远说完便从床上起了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还顺手把林锐的床单拉了一下。
他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了下去：“我对你，有了超过界限的感情，所以没办法再让你做助理了。你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逼你。你愿意调岗的时候，随时和我说。”
他说完这些便自己出了门，好像来这一趟只是为了跟林锐说这段话似的。
林锐在房间里呆立了很久。
等他反应过来崔君远到底说了什么之后，猛然惊醒一般往楼下跑去，却被前台告知崔君远早就打车走了。
他竟然就这样让崔君远走了。
不过，其实就算截住崔君远，要跟对方说什么，他也没有想好。
他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喜欢崔君远。
第二天林锐一早就赶去办事大厅继续谈手续的事。出乎意料，这次办事员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耐心地指导他完成了后面的程序。
他稀里糊涂被带到主任室签字。主任见到他，很客气地起身握手：“小林是吧，昨晚你们崔总跟我谈过了，虽然我们的原则是照章办事，但是你们这次情况确实特殊，我们特事特办，上头也同意了，应该不会耽误你们的进度。”
崔总……所以昨晚崔君远那么累了，还去帮他们疏通了关系吗？
林锐这次是真的有点心疼了。
他做完这一阶段的流程，便赶紧给崔君远打电话，但崔君远的电话关机了。
他又去问其他人，才知道崔君远早上过来看了看大家的工作进程，现在已经上飞机走了。
这人……真是雷厉风行啊，眼睛还要不要了？
林锐气得要死，当即闷在房间连夜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人告了假，说是要回公司汇报一下工作，很快回来。
他赶回公司是要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迎面吃了个闭门羹。
说是崔总在和助理谈事情，吩咐了谁也不能进，林助理当然也不行。
林锐在门口等了好半天，门才终于开了。
被借调过来的小姑娘走出门，看到林锐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
有什么可害怕的，林锐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吗。
“进来吧。”里面崔君远说。
林锐回身关了门就再也忍不住要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崔君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推我走，也别默默离开，我……我也……”
我也喜欢上你了。
他准备好的话卡了个壳，这才注意到崔君远靠着椅背，用手背挡着眼睛。
“你怎么了？”林锐一步上前，“眼睛难受吗？”
崔君远拿下手，睁开眼看向林锐，目光竟然无比清明通透。
林锐一愣，脚下不由退了半步。
他自问最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崔君远这是什么眼神。
“先说正事，我之前想调整你的职务，让助理去走一下前期程序。”崔君远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但你的背景调查没过，因为公安那边有犯罪记录。”
他动了下手，让那张纸转过去正对着林锐：“怎么回事，说说。”
“啊，这个……”林锐想开口解释，却不由地多看了崔君远一眼。
如果犯罪记录是真的，崔君远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另有看法吗？
“说吧，”崔君远注意到他游离的眼神，“你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帮你。”
“帮我？”林锐心里一喜。
“不然怎么办，你在我这儿当一辈子助理吗？”崔君远渐渐失去耐心，用指节咚咚敲了两下桌面。
林锐赶紧开口：“哎好了我说，你别生气，这个事儿其实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
“对，你记不记得一年前……”林锐硬着头皮咬了咬牙，“不，一年半前，有个你以为不会再登录的□□号，跟你说过几句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