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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汤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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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季临渊办完事回到马车上时，魏思韫已经买完糕点在车内睡着了。
小几上还摆着几盘糕点，却是缺了几块，无非是进了魏思韫的肚子里了。
但耐不住季临渊眼尖，他一眼便看到了魏思韫嘴边的碎渣。
待他再反应过来时，那些碎渣已然到了他自己手上。
啧……美色误人……
“王爷，要回府吗?”侍卫在马车外问到。
“回吧。”人都睡着了，不回府还能做甚?
所幸，魏思韫在马车刚开始行驶时便醒了过来。
“一时不察，竟然睡了过去。皇叔见笑了。”魏思韫说到。
“无妨，少年人精气神足，但总归会累，偶尔一歇，正常。”季临渊回话。
“皇叔可是已经看完这孤本了?”魏思韫今日得了书，心情自然是好的，话也多了起来。
“看完了。”季临渊点头，随后主动问到:“殿下觉得这书中的羽王如何?”
羽王是书中作者以浓墨重彩描绘的主角，夺权争天下，可惜了，最后却深陷情爱之中。
可若仅仅是因为如此，倒也不会被朝廷列为禁书大批销毁，其因只四字——“龙阳之好”。
魏思韫沉吟片刻，抬眸对上季临渊的直视，薄唇微启到:“天潢贵胄，千古奇才……真性情之人。”
“真性情……”季临渊在心里反复研磨着这三个字。
“他心志在天下，且能力极强，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他最爱不过那碗桃花醉和那年的杏花白，最终他能在所爱和担任间挑出自己想要的，这倒也是我所向往。”魏思韫淡淡一笑，可见，他是真心喜爱羽王这么个角的。
“原是如此，本王知道了。”季临渊摸着白玉扳指，思绪却不在这里。
在所爱和所担之间挑选，能毅然决然的随着所爱去游天下的，倒也真真算得上是豁然。
扪心自问，他季临渊恐怕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大权在握，舍弃个人情爱又如何?
…………………………………………………
待回府，魏思韫和季临渊便分开了。
可季临渊却不曾闲下来。
“如何了?”他问到。
“二殿下适才在院里观景，只怕现下还在院中。”小厮回话到。
“好啊。”季临渊笑得高深莫测，“去准备本王沐浴的物件，命人瞧瞧放到西棠院温汤边。”
“是。”对于主子的事，下人从不多嘴。
待那小厮走后，季临渊便起身脱了大氅，抄小道往西棠院走了。
不挑食的教训，总归是不能少的。
……
西棠院
魏思韫正看着院中雪景，赏梅花。
奢靡无度原也会带给人这般高雅的享受。
片刻后，魏思韫咳嗽起来。
他这副身子，还真是差到了极致。若不是因此，现在的储君该是自己吧。
魏思韫自嘲一笑，转身向屋内走去，拿了换洗衣物便要去汤池了。
云雾缭绕，热气腾腾，他看不清汤池中的情况，却知这四周都是奇花异草，岸边小案上摆的也是奇珍异果。
魏思韫没有多想，只觉四下只有自己一人，于是大方的脱了衣袍，只留了一条白净的裹裤。
他看不清，早早泡在池水中的季临渊可是大饱了眼福。他本就习武，视力不是常人所能比。
原先他不解，为何那些个王权富贵偏爱东巷的“少爷们”，三日不去便急的心痒难耐，今日一观美人下浴，他倒是懂了。
池边泛开涟漪，魏思韫入了池，他舒坦的靠在了季临渊对面的岸边，双臂摆放在岸上，头向后仰着。
可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啊……季临渊不动声色，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良久，魏思韫似有所感，直起身来看向对面，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可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脖子下那道灼热的视线。
“可是有人?”他问到。
无人回话。
魏思韫眸子一沉，由池中站起向对面走去，水滴自他身上滚落，曲线毕露无遗。
季临渊在他走来的过程中又观赏了好一会，待二人间距离差不多了，他才合上眼。
“……”魏思韫看见是季临渊，心下虽是疑惑了一番，却也没说些什么，毕竟，这府邸的主人无论怎么说都是他季临渊，他向往哪去就往哪去。
转身准备往回走时，季临渊“恰好”醒了过来，嗓音低沉的唤了一声:“予安哪去?”
“皇叔。”魏思韫转身过来看他，却总觉不自然，于是又在季临渊身边不远处坐下。
“我本想着今日来泡一泡这汤泉，倒是忘了告知你一声，适才也是睡着了，可千万不要嫌弃皇叔。”季临渊和气说到。
“皇叔言重，予安万不会嫌弃皇叔。”魏思韫垂眸到。
“时候不早，还请皇叔安。”说罢，他又起身，准备经过季临渊身前离去。
季临渊这仇可还未报完，岂能让他就这样走了?那是万不能的。
于是就在魏思韫经过身前那一瞬，季临渊往水中弹了一道，那气力直直打中了魏思韫的脚踝，人就要摔倒在水中。
须臾间，季临渊长臂一伸，自身后搂住了魏思韫的腰，把人带到了怀里。
魏思韫眼下惊魂未定，就被迫感受到了背后紧密相贴的温度。
“是我僭越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季临渊说到。
两人离的近，季临渊说话时，气息总会吐在魏思韫耳边颈侧，跟火烧着了一般炽烫。
魏思韫立马起身，他如今这副模样，必定是他十几年来最狼狈的，像是落荒而逃。
“皇叔无罪，予安倒要谢过皇叔，若不是皇叔及时拉着我，只怕就凭我这身子骨，必定要躺一月不止。”魏思韫这话倒也是真的。
只是令他疑惑的还有一点，好好走着，怎会摔倒?这其中必然有他这位好皇叔的功劳。
可若真是这般，他做这些的意义何在?
还不等他再想，季临渊便混账的说了句话：“不过殿下，您真不愧是自小娇养长大，这腰可真软。”
说罢，他还凑在魏思韫颈窝嗅了嗅，挺香。
魏思韫脸红的不行，立马挣脱开，背对着季临渊匆忙说到：“予安今日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皇叔莫要责怪。”
说罢，便顾不得身上未着衣袍离去了。
“哈哈哈……”待他走后，季临渊又低低笑起来，很愉悦。
回到卧房里，魏思韫直接拿起了毛巾，几乎是厌恶的朝腰间擦去，“我去你二大爷的腰软，登徒子、浪子一个，嘴上说着客气，却不见蹄子上也礼貌。”
擦疼了，毛巾便被摔在了地上，魏思韫被气的咳嗽起来，眼眶都红了。
水珠自脊背上往下流，虽说是冬日，可他那“挨千刀”的皇叔却“暖心”的给他放了不少火盆，是以魏思韫此刻是不觉寒冷的。
季临渊……魏思韫的眸色逐渐沉下来。他寄人篱下已是被逼无奈，来此竟然还需要被摸着侮辱几把……此仇必报不可。
…………
另一边的季临渊也没有闲着，从西棠院出来后，便回到书房去处理事情了。
“如何?”他示意地上跪着的暗卫站起来说。
“右丞昨晚给太子递了书信，今早已告老还乡，此刻已经离开京城。”暗卫回报着。
“那便……把太子回信给他送过去吧，倒也算是一朝忠臣，可惜，跟错了人。”季临渊说到。
“是。”那暗卫又接着说到，“据宫中探子来报，太后今日午后召见了左丞。”
“呵，老不死的，还真当左丞是个温和柔顺的。他自小与我厮混在一起，他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不过。太后竟然想要颜霜给她卖命，她是疯了还是傻了?”季临渊嘲讽的说到。
旁人兴许不知道他和颜霜的兄弟关系，但季临渊敢肯定，太后必然是知晓的。这么一来，她这一招无非就是想要离间两人罢了。
奥……还有，右丞走了，那么朝中就无人与自己制衡了，毕竟颜霜这人，从来不表态。太后今日这么一闹腾，无论她与左丞说了什么，也不管左丞答应没，朝中的人总该多个心眼。
呵，可笑。
“你且先去送右丞上路，我在此处等会。”等什么呢?自然是在等颜霜了。
果不其然，暗卫前脚刚走，下一秒就有个黑影从窗边掠过。
一……
二……
寒光迎面而来，季临渊只是微微偏头，便躲了过去，同时还用两指捏住了那利刃。
“啧，身手还是那般好。”来人轻叹一口气，旋即收回了那小巧锐利的匕首。
“我若身手不湛，哪能与你闹腾这些年?只怕早早的便见了阎罗吧。”季临渊淡淡说到。
颜霜耸肩一笑，“嗯，如果某天你脑袋落地，那可真的只能怪自己疏忽大意了。”
“别绕弯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季临渊挑眉说到。
“那倒也是。”颜霜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季临渊对面，“这可真不是我说啊，那老太后也真不是个东西。”颜霜提到太后脸顿时就臭了。
“听你这般……她莫不是给你介绍了魏家的姑娘?”季临渊一边写信一般猜测着。
颜霜不回话，果不其然，当季临渊抬起头时，就看到了他那张快要黑了的脸。
“噗，找的谁家的?”季临渊又问。
“唉，哪能这么问，这可不是给我介绍姑娘认识，她那架势简直是喊我去宫里选妃去了，我的老天爷啊，我颜霜何德何能!?她魏家的姐儿们站了一排供我挑选。”颜霜想起那场景顿时又觉得一顿恶寒。
小到只有五六岁，大的都快能给他当妈了好吧。
“哦，这样，那她怎么不直接认你做儿子?这样一来，你也不用头疼该挑哪个，全收了就是。”季临渊打趣到。
“季临渊，你嘴巴是真的毒啊，一天不呛人会难受死你吗?”颜霜无奈问到。
“不会，但也是真难受。”
“……”颜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