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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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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额……没多大事，就是说说而已。”
钟念苏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太出乎意料了，完全看不到某人平日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影子。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我嘴太不严实了，什么都说，我错了。”
李尚禹停下吃面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坐直身体看着他说。
钟念苏一听他这句话，就知道这是话中有话啊！变相地为昨天的事道歉吗！？
在看着他那一丝不苟的表情，认真的眼神，就更加这样觉得了。
“哦，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犹豫了三秒，钟念苏说。
“嗯，好～～～谢谢媳妇儿。”某人又恢复没脸没皮的状态吃起面来。
李尚禹头上的面汤流到了他的嘴角边，他伸出舌头快速将汤舔进了嘴里，嗯，味道不错。
……
直到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又刷完碗筷，李尚禹还顶着那个自己亲手扣上去的乘着面和汤的碗。
就好像碗长头上了似的，这人完全没有要拿下来的打算。
“喂，还有个碗没洗呢！”钟念苏打算提醒提醒他。
“没有啊！这不都洗了吗？！”李尚禹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我去！真没反应过来？！
“这儿呢！”钟念苏翘起脚来去拿他顶在头上的，哦不，是长在头上的碗。
没想到李尚禹又先他一步把碗拿了下来：“哦，在这儿呢！”
然后拿去迅速的冲洗。
这顿饭吃的够慢的，回到房间一看表，都快八点了，原本要上课的时间。
就看了个表的功夫，李尚禹不知道跑哪去了。
开始到处找，边喊边找，家就这么大，能哪儿去。
“李尚禹！你在……”还没喊完这句，钟念苏就听到了从浴室传出的流水声，立刻明白李尚禹是去洗澡了，立刻噤声退回卧室翻书看。
看着看着都要睡过去了。
“媳妇儿！拿套衣服来！”钟念苏隐约听到这么一句。
“哦，来了！”就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打开自己的衣橱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这是他家，哪来的李尚禹的衣服。
“好了没啊！”
“等等，很快！”
这怎么办？只能拿自己的了。
钟念苏敲了敲浴室门，说：“衣服在这呢，你开门拿吧！”
门立刻打开了，看来刚在应该都没锁。
然后一只手从门缝中伸出，十分准确地抓住了，抓住了钟念苏的胳膊，没等钟念苏反应过来就猛地往里拉。
“啊！！！”钟念苏挣扎着挣脱。
“你干嘛！”
“我这不看不到吗，拿错了。”
这么假的借口亏他想的出来，衣服胳膊不分吗？
“行，那您慢慢穿，我先走啦！”钟念苏说。
钟念苏刚转身要走，浴室里又传出李尚禹的声音：“没内裤吗？媳妇儿～”
“内裤？你汤洒内裤上了？继续穿你的呗！”钟念苏先是惊讶，然后无奈地说。
“洒是没洒上，但它刚才掉水里了，都湿透了你就再给我拿一条好吧～～～”李尚禹撒娇的声音隔着浴室墙壁传来。
“行，你真行，你现在有两个个选择，第一，穿湿的出来；
第二，干脆别穿了。
噢对，还有第三个，在浴室呆着吧！什么时候内裤干了什么时候在穿着出来！”
钟念苏放了狠话后就走了。
“哎哎！别走啊！别这样啊媳妇儿～～～”听着钟念苏越来越远的声音，李尚禹连忙恳求。
“哎，你真不管我了啊！”李尚禹又开始鬼哭狼嚎了。
他喊是喊，但一点也不惊慌，因为……
约十分钟后，李尚禹打开门，身手出去左右摸了两下，哈哈！果然，一条干净的内裤放在了门左边的矮凳子上。
穿完衣服走进卧室，李尚禹很自然的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钟念苏知道他进来了，背对着他，没说话，也没看他，继续看书，看到哪了？不知道。
“媳妇儿，谢谢你，你再晚一分钟，我就……”李尚禹用飘飘悠悠的声音说。
“你就怎么样？”钟念苏浑不在意地说。
“这么跟你说吧，我都打算给你加个方案四。”李尚禹坐起来，看着钟念苏的后背说。
“方案四？什么啊？”钟念苏说。
“干脆都不穿了，光着出来啊！”李尚禹趴在钟念苏耳边轻轻地慢慢地说，说的很认真，仿佛真的似的。
有可能就是真的。
“你可以试试！”钟念苏语气中满含威胁。
“我也想试啊！你没给我机会不是吗！”李尚禹揶揄他说。
这人嘴真毒，钟念苏都快习惯了，几乎免疫了，不再回答。
一小会儿的沉默后。
“这衣服……”李尚禹说。
“不用还了，你穿着吧，你还回来我也不穿了，尤其是……”钟念苏抢在他没说完前答。
“内裤是吧？”李尚禹又抢在钟念苏前面说。
“恭喜您，回答正确。”钟念苏不在意地说。
“我都没嫌弃你。”李尚禹一脸委屈地走过去蹲在钟念苏面前与他平视看着他说。
“你可以不穿。”钟念苏迅速回了一句。
“行啊！那我脱啦！”李尚禹说着做出了要解裤子动作。
“滚！”钟念苏看都不看他一眼 顺口就是这么一个字。
然后整个上午俩人都呆在钟念苏家哪儿也没去。
钟念苏看书，李尚禹看钟念苏看书，一看就是一上午。
时间很快，李尚禹没看表都知道中午了，因为他饿了。
“中午吃什么啊？”李尚禹一屁股坐在了钟念苏的书桌上，声音沙哑地说。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晨吃那么多还没饱？”钟念苏小大人一般，语气老成地说。
“早晨是饱了，但现在又饿了。”李尚禹摸着肚子说。
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中午他不回来，去学校吃吧！”
“他”明显是指钟黎，昨天过去了，但不代表昨天的事也过去了。
表面上两人相处融洽，一切风平浪静，可那到隔阂在，一直在，两人很久之前就都知道，只是都不愿提及，因为一旦提起，就变了，一切都变了……
李尚禹也发现了，今天钟念苏一次也没叫钟黎，只是他他他、你你你地称呼着。
其中原因他当然知道，但不能提。
“啊？我没听错吧！去学校？去吃饭？不对，是想去上课吧！”李尚禹语气惊讶。
其实意料之中，他一直盯着钟念苏，当然发现他的眼睛恢复的差不多了，以他的好学精神，是时候该去学校了。
“不然呢？真去吃饭啊！”钟念苏正收拾着书包，过了会儿又补充了句，“您现在肚子也不疼了，还吃嘛嘛香，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啊！”
“额……行，那咱走吧！”李尚禹从钟念苏手里抢过书包单肩背在身上，一溜烟跑出门去。
钟念苏跟在他后面。
李尚禹站在小院门口倚在门框上，说了声：“嘿！接着！”
钟念苏闻声向他那边看去，什么东西由远及近遮挡住头顶的阳光，一件衣服稳稳的盖在了他的头上，不偏不倚刚刚好。
钟念苏非常的……百感交集，刚出门扣件衣服什么意思，别说这不是故意的哈。
“衣服，快穿上啊！”李尚禹的声音如在耳边。
“噢，谢谢啊，但下次能不能悠着点啊！”钟念苏嘴上不满却还是默默地穿上了衣服。
心想着这李尚禹手挺快，什么时候把自己衣服拿出来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钟念苏走去推自行车，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自行车座时，一只手把他拉了过去，这只手的主人李某人说：“有车坐还骑什么自行车啊！看，我的新车！”
钟念苏被他拉扯着朝那所谓的“车”走过去，仔细打量后忍不住吐槽：“新车？就这？我还用你？我还是自己骑车吧！”
这确实是辆“新车”——一辆从前没见过的破自行车，第一次见的车——新……破车，简称“新车”。
“哎，别啊，你可别小看它，这是我自己改造的，你即将成为爷的第一个乘客。”
“额，你确定它不会半路散架？李大车夫？”
“那谁知道，试试呗……”李车夫小声嘀咕着。
“什么？！试试？您自个儿试吧！我先走了！”
钟念苏说着又要去推自己的自行车，真是不靠谱，钟念苏已经想象出和李尚禹一起掉沟里或撞墙上的惨状了。
珍爱生命，远离禹爷。
这曾经是在一中流传甚广的一句“名言警句”，现在看来挺有道理。
现在应该说：
珍爱生命，远离“李大车夫”。
“别废话了，上车！”僵持许久，最终，还是李大车夫干净利落的这么一句话，终于把钟念苏这尊大神请上了车。
其实这车还挺不错，骑的很快居然真没散架，而且也没有之前那辆那么颠簸，看来确实不该小看它，还有它的主人。
能把一辆破自行车骑出开“大奔”的气势，确实不该小看。
重新走这条上学的必经之路，不经意的联想到昨天的阳光，昨天的街道，昨天的李尚禹和钟念苏，记忆好似在重叠，在刷新。
阳光洒在大地上，映射出他们的影子，就像从前一样，至少像昨天中午一样。
一样，应该，一样吧？
穿梭在一条条街道间，看着重复看到过无数次的旧街道，听到过无数次的来自居民的唠叨吵闹。
习惯了，没什么不一样，可有没习惯，仿佛在这住了近十年都没习惯，不一样，好像每一天都不一样。
或许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钟念苏也不会习惯吧。
不，他不用习惯了，他再过不到两年就要离开这里了。
对啊，就要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