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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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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并不空，但现在还只是晚上早些时候，人潮尚未真正涌入。夜之城果然名副其实，这里的居民习惯夜生活，整个城市的商业系统也因此运转在极度精力与极少睡眠之间。若是从前的他，依旧满怀愤世嫉俗，大概会说这座城市榨干了住在其中的人的灵魂——某种意义上他仍然这么想。但如今他也明白，这种节奏反倒构成了夜之城独有的灵魂，渗入每一个居住者的肌肤。正如V靠在吧台上，在喧嚣音乐与嘈杂人声中听Claire说话的模样所体现的那样。没有夜之城，就不会有V；没有V，也不会有夜之城——她为这个被诅咒的地方所做的一切，没人能否认。
当他把手放在她的后腰时，她立刻转过身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怒意准备给他一拳。察觉来人不是哪个该死的傻瓜之后，她只是撇嘴一笑，啜了口手中的柠檬水。“操，Johnny，别在这儿搞这一出，差点又给你脸上添点新淤青。你可不想再让Vik替你接鼻梁了。”
“你我都不想。他那人，操，真他妈讨厌。”这句侮辱他并非出自真心。“Rogue想跟你谈谈。建议你赶紧过去一趟——你大概惹她有点狠，可能把她本来想谈的生意给搞砸了。”
V从吧台的高凳上跳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手还不舍得离开她的身体，直到她走得太远。他转身对着Claire笑了笑，俯身靠在吧台上给她一个友善的微笑。
“所以啊，终于长了点胆子。我还真担心你永远下不了决心。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了？”
“不再骗自己了。不再骗她了。骗自己，可不是啥好样子。”Claire点点头，一边给另一个客人倒酒，把杯子滑过吧台，然后又俯身靠近。他们彼此都挂着同样的、带着讥讽自信的笑容。
“不错。你虚张声势那一套，我早看穿了。”
他点头，从口袋里掏出holo。“等我办完这事儿再回来跟你瞎聊。我有种预感，很快还会再来这儿。现在得打个重要电话。”打完招呼后，Johnny走到外面，靠在V的车旁，耳边响起holo拨号的声音。
“Johnny？你是从V的手机里偷的我号码吧？”Judy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惊讶也不恼怒，反而很愉快，仿佛笑意就挂在脸上。Johnny这些日子窝在V的脑袋里待得够久，听声音就能判断她现在大概是坐在自己那张小桌旁，摆弄着某些老旧的科技玩意。
“打扰你了？听起来你挺忙的。”
“唔，算是吧。但只是兴趣活儿，不是正式工作，我能腾点时间。V怎么样？”Judy在屏幕那头露出的笑容让他也有点想笑，他掏出一支烟点上。
“她挺好的。还有点疼，但会过去的。你倒是关心我，真是……”
“别说了。如果你没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那说明她很好，你也没事。说吧，有什么事？”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微笑。每次看到Judy，他都会想起V说过她跟Alt有些像的评价。她当然错了——两人本质上完全不同，但也不否认他确实挺喜欢Judy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喜欢V的所有朋友，但Judy的确与众不同。脑子敏锐，嘴更毒。
“我想问你一些关于engrams的事，还有你弄的那个BD技术。那玩意一直压在我和V头上，我想把这事搞清楚。你当时可是关键人物，我觉得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听起来合理。但为什么问我BD的事？如果你是想拿来用在你和V身上，我这儿可有点顾虑。”
他吸了口烟，沉默了一会，理清思绪。她的顾虑他能理解，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打算，足够聪明去评估风险。
“我不骗你——对，我是打算用在我和V身上。但前提是你告诉我engrams的事。那时候我没参与，全程像是睡在网里，只知道Alt在我们进入Blackwall之前对我们说过些什么，还有V在我醒来时告诉我的。说白了，我们俩对这事一无所知。”
“我知道。”她长长地吐了口烟，雾气遮住了屏幕。“过来吧，我们面对面谈谈。V也会一起来，对吧？”
“等Rogue放她走吧，应该不会太久。对你来说也无所谓。V以前凌晨三点杀到你那儿你都醒着，随时愿意聊。你到底睡不睡觉啊？”
“当然睡。还跟你女朋友一起睡呢。不过行了，choom，待会见。”通话结束，Johnny站在车旁等着V发现他在外面。没多久她就走出Afterlife，紧了紧身上的夹克。
“所以啊，夜之城的女王怎么会想找你这个小小平民？”她坐进车里，拧动车钥匙，发动机卡了一下才启动。她咬着嘴唇，显然还在琢磨Rogue的提议。
“晚点再说行不？如果我求Ker办的那事成了——它最好给我成——我们会有时间好好谈。Rogue没逼我立刻答复，说明也不是特别紧急。现在去哪儿？感觉我们总不能就这么闲着。”
“好，那我可记下你这话了。我们去找Judy。我猜你知道怎么开过去。”
“Judy？”她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和困惑，脸上也是类似的复杂表情。“怎么是Judy？不是说不好，就是……为什么？”
“我们遇到的另一个问题——身份危机这玩意——我觉得她或许能帮上点忙。至少给我些答案。我之前就说过，一直想找她聊聊，这次就行动了。”
“我不反对，只是想问……既然是engrams的事，为啥不找Alt？Alt才是主要负责人，Judy只是在人类这一端负责让一切正常运行。我们两个的engrams本质上是Alt制造的，Judy只是协助调试。”
V的语气变了，带着一种他无法识别的情绪。
“因为，Alt已经不是Alt了。我基本不信她。上次在网里她坑了我们俩，我得说，我真挺他妈生气的。Net把她变得冷血如冰，V。”
“你真的觉得，这次彻底失去她了？”他侧头看她一眼，她的脸毫无表情，但那一瞬间，她看起来有点难过。
“什么，你替我哀悼啊？听着，是的，我还是会想Alt。很难不去想她，毕竟她是让一切变成今天模样的根源。但，她的‘死’让我走到了这里。现在我也不太气了，也不太悲伤了，知道她并没真正消失。”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这次没再牵她的手——毕竟她还在开车。在夜之城开车永远危险，而V有时候简直是“极速狂飙”冠军。
“但我得说，我不后悔曾经那么爱她。正是那段感情，把我带到了你面前。我希望我能谢谢她。也希望能再说一声对不起。但她永远不会听进去。所以我们才需要Judy帮忙。”
她嘴角微扬，显然听到了让她高兴的东西。“嗯，这样说也有道理。我只是知道你以前总是想着她……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
“还爱她？”她点点头，他捏了捏她的大腿。“我永远都会，V。就像你永远都会爱Jackie一样。”
这两段感情其实不能等量齐观，但Johnny觉得这种类比足够让她明白。他对Alt的爱，与他对V的爱截然不同。她对Jackie的爱，也和她对他的不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