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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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佑抱着手臂，脸上的笑已经停下来了，他靠在墙上，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一直低着头，脸红得要滴血，但手上那封信还是很坚持地伸着。
“希望你，你能收下这封信。”
“啧，收下没问题。”林福佑看那女生猛地抬头，神情激动地不行，他摸了摸下巴，“你这个信，是有拼音的吗？”
“什，什么？”
“我是说，有拼音么？我暂时还没办法读懂没拼音的中文。”
那女生立刻像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一样，脸白了一阵，将那封信扔到林福佑的桌上，一边捂着脸，一边哭着跑了出去。
林福佑摇了摇头，拿起桌上那封信。
这时，方非竟然从后门走了进来，冷冷的模样，好像完全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事。
信封上贴着几颗红色的心，林福佑正摸着那些心，想要把信给打开来。前面的方非已经把书包给收拾好了，转过头来：
“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是喜欢你的皮囊。”
林福佑没抬头，继续把那爱心给扣了下来，里面粉红色的纸露了出来。
“哼……这些女生都是这样的，只看脸。”
方非不知从哪里来的气，一边说就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林福佑将那粉色的信纸，用手指捏了出来：
“哎！方非！”
“你能不能给我读读上面写了什么？”
对面的高三年级，整栋楼的亮了起来，是他们开始上晚自习了。
方非扭头往外面走：
“你不会自己读么？”
林福佑跟着走上去，但方非走得极快，林福佑在后面追。一走到校门口，方非就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林福佑恨不得能立刻变成鸟追上去，但是……
他现在可算是学习过人世规则的妖了，他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在人类面前现身，引起骚乱，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问题。
方非这小子，冷得很，一点也不像小时候，又乖又软了。
“嗡嗡嗡——”
手机又震动起来，林福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手机屏幕里，小八的头像在不停地跳动着。
“小八：少爷，少爷，先生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从机场回家，你回家了吗？”
“小八：少爷，先生说要买一份夫人喜欢的醋藕片，难道夫人也要回来了吗？你回家了吗？”
到后面小八开始问他到底在哪里，要不要来接送。林福佑按灭了屏幕，他走到小巷子里，唤来一群鸟把他的外衣都叼走，人便化作了鸟形。
“把我的手机给小八。就说我今晚不回去。”
林福佑迎着晚风飞了起来，暖暖的风从他的每一根羽毛里吹进来，山林里不是这样的。晚上的山风很冷，每次林福佑在山林里穿行的时候，都觉得血液凝结了。
他在山林里呆了六十年，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蛋壳里，他破壳而出——别的小鸟都有亲属，只有他没有。
如果不是林家把他找回，他还要多久才能来找方非呢？
林福佑扬起脖子，朝着天边的月亮叫了一声，繁华的城市从他身下滑过去，这里，能算作是一只鸟的家么？
那盏橘色的灯依旧亮着，里面的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吃着菜。
不过女人的脸上有几分喜色，林福佑停在了窗口，方非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他。
“小非，真的能有一千块吗？”
“郑老师是这么说的。”
方非给方枚夹了一筷子菜，方枚高兴极了，一边说着眼泪竟然也涌了上来：
“你，你太懂事了……妈妈，都是妈妈拖累了你啊！”
方枚的情绪波动总是这么大，就算林福佑只是晚上在这里，也总能看到她哭。
他想了想，往小小的客厅空中旋转着飞起来：
“啾啾啾。”
看看我这威武身姿，还有什么好哭的。
“小非……你养的小鸟，真可爱。”
林福佑差点被这句“赞美”给震到直接撞柜子，他站到了柜子上，啾啾两声表示反对。谁知道方非像完全不懂林福佑的叫声，也接着他妈妈的话：
“是很可爱，小右，来表演一个转圈！”
哼！林福佑在心里翻着白眼，转过身子去，用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他们两个。
屋子里悲伤的氛围也因为林福佑的到来被冲散了，方枚笑了起来，这段饭总算是高兴地吃完了。
之前方枚还不赞同方非养他，但是后来发现他有如此英姿，又很通人性，这才接受了，家里多了这么一个小家伙。
“小右，今天谢谢你啦。”
方非举起了手，林福佑侧头，就见他还垫着脚。
小矮子，看你这样，我就勉强下去吧。
林福佑跳到了方非手臂上，方非那温暖的手立刻抚了上来，从脖子到尾羽，轻轻地抚摸着。刚刚被冷风灌过的羽毛，此刻，每一个缝隙都充满了这温柔的抚摸。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方非收拾完碗筷，就把他带进了房间。
林福佑之前都是趴在桌上直接睡觉的，这一回，他却怎么也窝不起来，一直看着房间里的装饰。
墙上都贴满了奖状，每一张都在诉说着方非成绩有多好，但奖状的中间，有一张合照，合照的一边被剪掉了，只剩下方枚抱着方非。
方非还是个人类幼崽，方枚还很漂亮，被撕掉的那一半……林福佑飞了起来，用嘴啄着那照片，发出波波的声音。
原本沉浸在写题世界中的方非果然抬起头来，看着林福佑，林福佑还是看一眼方非，又啄一口照片，方非眯着眼睛，把他从空中捉住了。
“调皮鸟，你在干嘛？这是我唯一一张……全家福呢。”
方非把林福佑放在桌上，轻轻地抚摸着他，一边摸，一边也陷入了回忆。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很幸福的时候……不是跟他们在一起，是在乡下，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跟我养的鸟儿在一起。”
方非叹了一口气，摸到了脸上的疤痕。
“小右，你说怎么就没人向我告白呢？”
方非抬起头来，看着窗户上浮起的虚影，还是很帅气的轮廓。可是……怎么从来就没人向他告白？这个林福佑倒好，来了没一个星期，就被告白了。
林福佑飞了起来，显然也是想到了今天的事，他朝着方非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啾啾啾。”
小朋友，你还嫩着呢。
不过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方非晃了晃脑袋，见他不肯下来，也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写起了作业。
这一个晚上，林福佑都窝在他的小纸盒里睡得很舒坦……直到，半夜，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窗外一只大鸟，目光如炬，隔着玻璃瞪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拒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