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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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吃海鲜粥吗？”季明佑出门套了件亚麻色休闲长袖外套，下身穿的裤子倒连膝盖也没有遮到。
他俩出门的目的就是去吃晚餐，顺便到周边逛逛。
范利安之前做过一点点攻略，季明佑刚才在范利安睡觉时也查了查游庆旅游景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别致的景区，真就是来吃吃喝喝玩玩了。
随意得反而更让人觉得闲适自得。
刚到游庆的第一顿饭，他俩也没刻意去搜什么店，只是顺着刚才看见人多的方向走去。
范利安没应是，也没应不是：“海鲜粥大概也就在前面那个方面，我们到那边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
没走多远，季明佑就被一家店吸引了注意：“你看，明天要不要试试这家店？”
季明佑指的那家店招牌不是很大，门面也很简单，看起来像是开了有一二十年历史的感觉，就那样子让季明佑直觉它像那些隐藏在街市里的超好吃老字号的感觉。
而且快五点了，它才像是刚准备要开门营业，店里灯光都没亮上，一个中年大叔在门口燃着炭，似是正在做营业准备——虽然看起来他家也像做烧烤的，也不知道他燃炭炉是打算做什么。
范利安一看过去，那是家牛肉饺子店，也许是因为还没开门营业，也也许是因为店里出品一般，反正现在店门口门可罗雀，范利安看着，觉得那家店挺普通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还有更好吃的饺子店。”范利安说。
花花世界还在前头，他俩也没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不过这边儿好像也没给他们多少花花世界的余地。
有几个大商场，季明佑和范利安没什么兴趣，就没走进去。
他们在附近走了两三个小时，毫无目的地随意乱走。多数是走进了一些老胡同里，偶尔看到好吃的店，但又总觉得应该还有更好吃的店在前面，反而是都错过了，又不肯回头。
“游庆有点儿像阳湾的老城区。”游庆让季明佑想起以前了。
城市大多是大同小异的，楼房、连锁店、小餐饮店。发达城市则是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能被称为地标的现代化建筑物。
要说像，也确实是能这样说。
游庆和阳湾本就离得近，建筑风格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殊之处，简直像极了。
“我也觉得。”范利安也点点头。他从别的城市来，回到阳湾，现在和季明佑在一起，仿佛他也是地地道道的阳湾人一样，对阳湾有着无限的归属感。
天色黑得像墨，和着树影昏暗地罩下来，显得路灯、店里灯有些孤零零地，却又因人的走动而暖热。
季明佑和范利安从一团光影走向另一片光影里，走了半天，从五点半到八点，连杯水都没有喝到过肚子里。
他们倒是真的遇见了一家蛮漂亮的花店，玻璃窗、黄灯光、屋内屋外大朵大朵盛开的鲜花，花香弥漫，它就窝在路口的一角，不说话、光是看见就让人心里泛暖。
“咕……”范利安的肚子不太响亮地响了一声。
“听。”范利安突然肃静下来，抬起手放到小腹上。
他们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偶尔有汽车驶过，引擎声和轮胎碾过地面的摩擦声懒洋洋地交替响起。
“嗯？”季明佑就走在范利安身旁。
说要注意附近的美食店，然而店铺也并没有很多家，比起觅食，他俩更像是饭后散步，只是越散越饿了。
季明佑早就饿了，越饿，越困，眼皮子没什么精神地贴在眼睛上，半闭不闭。
“咕……”范利安的肚子很给面子地又响了一声。
“听见了吗？”范利安为了让季明佑听见，刚才又凑近了他身边，胳膊贴着胳膊地走着。
季明佑听见了，倏地笑了声，又感叹道：“好饿。”
“要不我们去刚才看见的那家粉面店吃吧？”范利安刚才和他走过两家并排的粉面店。
季明佑以为他是想着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点了点头：“好。”
店里也还有些人，塑料布罩着屋里温度，店门口那两个大炉子，一锅熬着牛杂，一锅熬着清汤。
老板娘见他们一进来便过来招呼着。
“我们一人一碗吗？”季明佑把桌面上的菜牌递给范利安。
“三碗吧，试试不同的口味。”范利安接过来看，“我想要一碗什锦宽粉。你想吃牛杂吗？”
“可以啊，”季明佑说完又问，“会不会吃得太饱了？”
范利安笑起来：“走了那么久，都饿惨了，我都怕三碗不够我们吃的。”
“可等下不是还要去吃海鲜粥吗？”季明佑还想着范利安想吃海鲜粥呢。
范利安愣了一下，他其实提起海鲜粥只是提一下而已，没想到季明佑比他还上心。
很快，范利安笑了笑，说：“我现在不想吃海鲜粥了，就想吃这个。”
“哦……”季明佑有些茫惑地应了句，“那我要一份牛杂面和一份牛筋丸宽粉吧。”
还没忘了对店员补充：“加面加粉。”
“都要加吗？”店员疑惑地问。
“都加吧。”范利安朝店员笑，“谢谢！”
分量倒是还可以的。
粉多，面也多，但是肉的分量不是很多。
他们加了一盘牛杂。
但是，说实话，这家店的味道也就一般。
不算难吃，也算不得很好吃。
连他们那么饿了，也没有味觉加成。
范利安问季明佑：“味道怎么样？”
季明佑笑了笑，嗦粉，不说话。
等到了店外，他俩慢慢走回宾馆的时候，范利安才又笑着问他：“你刚才的笑，是不好吃的意思吧？”
“还可以。”季明佑说。
“那就是不算好吃。”范利安倒比较直白。
季明佑也不挑食，好吃难吃，吃饱就好。
“下次我们去吃别的店。”范利安说，“明天一定得带你吃一家很好吃的，超级好吃的店。”
季明佑来了点儿兴趣：“要吃什么？”
“明天就知道了。”因为范利安现在都还没决定明天要带他吃什么。
夜幕漆漆，整个游庆窝在黑夜的怀抱里昏沉待眠。街巷安静着，在降了温的晚间空气里亮着稀疏的淡淡灯光。
解决完晚餐后，季明佑和范利安还在附近逛了逛。
夜里黑得神秘，季明佑走走、望望，觉得每条街都像是一个样。
季明佑瞧着都差不多的街道，范利安能认出不同来。
“我们刚才是不是也路过过这条街？”季明佑吃得满足了，走的步子都带着餍足的惬意。
“是啊。”范利安微微颔首。
他们又往前走几步，范利安继续说：“你看那家店，不就是我们刚才说想吃的那家吗？”
那家店也是做粉面的，开在老旧小区的深处，仿若一片黑中的一点亮光。
“现在也还是好多人啊。”季明佑看着那家店。
店面还挺大的，装修简单，宽敞而不空旷，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里面吃东西，店里的锅也还冒着热汽，在白炽灯下影影倬倬。
“还好。”范利安指了个方向，带着季明佑继续往前走，“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是几桌人，不多不少地在那里。”
“不过这个点已经挺晚的了吧，”季明佑看一眼手表，“晚餐时间都已经过了还有人吃，估计周边的老顾客不少。”
说是这么说，不过季明佑的语气里也没有透露出想去这家店吃的意思，也没有错过了这家店去吃了一家不太好吃的粉面店的遗憾。
可能人与人，人与店，很多事情就是欠了点缘分吧。
“我们刚才为什么没去吃这家店呢？”范利安倒问起来这个问题，语气也带着点正在思索时的疑虑。
“唔……因为看起来不够好吃？”季明佑也顺着范利安的问题思考，想着又笑，玩笑似的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还不够饿。”
这倒是有可能的。
要说这家店店大，只有两三桌顾客便显得冷清，那么他们后来去的那家店店小，却连顾客都没有，就更冷清了。
“说不定这家店更好吃。”范利安想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笑起来调侃道。
季明佑也笑：“现在要去吃吗？”
“不不不，”范利安很快摆手拒绝，“现在吃不下了，饱得都有点儿犯困了。”
“我刚才饿得想睡觉，现在倒觉得很精神。”季明佑笑说。
范利安嘶了一声：“你居然还吃得下吗？”
“我吃得下哦。”季明佑很肯定地回答。
其实那家巷子里的店也不一定比他们去的那家店好吃，但是如果没有试过，范利安会想季明佑会不会觉得遗憾。
“如果真是这家店比较好吃，你会觉得遗憾吗？”范利安问。
季明佑总觉得范利安问得有些别有深意，却也没联想到什么别的更深的地方：“为什么要觉得遗憾？”
“错过了一家离你那么近，又那么好吃的店。”范利安说。
“万一它不好吃呢？”季明佑说。
“万一它很好吃呢？”范利安反驳。
季明佑也只能把范利安的问题当作是假设。
“那也不应该觉得遗憾吧。”季明佑被追问得有点儿茫然，他也想不了那么多，“要是我没去一家店之后都要感到惋惜的话，我没去过的店还挺多的，我得惋惜好久，好多。”
“也是。”范利安语气莫名带了点失落，很轻，很隐秘，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那家店应该会觉得遗憾，因为没有在正确的时间遇着你。”
“怎么会呢？”季明佑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没有我也会有别的顾客，那么多的顾客，不差一个我。”
“会的，”范利安很笃定，说的是店，却也的确是意有所指，“你能吃那么多，老板一定很高兴。”
季明佑听不懂，但他听着聊着，很快拉起范利安转了头：“走吧，我们去吃那家店，试试好不好吃。”
“吃不……”范利安想拒绝。
没等范利安把话说完，季明佑就打断道：“你就尝尝味道，剩下的我吃。”
才刚吃完东西，再怎么吃，现在估计季明佑也吃不下多少了。
刚才没去，现在能尝又能尝得了多少呢？
况且范利安也不是非得要季明佑去试试那家店好不好吃，他聊那家店，后来压根就是在说别的东西了。
可季明佑现在很强硬地拉着他回头，范利安皱着眉，想阻止却未果，渐渐态度却松了，嘴角也转了弯儿地笑起来：“试试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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