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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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签约。”路沅见季明佑在收拾东西，捧着杯咖啡走到他身边，“离开公司前的最后一杯咖啡。”
“谢谢。”季明佑提起嘴角笑了下，接过咖啡。
“咖啡的味道还可以吗？”咖啡是路沅从家里带过来的，不是公司采购的那些。
“可以，非常好喝，”季明佑说，“谢谢你这周的咖啡，接下来三个月我会想念你的咖啡的。”
路沅也笑了下，但是比季明佑更浅，仿佛有些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路沅眉头微小地蹙起，说话的神情正经到像要去开会作报告，他往办公室四围的人望了望，又说，“你能跟我到茶水间说几句话吗？”
“啊？”季明佑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道路沅找他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答应下来，“好。”
到了茶水间，路沅也终于直接问了出口：“我想问上次接你回去的那个Omega……是Omega吧？我没记错吧？”
范利安？
季明佑点了点头。
路沅一抿唇，说：“他目前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
“没有。”季明佑睁着眼睛，“你对他感兴趣？”
“嗯。”路沅声音有点儿轻，“他挺帅的，笑起来很可爱。”
“原来你是个颜控啊？”季明佑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不过Beta倒是有这么个好处，选Alpha或者Omega都只凭他们高兴。
路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眼神看起来有些羞涩的闪躲：“我也就是想试试，不能当恋人当朋友也很好。你知道他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子的吗？”
季明佑凭直觉觉得路沅不是范利安喜欢的类型，不过这种直觉没有什么根据。
季明佑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抵在下颔两侧，顷刻食指弯起来擦过皮肤，才说：“你和他都喜欢做饭，说不定能有共同语言。”
又笑了笑：“不过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路沅光听前半句就已经开心起来了：“真的吗？”
“真的，”季明佑也才意外发现路沅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我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吧，到时我再问问他，可以吗？”
“好啊，谢谢！”路沅眼神里露出明显的期待，“真的谢谢！”
季明佑仍是笑着，说：“不用客气。”
之后收拾东西，季明佑有时便走神想起路沅拜托他跟范利安结识的事情。
一丝奇怪的怅然从季明佑心头冒起：要是路沅和范利安成了，之后他和范利安见面相处的时间也会少很多吧。
友情当然也是有占有欲的，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到时就要分出一份宠爱给别人，也会把感情的重心偏向别人，季明佑想想就觉得有些怅然。
不过他们俩总是要成家的，这似乎是人生自然会经历的过程，不是路沅，也会有别人，季明佑也希望范利安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而且想想，他们以后可以来一个四人约会，等到有小孩了还可以两个家庭一起出游，退休了也可以一起养老……想想未来还挺值得期待。
季明佑拿到了公司录用邀约书之后第一时间和范利安和符翎分享了消息。
他先是和范利安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后来看着时间，想着或许符翎这时候能有空接电话。
预感成真，拨出去的电话没有响太久就被接起。
“我下周就不用去上班了，七月份再入职，”季明佑声音轻快，带着即将拥有长假期的愉快。
“噢鼓掌鼓掌，”符翎当即给季明佑表示祝贺，“恭喜！”
季明佑笑一下：“我下个月生日，我想去找你一起庆祝。”
“嗯？”符翎愣了一下，“对哦，你下个月就生日了。”
“是啊，我过去找你，我现在有工资了，可以请你吃饭啦。”季明佑心情蛮好，他对去找符翎也很期待，“到时你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学校，我们一起走走玩玩？”
“抱歉，我下个月可能要和室友们一起毕业旅游。”符翎有些犹豫地婉拒道，“他们现在还没定下来去哪儿，不过应该是会去的。”
电话里安静了一阵。
“好吧，”季明佑做好了全副准备却发现没有上场资格，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没事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季明佑又问。
“我也不能确定，我外婆生病了，我妈现在在容州照顾她，我估计要先去容州一趟才回阳湾。”符翎说。
“外婆的病严重吗？”季明佑也曾提过想和符翎到容州玩，但是提了几次也从来没有下文。
“好像不严重。”符翎说，“你想去旅游了吗？等之后有空我们再想想去哪儿玩吧？”
“我七月份就要入职了。”季明佑提醒道。
“没关系，总有机会的。”符翎很乐观地说。
又是一阵安静。
季明佑无声叹了口气。
“我有点儿失望，不是特别失望，但是的确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季明佑知道符翎就是那样的人，像是他抓不住的风，“我原来想去找你玩的，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季明佑也不是想抓住他，他只是觉得符翎好像也从来没有想要为他停留过。
符翎不是每个假期都会回阳湾的，有时候他会回外婆家，一呆就是一个假期，导致他俩一年里除了一起旅游的几天之外，没有见过一次面。
说是谈恋爱，一年见着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抱歉啊。”符翎愣了愣，季明佑并不是总是抱怨的人，也几乎没有向他表达过失望，所以符翎觉得还挺意外的，他又道歉了一次，不过也没觉得是多严重的事情，“我之后就回阳湾了，到时我们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我爸妈昨天问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季明佑忽然提起这件事。
符翎更愣了，也更加讶异：“你想结婚了吗？”
“还没有，”季明佑说了实话，他的语气和往常无异，仿佛刚才那一点儿失望已经平复，“我还总觉得那是很远的事情。”
也许因为和符翎的恋爱太清水，导致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我也还没想过结婚。”符翎想着刚才的话题已经过去了，现在两个人聊天的语气和节奏都像是平时普通闲聊的做派。
季明佑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极淡，也没多少愉悦的意思：“你家里没有催促过你吗？”
“没有，他们不太管我这个。”符翎说，“真奇怪，我怎么就还没想过结婚呢？”
“可能是见面有点少，感情还不够深。”季明佑说。
“见面是有点少，不过我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符翎纠正道。
季明佑很轻地笑了下，发出声响让符翎听见，当作应答。
“说起来，毕业季也是分手季，我室友上周刚和对象分了手，现在心情还很低落呢。”符翎说得有点儿慢，听起来像是边思考边说一样，“我打算给他带一杯冰沙回去。”
“嗯？”季明佑疑惑应声，“我以为你不是会给室友带奶茶的人。”
“你怎么这样说？”符翎笑着反驳，语气里却是承认的意思，他哈哈笑了几下，又解释道，“这个室友他平时经常给我们送水果零食，现在他情绪低谷期，给他带几杯奶茶也算不了什么。”
两个人笑了，又都是一阵沉默。
季明佑说：“符翎……”
他想说他们俩的感情好像跟熟悉的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但他想他不能这样说。
“嗯？”符翎平声应。
“我们总是离得很远。”季明佑说。
“是啊。”符翎的声音也带了些感慨。
符翎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他也不会说想念季明佑，也不会说希望能和季明佑能在同一个学校。但是他的知道，他的乐观，他的心性，他总不觉得这是什么很令人难过的事。
可季明佑会觉得难过啊。
“你还记得吗，我很久之前给你的视频里提过我没有安全感。”季明佑说。
“唔……”符翎的鼻音持续了挺久，最后不太确定地应了一声，“嗯。”
“也是大一大二那时候的事情了，确实很久了。”季明佑轻笑一声，“那时我们在一起还不是很久，却又要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没想到我第一次恋爱就是异地恋。”
话是这样说，但是符翎还是不懂：“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啊？”
季明佑缓声回答：“可能是因为隔得太远了吧。”双重意义上的距离都觉得有点远。
季明佑停了停，又继续说：“那时刚上大学，我们在相隔很远的地方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认识很多新的人，我会想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变淡。”
“当然不会。”符翎断然否认了这个说法。
符翎的乐观和自信总是很能感染人，季明佑笑了笑，又暗自感慨：“我那些想法持续得也不长，因为你过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发来消息，告诉我你想我，在散步的时候和我打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到现在季明佑都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其实也没有多了不起。
别的情侣能打一整晚甚至一整天的电话，连好友之间都可以成天呆着在一起形影不离，在社交平台上欢快地互相合影、留言调侃，只是因为季明佑的社交太少、太简单。
没有得到过，所以以为了不起。
符翎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会说：我们就是我们，不用和其他人相比较。
其实符翎也没吝惜过给季明佑专属的对待：“我只给你打过电话。”
他指的是只主动向季明佑打过电话，但他是有接到过其他同学或朋友的来电的。
如果用一百分去衡量一个人对感情的热情的话，那么范利安能有一百分的，他会给季明佑七十分。
而符翎的热情只能有六十分，他或许已经把五十分都给了季明佑。无论季明佑对他十分、五十分还是一百分，都只有五十分的五十分。
听起来很感动，或许也应该要感动，只是五十分，甚至还没及格。
季明佑提起结婚的事，不是想催符翎结婚。正如符翎提起毕业季分手的事也不是想要和季明佑分手。
“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季明佑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符翎说，“我也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付出。”
季明佑和符翎的确也是可以很正经而不严肃地去聊起这些事情的情侣。
“也许我们要再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和恋人相处。”季明佑提出。
符翎默然半晌，似是思考，旋即认真地回答，“我会好好考虑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去吃饭了，那，今天就先聊到这了？”
“好，你好好吃饭吧，吃点开心的东西，”季明佑回了个轻柔的笑，“拜拜。”
“拜拜。”符翎也笑了笑，说完，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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