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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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临川估计得果然没错。
料理完陆杰的破事之后再回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小区门口的烧烤摊挤满了人，摇晃的醉汉甩着牌吹牛，一双眼朦朦胧胧的，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甚。唐临川把车停好，避开他们的动作和地上飞溅的泥水，匆匆向小区中走去。
一个小时前，陆杰那个嘴硬的终于交代了他到底对师梦婷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我不是变态。”
这个小个子的主任在看见自己家中暗房的照片后就崩溃了，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不要把他关起来，他不是凶手。周朋义听烦了，直截了当地问他如果不是变态，那这些照片要怎么解释。
直接就把人问哑火了。
陆杰犹犹豫豫半天，这才终于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谁家好人跟在人家后面偷窥偷拍？”周朋义冷笑，“我劝你可别再撒谎了，再撒谎把你当嫌疑人铐起来。”
陆杰“啊”了一声，面上的汗瀑布似的往下淌着，半晌道：“是，那些照片是我拍的，我对小师也......”
似乎下面的话相当难以启齿，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对小师确实有超越同事的情谊。”
“那她呢？”唐临川问，“她没给你回应，所以你恼羞成怒，把她杀了。”
“怎么可能！”
陆杰罕见地出现了“慌张”和“惊恐”之外的情绪，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我难么爱她，怎么会舍得把她杀了呢？我怎么会......”
“你没杀她。”
唐临川又把照片往前推了推：“这是怎么回事？”
“我太喜欢她了，喜欢到做梦都想看见她，”陆杰的声音沙哑，像是一扇苟延残喘的破风箱，“所以我才想拍她的照片，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
陆杰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整个人蜷缩在桌子旁，双肩不住地颤抖，似乎忍住了莫大的悲哀。
“这人怎么办？”周朋义低声问。
“关够时间给放了吧，”唐临川叹了口气，“然后安排人平时看着他点。”
即使现在有证据能证明陆杰是个愿意偷窥别人的变态，也不太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这点让人实在很苦恼。
唐临川觉得线索好像又断了，但冥冥之中好像又没断。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让人心中不快，于是他靠在楼下抽了半支烟，等身上的烟味散掉了才上去。
其实他刚开始是不会抽烟的，但办案子办多了难免需要提神。咖啡不能总喝，局里几个资历高的老警察就这么带着他学会了抽烟。
他站在家门前从口袋里摸了摸，没摸着钥匙，这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个小朋友住。
“顾一？”
唐临川抬手敲了敲门，顺带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五十七。
这个点......是睡了吗？
他“啧”了一声，又敲了敲门，却没抱对方能来开门的想法，正准备转身坐电梯下楼去找个24小时旅馆凑合凑合，背后的门却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但是防盗链还没放下来。
一张小脸出现在了门缝后，带着几分警惕地看了过来，发现是唐临川后似乎松了口气，轻轻把防盗链取了下来。
唐临川随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怎么不问问是谁？”
“我，我在猫眼里看过了。”
顾一温顺地贴在他身边，频频仰头看向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松。
“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很怕吗？”
唐临川随口问了问，却看小孩摇了摇头。
“太，太安静了，有些，孤独。”
顾一小声和他说着话，一低头时又露出了脖子后面的那片红疹。
唐临川的目光触着那片红疹，眉心微蹙：“不是让你去找药膏涂一涂吗？怎么还没涂？”
“忘，忘了。”
顾一将衣领拢起来，向他笑了下：“没事，等，等今晚我就涂。”
唐临川刚想问他吃没吃饭，便闻到了一股香味。他还没来得及问，身边的少年就贴着墙根一溜跑去了厨房里，献宝似的端出来一碗面。
面应该是仿着他昨天做的那份，西红柿鸡蛋的，还冒着点热气，没彻底凉了。
“我以为你会睡着，”唐临川有些惊讶，“怎么还做个了饭？”
“我，我不能白住你家。”
顾一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撑着脸颊看向他：“你，你之前问过我会不会做饭打扫卫生的。”
......骗你的说辞罢了。
唐临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餐桌前坐下，随口问道：“你往后什么打算？是换个地方上班还是说回福利院？”
顾一面色变了下，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我住在你这儿，不好吗？”
“嗯？”
唐临川吃了口面，觉得味道意外还不错：“你得有自己的生活。”
“哦。”
顾一垂下头，小声说：“我以为是你嫌弃我。”
好像真的给少年吓着了，说话磕巴也变得顺畅了起来，似乎急于和他解释什么：“我，我可以给你做饭，做家务，你别赶我走。”
唐临川“啧”了一声，原本还想说两句，看见他这小模样先心软了：“别那么看着我，不赶你走，别怕。”
顾一抬眸看了他一眼，牵着唇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那你说好了。”
“嗯，说好了。”
确实是口头上说好了，但是实际上他也是会反悔的。
毕竟自己兴趣爱好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么个小孩一直留在身边——更何况对方似乎已经在BLUE里被大染缸给染了些颜色，他本着对小孩负责的想法也不能再把顾一留在身边。
不能给顾一做反面教材。
他吃完了面，顺手要去厨房把碗刷了。顾一却比他先站起来一步，殷勤地把他手里的碗夺了下来，一溜烟地往厨房跑去。
......鬼精鬼灵的。
唐临川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在笑，轻咳一声收敛了面上的表情，起身往屋中走去，准换个衣服洗澡了，明天还有的事要忙。
他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转过头，目光落在屋里的矮柜上。
房门被轻轻掩上，唐临川微微蹲下身，眯着眼去看那抽屉与抽屉之间的缝隙，慢慢将一根咖啡色的线头拽了出来。
他做好的标记，似乎没被人动过。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