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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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川手足无措地看着蓉蓉，从牙缝里小声挤了一句，“怎么还劳您大驾了？你们放过我吧。”
蓉蓉贴在程西川的耳朵：“我专门过来看你，开心吗？我上去赶飞机了，程西川。”说完把他脸颊上的泪水擦干，“不哭不哭，我的影帝。”
见到这一幕，刚才还人头攒动沉浸在久别重逢喜悦里的粉丝连拿出手机的力气也没有，原来之前传出程西川有圈内女友，真的不是捕风捉影，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演过几部国民爆款剧的蓉蓉，事业正如日中天，资源好的连大花都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的交集？当红花旦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当众亲上了？
程西川的手机弹出摇滚狗的消息：我前脚刚走，你就开始惹事了是吧。前辈你可是影帝，不是小虾米，能不能当面说个滚。
前辈回击：我就不能金屋藏娇？
摇滚狗：就你那智商，藏得住吗。
有个粉丝弱弱地说：“没事，程老师，你开心就好。”
前辈像个桩子一样杵在原地，看来这次回来，又免不了一番血雨腥风，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时竟然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脉络，背后的推手越慌乱，越容易露出马脚。
蓉蓉的金主，程西川早有耳闻，据说是福布斯榜上一个神秘大佬，她演过的《锦上华年》《云梦瑶》《浮生无你》投资过亿，都有这位大佬的影子。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
粉丝只要愿意，分分钟可以去做侦探，竟然连国内几大影视公司的动向都一清二楚。
因为《十一夜》在国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知道他们在争破头皮抢IP，还知道选角也已经提上了日程，就好像他们都蹲在顾承安床底一样。
最让顾承安看不过眼的是，他们竟然还发起了投票。
陇西月明第一。
圆方方第二。
承启川河第三。
圈内著名制片人苍浪第一时间就跟何师娘搭上了线，万般无奈之下顾承安不得不出来会会这个传说中的百亿票房制片人。
听见“苍浪”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冲何师娘吐槽“油腻”，还耐着性子问道：“是沧浪之水清兮的沧浪吗？”
何师娘：“No，苍天的‘苍’。”
顾承安：“苍井空很浪？听过百亿票房演员，还真没听过百亿票房制片人，这人是多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等走进那栋烟雾缭绕的高级茶楼，看见亮到晃瞎眼的头，还有脖子后面几道皱褶，差点扭头就走，只觉得自己跟何师娘的对话纯粹是浪费时间。
苍浪左手盘着两个核桃，右手盘着一串珠子，小拇指戴着绿宝石戒指。顾承安心想：“油腻中年老男人的顶配加极品。”
苍浪一开口就来者不善：“我听说小顾在国外拍《十一夜》连房子都卖了？”
“多谢祝贺。”顾承安本来不生气，但看见油光水滑被盘的吱吱作响的可怜核桃，差点同情心泛滥，在心里从100开始倒数，如果数到1那核桃还被盘，绝对把茶壶撂倒。
“哦，对对，祝贺，祝贺你倾家荡产拍的片子让程西川捡了漏，给别人做嫁衣。”苍浪摇了摇头。
顾承安喜怒莫辨，压低棒球帽，对这种低级的挑拨离间根本不放在心上，“苍老师，我还有事，讲重点。”
苍浪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题材，没办法立项，但是有资方看中了这IP的潜力，想要改编权，给你加把柴。”
头一次听见别人把“买IP”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顾承安假装来了兴致，“怎么加柴？”
“现金、资源置换，我这也有几个本子，古装、鲜侠、悬疑、科幻，应有尽有，而且资方的院线国内有几百家影院，到时候只要是你主演的片子，排片给你提高50%。”苍浪掷地有声地答道。
听说过提高10%，还真没听过50%，脑子进水了？
顾承安想起前几天小白在主创群里那句“我的小说收藏终于破千了”，即使是国外拿了两个大奖，也是看在程西川用尽全身气力奉献了最好的演技，这IP何德何能？
他们想借这波热度，捧什么人吗？
可他顾承安人间执拗怪难缠精，别人越是想得到，就越不会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即使烂在手里。
不，大兔子还没迈进家门，就喜提绯闻女友一枚，本以为两大电影节的影帝就可以荡平一切，可他现在的能量，还仅仅局限在国外的电影圈。
远远不够。
顾承安端着四平八稳的腔调，誓要在成年人的世界玩出花样，沉着脸说：“这IP是我和程西川的，如果资方爸爸不嫌弃，可以投资，但是主演是能是我们两个。不是不能立项吗，那就魔改，改成古装、仙侠、悬疑、科幻，都成啊，我很开明开放的。”
苍浪脸色竟然划过惊喜，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跟程西川面和心不和，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唉，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他就有那么大本事，说拿影帝还真就成了，还是顶级电影节，影史之最啊。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借他这股东风，能借到，就能吃到海外市场这块肥肉，说不定还能出去得个大奖回来，光宗耀祖。啧啧啧。”
顾承安释怀地笑出声，终于确认了对程西川“解禁”的信号。
苍浪又问：“新晋影帝，还会演仙侠？他不怕掉价？你可别逗我。”
“我家那前辈，还没对我说过一句‘不’。”
“你家……嗯？”
只倒数到39，茶壶有幸躲过一劫。
一想起刚才夸下的海口，还有昧着良心的那句“前辈没说过不”，顾承安额角全是豆大的汗珠。
怕归怕，该把前辈拎起来往死里涮的时候还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摇滚狗：我有清清，你有蓉蓉。干脆咱俩超话改成“叠字爱好者联盟”如何？
前辈：去你的。
摇滚狗：工作室的人都回来了？
前辈：经纪人罗屿姐，三个助理，换了新的宣传团队。
前辈：罗姐建议我把名字改了，好像我名字有什么错一样，又不是见不得光。我没同意。
摇滚狗：你他娘的应该把拉垮团队全换了。
摇滚狗：你有个助理当时不还发微博爆你黑料？留着干什么。
摇滚狗：听爸爸的，全换。
前辈：我自有打算
看着沙发上散落的剧本，程西川又想起刚才罗姐拿本子过来时的那一幕。
罗姐本来还有兴致跟他聊十年前，程西川入行后每个第一次的笑话。说到最后，罗姐一个情不自禁差点哭出来。等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趔趔趄趄，满是错乱，像出去厮杀了几个回合，妆都花得不成样子。
必有吊诡。
“小川，晚饭想吃什么？隔壁王阿姨给妈妈送了好多酸笋，说是可以补充多肽，可以延年益寿的，还可以改善……那叫什么……神经递质，说是对你们当演员的好……让面部表情更丰富的。”程西川的妈妈在厨房飘出让程西川的丸子头都炸起来的话。
“妈，安大姨，人家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多肽是什么？神经递质又是什么？吃个酸笋就当演员了？那我没吃过，影帝是买来的吗？”程西川无奈道。
“说不定你早点吃，就早点得了，何必等12年……”
“妈……我不是得过国内的……算了，你肯定早忘了，12年，你脑细胞又少了几百亿个吧……等你老了千万不要老年痴呆让我去大街上捞你……”
“咚咚咚”，一阵撞门声不期而至。
“谁啊这大晚上的。”程西川看了下监视器。
大傻子好兄弟。
风风火火破门而入，顾承安好像强迫症一样不吐不快，“程西川你是不是傻，人一共只有100多亿个脑细胞！”
程西川哑然失笑，“好好好，知道你喜欢数数。”
然后心里一阵寒意，拿起手机，摇滚狗“听爸爸的，全换”这条微信明明是20分钟前发过来的。
“顾承安，有病吗。你到底住哪？”
这句“有病”提醒了顾承安，出门着急，药都忘吃。
窗外的残阳如血，像一只长着獠牙的猛兽，马上要把顾承安吞噬。
顾承安怕黑的毛病，从他想要重新学钢琴的那一天，就注定了。爸妈难以从公司繁芜的各项事务里脱身，顾承安只能独自穿过那条狭长小巷，来到钢琴老师家中。路灯几年前就不亮了，也没有人在意。
可是13岁单薄的身体哪里来的力量，能从一个强壮的木匠手中挣脱。顾承安看见高台上绿树幽森掩映，茫茫夜色下，都是那木匠的爪牙。
为了留着命，顾承安紧闭双眼，衣服刚被扒到一半，木匠就被旁边狂吠不止的野狗吓泄了气，一怒之下狠狠锤击他的头。
顾承安刚数到20，就昏了过去。
“程西川。”他喊出这个长在心里十几年，撑了自己十几年的名字，“你送我回家好吗？车在负3楼停车场。B区。”
“你跑过来，就为了这个……”程西川捏了捏眉间，“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程西川的妈妈听见门口一阵声响，凑了过来，见到顾承安像见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呀，这不是小顾吗？快进来，阿姨给你们炒多肽，让你表情更丰富的，你看你平时参加那些晚会，皮笑肉不笑的，肯定缺这个。小川，你怎么对小顾这么没有礼貌，你对人家好一点嘛……”
“程西川，算我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