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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歧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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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桉的高考成绩非常好，但老师却突然打来了电话，语气痛心疾首，乔林风听完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要报N大？”
乔桉低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为什么？”乔林风不解地问，N大也不错，但对于他这个分来说实在是屈就了，怪不得老师那么生气，乔林风也觉得有些可惜。
乔桉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我不想去外地，在这里读书挺好的。”
乔林风还要再劝，却听到他话音一转：“姑姑，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家人。”语气里有几分脆弱和悲伤。
乔林风立刻噤声，她对乔家人没什么感情，却忘了乔桉跟她不一样。
所以是不想离开她吗，可自己对他也挺冷淡的，单方面的热络让她感到有些负担，还以为自己解放了呢。
算了，反正他住校，也不会天天在家，再忍四年。
事情跟她设想的并不一致，上了大学的乔桉比高中时候清闲多了，基本每个周末都在家，比过去四年相处的时间都多。
她觉得乔桉性格变了很多，以前总是冷冷的，带着压抑和阴郁，现在偶尔会面带笑意，脚步都轻快多了。
有时候乔林风都会觉得恍惚，以前他是个不起眼、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男孩，放在家里当猫小狗似的，养就养了，现在他越发成熟，隐隐散发着成年男人的压迫感。
等他毕业了就让他搬走，乔林风有种领地被入侵的不适感。她一直没办法拿乔桉当子侄看，一是她恨乔家，二是他们初见时乔桉已经是个少年了。二人性格迥异，似乎隔着一层，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领养大孩子，婴幼儿才更容易培养感情。
乔家人都有一副好皮相，乔林风三十多了看起来仍非常年轻，乔桉也是，大二的时候突然就褪去了青涩，帅的很突出。他在学校很受欢迎，但也很难追，爱慕者们全都铩羽而归。
这两年乔林风和付笛一直交往着，乔桉冷眼旁观，一颗心焦躁不安，嫉妒灼伤着他。他知道自己有病，但他控制不住，只要看一眼，他都会丧失理智，难以自控。
这天课间，他随手翻着朋友圈，看到付笛发了一条伤春悲秋的朋友圈，瞬间坐直了身体。点进他的头像一看，立刻刷新成了一张色调很阴暗的图片。
他的心不由得雀跃起来，有个猜想不断地涌现，他攥紧了手机，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
乔林风下班后径直回了家，累了一天了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又想起和付笛的不欢而散，身心俱疲，躺在沙发上挺尸。
“姑姑，你回来了？”
乔林风吓了一跳，惊坐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三吗？”
“嗯，下午没什么课，就回来了，”乔桉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试探，“姑姑，你和付老师分手了吗？”
乔林风惊讶地看向他，答案不言而喻，乔桉竭力压制翘起的嘴角。
“他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
乔桉没有解释，“为什么，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
乔林风云淡风轻地说：“他想结婚，而我不愿意生孩子。”
“结婚”二字像一记重锤敲在乔桉的神经上，他的唇线紧紧抿起，眼睛里燃起愤怒。他看了眼平静的乔林风，悄悄舒了口气，心有余悸。
“姑姑，你伤心吗？”
乔林风觉得今天的乔桉有些异样，很关心她的感情问题，顶着侄子的身份，却一副大人的口吻，怪怪的，她不想再多说了。
“就那样吧，早就有预感。”她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仰着脖子，缓缓闭上眼睛，客厅里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身体的疲倦涌上来，困意来袭，乔林风的意识逐渐游离，将睡未睡。
这副不设防的样子，乔桉看在眼里，他的心“咚咚”跳动着，很有节奏，战鼓一样蛊惑人心。乔林风纤长白皙的脖子在灯光下宛如润玉，他觉得自己的口腔有些痒意，像是幼年吸血鬼第一次长出了獠牙，好痒，微痛，还有克制不住的冲动。
乔桉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坐到已经迷糊的乔林风旁边，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有点混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颤抖着轻吻上她的脖颈。
当温热轻柔的呼吸扑在她的脖子上时，一阵寒意从乔林风的尾椎缓缓升起，她顿时惊醒，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乔林风，他的眼睛里翻涌着不正常的情愫。
“姑姑，他们都约束你，我不会，我会永远陪着你。”乔桉的喉咙有些干涩喑哑，眼里是渴望和痴迷。
乔林风脑子当机了，心脏骤停，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是在做梦吗，这是什么荒唐的场面？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见她不言语，乔桉心下忐忑，却也决定不死不休，他不再犹豫，探身吻上乔林风，虔诚地闭上眼，试探，纠缠。
直到滑腻柔软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乔林风才意识回笼，她头皮发麻，汗毛竖立，惊恐地躲避着发疯的乔桉。奈何力量悬殊，即便是乔林风不断地捶打着，不能撼动他分毫，反而刺激他更加深入、用力，吮得她舌根发疼，不由得发出“呜呜”的痛呼声。
两人纠缠许久，双唇摩擦得微微红肿，这个混蛋仍不肯罢休，没完没了的。两人的口水溢出，顺着下巴流到脖颈，又滑到胸膛，在衣领深处氤氲开来。
餍足的乔桉终于肯放开她，却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不敢看她，埋首在她脖子里平复着呼吸。
乔林风剧烈地喘息着，思绪混乱，她不敢置信地吞了下口水，反应过来后喘得更厉害，愤怒得满脸通红。
乔林风猛地推开乔桉，退避三舍，厉声呵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声音有些颤抖，她慌乱地擦拭着这些暧昧口涎，愤怒，难堪，不解，厌恶，这些情绪如烈焰般灼烧着她。
乔桉见状，双手缓缓紧握成拳，脸上却毫无愧疚，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姑姑，我喜欢你。”
乔林风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向来淡薄冷静的人此刻气质全无，她要气疯了，自己怎么会引狼入室，惹下这么大麻烦。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姑姑，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乔林风闻言气的心绞痛，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但他已经是大人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乔桉，是不是这些年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对你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引导？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应该去接触同龄的女孩子……”
“我不需要，”乔桉斩钉截铁地拒绝，语气坚定且清醒，“不存在什么引导，姑姑，我想的清清楚楚。”
乔林风的愤怒渐渐缓了下来，她意识到眼前的人真的执迷不悟，只觉得心越来越冷。这太荒唐，也太可怕，简直颠覆她的想象。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姑姑，我们是血亲。”乔林风面色冷峻，眼神如霜雪一般刺骨。
这种眼神让乔桉心痛，他知道自己被讨厌了，说出的话却寸步不让：“我们是吗，血亲之间是这么冷漠的吗？如果是，那我们就是世上羁绊最深、最亲密的人，你何必跟别人在一起呢，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乔林风从没听过这样的谬论和诡辩，她怒极反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深深的寒意，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乔桉，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这一整晚的荒唐，唯有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他，他的眼神瞬间闪过痛苦和挣扎。乔桉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说：“姑姑，我用比任何人都坚定的爱回馈你，求你，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