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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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若论五官，算得上大众。可搭配上那副表情，却很难不让人在人堆里注意到他。
应该是个有些飞扬跋扈的小青年，嘴角微微上挑，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痞流氓劲儿。一双狭长的眼睛眯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坏事一样。
周朋义见他久久没说话，凑过来跟着他一起看：“怎么了？”
“就是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
唐临川拧着眉，将今天遇见的人和事都回忆了一遍，恍然：“好像是在陆杰的那间暗房里。”
很多照片都是偷拍别人，鲜少有陆杰也出镜的。而那张曾吸引过他注意的照片，则是更少见的陆杰与他人的合照。
“那这么说这个人嫌疑很大了？”周朋义瞬间来了精神，“快去抓人吧，别叫他给跑了，我看着这人就不像善类。”
真的这么简单吗？
唐临川蹙眉。
如果凶手是他，那为什么只拿走了一张九年前的合照，而不把剩下的照片都顺便拿走呢？
可是眼下的线索却不足以支持将这其中的事情想明白。
他叹了口气：“行，把人喊来问话吧。”
可喊人的过程却并不顺利。
那个小流氓一样的男人名叫罗金宝，家里在淇县开了个本地非常有名的物流公司，可以说是掌握了淇县经济运输的一半命脉。
简而言之，家境优渥的小少爷一个。
民警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家酒吧里蹦迪。光球把五颜六色的光散射在地上，让在场所有人都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罗金宝换了个头型，却依旧鸡窝似的顶在头上，翘着二郎腿向后一靠，周围几个酒吧的服务人员便主动凑到他身边。
“什么事啊？”
他斜蔑了一眼来带人的民警：“有事咱明早说去。”
带队的警察绷着脸对他亮出警官证：“你与一起命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进行必要的问询工作。”
“哈。”
罗金宝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毫不掩饰地乐了出来，看向身边的人：“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说我杀人了。”
周围要么是狐朋狗友，要么是酒吧服务员，自然他说什么捧什么，附和着一同讪讪地笑着。
“少爷我就在这儿不走了，”罗金宝说，“有本事让你们头儿来找我问话，不然谁都别想带我走。”
那警察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而后一招手，身后跟着的几人便上前，趁着罗金宝没反应过来便扣着手腕把人往面前的桌上狠狠一压。
酒瓶和酒杯被碰倒，“叮当”响作一片。橙红淡黄的酒液铺天盖地洒在周围，将罗金宝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衬衫一并染湿了。
“我靠！”
罗金宝在警察的桎梏下不停地挣扎着，嘴里源源不断地往外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你们有毛病吧？不知道老子是谁？”
可执勤的警察却只淡淡丢下一句“请不要妨碍公务”，便把周围那些原本想上前帮忙的狐朋狗友悉数遣散了。
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押上警车，送到了局里。
唐临川隔着问询室的小玻璃窗看着他，半晌后道：“在哪抓着他的？”
“酒吧一条街。”
周朋义拿着个笔记本电脑过来：“被逮住的时候还喝着呢，估计演的是什么今晚全场由赵公子买单的戏码。”
唐临川推门进去：“酒醒了吗？”
罗金宝抬眼看着他，忽地啐了一口。
“老实点，”周朋义皱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没有证据抓我。”
罗金宝吊儿郎当地笑了下，脖子好像一段用不上力的软胶，带着脑袋不上不下地吊在胸前，脸上还带着几条口红印。
“没醒酒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倒杯热水。”
唐临川好像不在意被他啐的一口，撑着铁桌的桌板看向他：“热水，茶，咖啡，要什么？”
罗金宝这才正眼看他：“待遇这么好？这回知道我爹是谁了？”
“当然不是。”
唐临川很客气道：“因为你现在连嫌疑人都够不上，如果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我们将你列入嫌疑人的范畴，待遇自然不会这么好。”
罗金宝撇了撇嘴，将整个身子往后靠去，倚在椅背上望向漆黑的天花板，半晌后道：“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回家。”
“这恐怕不行。”
唐临川和他讲道理：“如果你配合我们回答完该回答的问题，我们就会放你回去。”
“我能有什么问题？”
罗金宝大大咧咧地岔着腿，身子往后仰，只让两条椅子腿支在地上：“警察同志，我可是五讲四美好青年，你们抓错人了。”
唐临川对周朋义使了个眼色。
周朋义将手中的资料抽出来一张放在罗金宝面前，开门见山：“你认识他吗？”
“认识啊，当然认识。”
罗金宝笑嘻嘻地看着两人：“前几天刚和他去找鸭子了。”
找什么？
唐临川眉心动了下，冷眼看着他继续扯淡。
“找鸭子？”周朋义忍不住问，“你再说一遍？”
“找，鸭，子。”
罗金宝“哐”地一声将两条椅腿重重放在地上，身子往前探了探：“警官，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鸭子是什么。”
周朋义当然知道鸭子是什么。
“那一批质量是真的好，”罗金宝眯着眼，故作回味道，“肤白貌美，盘靓条顺，让人看了就......”
唐临川把那张印着陆杰照片的A4纸往周朋义怀里一塞，率先起身往门口走去。
周朋义不明所以地喊了他一声：“唐队，这......”
罗金宝脸上依旧是先前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唐临川的背影吹了声口哨。
这招他屡试不爽。
每次在酒吧或者夜店打了人被拘回来，他总愿意说些这样下流的话，逼得连警察都听不下去，再加上他家背景特殊，总是草草审完就放了，等同于无事发生。
就在他准备和往常一样走形式在局里待满24小时，然后被原封不动地放走时，却听那个年轻警察淡淡道：“一会儿给他尿检，查出来阳的直接送去戒毒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