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打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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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看着面前的小鸟团，虽然整个鸟都胖嘟嘟的，但鸟喙却异常灵活，三两下就扒出来瓜子仁，一点也不像笨手笨脚的某人。
这么可爱，跟国宝同一配色的毛团子，真的像林福佑说的那样，是猛禽？
方非回了神，想到自己竟然把那人的话当成了真，不由地摇了摇头，他坐了下来，点点毛团子的脑袋：
“小右真聪明，竟然自己找到家了，那你以后是不是都会自己回来？”
“你剥瓜子比林福佑厉害多了！”
尖尖的鸟喙啄在手指上，略痒，但那一刻小鸟对人的信任青睐，那是任何人类情感都比不上的纯真。方非在这柔软的氛围中，不由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虽然饭菜已经冷了，但他没时间和精力再去热一遍。
原本还在吃瓜子的小鸟，竟然跳了过来，身子在菜盘上试探着，像是要去吃那排骨。方非犹豫了一下，撕了一些肉放到旁边，那胖鸟立刻跳过去，埋头大吃。
那陶醉的模样，甚至让人觉得，它可能下一秒就会呼朋唤友，叫更多的小伙伴一起来分享这美食。
“你爱吃人的食物啊？上次的面条也是……”
方非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赶紧扒拉了几口饭，拿出两块排骨来给鸟吃，收拾完东西就写起了作业。
……
学校的生活，对方非来说，就是日复一日的上课、做题。但自从后面坐了个林福佑，方非这重复的生活，就受到了一些阻碍。
那些人总是挤在他的后面，跟林福佑说话，虽然声音算不上大，但总是让他清静的学习受到了干扰。
“啊呀，又打扰你学习了吗？没事没事，我请你喝牛奶。”有的时候林福佑会看到他嫌弃的目光，转手就是一瓶牛奶。如果方非不去理它，那杯牛奶就会一直放在他的桌角，挡着他不能把卷子舒展开来。
有的时候，林福佑那种又冷又软的态度，简直堵得他心里的气发不出来。
比如说现在，方非正写着历史的选择题，只要他扭头，就能看到林福佑在看漫画书，要么就是低年级的课本……
“林哥，你喜欢看这个呀？”王琴捂着嘴笑了笑，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漫画，“看——这是我弟弟的，有漫画家亲笔签名的！”
林福佑似乎很感兴趣，立刻和那几个女生聊了起来，后面的声音渐渐大了。没有一会，孟怀远也来了：
“马上班里要打羽毛球赛了，林福佑要一起吗？”
“我不会打哦。”
怎么会有学生像他一样不会打羽毛球？方非一下笔，就把这题的答案写错了，又赶紧划掉……不过想想，在林福佑身上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他连嗑瓜子也不会。
“那你是不是在家打高尔夫啊？”
“高尔夫？那是什么？”
幸好上课铃及时响了，结束了他们的嘈杂讨论。方非看着自己只写了几个题的试卷，忍不住扭过头去，推了推眼镜。
林福佑撑着脸，侧躺在桌上翻漫画书，被撑着的那一边脸，软软地突出来，竟然有点像小右摊着的时候，溢出来的蓬松羽毛。
一见到他转过来，林福佑那双桃花眼立刻眨了眨，随即修长的手指像变戏法一样从桌下拿出来一瓶牛奶：
“给你，赔礼。”
方非脸沉了下来：
“你就不能搬到别的地方去？”
林福佑朝着四周一看，挑了下眉头，整个教室就只有方非的旁边和后面有个空。方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登时没话说了，讲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课了。
“听说你们也有羽毛球大赛，希望一班的同学们好好努力哦！”
“老师，我们女子肯定能拿个第一了，不过男生就不知道了……”
课堂里笑声一片，这个文科班总共也才四个男生，实在是少得可怜。孟怀远急急辩解着，课堂的氛围在此时融洽到了极点。
刚巧下一节就是体育课，大家鱼贯而出，方非照例是不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身后的林福佑也没去，就坐在他的后面静悄悄的翻书，意外的安静。
方非终于把这张历史卷子做到了背面，心里畅快得不行，再侧耳一听，林福佑怎么没动静了？
“好吃。”
方非一愣，扭过头去，林福佑面前那本漫画书已经倒了下去，他睡着了。修长的手指搭在那牛奶上，竟然是他在说梦话。
这得梦到了多好吃的……才能说出这种梦话来？
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到林福佑的头发在阳光中发着光，特别是那一溜银白色的，看起来就很软和。桃花眼不像平日那样乱飞，长长的睫毛搭着，有点像沉睡了的睡美人。
莫名其妙的，方非心里浮现出这个比方，他晃了晃脑袋，想把这奇怪的念头甩出去。
走廊栏杆上忽然来了几只小麻雀，圆圆滚滚的，挺可爱，就是没有小右好看。方非站着看它们，尽量不去惊动它们。
“啾啾——”
小麻雀唧唧啾啾，在恼人的蝉鸣之下，这几声鸣叫特别悦耳。它们在栏杆上晒了一阵子，竟然蹦蹦跳跳地到了教室门口，一步又一步，竟然朝着他们跳了过来。
偌大的教室里，所有的座位都空荡荡的，只有站着的方非和睡着的林福佑，再加上几只偶然跳进来的小麻雀。
“啾。”有一只麻雀，直接跳着飞了过来，飞到林福佑的旁边，蹭了蹭他的头发，非常舒展地伸了伸翅膀。
方非和那黑豆眼对视一下，他一伸手，林福佑的眼皮忽然动了动，抬起头来。
停在林福佑头上的小麻雀立刻飞了，还叽叽喳喳地叫着，另外几只也迅速消失在教室里。
但林福佑的脸撞到了方非的手上，他的皮肤……就像想象中一样，滑嫩。
方非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刚好和林福佑那双朦胧睡眼对上。
“你……你睡觉的时候有只鸟来了。”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总比自己想在睡觉的时候摸他要好得多了。
“哦。”
林福佑愣愣地应了一声，头上有一撮黑发竖了起来，方非按捺住想给他薅下去的心。
“林福佑！方非！你们竟然都没下去，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练羽毛球！”
孟怀远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他的绿色校服已经汗湿了不少，一挥舞羽毛球拍，身上的肉就跟着动，“我和瘦子都打了好久了。”
“走走走，绝对不能让那些女生笑话我们，至少我们要进个初赛吧？比隔壁二班强吧？”
因为在课上被嘲笑了一顿，孟怀远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振一班男生雄风！没错，一定要让四个男生代表队进入羽毛球比赛的初赛！
孟怀远的羽毛球拍在风中挥来挥去。偏偏方非一口就拒绝了，继续做起了题目。林福佑也困得很，竟然想要继续睡下去。
“别啊，别啊，林哥！你看看，我们班长得最高的两个男生，里面就有一个你，你是不是要来？方非给我们在成绩上争气，我们就在运动上争气！”
孟怀远坚决得很，他不太敢去闹方非，但对着林福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林福佑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教室里恢复了空荡，方非扭头看了看，那瓶牛奶还放在林福佑的桌上，他拿了过来。
“嗨！看！快来，教教林哥打球！”
孟怀远激动的声音，传到了楼上，方非稍稍一抬眼，就能透过窗户看到，林福佑被孟怀远和邓绍围着，他们正在教怎么拿球拍，怎么挥拍。
方非忽然想起来，在某个晚霞漫天的傍晚，陈怀平也是这样教他打羽毛球的，把住他的小手，教他接那空中飞舞的球。还有妈妈，每每他接到了球，她都会拍手叫好。
这是哪一年的事……方非恍了神，再回过来一看，方非竟然已经单个站到了网边上，手轻轻一挥，那球就飞得老高，冲向邓绍。
短袖短裤的校服，有时候更突显了少年身体的修长，每当林福佑高高跳起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紧绷的手臂、小腿上瘦而舒展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
近距离观看的女生们，比方非发现得更早，已经在旁边时不时地贡献出自己的欢呼：
“哇哦！林哥，好棒啊！”
其中，那个王琴叫得最激动，最开心。
方非抿了抿嘴，低头把历史试卷的另一面给写了。但下面的欢呼声，还是时不时就会飘到楼上来，方非一眼都没看。
写完这张试卷，他今天的练习量还有一半没达到。
不过今天注定不能早点回家了，班主任让他在放学之后留下来了解奖学金的情况……如果能的话，希望这个奖学金能多一点。
……
“好，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方非的脚步松快了不少，只要他每次月考都能拿第一，每个月都能拿到一千的奖学金！一千！足够妈妈的透析费了。
“林福佑，我，我喜欢你——”
一个女生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响了起来。方非停住了脚步，推了推眼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打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