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真心 ...
-
随即满屋子转悠起来，趁着他收拾画像的时候躲在他目光不及的书架后拍了拍胸口，喘匀气，怎么为了出门想的暂缓之计，现在看来，好似，有些不符合自己预期。
四处看着，没想到这么多书，以为他头脑好，操办票号，简单的生意人，没成想，好像这还读过很多书……钟奉谨立马跟了过来，牵着纪青臻就往别的书架走，“这些都读过，这些是正常的，读书人都读，那边有意思，你来。”
“你瞧这些，可都是绝版的话本，可以这么说，京城里，讲过的话本，全在这儿！”脸上满是骄傲。
“一天哪儿来这么多时间，又读书又是话本的。”纪青臻觉得时间并不够用，就暗中操办自己那摊子事儿都明显感觉时间紧张焦头烂额，这钟奉谨怎么能干这么多事儿。
“小时候识字早，读书该读的便都差不多了，加上我脑子本来就好。”
“行行行，可别夸了，懒得听，走吧走吧。”
“那你去熄了那边儿的灯，这边儿我弄。”
纪青臻倒是忘了这茬，这书房竟然连窗都没有，进来全靠蜡烛，他脑子也是真好，正腹诽熄了最后一个，当即愣在原地，看不太清了，这屋子又大，地上都是东西，乱走还容易绊着……
看向他，手上还拿着个烛台，有亮光，自然流畅使唤起他，“钟奉谨，你过来照着路带我出去。”
“来了来了，跟着我走，慢些。”
纪青臻毫不犹豫搭上他的手，被握得很紧，快到门前还是被个瓶子绊着，重心不稳直接就要向前摔去，钟奉谨反应及时，一个转身纪青臻稳稳撞在他怀里，但还要拿着灯台，难免失误，他被撞的也坐在地上，背撞在门框上，门框甚至应声晃了一下。
“你没事吧？！”刻意流露出关心紧张，纪青臻随即又岔开的极流畅，”啊，不是你那么多东西乱放什么啊！还连个窗子都没有……”
却感觉靠着的钟奉谨笑的胸口起伏，纪青臻想起身，又被按回他怀里，他将灯台拿近，正好映着两人的脸，钟奉谨收了收得意嘴脸，抱着她格外紧，“纪青臻。”
又是感觉脸上渐渐升温，纪青臻甚至屏住呼吸。
“臻臻，你得诚实些，你不讨厌我，甚至有些喜欢在不是吗，我不问你为何想要离开纪府，又想要离开去做什么，你也别……再在意我此前手段，就从今日，新的一年，作为你我新的开始，如何，还有，婚书半年后我真的能拿到，信我，我是真心想娶你。”
钟奉谨所言没半句假话，算是自己二十多年最真诚的时刻了。
不是话有多好听，真诚似乎就是能渲染感知，纪青臻都听进去了，“新的……”
二人四目相对，信任悄然而生。
与此同时，小庄的大嗓门不合时宜吼了过来，“公子！！！不好了！梁小少爷来了！”
“不要告诉舅舅嘛！”还有小孩子的声音。
纪青臻忙不迭从他身上起来，教人看见可就太不好了。
“舅舅！舅舅舅舅！”
钟奉谨头疼，摇摇头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灰尘，门砰的被推开。
是个小男孩，模样很是俊朗，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不失可爱。
进门看见钟奉谨，同样还有他身边的纪青臻。小小的嘴巴“喔”的一声，变成圆的惊呆在原地，“凶凶宝贝！！舅舅舅舅这就是你说的凶凶宝贝！”
纪青臻显然状况外，“凶……”好像这小孩子说的是她耶。
钟奉谨面露尴尬，抱起梁涉川，心想道真是舅舅的好外甥。
“舅舅说了，京郊院子有他的宝贝，甚是好看！就是好凶，所以不让我来，可舅舅都未同我过完年就跑来了，是为着您吗，凶凶宝……”
钟奉谨可太难了，忙不迭轻轻捂上他那张小嘴，“停！梁涉川，舅舅错了，不该骗小孩，你乖乖叫舅母就好了。”
人小鬼大，眨眨眼，“舅母好~~舅母新年好！”奶声奶气，还抱着小拳头，像模像样的行礼。
钟奉谨理亏，略带歉意赔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纪青臻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小孩子上蹿下跳，活泛的不得了，偶尔摔着碰着也不哭不闹，坐着看看状况再继续玩儿，纪青臻此时庆幸，幸好钟奉谨看起来是个有耐心的，换作自己，别的不说，断断是没那个体力的。
下午小孩子就呼呼大睡，钟奉谨也回房，上了床榻自然而然搂过纪青臻。
纪青臻知道是他，嘲笑道，“小心我凶得吃人。”
“那可快来吃我罢。”说着一个劲儿的挤着她。“害，是我长姐，近来刚回京，免不了四处巡视我一番，也是为着这个，才遣小庄带你们到京郊暂住。”说的实话，就是心虚。
“一直如此？这么藏人？”
“哪儿来的一直，冤得慌，就您一位，偏不信。”钟奉谨说着又想到自己那曾几何时即将到收到的婚书，要有那，他还用这样那样，累死了。
甚至这几日，他都想过带着纪青臻去盛国，自己钟奉谨的身份在盛国就算得上是本国人，可又绕了回来，纪青臻不是，而盛国也同样麻烦……钟奉谨揉着她的手，“书房里，我说的事，你应下了吧算是。”
“怎么就算应下了……”
“不是没拒绝么。”
“现在拒绝来得及吧。”说这话时，在钟奉谨怀里，纪青臻一动没动。
“别，其实你说，像咱们这样简单直白不也挺好，难不成要过上几年，到头来，没名没分让你去猜，我到底心中有没有你。”钟奉谨心想道或许那样，他自己到时候会更遭罪也说不定。
他就从不理解猜来猜去，心里揣着真挚感情，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呢。
想了自己目的，纪青臻转过身，可正当自己正视他双眼，是勇敢更多，“半年吧，钟奉谨，可若是不好，这新的开始就作罢，真有那么一天，你我就都如同今日简单决绝，别有半分纠葛。”暗暗默念，自己全无真心，只是应和罢了，只是应和，一定是！
“好。”钟奉谨也没嬉笑，有了纪青臻这番话，他悬着的心放下，闭眼抱紧了她，回想起初见，灯光衬着她，除了她，周围都模糊了一般，对的人，真的就是一眼，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年节算是彻底过了，纪青臻不喜搬来搬去，还是钟奉谨自己在京郊和城区之间折腾。
一晃几日，时机差不多。
大概想想似乎是又许久没见着钟奉谨了，是想念？纪青臻随即摇摇头否定自己这样的想法，或许只是偶尔忽然想起来罢了，那有什么比自己的事情重要的。“小英，唤人备车，我们出去逛逛吧。”
“是，夫人。”
“先去蜜酥斋，我瞧送来的单子上有几样儿新的，想尝尝。”
小英也是最近才知道蜜酥斋这么个糕点蜜饯铺子的，毕竟夫人总喜爱采买他家的糕点蜜饯，只是总也是吃不了，偶尔还会分给她们尝尝，印象便格外深刻，最重要的是，糕点什么的也确实美味。
慢慢悠悠总算是到了，纪青臻站在蜜酥斋门前，不免竟有些紧张。
坐在蜜酥斋的阁楼包房，面不改色，握着茶杯的手，却是指节都泛白。
打量着街边，还笑着催促小英，“小英，去买上几串糖葫芦，回去冻起来，咱们慢慢儿吃。”
“好嘞夫人。”小英是个勤快丫头，应声就下楼。
纪青臻也收起笑意，随即包房进来位老者，正是蜜酥斋现在的老掌柜，更是前不久，刚回了京城的庆叔。
庆叔一把年纪，头发胡须皆有不少花白，可还是精气神很足，背也不弓，见了纪青臻掩饰不住的激动，“大小姐！”
只是，走过来，这几步，略显踉跄，庆叔的腿，似是伤到了。
纪青臻连忙起身搀扶，眼含热泪，唤了声“庆叔！”
庆叔原本是父亲的贴身随从，只是父亲遇难后，回来一行人，不见庆叔，他们都说庆叔死了，可父亲临走前，交待过自己找庆叔，说庆叔会为他报仇，多年来她也一直没放弃，用着父亲留给自己的钱暗中雇人寻找庆叔，暗中支撑这父亲留下的蜜酥斋，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庆叔终于回来了！
纪家的看管，实在严格，多年来，对她照看蜜酥斋和找寻庆叔都是不小的阻碍，不得不说，这也是想离开纪家的另一个原因了。
更何况，自己在纪家除了姐姐和母亲外没有全然可信之人，但要为父亲报仇这事她也不敢贸然告诉姐姐，情况又是那样复杂不清，彼时，在父亲走后，官府抓了贼人，母亲出面指认，而后坚称官府已将歹人绳之以法，但自始至终未提过庆叔半句，同父亲临终所言有出入，她也只得等着庆叔，毕竟，所有人中只有父亲所言，必定没错。
由此，多年来，纪青臻借着蜜酥斋采买，暗中得到寻庆叔的消息，现在到了钟府，反倒是要比纪府行事方便一些。
庆叔言简意赅，只讲了这么多年来，忌惮歹人，是以没有回到京城，风波渐渐平息，才敢露面。
当年遇袭，也没细说，时间紧，庆叔说重要的，在京城，他亲眼所见了当年凶手。
纪青臻也不敢耽搁，但诧异庆叔这话，“就在京城？”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真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