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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光行差 ...
“差不多,就在这上面没错。”
褐发少年打了个冷颤。狱寺看在眼里,禁不住开口:“十代目……果然还是由我来——”
“这是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去讲。”纲吉扭过身,红色的领带在他胸前飘著。他的双眉微微一垂。
以柔克刚,以卵击石,哪怕迟早会因此招致毁灭,我也不会因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半分。
Chapter9. 光行差
骸从深海似的梦境里醒来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伸向身边。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明白自己心里是在害怕。害怕即将确认到的结果——虽然那原本就是他所预想到的。
不在了。
云雀恭弥不在了。
果然还是……飞走了呢。
毯子顺著少年的肩膀向下滑落,他没有去拉住它。外界的凉气沿著皮肤溜进来,骸舔舔嘴角,有些发苦。
在失去了太多之后,人会逐渐怀疑自己获得的能力,怀疑自己的双手,是不是还能在这世上牢牢抓住某些东西。年少轻狂他可以告诉自己,凡我想要者终有一日将被攥在手心,但是这种时候……自欺欺人是不管用的啊。
那是正常的吧,骸遮住眼睛想著,清晨的轻纱正从敞破的圆形棚顶外默默垂到他的肩上。在被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趁敌人不备寻机离开黑曜才是明智的,骸知道云雀的伤势……不愿意放手,那是自己卑鄙的私心。
如果这些,无论厌恶也好憎恨也好,能让你记得我。那麼请让它们冲我来吧,一辈子也可以。
——算是祈祷。
然后他站起来,一边披起外衣一边闷闷寻思著要不要去用冷水洗把脸。然而让他顿住的是走进来的那个目标明确的脚步声。
“来继续吧。”
云雀恭弥把他的三叉戟扔给了他。
——『黑曜战•下』—→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许久骸才能够让自己惊讶的表情逐渐转化为一个笑,他觉得空落落的胸腔正重新被什麼东西填满。“……带伤上阵,会吃亏哦?”
云雀的拐子已经重新亮开阵势,他穿的是昨天骸替换给他的干净衣衫,稍微有点显大,领口隐约露出凸起的锁骨。他的表情几乎是一种令人惊异的平衡,没有滔天的愤恨,但杀意满满。
“逃跑的事情,我是死也不会做的。”
黑发少年利索地一甩钢拐末端。“冒犯过我的家伙,就别想有不了了之的打算。”
“kufufu……”不知为何他看见骸显出安心的模样,虽然同样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战。“这麼说来,除非我彻底放倒你,你是不会停手的喽?”
没错,云雀恭弥还没有输掉。他会战斗直到自己或对方再次倒下为止。
“……在动手之前,有句话应该告诉你。”
“遗言?”
“那可未必。只是,觉得想要告诉你知道。”
蓝色头发的他目光闪闪,看著云雀,昨夜童话里的星空已经从头顶转开。现在他们再次针锋相对,但彼此都知道自己和从前不再一样——
“六道骸,……我的名字。”
`
——『隐瞒』—→
“云雀学长——!!”
十年后的如今,纲吉只记得自己那时喃喃念出了这个名字,嗓子嘶哑。狱寺跟在他的后面,他们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几乎失了声。那不知道怜惜自己的两人,几乎都浸在一片血红里面。可是他们没有停手的意思。
一个是被认为将成为十代彭哥列云守的人。
另一个是……彭哥列曾经的敌手,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最后遗子。
作为九代所委派的观察者,狱寺隼人原本是为著发现十代目候补沢田纲吉的能力,并辅佐他成为真正的继承人而来。当年到达并盛的观察者不止他一人,而这种身份本应对纲吉和那些正被物色的守护者们保密的——直到六道骸出现。
狱寺是知道的,包括沢田纲吉是怎样一个讨厌纷争而内心柔软的孩子,也包括家传了时雨苍燕流的山本武如何迷恋著棒球,还包括一根筋的世川了平和孤高不羁的云雀恭弥很可能都有被选择的潜质——虽然他们此时一无所知。不想破坏这样的日子,不想将他们牵扯进黑手党世界,这念头是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长时间折磨著他。但骸的入侵让狱寺别无选择——种种情报都显示了那家伙的目标就是彭哥列十代,为此,狱寺在前夜将一切都告诉了沢田纲吉。
坐在他旁边,纲吉沉默了很久。抬起头来的时候狱寺看见他竟然是笑著的,虽然眼圈有一点点发红。
“我……我把想说的说出来可以吗?”
“嗯。”除此之外狱寺想不出该回答什麼。纲吉的双手攥的紧紧的,微微抖动,但他还是开了口。
“对于彭哥列十代之类的身份,我——不想接受。”
“十代目……”
“之前就在想,为什麼偶尔会听见狱寺君不小心这样叫我呢。”纲吉笑了,有些勉强,可依然像过去一样让人安定。“其实我猜到了一部分,怎麼说呢,也许是你刚才讲的血统的直感吧?”
褐发少年用力用力吸气。
“接下来,也许狱寺君要劝我成为一个黑手党——那是你远道而来的任务不是吗——也或许狱寺君要告诉我你打算替我向上级隐瞒一切。但不管你选择哪个,都请不要讲出来。不要讲出来……”声线开始发颤,狱寺看见纲吉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一瞬间模糊了他的眼睛。
“是我不成器,是我不愿意,是我一直在辜负他们的期望……就这样去告诉彭哥列的人吧,好吗,算是我的请求————说我拒绝!!”
他能回答什麼呢。
也许有人会奇怪,究竟有怎样年少的羁绊能让他们做出如此的秘密协定,可最普通的美好往往最难用语言叙述,请允许这里做暂时的省略吧……会招来怎样的评价,两个少年谁也不去想;但狱寺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有资格成为首领的那一个,因为从十五岁的那个夜晚开始,沢田纲吉就已经在一个人保护他们全员了——自己背上『懦弱』的名字,却把他们全都挡在黑手党的世界之外。
纲吉抹了抹眼角。
“然后,我去见那个六道骸,去告诉他我不是黑手党——今后也永远不会是。”
不过他们不知道,在那个满天星斗的夜晚做出决定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
——『隐瞒之隐瞒』—→
“敢放水就……杀了你……”
云雀冲过来的速度开始减缓,虽然并不明显,但足够让骸抓住空隙。他没有再用樱花的幻境,一切全凭格斗的体术了定。嘛,如果这算是手下留情的话——斜斜一挑嘴角,三叉戟的力道丝毫不减,凶狠压上银色钢拐的正中。
“kufufu,请放心。”
他很久没有这麼认真过去对待一个人。之前利用晕樱症把他踩在脚下,因而现在才是头一次看见酣战之际的云雀恭弥。飞扬的发稍、洒落的汗珠或者那抑扬顿挫的吐息明眸里的熠熠闪光全部让人著迷,像牵引力,鼓动起无法停止的惯性。余光之中有人影冲进了房间,他想到那可能正是他一直以来在寻找的仇家对象,可他已经不能再从云雀身上移开眼睛。
昨天夜里,和云雀靠坐在星象台的椅子里,他讲故事给他听,但云雀并不晓得那是骸的一个赌。闯入了王子铅做的心里的那只燕子,如果只是短暂停留之后便离去,那麼他的一切仍会既定如常——向彭哥列报复,或许因此而偿上自己的性命——但如果那只鸟儿选择永远留下,他们的今后都会随之改变……哪怕是迎来双双的毁灭。
第二天早晨,笔直地站到他对面晨光里的云雀,用行动回答了他。
拐子抽向骸的腿骨时他终于失去平衡,而戟的末端正挑在云雀的手腕。第一道的能力在黑发少年所看不到的地方转动,红色正从他的紧闭的嘴角溢出来。骸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兵戎相向是为了保护那个人的自尊但同时也要保护那个人本身。无论如何要赢下这场战斗——在云雀的身体崩溃之前。
一个旋转,当啷的响声中双拐脱手飞了出去。云雀在原地踉跄了一下。他向骸望去,差不多同样被打得歪歪斜斜的对手让他想起几小时之前那童话里的主角,两手空空却只有眼睛在发亮,像一对珍贵的蓝宝石。
他冲骸笑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咯出了第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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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断裂的时间是几天前,但在剧烈动作中被刺伤的内脏是刚刚的事吧——你这个混帐白痴!!!!!!!”
手术室的门口,夏马尔正攥著少年的领子用力摇晃,骸因此被揪得龇牙咧嘴直咳嗽。纲吉脸色发白,狱寺站在他一边,只不作声。
“呼呼……只是他看我不爽,互殴而已。”
“再送来晚一点就出人命了你知道吗!!!啊啊,真不知道现在的傻小子们都在想些什麼!!再说你也不想想人家为啥看你不爽?”
“……”骸歪头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
大叔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当然,同样表情的不止他一个。骸在笑,故作邪恶的那种,看上去就好像刚刚制造了一起普通校际打架事件的不良少年。纲吉心中疑惑,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骸说上话。
“坐好,你也需要包扎一下。”
听话地乖乖坐下,骸的目光扫过纲吉和狱寺的脸颊,不过并无与他们交谈的意图,只在夏马尔吩咐护士把他带去病房的时候,瘦高的少年谦恭有礼点点头起身。
“谢谢你们,帮忙把云雀君送过来。”
他的声音非常安静,如同停靠在避风岸的一只船。
随后纲吉先行离开。狱寺在走廊里踌躇了一阵,转身绕进夏马尔的办公室。男人正坐在桌边翘著腿翻成人杂志,见少年走进他并不回避。
“怎麼回事?”他压低嗓音。“那小子……是叫六道骸来著?总部不是说他是艾斯托拉那边过来寻仇的吗?”
狱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比起那个——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走出医院门口他看见山本朝他远远跑过来。很轻快,就像是平时他偷看到的那家伙的晨练一样。挥动长长的手臂向他招呼著,山本在他身边停下脚步。
“昨天晚上你们去哪里了?”棒球少年好奇地问,棕色眼睛仍然是不被阴云的模样。光是看见这点已经能让人长长松一口气了,狱寺想,然后发现自己眼角又湿润起来。
“哼,才不告诉你呢……”
半个月后,经由夏马尔递向彭哥列总部的报告书上写上了“沢田纲吉坚拒成为第十代候补”,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上报了候补晴守与云守名额,但大空的缺位使这些都止于提名阶段。此外,所谓的艾斯托拉涅欧余党袭击,由于并未发生而被认定为情报有误。作为结论,意大利最大黑手党向并盛的遴选与培养计划就此搁浅——长达十年。
`
——『此刻的黑曜』—→
“跟我来。”
云雀低声说。骸放下了手术刀,纲吉别无选择,只能咬咬牙跟上了黑发青年的脚步。
“……”他回头又望了骸一眼。骸没有跟来,一个人站在原地,离他们逐渐远了。
『我相信恭弥,不过我也仍然……相信你。』
忘记说谢谢了……
沢田至今仍然不知道,为什麼十年前六道骸只字未提他的来意。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为艾斯托拉涅欧的复仇而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既然那之后相安无事,纲吉便也缄口不言——毕竟有关黑手党的事情,一直是他和狱寺保守著的秘密,在此次Varia来袭之前,其他人应该谁也未曾知晓才对。
跟随著云雀转过漆黑一片的黑曜废墟,他们通上了阒静的林间道。纲吉有些迟疑地摸索前进,指尖触到云雀的袖口,他吓了一跳又把手缩回去。但云雀发了话:
“别跟丢了——现在去和Reborn会合,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有人来接应。那边已经想出了办法……让你解脱彭哥列戒指。”
“云雀学长你……”纲吉吃惊了一下,音调又低下去,“你知道了啊,彭哥列的事。”
云雀没回答,半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在骸家里有和他们说起吗。”
“没有。”纲吉想起了库洛姆,轻舒了一口气。“……我只让他们试戴了指环——两个人都没有火焰反应。”
“喔?”
从话音里,他听出云雀有些意外的口气,不过学长没有再讲什麼。
在目前,一切仍然在以调查连环纵火案的名目进行著,对于不知情的人,都以此来解释,也许他们会猜到案件背后有□□的介入,却不会知道自己是相关人员——京子,山本,骸和库洛姆,现在都是这样的状态。
在真相逼近他们之前,纲吉希望能了结这件事情。也许云雀学长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学长在知道黑手党的事情之后似乎特别冷静,这也是个性使然吗。纲吉惴惴地想著这些,直到云雀再次出声。
“谁?”
“啊别紧张别紧张……Reborn派我过来。”轻快的声音从树后绕了过来。云雀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不过纲吉这次有点惊喜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迪诺先生!!”
“你们认识?”云雀没有离开纲吉前方,他也认出了是那个在第三起火灾现场见过的外国男人,当时六道骸给这家伙治疗过烧伤。果然也是黑手党麼……
“我是Reborn以前的学生,嘛虽说他原本是要给阿纲当老师的——”迪诺举著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走到两人面前,低头冲纲吉笑了一下。“真够悬,你能活到今天算是命大了呢阿纲~”
“啊哈……”纲吉苦笑。迪诺在他们前面迈开步指引,一边走一边说道:“关于如何摆脱指环的选择,我刚从总部那边回来,他们已经有了方案并且也差人去制止Varia的行动了。其实,”他偏过头瞥了纲吉一眼,“这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因为指环是彭哥列先代的留存物,为保护家族昌盛而存在,因此,你只要成为一个不符合它条件的人就可以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我有哪里符合呀!!”
“你自己的优点,自己看来是觉察不了呢。”迪诺温和道。云雀走在两人后面,穿过森林的一刻他回头仰望,还能看见黑曜中心顶端天文台残存的穹顶。夜色凉似水。
——『跟踪』—→
纲吉和云雀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骸才慢慢转过身来。跨过碎砖断瓦他打算沿著原路返回,走出两步却又突然停住脚步。
“……骸大人…………”
库洛姆站在他的对面,肩膀发抖,满脸难以置信。他顿时明白她是一路跟著他们过来的。
“为……为什麼……你们把沢田君…………”
她捂住了眼睛。骸杵在原地,拿不准该不该走过去。
“我……我之前还对他说……说跟著骸大人一定有……有办法……”以为纲吉是被骗到这里带走的,姑娘的声音里夹杂著内疚和无法升级为气愤的矛盾情绪。骸个人觉得云雀以纵火嫌疑把沢田带去大概只是名目,而目的恐怕是保护——但这些对库洛姆显然并不能讲。
何况,云雀恭弥也压根没有对他讲。
“骸大人……沢田君他真的、真的是嫌疑犯吗?”在他把女孩子扶起来的时候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脸上是期待听到否定的表情。他不回答,仰头看了看黑曜中心顶端,破损的穹顶像半只打碎的蛋壳,那曾经是他记忆里最怀念的地方。
“抱歉,库洛姆。”
这一次,先开口撒谎的人,并不是我。
注:光行差-由于地球的运动,星象的视位置和它们的实际位置并不一样。这种星光方向的细微变化,意味著当你看到他明亮的时候,也许那里其实是一片深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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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光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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