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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初章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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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信号又指向新地方？”
“没错。”V也开始觉得这事有点烦人了，但一路上和Johnny的互动，倒也弥补了那场糟糕演出的阴影——甚至包括过去几天的种种。她朋友们几乎每天都得从地上把她捡起来。
“嘿，也许这正是Swedenborg想表达的意思？人生嘛……就是要动起来！去他的目的地——旅程才重要。”
他虽然像个傻逼一样在那儿说风凉话，但还真有几分道理。她现在走的每一步，不就是为了这些沿途的风景吗？她站在这片Biotechnica的空地上，耳边响着Johnny Silverhand的胡扯，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他妈的值得。
“也不全是废话……”她走上前去，轻轻给了他一拳，结果只是换来Johnny翻个白眼。V感觉他又要开启讲道模式了。只要有人愿意听，他巴不得立刻开一场演讲。Samurai演唱会的时候他不就经常这么干？那些少年们只是想听点让他们热血沸腾的废话，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当了他一辈子的粉丝。V也是被他忽悠进来的，明明她一向不太在意这些大义凛然的狗屁。
“我的天啊，V。”她也翻了个白眼。每次他说这句话，后面必然是一段他自以为聪明的说教，仿佛不是那个相信鸟类是政府间谍的家伙一样。“这就是‘给老百姓的哲学’……你这辈子看过几本书？算了，别回答。我也不想知道。”
她懒得理他，继续跟着坐标走到废弃的游乐园，终于找到了他们的目标：一台胡说八道的电子算命机。Johnny可高兴坏了，催她把一张张欧元钞塞进去，只为听这玩意继续放屁。他甚至还和她认真探讨这玩意讲的话到底有没有点道理。V也答应他不关掉，说是为他留的。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段记忆已经变得温暖了。
“既然不能和Swedenborg握手，而我们又在这儿，不如去看看这地方还有啥残骸。搞不好还能弄些东西动起来。”
“这地方都快烂成渣了，坏的、碎的、损坏的……真把它开起来，你觉得坐上去靠谱吗？”
“试试呗。再说了，要是真死在过山车或者摩天轮上，我也认了。”
V启用了Vik给她装上的扫描系统，检查了一遍过山车的车厢，发现除了电源断开之外，它居然还完全可用。轨道也没问题，没有障碍物，也没有塌到太平洋里。更巧的是，太阳正好落山，那熟悉的橙红色把整个废墟染得梦幻无比。
她原本更想修好摩天轮。夕阳下坐摩天轮，那才是完美落幕。但既然没法动，它也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通上电，V飞奔回车厢，一屁股滑进去，安好安全带后她能用眼控系统远程启动。她想叫Johnny一起上来，不过说到底他也没得选。果不其然，他又出现在她旁边，嘴角挂着坏笑。
“打赌你肯定尖叫得像个小女孩。”
“哦，我肯定会。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会跟着尖叫。”
她启动了过山车，缓慢前进的瞬间让她肚子一阵翻滚，光是期待就快把她弄疯了。“你活着的时候坐过这玩意儿吗？这鬼东西在我出生那会儿就早淘汰了，更别说我还能不能进得了游乐园。”
“坐过一次。德州那边有个大游乐场。那边的过山车可比这玩意刺激多了。那地方现在估计早没了，但好歹这次还能再来一把。”
“你是花钱买票进去的，还是翻墙溜的？”
“你还真问得出口？”
车子爬上最高点，V最先尖叫出来，Johnny也紧跟着开始狂喊。“哈！不是我一个人在尖叫！”
“下次双手举高，V！那才是正经玩法！”
她照做了，下一次冲下斜坡时高举双手，跟着又是一串尖叫。肾上腺素彻底接管身体，笑声和心跳混杂在一块，又是一个超大的下坡。
“啊啊啊啊啊！操！！早该玩这个了！”
“我们本该天天来坐这破玩意，V！”
弯曲的轨道让她撞到了Johnny，随着方向一转他整个人摔到她身上。落日的余晖再度洒满他们全身，她又一次想起脖子上那两条项链，在太平洋的寒风中冰得发冷。
快接近大回环时，V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Johnny的手，随着她发出这趟车上最大声的一次尖叫，真正的恐惧从回环里爆发。
“怂包！”
“去你妈的！”
车停下来，V坐在车厢里大口喘气，头晕目眩。Johnny还坐在她旁边，两人手还牵着。
“操，Johnny。我亲眼看Yorinobu杀了他爸，都没像这次这么吓尿。刚才我真以为我们要飞出轨道了。”
“可你还是傻乎乎地坐上来了。你真是个奇葩，V。走吧，撤了——该回家了。我还想见Nibbles。”
“行啊。让我先下车。”V解开安全带站起来，结果天地直接旋转了——Relic又开始作怪了。Johnny刚想扶住她，整个人却开始淡出。V摔回车厢，耳边传来她的名字在被叫喊。她拼命想睁开眼，最后还是失败了——一切陷入黑暗。
温热的水从花洒中滴落，她的头发已经洗干净了，却没有用护发素。她一抹开挡在眼前的发丝时就能感觉出来，手指触及发梢时少了那种滑顺的触感。V坐在淋浴间里，这会儿她清楚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但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好在她知道这是自己家的浴室，沐浴露和洗发水是她常用的牌子，排水口的模样她也再熟悉不过。
“Johnny……”
“在外头。别担心，我没偷看。”他的声音从隔间外传来，V依稀能看到他坐在洗手台上，正等她恢复神志。
他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毕竟她现在就在淋浴间里，但当她低头一摸，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胸罩和内裤。
“我以前又不是没在你面前脱过……也不至于——”
“这次肯定不一样。”他打断她，“不过我确实得把你清洗一下。你那屁股直接从过山车后面跳海了。发作越来越严重了，V。你已经在淋浴里待了……见鬼，大概有四个小时？后来你身体直接撑不住了，我也动不了你。水还热吗？”
“嗯……起码你把我带回家了……”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完全徒劳。“你不能帮我把四肢动一动？”
“动不了你现在动不了的部分，哪怕我再接管一次也一样。”
“那你不能把我拽出去？至少帮我抹点护发素？你根本没弄——你头发当年是怎么保持那么软的？”
Johnny笑了笑，从洗手台上滑下来：“你胳膊先撑不住了，我连护发素都没来得及抹上。动作太大的事儿办不了，只能处理点小动作。说起来，我那时候也不是每天洗澡——结果头发还一直挺柔顺。嫉妒了？”
“有点……混蛋。”她再试了一次，至少把瓶子碰掉了，让它滚到她手边。歇了片刻，她看向Johnny站在淋浴间外的位置：“我想……得联系Hanako了。你说得对……情况越来越糟了。我们得抓住一切机会——越快越好。”一阵咳嗽猛地袭来，更多血从她嘴角渗出。
“你不是真的要接受她给你的提议吧？”
“可能不会，但要是我牌打得好，或许能从她那儿套出点东西。她现在很急，家族和公司都快崩了，说不定就会漏点风声……”
慢慢地，V开始恢复了一些控制力，勉强把护发素抹上头发，虽然没法挪出水流让它停留得久一点，但总比Johnny那潦草的一抹强。她也勉强地伸手，把湿漉漉的胸罩扔出淋浴间，啪的一声落在地板上。开始再次清洗身体，她知道自己掉进海水里是件糟糕透顶的事。
“要是那个瓷娃娃婊子——”
“不会让她抓住我——不会让她碰我。你冷静点。”缓慢站起，V脱下内裤，也扔到地上。关掉水，她伸手摸向毛巾，另一只手向前伸着保持身体平衡。Johnny伸手引导她，她才勉强拿到毛巾，懒洋洋地擦干身体，随后裹住自己，拖着脚步走向床边。Nibbles正在她的小窝里，碗里还有满满的猫粮。
“你先喂了Nibbles？看得出来你心里有数谁最重要。”V扑倒在床上，翻滚着直到整个人都躺在上面，压根不在乎自己会把床单弄湿。
“她一直不肯安生。总不能让一只饿疯的猫跳进浴室里，把你抓得满身伤吧。”Johnny懒散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姿态放松，但她心里明白得很，那股熟悉的不安此刻也在他胃里翻腾。“你要睡了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