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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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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斗争到达了顶峰。
一日下午肖董在陪夫人打高尔夫球时,六爷寻来,狠狠扇了肖庚生一个巴掌。
而李诚跟我讲时,是边忍笑边说的。
“那怎么住院了?”我疑惑不解。
“哈哈,你别急。六爷走后,徐姨又拎起棍暴打了肖叔一顿,这才住院了。”李诚一般是有教养的,除非忍不住。
我无语。“李叔没拦?”
“拦了啊,住隔壁502去了。”
“……”我捂额,服了。
李诚撞撞我的手臂,“你看你把六爷气成什么样了。多损呐,尽使那阴的。”
“看出来了,”我迈着大长腿,取出手拍擦了擦手,“六爷都亲自动手了。对了,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一切顺利。”李诚给我比了个OK手势。
在门前碰上周玉臣,李诚温和一笑,主动伸出手打招呼,“我是李叔的儿子,肖阁的兄弟。”
我矜持点点头。
周玉臣冷着一张脸,撩起眼皮,抬手握住李诚的手,“你好。”
李诚突然明白李一帆那大傻子为什么这么怕周玉臣,谈虎色变。真冷啊,非勇士不可攀。
相互认识后,周玉臣先一步进了门。
我皱眉。
屋内,徐薇薇与躺在病床上的肖庚生依旧“打情骂俏,互相伤害”,但其他人却是肉眼可见地尬立。
离开医院时,周玉臣还要忙画的事,又是说了一声离开了。
李诚望着周玉臣的背影,摸着下巴,斩钉截铁地说,“你和臣哥之间有事啊。”
“……我瞎吗,你觉着?”我怒火中烧,扯扯领带。
“别生气啊,你这一忙事就十天半月地不回家,还突然要我收手,更忙掉头了。臣哥有点小情绪正常,肖哥。”李诚开怀兄弟,又一问,“臣哥忙什么啊?”
“他的一些画。”
“臣哥跟你说的?”
“嗯,我问他的。他国外房租到期了,要把画都弄回国。”我仔细回忆当时周玉臣说的。
因忙事太累,周玉臣用这个借口拒绝了我。
“哦,那没事。”李诚拍拍我的肩。
“没事?”我挑眉反问,“他很久都这样了。”
也是我起起落落,一直不断认清自己的心,居然没察觉周玉臣一直在拒绝。
是的,如果仔细想想,臣哥好像自第一次在我家吃过饭后就有些难掩奇怪。确切地说,是那次见过住院的王卿之后。
我知道臣哥对我,一开始是有些抵触,毕竟我渣得明明白白。所以我也一直在为他的行为解释,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他对我的态度却似乎是越来越疏离。
我隐下心中翻涌的阴暗心思,不动声色,随口吩咐带着李诚离开医院。
王卿前几天被纪家接走了,至于后续是鸡飞,亦或者是蛋打,我都不在意。
六爷行事再嚣张,不过是想激化上面的矛盾,隐而不发,扬长避短,才是与纪家对台击鼓的本事。更何况,我要的结果不仅是胜利。
夜里回家,我脱下外套挂在架上,转转长颈。突然想和周玉臣好好聊一聊。夫妻间的交流应该多些才对,不应该什么事都想着在床上解决。
我摸摸头,失笑。但床上解决事情的效率毋庸置疑。
臣哥不在,我一时心痒翻开了手机,但最后还是放下了。走进浴室,可半小时后,周玉臣仍是还没有回来。
我回来的突然,未通知周玉臣,看不见人正常。但还是不爽,我系好腰带,推开了周玉臣的画室。
臣哥放我鸽子,有错在先,我看看他忙活这么久的画室不为过吧?我后牙槽痒痒。
里面是很空荡,一面墙被全打成窗户,光线很棒。正中央是放着一幅画,我走近,入目是满篇的青翠。绿枝环绕,众星捧月,在盛阳下怒放生长。挑开一叶,一座城跃然纸上。
青白色的涂染,精细的勾勒,相称相宜。
我露出一个笑,这幅画是我陪他一起完成的,他心中的沈都。还是第一回见完整的,画十分的明亮清丽,但我最喜欢的却是画右下角那一处,俩仨片残叶堆积。
像周玉臣,像我知道独属于他,不为人知的情感,繁华掩饰下的伤感。
周玉臣冷漠又温柔,尖锐又宽容,像寒风凛凛,千里飘雪,温柔到了极致。
我静静看了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临近门,我不经意发现门后藏着一个纸箱。
我挑眉,臣哥这是藏了什么?我把纸箱拉出来,里面是一箱画纸。我轻轻翻弄,仔细看着上面画的内容,不知不觉竟入了迷。
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画得如何?”
我神经一紧,听出声后这才缓缓放松下来,回他,“臣哥画得都不错。”
周玉臣很少会问他的画是优是劣,除非问的是他画的人。
里面的那些画实际上都是废稿,但有些是念书时画的,有些是随意涂鸦,有些甚至是是简单几笔速写。唯一不变的是—上面都是肖阁。
那个亭子里睡觉的少年,楼梯上的狂傲背影:河岸上的黑影,狭巷外的欣长影子;更多的是清晰的正脸,侧脸,各种各样的神情……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正该忙。”
周玉臣看着我手里的画,竟觉得有几分宿命感,他尽力平淡,“……我也没想到竟然画了这么多,那日自己收拾出来的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为什么从来没说?”
周玉臣呼吸一窒,很快平静,“以前画的太青涩,我在国外治病时画的,多是黑影,这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他松开袖口,疲惫写满了一身,“吃饭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