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3、大笨蛋8 ...
-
问题是，她并没有因此对他感到生气。她应该生气的。但她只是对自己感到恼火，恼火自己居然让那些该死的感情搅和了理智。如果她当时只是告诉他给她一个机会，让他去想象他们可能会成为什么样的关系，他会听吗？事情会不会有不同的走向？
他会不会让她爱他、并回报她的爱？想到这个问题时，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会**——而这个答案让她几乎难以承受。
他靠在电梯的墙上，双臂交叉，盯着其中一则广告。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她说不准这是不是因为他心怀愧疚，还是他脑子里正翻江倒海。
她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想念他不断在脑海中嗡嗡响的声音时，心里一阵刺痛。她曾经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感觉到他在情绪上的变化，即便有时他们意见相左。
回到她公寓的路很短，门一滑开她就先走了进去。她听到他在身后关上门的声音，视线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电子零件上。**不是她的**，她这样想着。她看向他，想要质问，却见他别开了目光。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沙发。坐。”她随手一指，仿佛他不知道沙发在哪。而Johnny竟然照做了——如果她还没那么愤怒，可能还会讽刺他一句。但她没那闲心，而是径直去了浴室，拿了点可能会用上的东西，然后回到客厅。她把急救箱放在他们中间的沙发上，刻意保留了他之前那么执着想要的那点距离。
她把一瓶Real Water和一些解宿醉的药递给他。他拿出了纱布和酒精棉片，递给她。她用棉片擦拭鼻子下方那干涸的血迹——他打她脸时留下的。很疼，肯定会肿，她无奈地叹气。
“我不是故意打你的，V。”他说，声音像一把刀，迅速划开她的皮肤，“我以为——”
“别继续了，Johnny。**闭嘴**。”V抬手打断他，然后继续擦掉脸上的血迹，之后去翻急救箱。她拿起唯一的一包一次性速冷冰袋，摇晃后激活，先递给了他。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整晚都在打架，这根本不足为奇。
他似乎又变回了过去的那个自己。她本想告诉他别这样，但现在她已经不抱希望他会听进去。
她只是默默用急救箱里的东西帮他清理伤口。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医疗用品做出一种示好的姿态，而他只是点了点头，任她清理他脸颊和额头上的血和伤口。她专注于为他处理伤口，刻意忽略他们此刻靠得有多近，忽略她此刻正离他如此之近。手上的伤口她没碰，留给他自己处理——她不想让意外的触碰再点燃那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等他看起来没那么糟了，等她感觉自己也修补得差不多了，V走到窗边。从窗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她半是期待他会跟上来，也很庆幸他没有。但同时，又为他没有靠近而感到失落。她得学着剪断这种矛盾的情绪。
Johnny还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继续清理自己的手和胳膊。她抽着烟，像是在靠那点尼古丁维持生命，根本谈不上享受。明知自己的伤需要时间去愈合，她却还是忍不住去拨弄那些还没结痂的痛楚。“跟Rogue那边，没进展？”
“我没想要什么，只是他妈的想聊聊，结果你直接人间蒸发回去找那该死的狗屎警察，就像——”
他开头还算冷静，但话音很快变成了尖酸刻薄的指责，她的怒火也随之升腾。
“什么？！我他妈又不是故意消失！River是**打给我**——”
他猛地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指指着她。离她很近，但又似乎永远不够近。“——肯定是想趁机再追你一把。好啊，如果你他妈想和——”
“你他妈现在是在开什么玩笑，Johnny？他只是问我**职业上的意见**，一个他正在调查的案件——”
她几乎是和他同时开口，而他还在喋喋不休：“——你那眼神看得他都要化了，还跟他笑着聊那该死的糊锅饭，好像你们——”
“够了！River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他是在跟我问感情建议。”她终于忍不住爆发，怒吼着举起双手，“老娘对这狗屁课题哪有半点经验！”她喘着气，声音里满是挫败，“Johnny，你他妈到底在生什么气？！”
她重新把烟叼回嘴里，把头发抓起来扎成一个小发髻，不想在这种烦躁的时刻还得对付落到脸上的头发。头发束好，她又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它放回烟灰缸。她觉得事情差不多到头了。
剪断纠缠他们的纽带，放他自由，让他彻底回到那个在出现在她脑子里之前的生活。他想要的空间，她给他。
她曾那么肯定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份确定变成了彻底的绝望。她甚至希望自己从未爱过他。可正是这个想法，让她更加痛苦。
可他没有反驳，没有立刻回嘴，只留下死寂般的沉默，于是她只能自己去填满这沉默。“你现在也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你拿回了自己的身体，拿回了你的生活，你有Rogue了。我不过是在你面前碍眼而已。你在餐馆里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她原本想把话说得很愤怒，却只听起来满是伤感和无力，这让她自己都觉得羞耻。
她的视线避开他，投向窗外的那堵墙，靠在窗边，烟还夹在唇间。她等着他像往常一样发飙然后摔门离开公寓，早已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