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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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到哪了？”乔叶问。
“北欧呢，说是风景不错，在那住下了。”
乔叶放下手机，“我也想去。”
凌疏转着方向盘，车子驶过路口，重新淹没在车流中：“你不打工了？”
“想爸妈了。”
凌疏语气听不出来咸淡：“你这才来我这几天，迫不及待要走，这么不待见我。”
乔叶歪了歪头，“你也一起去。”
凌疏拒绝：“钱不赚了？”
“但我就这么一个十八岁！”
“......”
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凌疏拨通助理的电话，顶着乔叶不明所以的目光，开口说：“小妍，取消明天的会议，订两张明天飞北欧的机票，嗯，我出差一周，不用......”
凌疏通话超过一分钟，乔叶就耐心告罄，她捅捅凌疏西装包裹下，线条肉畅的腰，得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乔叶无视，眨眨眼睛：“咱俩换换位置，我来开车。”
凌疏眉头微蹙，对上乔叶跃跃欲试的眼睛，还是缓缓起了身。
她走下车，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乔叶正扒着座椅往驾驶座蠕动。
“......”凌疏笑一下，不知是被逗的，还是被气的。
等乔叶吭哧吭哧坐好，转头一看，凌疏站在大敞的车门外面，手机早已经收了起来，正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乔叶脸一热。
“咳......”她轻咳一声，把皮质座椅拍得邦邦响：“快上来！花季少女十八岁最后一个暑假开的车车，要出发啦！”
凌疏木着脸吐槽：“你怎么不说这是今天第一次开车，今天说的第4673句话。”
乔叶摸摸脸，“我今天话这么多吗？”
“我乱猜的。”
“出发——！！”无人的梧桐小街道，乔叶一脚油门踩到底。
凌疏连连惊呼：“慢点！我安全带还没扣上！”
晚上的时候，乔叶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打开聊天软件。
【乔叶：桌桌，睡了吗？】
【同桌：莫得莫得，何事启奏？】
【乔叶：那个奥数文档你再给我发一份呗。】
【同桌：......我们不是毕业了？】
【乔叶：我怀旧！】
【同桌：（大拇指jpg.）】
几秒后，乔叶收到了一份电子版奥数题。
她开始挑灯夜读。
效果一如既往的不错，第一道题没看完，她就开始昏昏欲睡，但也只是昏昏欲睡，意识好像游离出了身体，在黑雾交织的记忆空间乱撞。
眼前一会儿是第一次见余安娴时，路灯顺下来的灯光里，小虫子飞在她头顶的样子，一会儿是咖啡店里老太太挤柠檬时全身都在用力的模样。
乔叶闭着眼，紧皱眉头，睫毛颤动。
【乔叶，吃块糖.....】
【你明明知道小宝就喜欢糖，你这个做姐姐的是怎么有脸自己吃的！你抢小宝东西！我打死！打死你！】
【好吃吧，我就知道小叶子喜欢！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喜欢，这块蛋糕才有价值的啊......】
【你完了，我要告诉妈妈你偷吃窝窝头......哈哈哈哈你完喽，看妈怎么打你！妈！咱家赔钱货捡地上的窝窝头吃！】
【进步了三十多名！哇，老公你看！我们小叶子好聪明的！这次模考数学一道题没错呢！】
【想做什么就去做，成功了我们为你骄傲，不成功是积累经验，不要给自己压力，家里给你兜底，你和凌疏都是我凌弘扬的女儿。】
......
过往的记忆毫无章法地在脑子里乱窜，所过之处兵荒马乱，一幕幕画面迅速出现，又迅速退去，乔叶呼吸急促，慌张得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她紧咬着唇，冷汗大颗从额角滑落，突然，目之所及之处传来一道刺眼的强光，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一辆卡车呼啸着朝她驶来。
“唔！”
乔叶闪躲不急，眼睁睁看着车头撞到自己身上，场景之真实，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戳进肉里，和肉的肌理被扯裂的声音。
碰——
乔叶从床上掉下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额角磕到床头柜，发出“嗷”地一声。
她抱着脑袋一个劲儿抽气，死死瞪着有星星点点液体的柜角，满脸不可置信和岂有此理。
灯被“啪”地一下打开。
骤然亮起的光线让乔叶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来到耳边，挡住了刺眼的光。
“别碰！”凌疏声音慌张，握住乔叶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下来。
乔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大片粉白。她眼睛被晃得有瞬间发直，心突兀地跳了一下，视线慢慢焦距，第二眼才看到凌疏线条柔美的下巴，秀颀的脖子，精巧的锁骨，和因为动作而变得乱七八糟的深V领口。
柔软富有弹性的肉将布料撑出弧度，微微起伏。
“......我去拿冰块，很快回来，你别动！”
凌疏迅速起身，着急忙慌地往外跑，几步的距离便消失在门外漆黑的走廊里。
“唔......”乔叶皱眉，闷哼出声。凌疏离开之后，尖锐的疼痛姗姗来迟，刺激着神经，好奇怪，就像是凌疏不走，她就不会痛似的。
刚刚凌疏说什么来着？她为什么走了？......冰块？对，凌疏说去拿冰块，很快就回来。
乔叶又突然感觉不那么痛了。
凌疏一直说话算话。
当凌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乔叶面前时，乔叶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凌疏的腿、
凌疏动作顿了一下，擦拭的动作更轻了，细声细语地哄她：“忍一忍，我抱你去车上，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来。”
她弯下腰来抱乔叶。
乔叶顺从的攀上凌疏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去医院。”
“那不行，磕坏了脑子怎么办，你也不行留疤对不对。”
凌疏还穿着睡衣，头发披散着，眸子里装着水，整个人显出一种温柔，和白日里大相径庭。
乔叶心头一动，不知怎么的，突然啃了上去。
凌疏刚好抬头，她擦着凌疏的唇瓣过去，一口咬在下巴上。
“！”
抱着自己的人瞬间僵硬了。
作为行凶一方的乔叶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脏狂跳，手却死死抓着凌疏的衣服不放开，牙齿也不松开人家，甚至稍稍用力，舌尖顶上，小幅度磨蹭起来。
......
碰地一声，乔叶被摔在柔软的床品织物上。
她迅速缓了口气看向凌疏，背光的灯影掩藏了凌疏的表情，凌疏一只手捂着下巴，转身跑了出去。
乔叶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噩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