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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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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林彻在大群发了一条公告。
【针对网络上关于本社的谣言，很快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请大家不要以讹传讹。】
很官方的说辞。
漆辞没有参加其他社团的经验，并不清楚这种处理方式的有效性。
这一切并不可怕。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但也是最健忘的。
对一个合格的作品，真的会有人因为一条微博和它过不去么。
这一切最考验的，其实是创作者。
小玉打的算盘大概如此。
让正在努力的成员失去信心，并挽回自己在社团内的名声。
这是不太高明却又有效的行动，事情似乎正在向不太好的方向发展。
眼看已经十月，距离截稿日还有一个月，大部分仅剩的成员在各种借口层出不穷后，纷纷选择了沉默。
哪怕他们没有退出，沉默就等于停滞。
漆辞知道，此刻对她而言最正确，也最应该的事情，是完成稿子。
并让它成为一部足够好的作品。
……
《光的世界》是一个绘本，绘本更追求意境，哪怕缺乏形式上的训练，漆辞也不需要从头开始研究。
可要接手其他人工作，她仍然需要从草稿开始理解。
最根本原因，是因为和草稿作者的画风和绘画思路有差距。
漆辞不爱计较大部分事情，可认真起来却完全不像本人。
大半天时间里，她在透写台上一次又一次复写草稿，几乎头也不抬。
渐渐的，她下笔的线条愈发简练，想表达的东西更加清晰。
可这些仍然不是最大的收获——她是脚本作者，每一次重复的过程里，她都能从别人的草稿中加深自己对故事的理解，并不断发现原本不足的地方。
渐渐的，她发现了一些问题。
代表黑暗的主人公在全是光的世界里前行，并用黑创造了一个世界。
——这个故事比想象中的要单薄。
漆辞意识到这点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陆以然坐在一旁，看到她站起来，将草稿摊开，开始重新审视。
他今天一直没有在画自己的东西，似乎在忙什么别的。
见到这一幕，他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等待。
草稿被一遍遍翻页，以至于略厚的A4纸边角也微微起毛。
终于，漆辞停了下来。
“我不明白。”
陆以然看向她，等她说下去。
“我想不出来。”漆辞觉得脑子有点乱，垂下头，揉了揉额角，“我觉得它有些地方还不够，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改。”
“什么是你最希望表达的东西。”
漆辞抬头和他对视，眼神茫然，看上去不是很明白。
“不停重复，增加细节，变得简洁和清晰的同时，新的想法也会从中出现。”陆以然的语气仍然平缓，“一旦超出原本的框架，它们会让整个故事变得累赘。”
“所以……想为它增加什么，其实是无意义的么。”
“并不是，在很多东西并不能与最初的设想相似，过程中的改进是必要的，不停重复必然伴随着想法的更新……因此准确来说，是原来的想法，不足以支撑这一切。”
“那我……”
“推翻。”
陆以然落下两个字，轻而易举。
漆辞明白了，但还是有些迟疑地张了张嘴：“已经十月了，阿然。”
她脑子很乱，下意识用了以前的称呼。
陆以然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如果这是团队，我会劝你在其他时候另行尝试，但现在你可以做主。”
漆辞苦笑了一声：“但好像这和我没时间完成它没有什么关系。”
“我会帮你。”
……
虽然有陆以然的保证，但漆辞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内想出来该怎么改。
不论是什么作品，前期准备总是最花费时间。
而她现在，是在回炉重造。
还造不出来。
陆以然反倒非常淡定。
他既没有被之前的流言影响，也不担心唯一愿意干活的学妹此刻完全没有想法。
这人甚至将画架搬到了楼上，在漆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坐在一边画画。
这直接导致，岳哲推开503的门，正好看到漆辞一头撞在桌面，而陆以然非常淡定画画的离奇画面。
“哇靠，火都烧眉毛了，你还大门一关谈情说爱？”
漆辞缓缓抬头，气压很低：“……别烦我。”
岳哲：“？？？”
“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我们岁月静好的漆辞学妹怎么变得那么暴躁？”
陆以然无视了这个没什么水平的问题。
“学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买点吃的？散散心？”
“走开。”
“……”
这时，陆以然淡声：“如果想不出来的话，可以去走走。”
下一秒，漆辞猛地站起来，椅子往后挪，发出一道吱嘎的长音。
岳哲很快看到，上一秒满脸写着想死的学妹走过来：“那岳学长，我们走吧。”
“……”
我他妈怎么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
*
离开崇德楼，漆辞一路跟着岳哲往校外走。
S大校内也不是没有甜品店，但通常情况下，校内的东西明显没有校外的好吃。
一路上非常喧嚣。
具体原因，是因为岳哲真的太多话了。
“学妹，你想吃什么？抹茶拿铁还是雪顶咖啡？”
“诶你来过这座塔么，S大老景点了。”
“你之前看到你用的一个颜料好像很厉害，什么牌子啊？”
要是其他人，可能已经暴起打人了，但跟着岳哲的是漆辞，还是沉浸在思考中，情绪冷却下来的漆辞。
“都可以。”
“没有。”
“网上买的，忘了。”
“……”
岳哲很快觉得自己的话痨好了一大半，且人在往自闭症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似乎是良心发现，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真的想不出来了，漆辞才想起来问：“学长怎么突然有兴趣出来买东西。”
“我就算突然有兴趣出来买东西，也不可能先跑503喊你啊。”岳哲幽幽地说。
漆辞挑了挑眉。
“你不是顶了大部分工作并且正在抓狂么，所以陆以然让我带你出来走走。”岳哲毫不客气地出卖队友。
漆辞愣了愣，在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说：“啊，大概是觉得您看起来很有空，并且知道哪儿比较适合散心。”
岳哲：“……我谢谢你。”
漆辞缓缓抬头。
天光尚清亮，为薄云镀上浅淡的金边，耳边响起鸟鸣，一切都平静安然。
更多的……当然是岳哲的碎碎念。
“本大爷也很忙的！他让我出来我就出来我多没面子！”
“关心学妹为什么不自己出马！”
“他以为自己这样非常让人感动吗！”
漆辞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笑了笑。
……确实是陆以然的风格。
……
到了地方，漆辞才发现目的地是上次开会的那个甜品店。
岳哲人都走进去了还在碎碎念：“钟玉那女人就是傻逼玩意儿，但……不行，我怎么觉得提她还侮辱了这家店。”
漆辞觉得他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也挺有趣的，随口道：“那你怎么还没碾死她呢。”
“时候未到……不对，学妹你其实是闷骚吧！”岳哲抖了抖，“你这些用词让我很害怕啊！”
漆辞“啊”了一声：“你没发现我在套话吗。”
“……”
成功让岳哲不想说话，漆辞走到玻璃柜前，看甜品师傅制作甜品。
师傅将捣碎的奥利奥倒入白色的模具里，成型的甜点模样乖巧。
受此影响，被问及要什么时，她选了一个黑白的。
“诶，学妹你喜欢这种吗。”
漆辞点头。
“小姑娘不都喜欢彩色的嘛，你不觉得你这么不如买一块馒头？”岳哲真的很认真在杠。
“……”
“真的啊，我前女友就老是说五颜六色的东西看上去比较有食欲。”
漆辞沉默了两秒：“您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是前女友。”
岳哲：“…………”
但漆辞很快不说话了，她的视线掠过橱柜，突然想起了什么。
“行吧就这样吧买完跑……”
岳哲还没说完，就看到漆辞突然朝门外跑。
他人都懵了：“我没说现在跑啊？？”
“我想到了我就先回去了——”漆辞的声音越来越远。
“？？？”
你们搞作品的人都他妈神经病吧！！
漆辞确实是，突然想到了。
她知道脚本该怎么改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醍醐灌顶的畅快感，让她难得丢下眼前的一切，想要奔跑。
然而刚跑两步，她敏锐地感觉到，周遭在变化。
灿金如蜜的阳光像被投入如天般巨大的漩涡里，被卷入的同时，眼前的黑影清晰起来，她心里咯噔一声，压根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上。
砰的一声闷响在街道上响起。
行人纷纷侧目。
漆辞跌坐在地上，眼前发晕，视线隐约瞥到砖石的地面，以及一些白色的纸张。
“不好意思。”她挣扎着爬起来，又蹲在地上捡起那些被自己撞掉的东西。
“你下次小心点啊！”
“我会注意的……”漆辞皱了皱眉，手里捏着白色的纸，努力地晃了晃脑袋，待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突然顿住。
她看到，白纸封面上写着——
《清甜一夏》脚本。
她猛地抬头，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男生估计也被撞得不轻，又或者赶时间，没有注意到漆辞的异常，从她手里抽走脚本，转头匆匆离开。
……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是谁，为什么拿着那个脚本？难道——
漆辞跟了上去。
男生的脚步越来越快，后来小跑了起来，漆辞跟了一会儿，很快发现不远处，在等他的人……是小玉学姐。
小玉学姐拎着两个袋子，看上去很不耐烦，等男生走过来时，一把拿过那几份脚本，低头翻看起来。
漆辞借街旁的树，靠近他们。
“你怎么现在才送来啊，讨论会都开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改这些花了点时间……”
“我可不管你到底花了多少时间，还顶嘴，就你这样还想追我？”
“抱歉抱歉……”
“你确定这东西拿得出手？”
“放心好了，你们那社团没有人能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最后，小玉学姐将东西收进包里，朝甜品店的方向走。
漆辞靠着树，把玩着手机，若有所思。
……是了，“今天”，是脚本讨论会那一天。
《清甜一夏》的脚本，根本不是钟玉的。
回到学校，看着没那么快能回去，漆辞去便利店买了一叠白纸，找了一个有电子钟却没什么人的教室，开始埋头狂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漆辞放下笔，抬起头。
时间回到“现在”，是她穿越之前的几个小时后。
实际上她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因为过于专注，她根本没注意。
漆辞拿出手机，里面躺了好几条信息。
多数是岳哲发的，问她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有两条来自陆以然，第一条问她晚上吃什么。
下一条说，定了外卖。
看完消息，她突然觉得有些饿。
回到崇德楼503，开门迎接漆辞的，是岳哲一张大大的笑脸。
可能是笑得太灿烂，反而让人感觉瘆得慌。
漆辞眨了眨眼。
“哎呀学妹回来了，吃饭了一起吃饭——”
“……”
……似乎病得不轻。
漆辞面无表情地进了门，才发现林彻也在。
林彻来的次数不多，此时和陆以然站在一边，两人都没理会岳哲，拿着手机低头翻东西
前者看上去有点严肃，后者表情倒还好……虽说，是一直都“还好”。
“怎么了吗。”她忍不住问。
岳哲:“那个傻逼bot又发微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漆辞一怔，摸出手机，打开微博，翻到“高校吐槽bot”的主页。
最新的微博发送于半小时前。
【前几天挂人后续，既然有人质疑两个脚本的差距，那么就让大家感受一下叭，1图是被排挤的社员的脚本，2-9图是黑幕顶替的垃圾脚本[图] [图] [图] [图] [图] [图] [图] [图] [图]】
图1是《清甜一夏》，2-9是《光的世界》。
有一说一，《清甜一夏》确实很细致，相比起来，漆辞给出的脚本，则完全像是乱七八糟的涂鸦。
底下的评论自然又是一阵捧一踩一。
“图1是拼图，但2-9是细节图……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太要脸。”漆辞忍不住说。
这是细节问题，拼图很多东西看不全，可以有效地给出完美的既视感，并且使人忽略细节，反之，这边的细节图，则非常针对性地挑了很没有条理的部分。
足以看出对面想大干一场的决心。
“那可不，”岳哲哼着歌，“给她机会她还真的能跳……不过啊，我们的脚本是不是已经完了？”
……你才发现吗。
搞这种事情实在没品，《光的世界》的原脚本算是直接废了。
漆辞把手机界面切进扣扣，发现群果然又炸了。
大群里有不少人问“就这？这不是黑幕是什么，明明小玉学姐的脚本那么好”，或者有人提议“现在重新画小玉学姐的脚本也没什么吧”。
漆辞转到动漫大赛的小群里。
【谁发的脚本啊？能不能做个人？】
【让我知道是谁别怪我不客气了喂】
【这还怎么画？要不这届算了吧，学长也把内部整顿一下，这样根本画不下去】
【bot还是有粉丝量的吧，感觉我们彻底完了】
漆辞还在翻，很快看到群解散的通知。
“……”
“你就这么解散了？”岳哲不可思议地盯着陆以然。
“真打算放弃了？”林彻也有些惊讶，视线扫过漆辞，意有所指，“还是，你想带这位学妹？”
陆以然摇头。
“没关系，”说话的是漆辞，她扬了扬手里的草图，“有新的。”
这边一直没回应，钟玉估摸着想趁热打铁，才放出了这波对比。
毒也是真的毒。
她估计是生怕还有人继续画，这么找人公布了脚本，他们显然是画不下去了。
就算坚持画下去，也很难让人不萌生一种“没意义”的想法。
不过这个问题，已经被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但还有其他的问题——
漆辞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岳哲为什么对bot发了两个脚本对比这件事，那么高兴。
直到当天晚一点的时候，bot发了一条新微博。
【《清甜一夏》和《永夏之日》对比，舔《清甜一夏》的给我进来送马
鄙人这几天看到某投稿，以为稿主多有气势，还发了脚本对比，当没有国人看东井老师的作品吗？
你妈的连分镜都一毛一样，还“细节好厉害”，云，都给我疯狂云，云完给爷爬什么垃圾玩意】
很显然，稿主可能是祖安人，而这个祖安人背后，很可能是岳哲。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比图。
和《清甜一夏》的脚本做对比的，是东井的一部叫做《永夏之日》的漫画。
东井是日本漫画家，在国内没有什么知名度。
对比显示，《清甜一夏》的脚本，抄袭了他十几年前的一部叫《永夏之日》的漫画。
还不是一般的抄，抄袭涉及构图、分镜、剧情、人设——
【我竖起大拇指，这脚本只改了题目吧？？？】
在创作领域，抄袭是一等一的大事。
而那条两个脚本对比的微博，上一秒还在为细节沾沾自喜，下一秒，所谓的细节就成了笑话。
细节确实无敌，不过这玩意是你的么？
无泽转发了这条微博，令这件事热度翻了一个番。
无泽，是《明日》的作者。
那个除了发《明日》相关外几乎不发“无关微博”的无泽。
他写道，【希望所有人能尊重原创】
【无泽大大好样的！！！】
【草，我说真，很多大学社团里的混子就只会搞这种东西，题目一换东西就是你的了？我头套一带还是你妈呢】
【别说，每年毕设被扒的还少么，这些人是不是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本键盘侠激情参战】
【有一说一，看了一下前一条两个脚本的对比，虽然另一个脚本比较潦草，但还是有点想法的】
【不是，那个之前发对比还得瑟的是不是傻逼，真当十几年前的国外作品没人看？】
漆辞看到这里，心中了然。
钟玉可能根本不知道，替她画脚本的人直接抄袭了一部漫画。
如果是这样的话……
漆辞打开大群。
大群里当然热闹，但让人意外的，他们在讨论的，似乎不是钟玉的抄袭行为。
【小玉学姐也没想到的吧，竟然会是这样】
【抄袭就是抄袭啊】
【又不是小玉学姐的作品，她也只是一时好心，没想到居然还这种事情？】
【那挂bot的时候怎么那么神气啊？】
【你阴阳怪气什么】
漆辞往上翻了翻，才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有一张不久前的截图，截图是扣扣空间里，叫做“S大告白墙”的一个账号的空间页面。
告白墙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还是后话。
漆辞粗略地扫了一眼内容。
内容很简单，这是钟玉的投稿，她自称《清甜一夏》不是自己的作品，并说，自己本来觉得这个作品很好，希望能帮到社团，却没想到是抄袭的作品。
下面还有一些聊天记录，显示钟玉对此不知情，并且一开始是拒绝的什么的。
漆辞有点惊讶了。
奋战在八卦第一线的路璐很快跑来询问真实性。
漆辞直言：“聊天记录是可以捏造的吧，而且……如果这位学长被盗号了呢？”
路璐一听，嘶了声：“你们这学姐还挺不要脸的？”
“你这么就信了吗。“
“……”
没了最开始的惊讶，路璐此刻看上去反而淡定了很多：“这很正常啊，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根本就是钟玉自导自演，现在抄袭事件出来了，如果坐实了，她以后还想混？不过把阵地转移到空间，看来她还是怂了。”
但不得不说，她其实很明白微博上已经没人会看得上她那些破事，想洗白只能用对学校而言更通用的平台。
且看起来效果不错，至少群里还有人为她说话，看上去是先前洗脑的那些小迷妹们都信了。
【小玉学姐相信了一个抄袭的脚本有错，难道脚本黑幕和排挤社员就是对的么？】、
漆辞退出空间，忽然看到大群里这一句话跳了出来。
“但做错事情的是她。”
顿了顿，她问道:“你有告白墙的号码么。”
第二天，漆辞中午下了课，在食堂打包了饭后，去503报道。
岳哲和陆以然都在。
“学妹学妹，昨晚的好戏看到了吗！”岳哲的心情十分不错。
“你指哪一个？”
“当然是后面那个，太绝了，居然还有视频，锤不死那傻逼女人。”
也是昨晚，同一个社交平台上，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内容，是《清甜一夏》的“原作者”将脚本交给钟玉，以及他们的对话。
“跟他妈电视剧一样。”岳哲评价。
漆辞没接他的话，在位置上坐下后，才说道：“学长一早就知道抄袭的事情了么？”
“我们内部有个说法，叫没有陆以然不认识的画家。”岳哲嘿嘿笑，“她给脸不要脸还得寸进尺，自己发了一条对比，哦豁这不是给我们机会实锤么。”
说这话时，陆以然拿着铅笔，在看新的脚本草稿。
他很投入，偶尔会用铅笔做一点批注，对其他的事情都不太在意。
漆辞忍不住道：“如果……没有后面那个视频的话……”
“那大概率就这样了。”
“……”
漆辞默然，她知道，“就这样”大概指的是钟玉换方式洗白，继续在社团里跳的结局。
“因为我们本来也不知道，她找的是代笔。”岳哲指了指陆以然说，“只要不影响作品的质量，陆以然基本不管。”
“听上去很超凡脱俗了。”
“学妹还挺有文化，”岳哲品了品，“而且有些事儿不是我们不解释，是不太好解释。”
漆辞大概意识到他们指的是“排挤社员”这回事。
“阿彻没有禁止他参赛，他有自己的原因。”
“这个我知道。”
毕竟……陆以然这会儿很自然地参与了草稿的修缮工作。
“他让很多人走了是真的。”
“……啊？”
“就上一届的比赛，他独揽了很多工作，并且让很多人退社了这件事。”
“……怎么说？”
“他们当初就跟玩儿一样，连草稿都交不上来，陆以然自己干完了他们还要逼逼，但是最后，他就，用实力吊打他们了嘛，”岳哲耸了耸肩，“就一帮人觉得没什么面子，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