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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季冬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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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放完烟花，一行人来到了婺江边。远处的双龙大桥为了节能减排，不再像之前那样变换着灯带色彩，在简单的白色灯带的装饰下，安静地卧在婺江之上，将华金分成了南北两岸。
时间已近九点，两位女生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后终于被允许可以晚点回家。江边的夜宵店均亮着色彩斑斓的灯，香味伴着灯光吸引着路过的人进来一坐。
“要不就这家？我看有烧烤也有粥。”叶一铎指着其中一家，“班长，你俩能吃不？”
“吃。饿死了。”舒书拉着黎知清先走进去，剩下的人跟上。
五个人往里一走，一推开门，刚好碰上包子出锅，热气迎面扑来，老板热情地打着招呼。店面不大，这个时间也没到晚班人吃夜宵的点，空位还挺多，大家随意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女生先点。”叶一铎很有绅士风度地把点单往舒书那边一递，笑得却谄媚。
宋辞掏出手机，翻了翻，从肖梣和苏池洲离开已经两个多小时，除了群里的转账，两个人均无音信。宋辞站起身打算出去给肖梣打个电话问问，唐葹在他起身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
“嗯？”宋辞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去买烤红薯。”
宋辞想起刚坐上车时，就闻到车上有一股烤红薯味。在大场地上乱窜奔跑好一会，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这残留的红薯味立马勾起了馋虫，他咂摸咂摸嘴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烤红薯”。没想到被唐葹给注意到了，他顿时十分感动，自己的同桌愿意冒着寒风出门给他买烤红薯，果然是好哥们。但转眼又想到外面的风之大，于是他一把把唐葹摁下，大方体贴地开口：“不用了，我不吃。”
没承想唐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想吃”。听到这句话，宋辞眼里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地尬笑了几声，看来自己自作多情了。
“辞哥你搁那站着笑啥呢？”叶一铎提出疑问，不明所以。
“哦，我，我正准备和我同桌去买烤红薯呢。你们吃吗？”宋辞又拉了拉唐葹的胳膊，唐葹又站了起来。
“我不吃了。这都吃烧烤了，谁还吃红薯。”叶一铎接过舒书点完的单子，继续勾勾画画。
“帮我带一个好吗？”黎知清小声开口，“帮我带一个小的。”
“没问题。班长，你吃吗？”
“不用啦。”
两个人推开门出去，风马上灌进宋辞空荡荡的脖子，他这时才想起来刚因为屋里热围巾被解下放在一边了，正要回头去拿，淡黄色的围巾出现到他眼前。
“给。”唐葹手里握着围巾，递给他。
“你可真贴心！”宋辞晃头晃脑地接过围上，狠狠绕了几圈，确保风不会再冻到自己的脖子了才像个鹌鹑一样把下巴埋进围巾里。对唐葹挑了挑眉，一脸暖和样。
“你知道在哪买吗？”
“不知道。”
“不知道？！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宋辞往四处看了看，除了卖些鲜香麻辣的就是粥铺，确实没有烤红薯的影子。
“往前走走，可能会有。”唐葹双手塞在大衣的口袋里，左手轻轻抵着暖蛋，抬脚走去。
“怎么不接电话。”宋辞小声嘟囔了几句，转头问唐葹，“你确定他们不会打起来？肖梣我知道，他应该不会，但不知道苏池洲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唐葹摇了摇头，还是之前那样坚定，“不会的。”
宋辞也没多说什么，双手揣在羽绒服里，和唐葹并排走着。江边的步道上只有两个被风环绕着的人。
“我好像闻到了，”宋辞突然站住，抬起头往前伸了伸脖子，微微翕动鼻子，又很确定地说了一句，“我闻到了！”
说着往前跑了几步，果然在一个拐角处的小弄堂里看到了一个铁皮车，一个一个小圆孔里塞满了红薯和玉米。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背对着他们往里放生的红薯和玉米。
宋辞蹦跳着往前，还不忘回头对唐葹指指自己的鼻子，“牛吧。”
宋辞眼睛亮得显眼，直勾勾又带点骄傲的眼神因为很快转回去只漏出了一点，唐葹慢他一步走近，点了点头。
“爷爷，我要三个烤红薯，要一个小的，同桌，你要大的还是小的。”
“不大不小的。”
“爷爷，一个大的，一个中的，一个小的。”
“小伙子，等会啊，我一个一个称。你看这个大不？”
“可以的。”
“这个小不？”
“爷，你等会，我拍个照问问。”宋辞对着那个小红薯拍了个照，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唐葹站在一边，看到黎知清的名字，他突然开口：“我吃玉米。”
宋辞刚放下手机，看向改了想法的唐葹。他正一脸平静，嘴巴微抿，盯着玉米看。
“同桌，你不是说要吃红薯吗？”
“改主意了。”
“哦。爷爷，那就这两个红薯再加一根玉米吧。”宋辞没在意，扫码付了钱，与此同时，唐葹的转账也发了过来。
宋辞大剌剌往唐葹肩膀上一搭，当着他的面点了退还，龇着口白牙笑，“和我还客气，是不是好哥们。”
唐葹听完，不知为何觉得脖子紧得慌，手不自觉捏紧那颗蛋，于是借着扯围巾把宋辞的胳膊轻轻挣了开，快速说了句“谢了”。
爷爷麻溜地装了三个袋子，宋辞一拿到手就要掰开。烫手的表皮在他不断移动的拇指下裂开，最后露出黄澄澄的内芯。他满足地咬了一口，烫得嘴一直张着冒热气，还不忘对大爷比赞，嘴里不断溜出“好ci好ci”。
唐葹握着那根甜玉米，看着宋辞这急吼吼的样子，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但很快恢复。两个人又走回步道上，宋辞见唐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把自己的一半递了过去。
“给。想吃就直说嘛，看你都看好久了。这半边我没咬过。”
“不了。”
“和我还客气，你就吃吧。”宋辞把红薯直接递到唐葹嘴边，一边啃着自己手里的，一边举着，“真挺好吃的，你尝尝。”
甜糯的味道近在鼻尖，宋辞嘴角沾的那一点黄色也被红薯盖住，唐葹没说什么，接过来咬了一口。
“是不是很甜！”
“挺甜的。”
“那你等下玉米也给我尝尝。”宋辞嘴里含着一大口红薯，用眼神点了点唐葹兜里的那块凸起。
“行。”
两个人就这么闲庭信步地走回去，等到了店里，烧烤已经都上齐了。宋辞一看，霍，就知道叶一铎点很多，他把揣在衣兜里的红薯递给黎知清后看到桌上放着几瓶冒热气的饮料，赶紧拿过一瓶往嘴里灌，刚灌下一大口就发现有股酒味，一掌拍在叶一铎背上，指着米酒凑近问：“班长还在呢，你还敢拿酒？”
叶一铎赶紧回话，“不啊，她们想喝的，老板说是自己酿的米酒，度数不高，我就拿了点尝尝。大冬天的，总不能喝啤酒吧”
宋辞惊讶地看向舒书，舒书咬着鸡翅看他，“别小瞧我，我可能喝了。知清酒量也不错。”黎知清边剥红薯皮边点点头。
宋辞又碰了碰唐葹的手背，“同桌，你喝吗？”
唐葹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宋辞心想可能唐葹酒量差，不好意思明说。
这米酒甜甜的，宋辞觉得喝下去热乎乎的，还挺好喝，就着烧烤不知不觉又喝了好几大口，喝得围巾外套都脱掉了，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叶一铎调侃宋辞脸红得像之前被女生表白，宋辞又是一掌，说自己纯粹是热的。说着就用自己的手背去贴脸，自己这双冰手还是有点用的嘛。
桌上的酒有整整一瓶被宋辞喝完，舒书和黎知清的脸也泛了点红，只是意识还很清晰。酒精似乎在瞬间覆盖宋辞大脑，他像个话痨一样，左右一直叨个不停。正当他第三次要去抓叶一铎的干草头时，叶一铎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把宋辞往唐葹那一推，坐到了舒书那一排。
“唐葹，你管着点他。头都要给他薅秃了。”说着又盯着宋辞看，“他这真醉还是装醉啊，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纯粹为了抓我头发装的。”
唐葹看了一眼贴着自己的宋辞，他其实早就发现宋辞有点喝醉了，因为他一直把手往他大衣口袋里伸，扣他的玉米粒，要是把袋子拿出来看，可以看到自己的玉米已经千疮百孔了。
宋辞听闻嘿嘿一笑，突然坐起来，“我才没醉。我知道你喜欢舒…”话还没说话，叶一铎赶紧大喊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宋辞于是又很用力往后靠去，顺势躺在唐葹怀里，橙子的味道从他衣领处传来。他眯着眼睛，隐约瞥见黎知清咬着嘴唇盯着他这看，脸颊泛红。他突然想到上次游乐园的见面，黎知清似乎是喜欢他同桌的，他挣扎着坐起来，对黎知清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黎知清的脸更红了，咬着嘴憋笑，这倒让宋辞不明所以了。
唐葹在一旁看得真切，他突然把宋辞塞在他口袋里的手抽出，宋辞茫然地盯着本该在扣玉米粒的手，又看向唐葹，他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一根烤肠。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叶一铎赶紧买单打车。生怕宋辞再说出些什么。
“班长，给你俩叫了车，到家了说一声哈。”说着又看向宋辞，叶一铎正要上前去扶他就被唐葹阻止了。
“你送她们回去吧，这么晚了还是得有人陪着。宋辞我带他回去。”唐葹看见宋辞又要偷摸扣他的玉米，左手轻轻压住了他鬼鬼祟祟的手背。
“哦，行。”叶一铎也放心，唐葹向来沉稳，他俩爸又这么熟，没啥好担心的，于是又向舒书她们走去，“那我先走了。”说着又喊了几句“辞哥”，没被搭理。
唐葹拉起宋辞，穿上外套，把围巾仔细地给他系好。
“走吧，小醉狗。”
宋辞一下就甩开了他的手，杵着个脑子撞唐葹的肩，毛茸茸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擦着他的脸颊，“说谁狗呢？”
唐葹又把他扶正，此时，宋辞的手机响了，唐葹让他接一下，结果宋辞丝毫没反应，抵着他的肩旁如同睡着了一般。唐葹只好自己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江大美女”，他划拉接听。
“小宝，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回家呀？你现在在哪里呀，我叫你爸爸来接你。”江姜数落的话语一股脑输出，唐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等她说完，唐葹才礼貌开口。
“江阿姨，您好。宋辞他去上厕所了，我们可能还要一会，应该会有点迟，他今晚去我家住可以吗？”
“喔，原来是小葹啊。去你家睡吗，会不会太麻烦了？”江姜的语气缓了点。
“不会的阿姨，我家只有我在，不麻烦的。”
“那好的，等宋辞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阿姨再见。”
电话被挂断，唐葹盯着埋在自己肩头已经完全喝醉了的宋辞，打了辆专车。宋辞的脸更红了。米酒度数不高，但后劲确实足，趁唐葹打车的间隙，宋辞又把手伸进了他的兜里，开始扣玉米粒。唐葹低头看了一眼，这小醉狗扣得正开心呢，也就随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