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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彼此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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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随后赶到，而车里Panam与Judy的叫喊声像被遗弃在停车场里的狗一样焦急。
River伸手想接过她的一瞬，Johnny本能地紧抱住她，过往一次次将她从鬼门关拉回的记忆让他神经紧绷。
不过这次，是River的平静让他松了手。
“交给我吧，Johnny。我受过训练的，知道该怎么做。你回车上，我会把她横放在你和Judy中间。用外套给她保暖，我去问Panam有没有医药箱。”
他很不愿意，但他相信River。他说过River没做错什么，他是认真的。
Johnny点点头，将V交给他，自己擦了把脸，一路小跑回到车上。
他从后座拽出那件Samurai夹克，Panam刚接他们时他扔在那的。
V被小心地放在他和Judy中间，Judy调整她的腿位，尽可能让她躺得舒服些。
虽然她几乎无知觉，但这举动仍然温柔动人。Johnny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给她盖在夹克上，又把那件酒吧里扒下来的外套翻过来给她当枕头。
车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声，他们找到了V，她活着，而且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River在医药箱里找到点东西，拔开注射器的盖子，一针扎进她的胸口。V脸色渐渐恢复血色，呼吸也逐渐平稳。
Johnny感觉自己快虚脱了，像身体每个器官都在崩塌。他知道，这是他造成的。她现在这副模样，全是他的错。
全是他的错。
他们一路驶向Vik的诊所，车内充满庆幸的声音，除了Johnny。
他只是轻轻拨开V脸上的发丝，拇指拂去她脸上的泥土和血迹。她看起来糟透了，但她还活着。
她还在，而他，满心欢喜。
到了Vik那，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只剩Johnny独自在外头等待。是Misty偷偷放他进来的。
“你确定要让我进去吗，Misty？”他停在门口，有些犹豫。没人追究他为何再度将V送进这扇门，沉睡不醒。但他知道，他们都会怪他。他们一直都怪他，而他们有那个权利。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该负责……那是另一回事。但你和她之间的联系，是凡人无法理解的纽带。说实话，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该让你进去。但我更不想看到她醒来时，你不在身边。她不该再经历那种失落了。”
这个答案已经足够。Johnny推开门，站在那，等着Vik是否点头放他进去。
Vik看了他一眼，神情严厉，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朝他招手。
“让我猜猜，是River把你鼻梁打歪了？”
他粗暴地握住Johnny下颌，Johnny咬牙不吭声。显然，Vik打算不给任何麻药。
“不是River，他下不去手。”Johnny皱眉，声音低沉。
Vik手指在他鼻梁上滑动，找到位置，一下子咔地复位，痛得Johnny闷哼一声。
“那就是Panam干的。很好。要不是她下手，我也会动手。你这人，真他妈的让人受不了。”
可能有人告诉了Vik，或者他就是看人太准。Johnny没反驳，他知道自己招人恨。也不想跟这个老头吵，这场架他肯定打不赢，不论是拳头还是嘴皮子。
他坐到床边，看着V熟睡的脸。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比在车里时温暖许多。Vik甚至把Johnny的夹克也盖上了毯子，说他的诊所太冷，需要加厚保暖。
那件Samurai夹克被Misty拿去清洗了，听说还要“净化”一下。
“你俩真该去做心理咨询。严重的那种。”
Vik的话让Johnny移开视线，看向他。
“那你告诉我，哪家心理医生专门治疗魂魄共存的问题？我洗耳恭听。”
“别冲我来，Johnny。我确实不知道。但你们两个都有能力去找个能听你们说话的人。试着好起来。如果你还对她有一点点心，就为她变好。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为你自己。”
Johnny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变好，他的自私早在被插进V脑海时就开始腐蚀自己，如今被取出，只剩下空洞和自厌。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值得救赎。
为自己变好？凭什么？
“怎么，你不打算像那种烂俗情景剧里的爸爸一样，威胁我要是伤了你‘宝贝女儿’就弄死我？”
Vik哼了一声，盯着电脑：“她不是我孩子。但我不想看到她一而再、再而三被伤害，只因为她无法把你从她心里剜掉——不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如果你看不出这已经是个问题，那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Johnny无法反驳。也不想开口。他只是低头看着V，拇指继续轻抚她的脸。她脸上有道疤，那是Vik留下的——当年Takemura把她从垃圾堆拖回来，打开她的脑袋，查看Relic的痕迹。Johnny曾透过她的眼睛，从Vik眼镜的反光中看到那一幕。
他到底还要毁她多少次？
然后，V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和他们几乎每一个清晨醒来时一模一样。她张开嘴，声音沙哑而疲惫，只说出了他的名字，仿佛一瞬间的解脱从她身上涌了出来。他在心底某处，依旧能感受到那份情绪。
他想，也许自己根本不配救赎，早已偏离了光明太远——路西法是否曾重返天堂？可她看他的眼神，她一直以来看他的方式，却让他想去改变。他早已远离被拯救的可能，但他已经不再为自己而活。
他欠V的。她为他付出了一切，而他会还给她——
不管用什么方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