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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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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经院长宣布解散,学子们就三三两两讨论着散开了。
“源怀,你来一下琴室,我有事和你说。”月光和源怀准备离开时水月忻就叫住了源怀。
“你去假山那边亭子里等我。”源怀对月光说完就跟着水月忻去了琴室。
月光无趣地转身,走向假山。
“不是。”梅衣的声音从假山那边传来。
月光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不是,但是你昨夜出去做什么?”武季仁的声音传来,“我注意你很久了,每隔些时日,你就会半夜悄悄出去,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没有追究。”
“我……”梅衣轻轻咳嗽起来,“我出去不是杀人。”
武季仁叹口气:“梅弟,我不管你昨夜到底出去做什么,等官府来问时不要告诉他们你昨夜出去过。我先走了。”顿了片刻,武季仁又道,“我也会告诉他们我们一直在房内。”
月光悄悄避到假山后面,一直等武季仁气冲冲地从假山那边走过后才出来。
原来昨夜梅衣出去过,月光悄悄地走了过去,等她探头过去时,见梅衣正一个人呆立在那里,一会儿才慢慢地在亭子里坐下,长长叹了口气。
“梅兄,为什么叹气啊?”月光笑眯眯地过去。
梅衣吓了一跳,看到是她才舒了口气。
“梅兄,你和武兄说什么呢?”月光打探道。
“你偷听!”梅衣“唰”地站起来,气愤地看着她,“你凭什么偷听?”
“诶,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啊。”月光忙摆手,“我过来是为了问你别的事情。”
“你想问什么?”梅衣这才神色好了一点。
“是这样,刚才蒋少游说话时你的神色不对啊。”月光道,“难道他说了谎?还是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梅衣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月光顿时严肃起来:“梅衣,你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梅衣微微皱眉。
“现在大家都没有嫌疑,其实反过来说明大家都有嫌疑,现在大家心中都在猜测是谁杀的胡老师,你应该也有自己怀疑的对象吧?”月光诚恳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有什么发现最好说出来。”
梅衣沉默了下,然后摇摇头:“我真的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刚才不是因为发现蒋少游有什么不对惊讶的,我是因为别的,但是那件事与这个案子无关,我不想说。”
月光看他表情真挚,已经信了他几分,便又问他:“刚才武兄那么生气也是因为那件事?”
梅衣神色有些焦急:“武兄他很生气吗?”
“恩。”月光点点头,“一脸怒气,很气愤的样子。”
梅衣急忙站起来:“普兄,我先走了。”
“诶?就这么走了?”月光无趣地在亭子里坐下。
“你怀疑梅衣?”元宏的声音传来,他在亭子里坐下,“他不会有问题的。”
“哼。”月光看着他道,“有没有问题又不是你说了算的。”
“还在气我没有告诉你?”元宏看她别扭的样子不由笑道,“你真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杀的?”
“爱说不说。”月光假装不耐烦地看他,其实两个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元宏不由摇摇头道:“胡老师是我在白马寺跟着的那个人。”
“什么?”月光低低叫了一声,难怪他会觉得胡中杞不会自杀。不过想想也是,他密谋造反的事都做了,一篇檄文算什么?大不了逃走,倒确实不用自杀。
“嗯。”元宏点头道,“我不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管这件事。”
“为什么?”月光听了他的话,很是不满,“难道你又要说让官府来管?”
“不错。”元宏点头,“查案原本就是他们的事,原本谋杀布置成自杀,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何必冒险?”
“哼,你早就打草惊蛇了。”月光看看他道,“我觉得凶手既然要将胡老师装成因为檄文自杀,那就说明他定是学院内的人,说不定凶手自己才是写檄文的那个人。”
元宏挑了下眉:“难道你想自己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不行?”月光一叉腰,“我最讨厌这种做了坏事还要掩饰的人!现在无辜的是那些不是凶手的人!”
就在这时,河对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她闻声过去,穿过假山,在河对岸,蒋少游正被几个工人模样的拳打脚踢。
“喂!你们做什么?”月光见蒋少游已经奄奄一息,忙一个飞身越过小河,“都住手!”
她的轻功震撼了那些工人,他们不由放下拳头。
“喂,元宏,你还不过来!”月光看他们人多不由有些气短。
“来了。”元宏慢悠悠地从桥那头走过来。
“你们为什么打他?”月光见元宏过来马上过去扶起蒋少游,“蒋少游,你还好吧?”
“你是谁?”工人道,“凭什么来管闲事?”
“我是普恩。”月光沉声道。
“原来是普大人。”工人的态度马上恭敬起来,“普大人对个杀人犯这么好做什么?”
“杀人犯?”月光不由愣了,有些怒斥道,“谁告诉你他是杀人犯的?”
“大家都传开了。这个蒋少游最有可能杀人了。”那个工人畏缩了一下,马上振振有词道,“很多人都说就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月光简直不能理解他们的逻辑,难道没有证据证明清白就是有罪的证据?她正要斥责时,元宏先道:“那也没证据说是蒋少游做的?”
那个工人道:“那可不一定,我可是看见有一次他和胡老师吵架吵得很凶!胡老师还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蒋少游,有这回事?”月光问他。
蒋少游低了头道:“是。”
“你们为什么吵架?”月光问道。
“我原本跟着胡老师学画,胡老师一直称赞我有天赋,还允许我在书画室作画,他还一直指导我,我很感激他。”蒋少游慢慢道,“可是有一次我画了幅画,胡老师说立意不好,我就把画毁了,没想到第二天胡老师竟然画了幅一模一样的画四处宣扬,还得到很多好评,我不服气就去找他理论,他却嘲笑我,说那幅画只有以他的名义才会有人欣赏,我很生气,骂了他几句,他就打了我一巴掌。当时我是恨不得杀了他这个骗子。”蒋少游急忙又说道,“但是我只是当时气急了想想,我不会因为这个真杀了胡老师啊。”
月光点点头,明白他的想法,换做自己被信任的老师这样欺骗恐怕也会暴怒吧。
“那可说不准,人气到极点什么事做不出来啊。”一旁的工人却道,“普大人可不要被他老实的假象给蒙蔽了!原先工头看他是读书人,就让他做最轻的扛木板的活,没想到他手脚不干净,竟然偷了工地的木板,害得大家都被扣了工钱。”
“我没偷木板!”蒋少游抬起头道。
“除了你还有谁?”那个工人道,“我们这些工人晚上都不干活要离开太学院的,那么大一块板子可拿不出大门去!”
“不是我做的!”蒋少游大声说道。
“就是啊,你都说了拿不出大门,蒋少游也拿不出去啊。”月光道。
“他可以等我们走了再拿出去卖。”那个工人道,“那可是上好的木料,刷了厚厚一层好漆,只有他一直负责扛木板,熟悉太学院,在太学院藏板子最方便!”
“我没偷!”蒋少游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们不要看我穷就侮辱我!”他突然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浑身发着抖,嘴角还流出了白沫。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月光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狰狞的样子。
“是癫痫,快去折一把柳枝来。”元宏变了色,蹲在地上用力捏住蒋少游的下巴。
“哦,哦。”月光连忙跑到桥边,撸了一把柳枝,却突然发现黑幽幽的桥洞里似乎有东西,但情况紧急,她也没有细看,忙着将柳枝折下来,跑回去递给元宏。
元宏将柳枝塞进蒋少游的嘴里才松了口气道:“有癫痫的人被逼得太紧,无法忍耐时就会突然发作。放柳枝是防止他咬到自己,这时他已经神智不清了,经常有病人因为没人照顾而咬断了舌头。”
“好可怜啊。”月光十分同情蒋少游,对着一旁还在看着的工人吼道,“看什么看,现在你们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