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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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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市医院检验科，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沈砚辞盯着手里那张刚刚打印出来的化验单，目光在“药物残留：未检出”一行字上停留了许久，指节无意识地将纸张边缘攥出细密的褶皱。
他把单子推到主任医师面前：“医生，我失眠近二十年，长期靠药物维持睡眠，但昨晚没吃药，十二点多吃了一个薰衣草玛芬后，一觉睡到天亮，中途没有惊醒，没有做梦，我怀疑我吃的食物中被混入了助眠药物。”
“根据检查结果显示，你体内并不存在任何一种药物成分。”
主任医师推了推老花镜，接过化验单仔细看过：“从医学角度，现有的处方类安眠药，代谢周期最短也需要五个小时以上，但相对的，它的安眠效果也只有五个小时，
如果真如你所说，凌晨吃过助眠药物，一觉睡到天亮，那这会药物成分应该代谢的差不多，不过你做的是灵敏度极高的质谱检测法，能检测到极其微量的代谢产物，现在报告显示没有检测出，那大概率你昨晚并没有摄入助眠类药物，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那食物过来化验，准确度会更高一些。“”
沈砚辞收起化验单，道谢后转身离开诊室，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更困惑了。
一个标价388元的玛芬，没有违禁添加，却让他这个资深失眠者睡了个整觉，莫非真是甜品的功效？
这不科学。
但事实摆在眼前。
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启动，陷入了沉思。
***
此时的云朵里甜品店。
乐莎刚做完今日份的甜品，系着围裙，正用软布仔细擦拭操作台，听到风铃声，她抬起头。
居然是沈砚辞，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领口松了一颗扣子，额角有层细密的薄汗，像是匆匆赶来。
沈砚辞走到玻璃橱柜前，注视着乐莎：“能告诉我，那个玛芬里到底有什么吗？为什么能让失眠的人睡一个整觉？”
乐莎终于知道他为何而来，抬起眼，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打开保鲜柜，取出两个用油纸包好的玛芬，那是昨天剩下的。
“昨天的，口感会差一些，”她将玛芬放入印有云朵里logo的纸袋，“给你打五折，194一个，两个388，你可以拿去找专业机构化验。”
沈砚辞眉梢微动，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应，不解释，不辩解，只是用最实际的方式，给了他继续验证的机会。
“好，”他立刻说，“我会送去专业的食品成分检测机构化验。”
乐莎点点头，转身操作收银机。
沈砚辞扫码付款时，目光落在她手边那本摊开的旧笔记本上，纸张泛黄，字迹娟秀，写着详细的甜品配方和制作步骤。
“那是你的配方笔记？”他问。
“嗯。”乐莎没有多说，递过纸袋，“我这边有所有原料的进口报关单和质检证书，需要检测报告的话，可以发你。”
沈砚辞接过纸袋，沉吟片刻，取出手机：“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乐莎调出二维码，两人加上好友后，沈砚辞没有多留，只说了一句“结果出来告诉你”，便转身匆匆离开。
风铃轻响，门合上了。
***
一上午没什么顾客，吃过中午饭，小憩了片刻，乐莎换上围裙，洗净手，开始准备制作核桃记忆戚风蛋糕。
她选用饱满的上好山核桃，剥出核桃仁后，先在蜂蜜水中浸泡二十分钟，沥干水后平铺在烤盘上，送入烤箱低温慢烤。
这样烤出的核桃，不会焦苦，反而能最大程度激发坚果内部的油脂香气，口感酥脆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回甘。
烤核桃的间隙，她分离了蛋清蛋黄。
蛋黄加细砂糖打发至颜色变浅，质地浓稠的乳酪状后，依次加入植物油、牛奶、过筛的低筋面粉，每一次都充分搅拌均匀，待面糊呈现出柔滑光泽的淡黄色，再拌入烤好切碎的核桃仁。
核桃仁添加的量是关键，不能太少，否则口感单薄，尝不出那份扎实的满足感；也不能太多，多了便会掩盖蛋糕体本身的柔润，变得油腻抢戏。
她要的，是每一口下去，都能明确咬到香脆的果仁，同时又被蛋糕绵密湿润的口感包裹，让核桃的香与蛋糕的甜，达到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
接下来是蛋清打发，这是戚风的灵魂，打发至湿性偏干，蛋糕体才会蓬松湿润。
乐莎加入几滴柠檬汁，分三次加入细砂糖，电动打蛋器由慢到快，蛋清从透明的大泡泡逐渐变成细腻雪白的泡沫，提起打蛋头，能拉出挺立的小弯钩。
她停下打蛋器，轻轻将三分之一蛋白霜舀入蛋黄糊，用刮刀以切拌手法混合均匀，再倒回剩余的蛋白霜中。
整个搅拌过程动作必须轻盈迅速，最大限度减少消泡。
最后关键一步，她凝神静气，轻声说：“愿吃下这个戚风蛋糕的人，背诵法律条款如有神助。”
暖意从指尖流淌，渗入面糊。
将面糊分别倒入八寸活底模具，轻轻震出大气泡，送入预热好的烤箱。
等待的时间里，乐莎收拾了操作台，洗净所有用过的工具，四十分钟后，烤箱“叮”地一声，提示音清脆。
她戴上隔热手套，取出模具。
金黄色的蛋糕体膨胀得完美，表面均匀地裂开几道细纹，散发着核桃与鸡蛋交融的甜香。
她将模具倒扣在晾网上，等待它自然冷却。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蛋糕体彻底凉透，回缩得恰到好处，变得绵实而富有弹性。
乐莎小心地脱模，蛋糕完美地脱离模具，底部平整，色泽均匀，她用软毛刷在表面薄薄扫上一层透亮的杏子果胶，让色泽更加温润诱人，最后撒上少许烤香的核桃碎和糖粉作装饰。
把蛋糕装盒，贴上提前写好的价签卡，放进玻璃展示柜最中央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看了看展示柜中堪称艺术品的蛋糕，这才拿起手机，给刘晓宇发了条微信：晓宇哥，我给你做了个核桃戚风，你下班过来拿。
下午快六点时，店里进来个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栗棕色长发在脑后扎成利落的低马尾，穿着米白色棉质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手里拿着自拍杆，衬衫左胸处绣着小小的“甜甜探店”字样，字体精致不张扬。
她朝乐莎露出一个训练有素的微笑，声音清脆：“老板你好！我是‘甜甜探店’的主播，今天特意来探访咱们老街新开的甜品店！”
她不等乐莎回应，径直走到玻璃展示柜前，手机镜头对准里面的甜品：“家人们看看啊，这就是新开业的甜品店‘云朵里’，大家别着急，我先和老板沟通一下。”
女人转过身，关掉耳麦，笑容甜美：“老板，我粉丝多，影响力大，帮你推广推广？两万块包月，保证让你天天上本地美食热搜。”
乐莎微微蹙眉，礼貌拒绝：“谢谢，暂时不需要推广。”
“别急着拒绝嘛。”女人凑近些，压低声音，“你这价格定这么高，没流量怎么卖得出去？我看你店里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冷清得很，这样，一万五，我帮你做一期深度测评，保证把销量带起来。”
“不用了。”乐莎态度坚决，“我的店靠产品说话。”
女人脸上笑容僵住了，她后退两步，手机镜头重新对准乐莎，打开耳麦，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家人们看看！这家黑店，一个玛芬卖388元！一个八寸的戚风蛋糕2888元，”
她把镜头特写给到价签，弹幕瞬间刷过一片“？？？”和“抢钱啊”。
“居然起名助眠玛芬，记忆戚风，难不成你这玛芬有安眠作用？蛋糕能增强记忆？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嚣张吗？净搞些名不符实的噱头欺诈顾客！把消费者当冤大头！”
乐莎脸色沉了下来：“请你注意言辞，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恶意揣测，已经构成诽谤。”
“诽谤？”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对着镜头夸张地摊手，“我说实话就是诽谤？那你敢不敢让我现场检测？你这蛋糕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才敢卖这么贵还吹这种牛？”
她说着，竟伸手要去开展示柜的门。
“住手！”乐莎快步上前拦住她。
“怎么？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女人用力一推。
乐莎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后退，腰撞在操作台边缘，闷哼一声。
手机自拍杆也在这拉扯中摔在地上，屏幕裂开蛛网纹，女人捡起手机，看到碎裂的屏幕，顿时尖叫起来：“你摔我手机！家人们都看到了！这老板不仅卖黑心甜品，还动手打人！”
弹幕彻底炸了，满屏的“报警”“黑店”“欺负人”。
乐莎稳住身体，腰侧传来阵阵钝痛，她看着女人那张因愤怒和算计而扭曲的脸，忽然冷静下来。
她径直走到收银台后方，按下了内线电话的快捷拨号键——那是她开业前特意设置的，直连辖区派出所。
“您好，南华街27号云朵里甜品店，有人寻衅滋事，恶意诽谤，并动手推人，请求出警。”她的声音清晰平稳，报完地址便挂断。
女人愣住了：“你……你报警？”
“对。”乐莎抬起眼，目光如冰，“店里有全方位监控，录音录像功能齐全，你从进店开始的所有言行，包括刚才推我的动作，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我的原料进口单据，质检报告，制作过程的监控录像全部可查，你刚才在直播中说的每一句诽谤性言论，都是证据。”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等警察来了，我会正式起诉你商业诋毁和故意伤害，我的律师朋友马上到，他会全程跟进。”
女人脸色刷地白了，她显然没料到乐莎会如此强硬，更没想到店里监控如此完备，她手忙脚乱地想掉直播。
就在这时，店门再次被推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