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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初章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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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替我挡子弹吗？”
坐在那肮脏的地板上，双腿和手臂布满划伤和擦痕，精神几近崩溃，对面的寄生虫正静静地坐着。她原本想告诉他这个问题太蠢了。但他不是为了听她吐槽才问的。他也不是在问她会不会真的挡下一颗子弹。他问的不是那个意思。
“会的，我会。”
～～～
他的命换她的命。
一个承诺。
一个她不想他兑现的承诺。
一个她不愿去思考的承诺。
～～～
“我不是说过我们跳过这一步吗，V。”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的……不会几天都赖着……只是……需要一点……五分钟，好吗？然后就找Rogue。床够干净？”
当她翻进窗户，爬到那个藏着身份识别牌的通风口时，她看到房间里有两张床垫。只要有一张够干净让她躺一会儿就够了。她大概也爬不出去窗户了，所以只能选床或者地板。
“当然，只要你不介意点灰尘和死虫子。”
“睡过更糟的地方。”她四肢着地爬到床边，挤上去侧身躺好。床垫虽小，但还有空位。“陪我躺一会儿吧……Johnny……”
“V……”
“拜托。”
墨镜折叠的咔哒声，床垫的咯吱声（哪怕只是她脑子里想象的），他躺到了她身边，就在这张小床上。她原以为就算他答应了，也只会去另一张床垫上。她很高兴自己猜错了。
“我觉得……我真的快死了……”
她感到嘴唇在颤抖，该死的，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再哭一次，虽然她知道他这次不会笑她——之前他也没有。
“确实是擦着边过的，但你命还在。”
“那种感觉是怎样的？传言是真的？就像是睡过去一样？”
“V……”
她已经不需要再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足够亲密，能聊这些事。他把她从那个旅馆扛到了这儿。在这地方，他承诺要用他的命换她的命。而她也说过自己会做同样的事。
“这一切最好的部分是……也许我能再见到Jack。”
“你说你只要五分钟休息。那就他妈地休息一下——别再想这些了。我说过了，你不会死。不准死。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一只手碰上她的脸，拭去泪水，顺便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他手指的指腹粗糙，应该是弹吉他弹了太久的缘故，而当他把手放在她脸上时，那些戒指冰凉的触感让他显得无比真实。
“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点了点头，小指轻轻擦去最后一滴眼泪。
“你为什么总把打火机递给我？”
他一时间困惑了，眉头紧皱，又陷入沉思。“我没把打火机递给你啊……”
“你有啊……每次你抽烟我都知道要把手伸出来。你就会把它放到我手心里……我们吵River那次，你还直接把打火机扔我脸上。搞笑的是，我和Oda打的时候也下意识伸手，听见它‘咔哒’一响，明知道拿不到，还听得见你在那边抽烟缓解压力，看我被揍。”
她的手鼓起勇气落到他腰间，轻轻碰了碰。他的呼吸顿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依然温热。那天在雨里也是这种温度，让她觉得安心，哪怕她当时气得想揍他。现在也是同样的感觉。
“那打火机是Alt给我的……我这辈子只交给过Rogue一个人——没人碰得了它。你确定……？真的是我递给你的？”
V点了点头，而她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心跳加快，甚至想吐。
“每次。你从来不问我是不是要。你就……突然把它递过来。起初我也一头雾水，但后来也没再细想了。”
“你是个幸运的女孩。没人碰得了那打火机。”
“嗯……是我这一年里最幸运的时刻。”粗糙的手指沿着她的皮肤滑下脖子，鸡皮疙瘩瞬起。他沿着她脖子上现在挂着的身份识别牌链子一路滑动，她是毫不犹豫就戴上的。他的手指将她现在戴的两条项链分开。
“你知道吧，你不一定非得戴它们。就象征意义罢了……可能会缠住你那挂坠的链子。”
“也许吧……但……象征也好，不象征也罢，它和那颗子弹一样，都是提醒。”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躺在床上的时间越长，那股恐惧就越浓。她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你想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你不用告诉我，V。我知道你害怕失去自我。害怕变成我。”识别牌已经滑进她的衬衫里，Johnny的手指也在链子隐没处停住了。V将原本放在他腰间的手移上来，握住他那只还是真实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比那更深一层……我最怕的，是某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了。你是个混蛋，我有时候根本不信你，说实话你靠不住得要死，指望你干点事简直跟做梦似的……可你本可以……就这么放手不管，让我死在夜之城的任何一条街上。但你没有。你一直在把我捡回来……一直提醒我，我还是我——至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还在。我不知道当那一切终止以后，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因为我觉得……”
她没能说完。
另一种情绪，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占据了她的神经。Johnny放在她胸口的手微微颤抖，她用自己的手稳住了他。
“五分钟到了……我们该去找Rogue了吗？”
“可以再拖五分钟吗？拜托？”
“你不是说想让我把你当个大人看待？我可不是你妈。”他的话里还是没什么恶意，只是像以前那样和她开玩笑。这种语言，她懂。
“好啦，明白了。但说真的，我还是觉得难受。真想好好睡一觉。”她松开了他的手，但手还是停了一会儿才收回，他顺势扶她坐起身。
重新从窗户爬出去时，她的四肢感觉好多了，更有力了。她又走到那堵墙边，望着海——这次是真正地看着。她们在那屋子里没待多久，太阳依旧橘黄而明亮，照耀着大海。
“真是太美了，对吧，V？”
“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我想。真希望……希望它永远都这样。”
“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该走的时候就得走。太阳不会永远这样照耀。”
“没错……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种事，没人能忘。”
“不会的……谁都不会。”
一个咔哒声，一道火光，她的手掌伸出。粗糙的指尖轻轻落下，她接过了打火机，紧紧握住，直到它消失不见，她的手依旧紧握，拼命想把那种触感留在脑海里。把这记忆烙进灵魂深处。她不想忘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