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歧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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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搬出去吧，我没办法再见到你。”
乔桉算是被乔林风赶了出去，他带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常住宿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潮起伏，但是他不后悔。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条鸿沟，年龄，身份，阅历，都是不可逾越的。他知道自己肯定得不到，但无法再沉默，他要试试，要被看见，要被在乎。
最近真的事事不顺，乔林风觉得自己呼吸不畅，这一个月来付笛又来求和，不是他想通了，而是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说动、改变。她知道自己不会，只觉得不堪其扰，原来爱意耗尽的时候，场面会这么难堪。
项目进展也不太顺利，新团队磨合影响了效率，最可恨的是这个领导看她是女性，有意欺辱。给她使绊子她也忍了，职场上难免有点肮脏手段，但她受不了这个人的眼神，不是上级对下级的审视，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图谋。
想起来都令人作呕。
她越想越烦，起身开了一瓶酒，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微醺的感觉让她露出了有点傻乎乎的笑容，一个人在沙发上轻晃酒杯，摇头晃脑的，有点可爱。
乔桉盯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心脏微微紧缩，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吗？手指覆在屏幕上，隔空抚摸着她。
好想见她。
喝的正high的乔林风突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混沌的脑袋略微清醒，生理期快到了，不能喝这么多了。怪不得这么烦躁，她放下酒杯，躺在沙发上平复，困意和酒劲双管齐下，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开门声，她试图掀开眼皮，却没有力气，整个人像躺在船上似的，摇摇晃晃，晕晕乎乎。朦胧间，似乎觉得有人将她抱起，悬空的感觉让她有刹那的不安，可这个人的手臂非常强壮，怀抱很结实，她又放下心来，戒备心在酒劲的冲刷下消失殆尽。
片刻之后，她躺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是她熟悉的味道、触感，是她的床，乔林风不由得嘴角轻轻翘起，脸上浮现出满足甜蜜的笑。
抱她的人看在眼里，心怦怦跳，一股柔情在胸腔翻涌，忍不住缓缓探身，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吻。两人鼻尖摩擦，让睡意朦胧的乔林风忍不住嘤咛一声，男人当即移开，唯恐惊醒她。
温暖的怀抱倏然撤离，打破了乔林风的舒适圈，她不满地轻微皱眉，哼哼着抱住男人的胳膊不松开，还心满意足地用脸轻轻蹭着。
男人的脸顿时通红，心脏都要骤停了，乔林风紧抱着他的手臂，恰好压在她的胸口，手下是一片柔软的触感，他的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不知所措。
红酒的后劲让乔林风的脸越来越烫，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热乎乎的，恰逢此时生理期的激素也没有放过她，内心突然涌起一阵焦灼的渴望，她愈发不满足地哼哼唧唧：“嗯……啊……”
身旁的男人闻声猛的一震，旋即反应过来，他狠狠地攥紧了双拳，竭力克制着，口干舌燥，呼吸错乱。
乔林风心里越来越急躁，这种感觉很像她独身时的春梦，却一直无法疏解，那这个梦只好做的更大胆一些。她将身旁的人一下子推倒在床，覆身上去，从他的喉结出开始，轻轻地吻着、撕咬着，果然听到一声闷哼。
乔林风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她的心也跳的好快。这个梦好真实啊，触感，声音，氛围，都刺激得她头皮发麻，当下让她忘记了现实中的所有烦恼。
想到这里，她更加放纵了，仗着经验丰富，在情天欲海里毫无顾忌地施展她的所有手段，对着身下的人上下其手。
而身下的人正紧紧地咬着牙，似是在冰湖火海里轮番煎熬着，或紧绷着小腹一言不发，或着身子焦灼地急喘着，甚至是发出了自己都陌生的闷哼声。是嘶吼，也是哀求，理智濒临崩溃。
他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捧起来乔林风的脸，中断了她四处点火的恶劣行径，哑着嗓子艰难地问：“我是谁……你知不知道现在跟谁在一起？”
乔林风闻言轻轻拧起了眉头，既是不满他打断了自己的好事，也是不解为何要追究是谁，春梦需要知道对象是谁吗，是谁都可以啊，只要爽到了就行，越大胆越好。
她扭头甩开了男人双手的禁锢，不耐地嘟囔着：“是谁都可以……”
男人顿时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脏隐隐作痛，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失落缓缓褪去，继而是铺天盖地的阴沉侵略感，直勾勾地盯着乔林风。
一个天旋地转，二人位置调换，醉意让她有点头晕目眩，眯着眼不解地问：“你……”
话未出口，却被男人强势霸道的吻堵住了，气势毁天灭地，乔林风心脏狂跳，好恐怖，也好刺激。
男人的技巧一般，但情绪实在是热烈充沛，乔林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初试云雨的年纪，这个梦也太美好了。
乔林风凭着经验，占据所有的主动权，主宰着，引导者，为所欲为。
随着战况越来越激烈，她的意识反而越来越模糊，后面的事逐渐断片……
次日醒来，不知今夕何夕，乔林风只觉得头痛欲裂，腰酸背痛，喉咙干涩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她困得睁不开眼，在床上哼哼唧唧，意识慢慢回笼，隐约记得自己昨天似乎是开了一瓶酒，后劲儿这么大，下次不喝这么多了。
太渴了，她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中一双大手稳稳地扶住她光裸的后背，瞬间吓得她睡意全无，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抬眼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脸上却是让她肝胆俱裂的神情。乔林风谈过恋爱，有过男人，她对这种神情并不陌生，一瞬间大脑空白。
乔林风呆坐在床上，四肢僵硬，她机械地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红痕斑斑，胸口还隐隐作痛，下身也残留着异样的感觉，意识到这一切是什么情况，她只觉得魂不附体，生不如死。
“乔桉，怎么是你？”乔林风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她甚至无法分辨出是不是自己，此刻她早已被惊骇到理智全无。
乔桉早就猜到这种局面，他醒来后故意没有穿上衣服，露出身上的抓痕。他垂眸不语，只是将床头的温水递过来，乔林风哪有心情喝，她要疯了，心跳过快到要猝死了。
“姑姑，是你留我的，昨晚……是你主动的。”
乔林风努力地回溯记忆，不是一场无痕的春梦吗，怎么会变成噩梦一场？电光火石间，有破碎凌乱的画面闪现，淫靡的，炙热的……
乔林风心口剧痛，忍不住捂头尖叫一声，沙哑中透着凄厉。
乔桉唇线紧抿，于心不忍，想要抱住她，但是不能，不破不立。
乔桉又不知死活地递来了水杯，乔林风缓缓看向他，眼神凌厉得似乎要杀人，她冷笑一声，夺过水杯，狠狠摔在地上，乔桉的心随着声音轻轻一颤，仿佛破碎的是他那不堪的、可耻的爱，他的下巴紧绷着，竭力控制着。
“我主动？我喝醉了你看不出来吗？你滴酒未沾，身强力壮，拒绝我有什么难的？乔桉，你是真的疯了吗，一定要把事情弄到无法挽回、不可收拾吗？”乔林风气急败坏地吼着，她这一生坎坷艰辛，好不容易走上了正途，却飞来横祸，毁了一切。
面对乔林风声嘶力竭的指责，乔桉镇定的可怕，他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一丝愧疚。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不知为何，面对这样深邃灼热的眼神，乔林风居然情不自禁想要躲闪。
“因为我不想拒绝，”乔桉低沉坚定的声音响起，宛如恶魔低语，乔林风惊骇地瞪大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拉起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姑姑，我十几岁有了懵懂的欲望，想的就是你。二十岁每每有了冲动，想要的也只有你。”
乔林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毫无廉耻、惊世骇俗的话。早该在上次被他强吻的时候就多加提防，何至于酿成大祸，乔林风悔不当初，恨恨地闭着眼睛流泪。
乔桉见状眼里闪过痛苦和挣扎，他走上去想要握住她的肩头，乔林风如避蛇蝎一般躲开，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心里混乱，扯过床单裹住自己。
她伸出脚去找拖鞋，突然想到什么，慌乱地扫视地面和垃圾桶，除了一些湿哒哒、皱巴巴的纸巾，什么也没有。
“你没有做措施？”乔林风颤声问道，手紧紧地攥着床单，一颗心悬到了喉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歧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