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 8 章 ...
-
第八章
马他送到了效外的那处马场，先熟悉一下中原的气候，再入城省得受惊。
天色尚早，彭十三不急于回家，在马场磨磨蹭蹭直拖到城禁的点才晃晃悠悠回了彭府。
彭府过了晚饭的点，管事正安排夜里各院的事。
“宋叔，这！”他丢了块石头，偷偷摸摸喊宋管事过去，手不断招呼着。
当着一众丫头奴仆，宋管家端正又坦荡地走过去，朝自家少年行礼，“十三爷，何事？”
“那个什么，”彭负佞挠挠脸，左看右看，贴到耳侧悄声问道，“四皇叔走了吗？”
“走了，小王爷未留饭就走了。”
彭负佞松了口气，“走了好，走了好。”
“走了就当没你的事了？”
身后响起一声女声，吓得彭负佞直接原地蹦起。
“娘！你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啊！”
彭夫人冷笑，手往侧一摊，身旁的小婢女规规矩矩地递上一块帕子，彭夫人接过故意捂上口鼻。
“又在外面鬼混一天？脏成这样，赶紧洗漱去。等会干净了，去清秀苑请安。’”
“……”彭十三试探地问，“什么事啊？其实没啥事的话，这么晚，不如我们洗洗睡吧。”
彭夫人丢给他一个眼刀，“这彭家里的大事不都跟你有关，你当昨日的事情解决了？我还没找你麻烦呢，带公子下去。”
“娘！”
彭负佞欲哭无泪，逃跑无果被婢女们拖了下去。
彭夫人一眼未给，抬步回了清秀苑。这院名是当年她出嫁时，蔡太后亲自为此苑提的名，透出了当年那万分之一的荣光。
刚一入门，屋里面坐着的彭大人彭独书就瞧见了她，放下茶盏对着自家夫人说道，“佞儿回来了？”
彭夫人哼了一声，斥退众人，在软塌上坐下。
“这么个傻小子，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唉，清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顺其自然就行。”彭独书起身为蔡清婉开导。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当年就该像你二姐对十二那样，把我和十三送到乡下，这才是顺其自然！好比现在眼看着，他就要陷进去了。”
彭独书摇摇头，“夫人你的性子，到乡下一天也住不了，往事不提，二姐为彩儿做了那么多，可彩儿现在不竟也还回了京城？世事不定，崇王府，说不定还算是个好归宿。”
“你真想好了？”蔡清婉惊讶地看向彭独书，“今日御史上奏，圣上的态度小的们不知，你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今见那小王爷，你觉不觉得……”
蔡清婉说着站起身走到彭独书身侧，抓住夫君的手，“有时看着真是像极了，当年先崇王冲进宫里，我正陪在姑姑身旁，那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崇王的眼神。圣上以为这京城太平，呵，只怕……”
彭独书打断她，安慰地抚上蔡清婉的手，“清婉，事已定了。不许崇王府，佞儿的婚事日后只会完了。”
蔡清婉话顿住，神情落寞，恍恍惚惚跌坐回榻上。
门外，彭十三探头进来，一无所知，还在讨好地喊着，“爹，娘。”
彭独书收敛起情绪，转身笑着应道，“佞儿，进来。爹娘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爹。”彭十三贴边走，走得那是一小步又一小步，屁股只落在椅上的一角，随时准备跑路，生怕自个娘突然暴起。
只是瞧着彭夫人，看起来竟是有些失神。
彭十三疑惑，“娘，怎么了？”
蔡清婉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鬓髻，转眼间又是先前大家主母的样子。
“没事。……你之前玄策门惹出的那出，我和你爹暂且先不提，你自己想怎么处理？”
彭十三心有点慌，手抓上扶手倾身答道，“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意外啦，应该，不管不顾就可以了吧？”说罢，还傻乎乎跟了个笑。
如若小王爷下午未来，或许事情真的可以这样。彭独书叹气，“佞儿，你今年十八，早就长大了。谁都不会把你当个小孩子了。”
彭负佞深感不妙，想撤。
“那曰看见的人那么多，事情早已传开，你清誉已毁。更何况今早圣上还过问，说你未嫁，崇小王爷又未娶，而皇家颜面不能伤。”
“爹！”彭负佞觉得这世界太神奇了，清早出门还不是这样呢，“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和四皇叔成婚？！”
“此事只能这样解决。”彭独书说了半句，藏了半句。
“那是我叔叔辈呀！虽一口一个小王爷，但他比我大八岁啊！”彭负佞简直想象不到他与四皇叔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这一句皇叔，本就是你瞎喊。如若按律，你与他也可成。”
“……”这么恨不得把我嫁出去啊，彭十三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话来，“他娶我做正，还是侧？”
彭夫人忍了很久，此刻听到宝贝儿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他娶我彭家嫡子，还敢让你做侧！”
彭十三猛地一拍手，“对！我一男子，他娶了我后就没了嫡，四皇叔肯？”
他趁热打铁扑到彭夫人身上，“娘！你忍心让儿子被欺负得死死的吗？”
蔡清婉动摇了，自家的好儿子怎忍心送去受罪。
没想到，彭十三下一句话斩钉截铁地说，“要嫁，我只想嫁逢姐姐！”
“荒唐！”彭夫人瞬间清醒，突觉，唯有崇小王爷这个选择，才能拦下彭十三跳进季逢的火坑。
“你现在行为失当，七殿下会娶你？”彭夫人语气变得严厉，一语道破，话比谁说得都狠。
“给娘好好想想，我和你爹，只是给你透个底，此事难改。”
彭负佞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