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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初章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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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地瞪了Johnny一眼，他以后再也没有资格叫她蠢了，一次都没有。
“你居然信一块像小孩写出来的碎片上说的鬼话？”
Johnny耸了耸肩，像往常一样靠在墙上，“我真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你看我们囤的那些吃的，够喂饱一整个游牧民家族了。要真能看到只猫你还要抱怨？行了，随便扔点东西进去，我们等等看吧。反正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他说得没错。她现在能离开床，纯粹是因为她想透透气，尽管考虑到她所住的地方，这一点几乎不可能。但哪怕只是走出那四面墙的空间，也多少让她感觉好些。上一次发作比以往更严重，把她整个人折磨得快裂开了。操，反正她今天也不打算去哪儿。
“行行行，随你。”她打开一罐合成牛肉，把它倒进那只小碟子里，然后转身对Johnny说：“现在满意了？”
“其实……是啊。咱们就等着，看看那小家伙会不会现身。”
“咱们就这样站在走廊中间？”
他毫无动作的样子显然是表示——没错，他们就是要站这儿。V认命地靠在他身旁的墙上，等着。“你怎么突然对猫这么感兴趣？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养狗的人。”
“你是在搞什么恶心的Samurai风格笑话，还是说真的？”
“说真的。你居然喜欢猫？”
“是啊。猫比狗好多了。狗谁都信——你只要伸个手，它们就会来嗅一嗅。但猫不一样，它们得信任你——得能看进你灵魂里。只有那时候，它们才会对你亲热。”
听完他这一番解释，她其实也不觉得惊讶了。倒是挺有逻辑的。毕竟这家伙从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除非他知道别人对他怎么看——他当然会喜欢猫。这么一想，有个念头蹿进她脑子，明显不是她自己的：如果那只猫真的出现了，干脆直接收养算了。
“那谁来负责猫砂盆？”
“哈！你负责铲屎。我只负责享受。”
标准的Johnny风格。但有个宠物每天早上来迎接她，也算是她可以期待的一点。再说了，和Johnny一起收养一只猫，听起来……竟然挺不错的。甚至有种家庭气息，哪怕是古怪版的家庭——这猫将会是唯一一个和他们共处一个空间的“第三者”。操，她现在连装饰都要Johnny来一起选了。为什么不顺便养只猫？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V和Johnny就靠在那面墙上，聊着自己的事。他们为接下来的一周定了计划：全是她想做的事。Panam之前联系她，说要去截一批军用科技，她一直对那玩意背后是什么感兴趣，还有那什么Swedenborg的烂事儿，她也想搞明白。而太平洲那边有个快塌的游乐园，她一直想去看看。都是她想做的。
“看！喂，快看！”Johnny拍了拍V的肩，指着那只放着合成牛肉的小碟子。一只小小的、没毛的猫正埋头舔食。
“操，老天。我真是服了你，Johnny。看来你死缠烂打这件事居然还真管用。”V蹲下去摸了摸猫，总觉得它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说我能把它抱起来吗？”
“你可以试试。它要是跑了，那就白等了，不过……”他也蹲下来，靠近那只猫，“光是等它出现的这段时间，也挺好的。”
“是啊，是挺好的。”V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猫抱了起来。它居然还在她怀里呼噜呼噜地叫着，把头蹭在她身上。“操，这猫居然挺亲人的。Johnny……我们这是……”
“收养了一只猫。对。能让我给它取名吗？”
V一边往回走，一边急着把这猫带回屋子里，生怕它反悔似的：“行行行，随你。”回到屋里，她四下寻找个既安全又温暖的地方安置这只猫。看见洗衣篮，她就把它放了进去，看着那猫团起身体开始舔毛。
“Nibbles。”
“你他妈说啥？”
“我说——给这小家伙取名叫Nibbles。”
可能是她听过最蠢的名字了，但……算了，就Nibbles吧。她站在那里，看着猫，Johnny把手搂上她的肩，把她拉进怀里。时间仿佛静止，她被一种安宁包裹着。那一刻，她拥有了自己从未想过的东西。
现在，她拥有了一个“家”。
谁说一个家不能是一个垂死的女人，一个摇滚鬼魂，还有一只没毛的猫？V觉得——刚刚好。
吉他弦音在夜风中轻轻拨响，火堆噼啪作响，这一切让V差点忘了自己并不是这个游牧家族的一员。Cassidy、Carol、Teddy、Bob、Mitch，尤其是Panam，他们待她就像她一直都在这里，就像她永远都会在这里一样。
“你知道吗，加入这些游牧民，说不定你会挺喜欢的。我一开始也老是被她们拖着来这儿。你是怎么变了的？”
游牧民们刚为Scorpion和Jackie举杯完，正热烈地讨论着家族里的政治派系，没人注意到V已经悄悄起身，走到了靠在一辆车旁的Johnny身边。
“后来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往这儿跑——除非是Panam叫我来。我是真挺感激她这次拉我过来的——真的很开心。不过，我也不觉得我能永久待在这儿。如果哪天我真加入Aldecaldos，那肯定是因为我在逃避什么。可现在……就算我逃了，也没用。不如直接面对。”
Johnny把烟踩灭，抱起双臂，耸耸肩，然后才再次开口：“咱们以前聊过那个理想世界的事——”
“和Cynthia聊过，对吧。”
“我那时候说的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小世界，跟过去隔开，自己也能得到一份快乐。你理想中的世界是什么样？”
她脑海里浮现出的最简单答案就是：她现在正在看着它。但这不是该说出口的话。“大概就是……能快乐一点吧？妈的，我都不知道‘快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六个月前的生活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操，甚至从你和我第一次扯上关系开始，一切都变了。我现在根本不在乎什么夜之城传奇了，也不想什么出人头地，弄套Kerry那样的豪宅。唯一还剩下的，是我想为那些我即将留下的人做点什么好事，我希望我正在往那个方向走。现在我唯一的奢望，大概就是哪天早上醒来，不觉得脑子要从后脑勺掉出来了。让我真心希望……这一切不会结束。这段我们一起经历的冒险。”
“我倒是不这么想。我希望这破事儿赶紧结束。你也许觉得值得让我继续住你脑子里，但我不确定。”
“那我换种说法。假装……你是我老公——”
“首先，我不信婚姻那套。其次，操，恶心。”他们俩都忍不住笑了出来，V才继续说下去。
“就想象一下——你我跟着游牧民上路。也许我们还在夜之城，谁知道呢——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在一起。你爱我，什么都愿意做。然后你发现我快死了，医生也束手无策。就算是夜之城最牛逼的医生也救不了我。那你会不会想办法拖延时间？尽可能多地陪我在一起——哪怕这过程很痛苦？”
这是很久以来Johnny第一次逃避话题，身体“故障”般地从现实中消失，重新回到她脑海里。她的设想太贴近他们现在的处境，也许太沉重了，连以玩笑形式都不好说出口。
但对V来说，这一切都值得。哪怕最终她活了下来，Johnny也会消失；如果最终她死去，Johnny就会和她的身体与记忆共处。那为何不尽量拖久一点呢？拖慢那些终将到来的抉择，推迟命运的宣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