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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初章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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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你对谁都有同情心，除了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也一样烂透了？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对不起’？在我看来，是没有。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听这个？或者说，有谁真的需要？你就是那种宁愿把命搭进去帮Judy的人，可又几乎没人愿意为了你冒一次险。”
他说得没错，这让V感到窝火。他总是对的。到头来，真正无私帮她的也就两个人，而她现在却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少受一点“薛定谔式死亡”的伤害。就连Johnny也不是出于善意才搭理她的。她若坚持执行计划，炸了Mikoshi，他就能得偿所愿；她若放弃，他还能捡个“新身体”。无论哪边，对他来说都是稳赚。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愿意把自己的脑袋摆上断头台。想给别人一点她从未拥有、也看不到希望拥有的东西。
“也许你不需要听‘对不起’。但那又怎么样？有人真心觉得你可怜，这就要了你的命吗？我再说一遍，对不起。”
她站起身来，懒得在意他接下来又会说些什么狗屁话。她很清楚，他大概根本不在乎她对他有没有一丝同情。换好衣服，她准备出门找Rogue，看看还能从她那儿得到什么，再踏上前往Pacifica的路。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画面一闪，Johnny已经站在通往电梯的楼梯上，两腿大敞，挡满整个楼道。V感到一丝庆幸：还好别人看不到他，否则这场面真的他妈尴尬。
“我要给我那间‘出租屋’简单布置下。”他抬头看着她，“没人对你说过‘对不起’，是因为我们俩之间——你比我更不需要这句话。我说你老是可怜自己，那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搞的那些自怜自艾的戏码，已经足够抵消全世界的同情了。”
V站在楼梯顶，没有立刻走，只是站着，想听他说完。
“不过，你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你不需要这个世界给你什么。换了个更软的人，早就窝在公寓里等死了。可你不一样，你有驱动力。这个世界唯一会对你说‘对不起’的时刻，是你被彻底碾碎、从此消失的那一刻。”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这些话直接灌进脑海，心头那点不安与恐惧竟真的被压了下去。她笑了。她知道，自己在这场戏里演得还不赖——把恐惧压在底下，不让它在真正的战斗到来之前将她吞没。
“别他妈误会了，我还是觉得你一坨狗屎。但……我那间破房里，现在至少多了一盏灯。也许还能弄张像样点的床垫，越来越有点人味儿了。”
他总是说些她完全听不懂的隐喻，但她不在乎。她依旧带着笑，走向自己的车。
一拿到关于Hellman的情报，V就立刻启程去找那个神秘的Panam Palmer。她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直接带着情报冲了出去。是不是在逃避别的事？当然是。但她也觉得这件事多少还有点意思。
就像她以前干过的某次劫案一样。
第一次见到Panam的经历也出奇地棒。Judy和V是灵魂相近的人，而Panam？Panam就是“好玩”。而V现在，正好需要一点好玩。在帮Panam找回装备、追击Raffen、劝她不要为了复仇去找那个头目拼命的时候，她竟一度忘了自己正在走向死亡。甚至在那家破烂汽车旅馆的小酒吧里，她也几乎忘了自己快死了，直到他们开始讨论抓Hellman的计划。她很清楚，这一切结束后大概也不会再见到Panam，但管他的——能活在当下，就值了。
烂醉如泥的V窝在一张单人床上，特地订了自己的房间。她喝醉时一般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烂人样，要么就是止不住地傻笑。大多数时候都是前者，但谁知道她今天这么折腾了一天，到底落在哪一边。房间毫无幽默感，她的处境更是谈不上好笑，但她就是一直在笑，裹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你他妈怎么回事？”
“呃呃呃Johnny～你能不能别扫兴？”她四下张望，发现他躺在另一张床上，侧卧，一条腿懒洋洋地伸直，另一条膝盖顶着天花板，金属手肘撑着上半身，另一只肉手夹着烟，整个人看起来一副懒散却又不爽的样子。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笑得跟个看到帅哥掀衣服的小女生一样，烦死了。冷静点赶紧睡觉吧，我就不用听你发疯。”
V故意把眼睛翻得老高，眼部植入的肌肉被拉得发热发痛。她翻了个身模仿他的姿势躺下，突然有点想为自己辩解。
“那怎么啦？笑一笑就有问题？你真要剥夺一个将死之人的权利，不让她在这种破地方开心一下？明天我可是要冒着命去劫Kang Tao运输车的人啊。”
她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不属于她的念头。她头一次听得如此清晰，是Johnny脑子里在转的东西，让她一时愣住，试图抓住那个残影。
“我醉起来像Alt？就是那个要帮我们搞定Mikoshi的人？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
那声音比他第一次出现时还冷，让她瞬间没了继续调侃和开心的心情。他的思绪仍在往她脑子里涌，可太杂乱，难以分辨。但无论如何，她能感觉到这个话题碰不得，而他们之间的关系远远还没到可以随便探伤口的程度。
“好吧。那你也别总在我脑子里乱翻。有时候我也不舒服好吧……”她翻身躺平，把手垫在脑后，眼睛盯着天花板那些水渍痕迹，看得像是抽象画。她真希望酒吧里有更烈的酒，这样她就能直接昏过去，可现在还不到那个程度。于是她只能和自己的思绪共处，还有那个暴躁的Johnny。从眼角余光她看得出来他不在床上了，但她也不知道他是回了她脑子里的小房间，还是在房间别的角落找了个地方坐着——不过说实话，她也懒得在乎。
脑子乱得像散了线的风筝，其中一根绊住她的是Clouds的那场怪异心理疏导。Angel说了很多吓人的话，但让她最难忘的还是那句：她必须为了活下去去做她该做的事。为了生存。这让她的心情再次回暖。她知道，自己现在窝在床上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等Panam拟定一个完美计划，抓到Hellman，也许还能把那个整天发脾气的Johnny从脑子里赶出去。
“我还以为我们要变成‘好兄弟’了。真高兴知道——”
V一声尖叫打断了他。她酒精上头，根本没听见他重新浮现的声音，直接被吓了一跳。她听见隔壁的住客开始抱怨她太吵，但她顾不上，正捂着胸口瞪着Johnny，然后又猛地笑成一团。
“我操Johnny！你吓死我了！这事挺搞笑的，明明我刚还在想你，居然真的忘了你还能就这么……”她嘴里发出“啵”的一声，朝他那边挥了挥手，“然后砰一下！你就他妈出现在这儿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