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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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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宇提着公文包快步走进来，看见乐莎揉腰的动作，眉头紧皱：“莎莎，怎么了？受伤了？”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挺拔，眉眼间带着书卷气，表情严肃，担忧的目光落在乐莎身上。
“没事，撞了一下。”乐莎摇头。
女人见来人并非警察，松了口气，想乘机溜走，“晓宇哥，快拦住她。”乐莎连忙叫道。
刘晓宇反应极快，一步上前，挡住女人，“怎么回事莎莎？”他问道乐莎。
乐莎简单讲述了经过，刘晓宇没等女人反驳，抢先说道：“这位女士，你刚才的行为已涉嫌《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十一条规定的商业诋毁，以及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条款，警察到来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他语气专业而冷峻，带着法律人特有的威慑力。
女人慌了神，语无伦次：“我、我就是做直播的……我没想……”
话音未落，两名民警走进店内，乐莎简要说明情况，并调取了监控录像，画面清晰显示女人从进店后的所有言行，包括她用力推人的动作。
证据确凿，民警将她带回派出所进一步调查。
一场闹剧，暂告段落。
店里恢复安静后，刘晓宇才松了口气环视一周，说道：“你这店，搞得还真不错啊，”他目光定格在展示柜正中那款戚风蛋糕的价签上，诧异道，“2888？你这定价，有点高啊，南华街周围都的小区，几乎都是工薪阶层，这么高的价格，估计不好售卖。”
乐莎揉了揉隐隐发疼的腰，笑了笑：“价格高自然有价格高的好处。”
“少来。”刘晓宇瞪她一眼。
“我说真的，”乐莎拿出戚风蛋糕，“这叫核桃记忆戚风蛋糕，你吃了，再背诵法律条款时，保管事半功倍。”
“是吗？”刘晓宇笑了，并没当真，“你几点关门？新住处离这儿远吗？我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还要复习，也没顾上去看你和外婆，她身体还好吧？”
“晚上八九点就关门了，”乐莎用锯齿刀小心地将蛋糕切下厚实的一角，装进白瓷盘里，递给他，“尝尝看。”
刘晓宇接过盘子，也顾不上用叉子，直接上手掰了一块送进嘴里。
蛋糕体异常湿润绵软，入口几乎不用咀嚼，就在舌尖温柔地化开。
蜂蜜与焦糖交织的醇厚甜香，鸡蛋的鲜香、面粉的麦甜、植物油恰到好处的润泽感层层递进，最绝的是那些核桃碎，每一粒都酥脆饱满，牙齿轻轻一碰就迸发出浓郁的坚果油脂香气，混着蜂蜜烤制后独有的回甘，与蛋糕本身的清甜完美融合。
这不是那种靠糖堆砌出来的甜腻味道，而是一种丰厚扎实的。
刘晓宇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顾不上形象，又掰了一块：“香，真香！核桃烤得绝了，莎莎你这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他几口吃完盘里那角蛋糕，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的碎屑，这才想起正事，表情严肃下来：“说真的，刚才那个主播，估计是想套路你，先勒索推广费，不成就在直播中恶意抹黑，利用舆论压力逼你就范，我们律所这两个月接到好几起这类诉讼案。”
乐莎点头：“我也猜到了，估计是看我刚开业，专门找过来的。”
“你要多注意，对付这种人，报警是对的，千万不要妥协。”刘晓宇叮嘱道。
“嗯，我知道。”刘晓宇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以后有需要随时叫我。”
“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刘晓宇才离开，临走前再三叮嘱乐莎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立刻给他打电话。
送走刘晓宇，乐莎看着保鲜柜里剩下的两个薰衣草助眠玛芬，想了想，仔细包好，准备下班带给外婆。
她拿起手机，点开沈砚辞的微信对话框，犹豫片刻，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沈先生，玛芬的化验结果如果方便，可以发我一份吗？
消息发送成功。
几乎同时，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
#天价甜品店引争议！是匠心传承还是智商税？#
乐莎点开，发现文章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描述的店铺特征,价格,甚至“助眠”“增强记忆”等宣传语，分明指向云朵里。
文章评论区已经炸开，有人冷嘲热讽，有人质疑炒作。
乐莎一条条翻看，心情复杂，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恐怕只是开始。
夜色渐浓，南华街华灯初上。
云朵里甜品店里，乐莎正在打扫卫生，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沈砚辞回复了：
化验报告已出，附件发你，成分安全。
紧接着是第二条：
明天上午十点，方便吗？我想再来店里一趟，当面聊聊。
乐莎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又抬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深吸一口气，回复：
方便，明天见。
***
虽然今日乐莎减少了甜品的制作数量，可还是有剩下了，她照例打了特价，关门前售出七七八八，虽然没有盈利，但成本总算是收了回来。
乐莎很知足，刚把店里最后一点收拾停当，手机便在围裙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刘晓宇”的名字。
“喂，晓宇哥？”她接通电话，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腾出手锁店门。
电话那头传来刘晓宇却难掩激动的声音：“莎莎！你那个蛋糕……我的天！”
乐莎心里微微一动，停下动作：“蛋糕怎么了？是味道不对吗？”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但更担心朋友是不是吃出了问题。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刘晓宇的声音又扬高了些，“我跟你说，我晚上照常复习法考，本来对着《民法总则》那密密麻麻的条款头大，想着啃两个小时就算胜利……结果！”
他吸了口气，语速快得像在播报：“我从六点半坐下，到现在，快三个小时！我不光把民法里最难啃的‘物权变动’那章全理顺背下了，连带把《刑法》分则里容易混淆的几个罪名构成要件对比表都背下来了！不是那种死记硬背，是真的理解透了，感觉那些条文自己往脑子里钻！”
他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兴奋：“最夸张的是《宪法》和《法理学》那些抽象概念和原则，平时看三遍都晕，今晚看一遍，合上书居然能复述个八九不离十！莎莎，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突然开窍或者心理作用！我想来想去，是不是你那个核桃戚风！是不是莎莎？你给它取名核桃记忆戚风，是不是因为吃了能增强记忆力？”
乐莎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诉说，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对你有帮助就好。”
“何止是帮助！这简直是备考神器！”刘晓宇感叹道，但兴奋劲过后，他的语气很快沉了下来，变得严肃，“不过莎莎，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乐莎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就是按照妈妈留下来的配方。”
刘晓宇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并没有刨根问底：“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怎么做到的，但莎莎，你现在卖的，已经不单单是甜品了，它具有这种功能，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它的妙用，你就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也会触碰到一些敏感的监管边界。”
乐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沉默了。
刘晓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天价甜品店的新闻我看到了，我猜测今天那个主播不只是为了讹广告费，恐怕是受人指使。”
乐莎握紧了手机，往家走的脚步慢了下来。
“我看了看评论，应该有水军带节奏。”刘晓宇忧心忡忡。
评论她也看了，有说她故弄玄虚搞封建迷信，迟早被监管部门查封；还有人揣测她定价高，是不是有见不得光的交易，甚至还有个别账号在有意无意地引导话题，说她的甜品里涉及非法添加，煽动别人去举报。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乐莎静静地听着，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莎莎，”刘晓宇语气严肃，“怀璧其罪，树大招风，你现在这棵树还没真正长大，但结的果子太诱人了，今天那个主播并不可怕，就怕有心人藏在网络后面恶意引导，这会让你陷入麻烦，甚至遇到危险。”
乐莎知道，作为律师，刘晓宇对舆论暴力和潜在风险有着更敏锐的感知。
“晓宇哥，我明白，”乐莎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平静，这份平静让电话那头的刘晓宇稍微安心了些，“原料单据、质检报告我都齐全，制作过程有监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至于那些谣言……”她顿了顿，“我会留意的，晚上回家我就把相关网页都截图保存下来。”
“这就对了！证据链意识很重要！”
刘晓宇立刻肯定道，“不止截图，最好用专业的录屏软件，把发布账号、时间、点赞转发数据、特别是那些引导性强的评论都录下来，另外，你这几天营业，多注意一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晚上千万别一个人留到太晚，关门时检查好门窗。要不……我让我奶奶这几天多去你店里转转？有个人在，那些人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感受到朋友毫无保留的关切，乐莎心里暖融融的：“我会小心的，也替我谢谢刘奶奶，不过暂时不用特意过来，免得把老人家卷进来。”她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承担风险。
“行，你有分寸就好，”刘晓宇叹了口气，“总之，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打我电话，或者直接报警，别硬扛，知道吗？”
“知道了，晓宇哥，你以后，背诵法律条款会一直很好，就别再熬夜了，刘奶奶会担心。”乐莎反过来叮嘱他。
往常制作这种特殊功效的甜品时，为了不惹来麻烦，乐莎都会在许愿时说个时效，可这次给刘晓宇做的记忆戚风，她并没有说时效，而限制了功效针对项。
“背书这么快，我以后肯定不熬夜，你放心。”
挂了电话，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转账提示，她点开，是刘晓宇，转账2888元，她没有收，直接退了回去。
刘晓宇很快发了条语音消息，点开，他急切又诚恳的声音传来：“莎莎，这钱你必须收下！原本我以为只是普通蛋糕，尝个新鲜，可它效果这么……这么特别！这已经不只是甜品了！哥不能白占你这天大的便宜！”
乐莎按住语音键：“晓宇哥，你叫我一声‘莎莎’，我喊你一声‘哥’，小时候我被人欺负，是你挡在前面；刘奶奶但凡炖了肉、包了饺子，哪次不是先盛一碗最大的给我？我发烧夜里去医院，是刘奶奶陪着外婆守了我一整夜。”
“现在我能做出点对你有用的东西，你跟我谈钱？这些情分，是钱能算清的吗？”
她顿了顿，又发了一条：“这蛋糕，是我做给哥哥的，你收了，我心安；你不收，才是跟我见外，伤了我的心。”
消息发送出去。
几秒后，刘晓宇回复了一个“投降”的捂脸表情，紧接着是一段文字：说不过你，但这份情，哥记死了，以后有事不第一个找我，我真跟你急。”
乐莎看着屏幕，嘴角终于漾开今晚第一个轻松的笑，回复了一个“好”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