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 谁敢叫皇后娘娘伺候？ ...
-
夜里，季春花烧得滚烫。
她陷入了一团梦境，先是传来一丝尖细声，似是挑着嗓子喊：“皇后娘娘驾到——”她乐了，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暗香疏影间遇到的柔情佳人，只有那般凤仪，才堪得上国母的美誉。然后是一群熟悉的却又不熟悉的声音在痛哭流涕，好一阵，方安静了。
季春花睁开眼，烛霞照得眼前一片晕眩，隐约看见一个人，她随即痴痴笑了：“我在想你，你这就来了么？”
小玉忿忿道：“娘娘，你听她浑说什么。”
纯囍微微蹙眉，不知卧在贵妃榻上的女子在想着谁，她已然换了一身宫装，石青色的流苏坠下了，也未留意，这呆然的模样是小玉从未见过的。
小玉咬唇：“娘娘，慎刑司里，王才人全招供了，这些污浊的东西，原不该入娘娘的耳，只是奴婢怕您被她的表象欺骗了，她其实——不干净得很。”
“你们出去吧。”纯囍淡淡道。
小玉眼里飘过一丝阴霾，纯囍却一眼未看她，心之所在全倾注于面前胡言乱语的病人身上。听见“咯哒”一声，殿门掩闭，纯囍松了松神，无人打扰，她更加地关切了。
在她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季春花缓缓清醒，赶在了日升之前，最后一滴烛泪落下后，殿内黑暗了一瞬间，季春花眼前正清明时，只看见帘外天光暗淡，一名窈窕的女子伫立镜前，寸丝不挂，镜中，花唇丰腻，云液泉澌，浑疑梦幻中。
季春花呼吸甚微，却也惊动了镜中人。
纯囍并不惊惶，一件件拾起脚下堆落的衣裳，不疾不徐地穿上，一边穿一边叙说：“我十六岁就嫁给了皇上，一心想当他的皇后，如今成真，却色衰爱弛，不如歌姬舞女讨他欢心，我每日清晨，便脱光了看镜中的自己——逐渐衰老的自己。”
季春花沉吟半响：“……以色事人，终不能长久。”
她从回忆中的诸多短视频bgm里挑出这句话献于了乌拉那拉氏，以色事人，她季吟何尝不是以色事人。
纯囍停住了穿衣的手，凄然的面庞突然温柔了起来，樱唇娇艳欲滴，她正要说些什么，恰逢日升，天光大亮，一片火烧云在天际烫出烙印，她既而又呆住了，神思恍惚，手一松，纯洁的亵裤滑落足边。
双足白嫩湿漉，似是踏入泥塘。
季春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叩响了心门，左心房里的物什，也随天边的云彩而去了。
吞咽声响彻在空荡的寝殿中。
季春花羞得面红耳赤，纯囍轻轻笑了，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再一次拾起衣物，慢条斯理地穿戴好。季春花分明觉得，她一颦一笑都点着了一寸火苗，待她走到自己近前时，欲海难填，欲/火焚身，真真宁愿被活生生地烧掉，化成灰，扑在她身上。
“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以德侍君者，地久而天长’。”
纯囍呵地笑了一声，明媚婉转，她生得其实有些许媚色在的，只是被皇后的凤仪压制，就连在皇上面前也是作古正经，今朝同北三所微贱的宫人在一处，竟美艳绝伦，犹似狐仙。
纯囍忽道：“季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季春花抬头，只听她颤声说：“你……可否脱去衣物，让我好好瞧瞧？”
季春花疑然未动，见她莹莹明眸里充满了期许，不用说褪去衣衫，就是剥掉一身的皮囊，她也甘之如饴。季春花正欲解衣，纯囍走了过来，按住她的手，吐气如兰：“我来伺候你。”
谁敢叫皇后娘娘伺候？
季春花不懂古代礼法，此时又迷了心智，自然娘娘怎么说她便如何做。二人偎依在塌上，纯囍贴在她身前，战栗着手，一颗颗解开并不繁杂的纽粒，锁子骨莹润，鬓垂香颈，粉著兰胸恍如白雪压梅，纯囍轻挑梅梢，淡淡笑道：“季姑娘，前几日你换衣时，我便忍不住偷着瞧你，你走后，我恨不得每日都能这般瞧你一会儿。”
季春花心猿意马，明晦交织，她大抵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她苦笑：“娘娘，奴婢是个不干不净的人……”
“嘘！”
纯囍点住她的唇。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偌大的深宫中，我寂寞极了，先有孝闲皇后，后有令妃魏氏，我在这翊坤宫住着，看似光鲜得很，可我是人，不是金丝雀。”她说得干渴，抿下一口茶，淡淡说道，“本宫宁愿被关进北三所，死了干净。”
“……娘娘可是要我助您赢回皇上的欢心？”
纯囍嫣然一笑：“季姑娘果真聪慧。”
不就是勾引男人么，季春花道：“若娘娘信任，这件事便交我了，我保证，假以时日，皇上的心里，就只有娘娘一人。娘娘只需肯放下身段，没什么不成的。”
“哦？”纯囍在她心窝呵气，“季姑娘今日且先教本宫，如何放下身段啊……”
季春花的脸颊透着艳色，她至今也未想通为何会委身在一个女人的绕指柔下，或许是她打心底觉得纯囍是座活靠山，比之傅嬷嬷之辈，不知尊贵了多少。
“娘娘……你爱皇上么？”
季春花发觉问错了话，不敢去瞧她的脸色。从前，还以为她柔柔弱弱的，任人欺负，今日看来，竟觉得这个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女子无来由地生出些许威严。
纯囍用行动回答了她，季春花脸色苍白了一瞬，身子晃颤着，心似绞痛，竟似要死了一般。然而纯囍又拥着她，一点点的折磨，她睁眼瞪住，纯囍微微一笑：“季姑娘不是方才还说，要教本宫驭人之法么，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季春花说不出话来，眼里却挤出一二滴晶莹圆润的泪。
纯囍笑意更甚：“想哭便哭出声来，不会有人听见的。”
季春花尚在病中，身子发烫发热，纯囍暖和得紧，她到一旁的雕花梨木柜里取出一件四方的小盒，盒里藏着一根玉如意，有六七寸那么长，雕纹繁复考究，见她捡起玉如意，季春花顿时吓得后退，咬唇：“不……不……下一次吧。”
“你慌张什么？”纯囍抬手揩掉她脸颊上悬着的泪珠，“我哪里舍得你和这无情的玩意好，只是你现在燥得很，我寻个东西给你降温，这如意玉质至真至纯，是早年藩国进贡而来，你摸摸看，凉不凉。”
好一块寒冰玉石，季春花摸上，只觉得沁人心脾，便不愿离手了。
二人厮磨至夜深沉，横陈在塌上，四条玉白的腿交织在一处，季春花入了梦乡，脸上 的泪痕已干，身体红彤彤的，灿若朝霞。玉如意已不知去了何处，季春花尚能够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纯囍掐了一把枕边人的腰，光条条爬下床，走到铜镜前，若有所思。
次日——
回想起昨日的荒唐，季春花昏昏沉沉，只觉大梦一场。
倒是傅嬷嬷大清早跪在殿外，口口声声要给季姑娘赔罪，季春花愕然，纯囍一边给她梳妆，一边笑道：“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是我的人，无故被她们欺辱了，她们负荆请罪有什么不对么？”说着，拿妆粉掩住脖颈间的一片红印子。
季春花还不太习惯她的人这个身份，笑笑，没说话。
她的这点情绪，却瞒不过纯囍。纯囍掰开她的嘴唇，将案头的莹润透亮的如意塞进她的口中，阴着脸，语气仍旧温和：“春花，尝尝。”如意顶在喉头，腥味令季春花恶心地想呕，纯囍哼了一声，把玉如意丢在一旁，放过了她。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纯囍坐在塌边，把玩着昨夜撕裂的心衣，“怎么办，我总疑心你不是心甘情愿地跟我。”
季春花泄了气：“我只是……还不适应。”
纯囍哈哈大笑，扯住她的一条腿，把刚刚穿好的衣裳又一个不落地剥了下来，玉如意还未冷却，季春花惊叫了一声，脸上现出极为羞辱的表情。纯囍眸子冷冷的，无论她如何求饶，都不松手，季春花渐趋温顺，闲置的双手也开始主动服侍她，她这才展露欢颜。
傅嬷嬷在门口等着，依稀听见些脸红肉跳的声音，心道：“季吟这贱/货果然爬上了皇后娘娘的玉塌”，她暗骂二人不知廉耻，又回想起季吟服侍自己时食髓滋味，不由得妒火中烧，牙根痒痒。
待季春花出来，傅嬷嬷转脸换了个谄媚的笑。
“季姑娘啊，老身向你问好。”
“嬷嬷犯不着和我假惺惺的，打今起，我就在翊坤宫做事了，至于北三所，嬷嬷做事还要留神些。”
季春花忘不了在北三所受得那些侮辱，可皇后娘娘喜怒无常，又对自己……复仇一事，只能暂且搁置。
傅嬷嬷偷眼向殿里头瞧，见皇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嘿嘿笑道：“真有你的，搞谁不好，搞着了皇后。情分一场，莫怪嬷嬷没提醒你，伴君如伴虎，你也留神着罢，若是被她发现你是个烂裤/裆，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季春花心中厌恶，甩袖回到殿中，纯囍闲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小玉陈意不知被打发干什么去了，连着两天不见踪影。季春花坐立不安，纯囍明明看得明白，却故意不说话，只盯着她瞧。
“你看什么老看我？”
“不干什么，”纯囍道，“傅嬷嬷跟你说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不就是看我扒上了你这个条高枝，想求个相安无事么，她还说，”季春花盯着她，淡淡道，“我是烂裤/裆，配不上你。”
这句话她原本没想说出口，怕引得纯囍不快，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可她想试探一下，自己在纯囍心中是个怎样的地位，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说是说不清了。
纯囍“哦”了一声，回想起小玉说得话，喃喃：“不干不净？”她笑了笑，却没有丝毫笑意，“从前的风月事也就罢了，从今天起，你若是忍不住春心找宫女侍卫开解，本宫就把的皮肉一寸寸割下来，扔进护城河喂鱼。”
季春花一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