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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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南海大学的的院楼教学楼都安装了电梯，张扬勉强可以正常上下课。
喷完药后，卫一把张扬送回上课的教室门口，叮嘱道：“小心脚，不要跟人挤，中午下课了给我发微信，我过来接你。”
望着卫一担忧的眼神，张扬的脚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甜味儿却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嗯，谢谢哥。”
卫一返回到咨询室的时候，正碰上景言和盛欣出来，卫一明显感觉到景言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他小心翼翼牵着旁边人的手，旁边的盛欣眼睛通红，还在打着小小的哭嗝。
景言还在低头温柔地哄着盛欣，盛欣先看到了卫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着哭嗝跟卫一打招呼：“卫、卫老师...”
景言也紧跟着打了招呼，又补充道：“真的谢谢您，不然我们...”
卫一也是真的替他们高兴，他摆摆手打断了景言，“找到就好，你俩先去吧，其余的事我们完了再说。”
直到两人走远，进了电梯，卫一才收回落在他们背影上的视线，震惊之余，也只剩下唏嘘。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景言似乎彻底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原来像是一方干涸的沙漠，了无生气，那现在无异于沙漠中的绿洲，尽显希望。
卫一在吉他中感受到了那个人对景言的重要性，但他确实没料到，景言的改变如此之大，他有些恍然地想，原来正常的景言是这个样子的。
他并不知道景言当初一夜消失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重要了，卫一收回视线，心想：他们以后应当不会来了。
中午十二点，卫一收到了张扬发来的微信。
张扬：哥，我下课了。
正是饭点，卫一过去的时候碰到了大批学生吵吵嚷嚷的下楼，他颇有些艰难的逆人流而行，到了张扬上课的教室。
张扬正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他头发长长了些，红色的挑染底部隐隐见到黑色，右耳耳链是卫一送的七芒星，垂落下来，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胳膊搭在桌子上，露出一节清瘦白皙的手腕，像极了卫一第一天来管理学院上课时看到的。
谁能想到呢？那时卫一甚至不认识张扬，现在却亲自来接人回自己宿舍。
卫一放轻脚步过去，还没等他叫张扬醒来，趴着的张扬已然抬头，声音并无睡意：“哥，你来了？”
“嗯，没睡着？”
“没有，就趴会。”
卫一征求张扬的意见：“去食堂吃饭吗？还是先回去点个外卖？”
张扬把手机外卖软件的订单给卫一看，“刚才上课时候已经偷偷点了，我们回去刚好送到。”
“好，那走吧。”
下楼高峰期已经过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张扬右脚虚踩在地面上，垂着头，半真半假试探：“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卫一见他低着头，声音也闷闷的，怕他多想，忙回道：“不会，不麻烦的。”
张扬嘴角牵出弧度，嘴上装模作样：“我以为哥你习惯一个人住，和我一起会不会不自在？”
卫一看不到张扬上扬的嘴角，以为他是心里过不去，安慰的认真：“不会，你别担心这个，和你住热闹一点。”
张扬嘴角咧的更大，怕说话太多控制不住笑意，因此只闷闷回了声：“嗯。”
卫一却以为他还是难过，又补充道：“真的，我挺喜欢的。”
张扬这次声音里带了笑意：“好，我信。”
出了电梯，张扬一边蹦着一边还用左手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卫一没忍住提醒：“好好走，别看手机了，小心摔着。”
“嗯，”张扬一边应着一边收了手机，解释道：“我让舍友帮我收拾下日常用品，等下路过宿舍楼顺便拿一下。”
管理学院宿舍楼下，汪猛提着一包东西东张西望。远远看到张扬，他跳起来挥手，“扬哥，这边！”
等张扬蹦过来，他激动道：“扬哥，你这...”说到一半，看到张扬旁边的卫一，又猛的住了嘴。
卫一了然，放开张扬的胳膊，主动往退了几步，“你们说，我去回个信息。”
汪猛瞥了一眼拿出手机的卫一，压低了声音，但面色难掩激动：“扬哥，牛啊！国庆过来说要再找借口蹭住，这么快就成了？你这脚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啊！这演技，绝了！”
张扬翻了个白眼，拎过汪猛手里的东西，没好气道：“仔细看看，真崴了！”
汪猛弯下腰，看到张扬依旧红肿的脚腕，“豁”了一声，感叹：“下血本了，对自己太狠了，真行！扬哥，真男人！”
张扬无奈：“我不是故意崴的，是个意外。”
汪猛连连点头：“我懂我懂，看破不说破。”又朝张扬挤眉弄眼，阳光的外表愣是做出一副猥琐样，“那我就不打扰你跟卫老师了，加油！”而后加大声音，“卫老师，我回去了！张扬就拜托你了！”说完一溜烟跑进了宿舍楼。
张扬：...日
卫一扶着张扬回到教师宿舍后，外卖已经挂在了门把手上。
吃过外卖后，卫一将张扬安置在床上，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想起什么似的，问张扬：“要上厕所吗？”
张扬难得有些脸红，慌乱道：“不...不了，我...我等会自己去就行。”
卫一本意是将张扬扶到卫生间，倒是没多想，见张扬拒绝，也就嘱咐道：“卫生间地板比较滑，自己去的话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叫我。”
张扬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耳朵有点红，闷声应了声“嗯”。
卫一躺在沙发上睡午觉。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他对自己内心状态的变化还是相对敏锐的。电梯里他虽是在安慰张扬，但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喜欢和张扬在一起住。
卫一有些不安，一时难以判断自己到底是喜欢两个人生活的状态，还是喜欢...张扬这个人？
他被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个问题难住了，有些晃神。
但他很快就抬手在脑门上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张扬这个年纪，也就是个弟弟。
何况，自己喜欢和他住，也是因为张扬会做饭，会和他一起看电影，但在自己忙的时候，也不会来打扰，留足了个人空间，就算是舍友的话，也算是相当令人舒适的舍友了，喜欢一起住不是一件无比正常的事吗？
再说了，自己还不至于对着个小这么多的弟弟起欲望。既然都没□□，可不是当弟弟的喜欢吗？
卫一想通之后，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不安感到有些好笑，自己这是...上午围观了爱情，脑子不清醒了？浪费午睡时间。
卫一出去后，张扬想着景言之前微信上和自己提过的事，究竟要不要把那段经历告诉卫一？如果告诉的话，势必会暴露出自己的性取向，到时又该怎么办？不告诉的话，自己是不是该找其他咨询师，尽快成为正常人？或者就像刚出来和景言那样，以毒攻毒，直到脱敏？
说到底，虽然卫一现在和他算是很熟稔了，但一旦捅破性取向的事，还是很难预料卫一对他的态度转变。
张扬深呼出一口气，心下愈发纠结。
但在他还未做出最后的决定时，他便彻底暴露了。
周五，周五，张扬崴四的第四天，他的脚基本恢复但还是但还是不能上下因此周末也打算住在卫一这边。住周五。
周五，卫一和张扬过，一起瘫在沙发上看电影。今天的电影是部外国影片，前一个小时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影片中女主推开酒店门，发现男一和男二在床上赤裸拥吻。
这样一幕刺激过大，身体先于意识，张扬甚至没来得及闪过任何念头，就被电流感袭击脑部，眼睛猛的睁大，手指猛然收缩，甚至因为用力太大，将手指下的皮质沙发抠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整个人也完全控制不住的开始干呕，原本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向一侧滑落。
卫一是被指甲划过皮质沙发的刺耳声吸引的，他正想问侧头问怎么了，就被眼前的张扬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他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恐同吧？
他迅速拔了电视插头，又着急半跪在地上，查看张扬的状态。
张扬已经侧滑在沙发上，上半身紧紧蜷缩着手还死死抠着身下的沙发，，手还死死抠着身下的沙发，眼睛使劲闭着急促的张开嘴喘息着。
卫一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但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看张扬的状态，似乎是出现了某种应激反应，卫一伸手便要抓张扬的手，想到可能是恐同，又收了回去，万一肢体接触再刺激到张扬就完蛋了。
他只好半跪着，尽量压稳自己的声音：“张扬，放松。电视已经关了，没事了，深呼吸，放松。”
张扬似乎听到了，手指微微动了下，卫一继续将语速放到很慢：“对，放松手指，已经没事了，安全了，将手指慢慢松开...”
十几分钟后，张扬逐渐缓了过来，但似乎还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半晌，他才盯着卫一，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句：“哥...”
卫一顿时松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