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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光阴荏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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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自从Johnny醒来。十年了，自从V的危机开始。十年过去，时光待他们不薄。
当然，有些年份比其他时候难熬。八年前，V再次染上酗酒的毛病，依旧为可能失去的一切而感到恐慌。六年前，Johnny也经历了自己的低谷，又重新踏入那个圈子。但他们都撑了过来，也都继续往前走。曾经有段时间，他们只是靠着一天过一天地熬着，拼命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找出属于自己的乐土。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十年后，V正站在浴室里，准备出门参加一年一度的生日晚宴。她是夜之城的新女王，彻底接过了Rogue的位子，但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她依然会感到渺小。她仍然觉得奇怪，像是准备晚饭这样平凡的事，竟然和她这个掌握着无数人命运的人同时发生在同一个身体上。但转念一想，她也许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现在，她只不过终于有了一个手段，让这座城市尽量保持某种程度上的平衡——虽然真正的平衡从未出现过。不过，有些人已经知道别在V的地盘上撒野，人们也早就清楚她的影响力。
十年后，Johnny也快回家了。他曾尝试重返音乐圈做词曲创作，也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当然，他从未在作品上署名，而是通过Kerry代为提交并收款。但他并没有坚持太久。他写的几首歌甚至登上了排行榜（最令V尴尬的是，最火的那首竟然是在唱她的屁股，而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但他很快就不想继续了。他的歌词大多被审查过，他厌恶这一切，还有其他一些他看不惯的问题。于是，这个21世纪初的硬核摇滚小子Johnny Silverhand，转而投身于社区公益。V偶尔还会因为这件事笑出声。
他一开始只是教楼里一个问题少年弹吉他，后来慢慢发展开来。现在，他的日子就是教孩子们弹吉他、写歌、把对世界的愤怒宣泄出来。后来他坦白说，这其实就是他当初重返夜之城时最初的打算，只不过他想再试一次，看能否用音乐影响世界。结果他很快意识到：与其期待可能改变整个世界，不如真正改善几个孩子的生活。
夜之城依旧是个烂泥坑，这一点无法回避，但那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必须随之沉沦。
听见公寓前门打开，V知道Johnny回来了。他照旧把随身的装备扔在门口，懒得收好。Nibbles还活着，跑向Johnny，Johnny发出低低的笑声。
推开顶层的大门，掌声与欢呼顿时响起，她迈步走入众人中。她的每一个“家人”都在那里，满脸喜悦地看着她，向她道着生日快乐，为她仍活着、健康地站在这里而感到高兴。年复一年，每次她都会在这一刻落泪，被Panam一个大大的熊抱紧紧搂住，把Johnny推到一边，伏在她肩上哭得稀里哗啦，Johnny则像往常一样轻轻为她拍着背。
V没有在这座城市中迷失。她找到了值得活下去的意义。
“V，你在吗？”
“在！浴室里！”她还在跟自己的头发较劲，想让某几缕顺从地配合她的造型。38岁了，她还是搞不定自己的头发。
Johnny的口哨声先响起，然后她在镜子里看到他出现在她身后，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只要几个动作，我就能让你——”
“闭嘴，Johnny。我们还有一小时就得出门。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要是顺了你那点心思，咱们肯定迟到。忍着，等我们回家再说。”Johnny一边把她脖子上的头发拨开，一边在那儿落下一吻，哼着调子，双臂绕过她的腰抱住她，彻底破坏了她精心打理的发型。
“我记着呢，V。你就像陈年好酒，越老越香。”
“你每年都这么说。”她转头亲了他脸颊，他下巴靠在她肩头，看着她彻底放弃了整头发的努力。回想当初两人关系有多坎坷，现在简直令人发笑。每天早上醒来看见对方，已成十年的惯例，没有人愿意离开那张床。
“可我说得一次比一次真心。所以，一小时？”
“一小时，Johnny。别乱来。去换衣服，咱们就出发。今天你开车？”
Johnny连催都不用催就开始脱衣服了，尽管他穿回去肯定不情愿。“行吧，毕竟是你生日，我就不让你去应付堵车。”
生日对她来说变得越来越奇怪。27岁那年，她和Jackie一起庆祝，人生一片光明。28岁，她已经准备赴死。而现在，每年都像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自从Johnny活着走进她的公寓以来。她会召集所有的chooms，在某个豪华楼顶包下一整层。说是朋友，其实早就是一家人。十年过去，谁也没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V依然经常和Panam、Judy一起出门。即便年纪渐长，她们还是偶尔会惹些小麻烦——比如在夜之城里迷路，然后发消息让谁谁来救她们。Judy最常出现，而Panam一有风吹草动就要上路。她和Johnny也渐渐熟络起来，现在三人几乎形影不离。Kerry一来就是□□，他和Johnny有时候还像是回到了二十几岁（只是没了那些毒品和酒精）。他们凑在一起时，常常笑到流泪，现场没人能保持干眼。
River偶尔也会出现，但比其他人少。他和Johnny一直合不来，V也不指望他们会好。Johnny那个醋坛子性格大家都清楚。但River还是会时不时来联系她，叙叙旧。他总是很忙，两人能好好说上几句话的机会并不多。
Vik和Misty嘛，还是老样子。两人没什么变化，但V只要能见到他们就一定去见，见不了就打电话。若说她在夜之城构筑了一个家，那一切的起点就是Vik和Misty，她一直心怀感激。
当然，Rogue她几乎每天都见。即便已经把权力交给V，Rogue还是总想“过问一下进展”。她和V处得很好，师徒关系演变成了真朋友。Claire也算这群人里的，依然守在Afterlife酒吧。V在那儿经营她的fixer生意，虽说她是挂名老板，实际上一切都是Claire说了算。她看着Claire把那家店经营得有声有色，从不落伍。
每年Jackie的忌日，V都会打个电话，告诉他她过得很好，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多希望他能看见这一切。但每次拨号都变得越来越轻松，她甚至开始期待那天的到来，好像只是在和一位老友聊聊天，把曾经最黑暗的时刻变成某种温暖的回忆。
大家是否永远幸福？当然不是。没人指望生活轻松。但他们都在努力，一天接一天地，在夜之城活下去。
“好了，我准备好了，走吧。”Johnny从房间里走出来卷着袖子，他从来不喜欢前臂被遮住。走向车子时，他的手一直搁在她的胯骨上，像往常一样不肯松开。
在车旁，他把她抵到车门上，凑到她耳边低语：“所以，到了之前不准乱来？”
他在她耳后落下一吻，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挑逗，只是吸了口气，双手按在他胸前把他推开。
“到了那儿也别乱来。两年前我们被监控拍到那事，还得雇佣兵去黑进系统删录像呢。你可以等。”
Johnny啧了一声，转身坐进车里。看来他们之间，确实没变太多。他坐下后照旧把手伸过来搁在她大腿上——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总要有某种接触。
搭电梯上楼，她总会“默许”一点小动作，但她很庆幸电梯速度够快。整理了一下裙摆，她走出电梯，停在顶层入口前。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走个屁。当年都快被你玩死在——”
“你知道吗？今晚我可能会把你东西打包让你去Kerry那边过夜。”她轻飘飘地一句话让他笑了，也让她自己嘴角扬起。
“但说真的，V，连我做梦都没想到。到现在我还是时不时觉得自己哪天会醒来，在某个破烂旅馆房间，身边躺着个陌生人，满脑子只想着下一次嗑药。然后我睁开眼，你在那儿，对我说‘早上好，Johnny。’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今还会袭来。你是不是也这样？”
她伸出手，牵住他的，十年如一日的动作仿佛已经刻进骨子。“有时候。我现在还会照镜子看看是不是又看到你的脸，检查自己有没有变成你。或者看看自己是不是又一个人躺回那个破房子里，脑袋还在一点点自我吞噬。但，然后……对，我也会醒来，而你就在我身边。每次叫醒你，你总是冲我一笑，我就知道，一切都还好。”
“也就只求这个了，对吧？”
“只求这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