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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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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彭负佞看着是没什么心思，可他却不是没脑子。这头他深陷绯闻，季逢那头婚约压身，更何况他们之间齐彭两家都反对。
事到如今，只剩下他的单相思了。
彭十三顿时没了心情，提早便离了相府。提步上马，瞧见了一有几分熟悉的人。一时又想不起，他指着那人问宁棠，“那是谁家？怎么感觉像是哪见过。”
宁棠眼一瞥，驾马跟在彭负佞后面，回道，“哦，那是崇王府的人，好像是小王爷身边的若杰。”
他们这些侍从认识的人要比主子多，尤其是当主子不记人时。
“四皇叔？四皇叔怎么也会来诗会？”疑惑大了，声音也跟着没注意。
“您说什么胡话呢，”宁棠赶紧压下主子的声音，“小王爷是大越朝最年轻的状元，但凡有头有脸的集会都会请小王爷。”
彭负佞疑惑更大了，他怎么从未听人说过，也从未见过。
“您能见过才奇了怪。您遇上这样的会十逃八躲，而且小王爷在正厅坐着，您在假山上晒太阳睡着，当然未曾谋面。”
“最年轻……有多年轻？”
“十四岁时，与相大爷是同年。”
彭十三吃惊地回头看宁棠，“我记得世谦哥那年是个探花，二昌还老拿这事调侃世谦哥。”
“诶，对。”
“那我怎么还记得五哥说，赵老将军的首席弟子也是四皇叔啊……”彭十三说着抬手捂上了嘴。
宁棠递给他一个眼神，“主子，小的来看，您书没读过几本，就学了一身二脚猫的功夫，比起小王爷，您是真的高攀喽。”
这头先不提宁棠怎么埋汰自家主子，葛世昌那头回了府，就听下人来报相爷喊他过去。
正厅内热闹非凡，相爷布衣出身，他府上办得诗会自是“雅俗共赏”。高门大户的公子爷同众多一介草莽共处一室，各抒己见，谈笑是非。这场景可在葛相爷之前断然没有，葛廷虽是出名的老狐狸，但实事也干了不少，实权虚名他都要。
葛世昌跨步进书房，葛廷正在桌案前练书法。
“你长兄在前厅忙事，你不去帮忙，到处乱跑什么？”
葛世昌不怵他，“老爹不也在这儿躲清闲？”
葛廷呵呵笑着放下笔，净手。“过来，我与你说些事。”
葛相爷扬了扬手，仆从会意关上门出去了。“日后少与彭十三来往，你与他毕竟有点痣之别。”
葛世昌顿觉一阵反感，“我与十三交相多年，可不惧流言蜚语。”
“你看你，急什么。爹又不是说让你与彭十三断绝来往，”葛廷不赞许地劝他一句，“只是现在朝堂之上圣上想重新平衡各家势力，爹怕有人拿你当刀使。”
“爹，十三的婚事真定了？”
“你听这满城的谣言，已昭然若示。先前有了教训，圣上不会愿世家抱团。现在彭十三年龄既到，定不能许其余四家。齐家又巴不得把离世家远远的，哪位皇子，公子敢与彭家结亲引帝王猜忌？唯剩，崇王四子。”
明升暗降。
季端睿消声这么久，陛下还是忌惮啊，葛廷思忖起接下来葛家的未来。
要论旁人娶彭十三是得了天大的势，可季端睿若与他成婚却是百无一善。一下解决两个大麻烦，依圣上的那个性子定不容多想，如若两人互憎互怨，那位更是欢喜。
正巧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此间逢时中秋佳节。
白日里，圣上便直接点了两对鸳鸯，予季逢赐婚江氏江望北，定元月十八。消息传到彭府时，宁棠以为自己的主子会跳会闹，却没想到彭十三只是静静地在案前写字。
“主子，陛下刚赐了这一婚，又立即赐了您和小王爷的婚，日子定在了明年三月三。”
彭负佞没理他，宁棠又小心翼翼补了下一句，“但朝上陛下刚提了您和小王爷，就被崇王反对，老爷还险些与崇王大吵一架。……陛下最后打了圆场这才过去。”
“好了。”彭十三笔一放，铿得一声。
他又看了一遍，把纸折叠塞进信封里交给宁棠，“把这信偷偷交给四皇叔，我出门一趟。”
这回换宁棠傻愣住，望着彭十三大摇大摆出门的样，高声喊道，“主子，您去哪！”
“享受我的自由去！”
效外马场。
春水儿骑在一匹小马上，几分害怕，几分好奇。原本是宁棠牵着，葛世昌路过看见后，稍纵犹豫翻身下马，换他为春水儿牵着马缰绳。
“不要怕，这是小马，很温顺的。”葛世昌温柔地说，他不敢望着春水儿只盯着马，一下一下顺着鬃毛。
春水儿捂唇轻笑，故意问道，“二公子怎么不骑马？奴家见宁棠牵马牵得挺好呀。”
“我不放心。至于原因，……你不是知道的吗。”
葛世昌难得大着胆子。胆子一大，色心也起了。伸手就要抓春水儿的手，春水儿毕竟是个姑娘，羞低了头禁不住躲开了。秋高气爽，微风吹过吹得心房荡漾。
她本一歌妓，面对这真心竟这般纯情。春水儿不忍自嘲，狠心把话一停拿另一位当借口。
“骑马我还是第一次，十三公子今日怎的，还把奴家接出来骑这马？”
葛世昌也并不想当个恩客，如若可以像彭十三那样做个知己，他便心满意足了。
“十三他成日作妖，今日倒是成了疯癫。”
碧空如洗，草场万里，天与地泾渭分明。枣马奔如烈火，马背上的少年迎风而生。生生不绝，潇洒自若。
“春水儿！这天这地，自在不自在！”彭十三大喊道，朗声长啸。
“自在！”春水儿闭目聆听，笑着也大声应和他。
既然躲无可躲，不如前尘往事全他喵的一笔勾销！他要尽情享受这单身的生活，荒唐事，毕竟少干一件事少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