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垂钓 ...

  •   “昊谨哥哥,我之后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远离了河桥,走在青石铺成的路上,荷妖摸了摸头顶,邵昊谨给她编织的绿柳花环,略带几分期待地问。

      邵昊谨停步看她:“你的灵身尚未痊愈,需用天泉滋养,不能离开久了。”

      荷妖蹙眉:“可是,”

      她不想再待在湖里调理灵身了,还是外界好。
      何况......

      荷妖掀起软睫,含羞带怯地看了眼邵昊谨。

      面前容貌俊美的少年,是天君子嗣,仙界少君......白玉京,天宫,那可是她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地方。

      “我不能带上泉水,一直跟着你吗,”荷妖柔声道,“昊谨哥哥,我想跟着你。”

      一个想字,让邵昊谨心底发软,他安抚般握住她的手,解释道:“必须活水才行,而且,我现在,”

      他现在尚举步维艰,如何能保护好她。

      “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荷妖见状只好点头,善解人意道:“我不给昊谨哥哥添麻烦。”

      邵昊谨映着天光的深褐眸子,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不是麻烦。”

      荷妖脸颊娇红,被拉着手一路走过石路,快到尽头的时候,她余光落在渔具,欲言又止,“昊谨哥哥,你方才为何要问那位少司。”

      邵昊谨脚步一顿。

      “随口。”

      荷妖心下微松,没有再问,一路回到五皇子府邸。

      这两日,五皇子墨云麒通过神殿门徒,隐隐听到些风声,在府内恭候邵昊谨多时,一听人回来了,赶忙出门相迎。

      远远看到邵昊谨竟牵着个碧绿倩影,心下错愕。

      他以往虽不知邵昊谨身份,却是以‘礼’相待,在对方落榻王府的时候,没少送美色,正是年少燥热轻狂的时候,少年却看都没看一眼。

      他差点以为对方不好女色。

      墨云麒按下惊讶,上前定晴一瞧,心间疑惑与错愕瞬间烟消云散。

      身着碧绿衣裳的女孩,容貌清丽,皮肤如雪白皙,不似凡尘中人,与其相比,府邸那些确实庸脂俗粉了。

      墨云麒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邵昊谨将渔具交给侍从,没注意,荷妖却发现了,往邵昊谨身旁靠了靠,又偷瞄了眼墨云麒。

      是人间的皇子,身份亦是不俗,不过比起昊谨哥哥差远了。

      他是喜欢她么。

      荷花妖不自觉摸了摸脸,嘴角微翘。

      墨云麒并非色欲熏心之辈,很快收敛了目光,见邵昊谨用的渔具竟是简陋的竹竿,不由道:“本王府内有上好的垂钓之物,邵兄若不嫌弃,本王稍后就命人給邵兄送来。”

      这竹竿是邵昊谨自己做的,是简陋了些。
      他倒不嫌,盯了良久,“不必了。”

      一时兴起,他想看清荷能不能忆起些往事,途中遇到岁祖月就罢了,自己还鬼使神差的问了话。

      真是疯魔了。

      只是,清荷乖巧任他教的模样,总让他觉得陌生,望见桥上身影的那刻,不自觉想到,若是岁祖月,八成不耐地让他滚。

      学不了一点。

      就像......
      小时候的清荷。

      魔界与仙界边境相接,有很多条路,可对于当时,被魔尊派大将来追的他们而言,那些路都不能走。

      邵昊谨记得,当碧衣小女孩,拽着他说要走枯灵荒漠时,他整个人都退缩了。

      那是送死。

      枯灵荒漠万里黄沙,上古时候仙魔大战之地,葬身过无数强大的仙魔,莫说他们两个小孩,就是魔族那些大将,都不敢轻易涉足。

      邵昊谨觉得还不如回去,被魔族抓到,至少还能留条命。
      于是他又被揍了。

      “别这么没出息,士可杀不可辱知道么,你还是仙界君嗣,岂能任他们凌辱。”

      邵昊谨觉得君嗣两字是莫大的嘲讽,他父君从来没把他当子嗣,仙界那些人,也没把他当君嗣,魔界这些人倒是会,只是换来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辱。

      邵昊谨心底好似一下涌起滔天的怨愤,他忘了自己冷笑之后,愤怒地说了什么,甚至冷冷甩开她的手,把人推开了。
      做完一切,他才反应过来,又怕又后悔地看向她。

      ......那时候他是很胆小的,既怕被她揍,又怕她真的不理他了,转头走了丢下他。

      但诡异的,这个自称荷花精,实则除了外貌,其余一点不像柔和小荷花的女孩,竟然没有对他生气,也没有凶他,只是沉默了会,重新拉起他的手。

      她的手很软,却带着莫名坚定的力量。

      “既如此,你更要回仙界了,回去后,来日将欺负过你的人都报复回去.......”

      枯灵荒漠白日如火在烤,夜间天寒地冻,能冻死人,满目荒芜黄沙,要穿过这样的荒漠着实很难。

      他们运气不佳,还遇到了恐怖沙暴,邵昊谨期间后悔过无数次,可真感觉快不行的时候,他注视着身旁脸颊灰扑扑,没有初见时白皙的小脸蛋,突然没那么恐惧死亡了。

      他只觉得她该早早丢下他的,是他连累了她。

      但他又忍不住卑鄙的欢喜,心想,还好有她陪他一起。

      在他幼年坎坷挣扎,艰难沉浮的数年里,死到临头,上苍也终于怜悯了他一回。

      ......不止一回。

      就在他们快干涸至死,精疲力尽的时候,竟然在荒漠里发现了绿洲——

      一座疑似上古遗迹的先天洞府。

      洞府内亭台楼阁,花果时蔬,应有尽有,他们在里面休整了好长一段时间。

      某日,他看到池内有鱼,就自己用竹竿做了钓具,还给碧荷做了根。

      碧衣小女孩开始还兴致勃勃,但没一会,就忍不住握着竹竿,用另端在池面来回拨水。

      见她不会,好似没垂钓过的样子,邵昊谨不知怎的,有种莫名的欢喜感,于是说教她。

      他过去握住她的手,教她持着别动,她瞬间不耐地瞥了眼他,一把将竹竿丢给他,“这有什么好玩的,没意思,你自己钓吧。”

      邵昊谨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背影透着点烦躁的女孩,抿抿唇道:“那我钓起来的鱼,给你吃。”

      她像心情好些了,“嗯哼”了声。

      后来他给她烤了很多鱼,可她吃了两口,就不太吃了。

      有刺,刺多。
      她还是喜欢吃果子。

      他去给她摘果子,结果从树上摔下来,胳膊都脱臼了。

      他记得她一边帮他疗伤,一边嘴角微抽。
      她一身灵力,是很难理解怎么上树还能摔下来的。

      不过大概看在他是给她摘灵果的份上,她忍了忍,没说他,只没好气的待在一旁自己啃着灵果。

      荒漠到了夜间,头顶星辰却是三界最璀璨的。

      邵昊谨捂着刚被揉了揉的胳膊,看过去,小女孩一袭碧绿衣裳,腮帮鼓鼓吃着果子,透着几分稚气。

      夜风吹动她缕缕耳发,露出了雪白柔嫩的耳垂,还有一颗平日不易被察觉的朱砂小痣。

      在漫天星辰铺洒下,近乎灼人的红意。

      邵昊谨看得紧,像是察觉到,她一下警觉地侧过脑袋,邵昊谨赶忙做贼般低下头。

      碧影微眯着眼,过了许久,吃完手里的灵果,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绣着荷花的小绿靴撞了撞他的鞋履,“走吧。”

      邵昊谨愣了瞬,抬头问:“去哪。”

      视线里,碧衣小女孩似乎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将他拽了起来,“吃鱼......”

      她说:“你不是烤了很久么。”

      邵昊谨一下心底不知是何滋味,眼睛像是干涩的厉害。

      时至今日,那些记忆画面,仍像他心口一处碰不得的地方。

      碰了就疼得想死。

      他甚至不想回忆,回忆就疼。

      五皇子府邸里,邵昊谨侧头注视着荷花妖那张清丽面容,清风拂动,花妖耳边青丝拂动,露出雪白耳垂后一颗朱砂小痣。

      邵昊谨疼得微颤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他紧紧握住与记忆中一样柔软的手,他不该怪她与过往不同,如果不是他,她本来也该是与岁祖月一样明丽肆意的存在。

      想到岁祖月,邵昊谨心底再次覆上一层烦躁的阴霾。

      他的梦境愈来愈清晰了。

      他也不知那些光怪陆离,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是什么,但总绕不开一个身影。

      梦境里,他甚至送过岁祖月冰凌花。

      想到天宫南门处,岁祖月送给那白衣少年的黄色小花,邵昊谨心间一阵厌恶。

      他无法理解,梦里的自己,为何要送岁祖月花。更无法理解,在对方沉默地看了会,告诉他,这是她以前的竹马,慕相玄喜欢的花时,他是怎么维持笑意,温和又全然不在意似的说。

      “可是祖月,我送过你那么多花,你只接过了这几朵冰凌。”

      恶心,恶心!
      他听到慕相玄的名字就恶心!

      邵昊谨恨不得用最怨毒的话语,来咒怨向他吐出这名字的,记忆中的身影,还有记忆中的自己。
      若真有前世,他和岁祖月一定是怨侣吧。

      岁祖月离开石桥,在闹市买了几个青团,刚要吃一口,就打起了喷嚏。

      接连打了三下,她目光幽幽地环顾四周。

      谁在诅咒她。
      不会是邵昊谨那厮吧,不就是放走了他钓起的一条鱼......和鱼钩。

      岁祖月嗤了声,自顾自地吃起青团,溜溜达达回了在皇城安置的临时住处。

      晌午,神殿门徒们,正与数以万计的蜜蜂斗智斗勇,筛选藏匿其中的采花魔。

      岁祖月心情欠佳,兀自回了房。

      进门后,岁祖月一抬眼,发现书案上原先凌乱丢着的卷轴,被摆放得井然有序,连类都分好了。

      新添的卷轴,贴心地系了小纸张。

      上面秀气工整的字体,写着卷轴内的大致内容,供她一目了然。

      岁祖月吞着青团子,视线落在熟悉的字体,心情微妙。

      是师妹。

      师莫暄修为不高,还是门徒的时候,整日跟在她左右,就是打些下手,替她整理零七八碎的繁琐东西。

      后来升为使徒,独自做任务,每次回来,还是会帮她整理乱七八糟的屋子。

      前世,在她与邵昊谨结为道侣,为了避嫌,不得已辞去神殿司职,将神殿渐渐移交给师莫暄时,师莫暄依旧如此。

      其实在她不是她身边的门徒时,就不用做这些了。

      岁祖月为此说过,师莫暄语气嗓音细弱,温温柔柔的回她,“我比较知道师姐的习惯,换个门徒,恐怕一些东西放的碍眼,不合师姐心意。”

      岁祖月想想也是,就随她了。

      岁祖月是个嫌麻烦的人,以己度人,总对‘不辞辛劳’有耐心的人物,多几分青睐。

      岁傲辰早两年,师莫暄晚两年,但两人都算是一直从小跟在她身边的。

      岁祖月虽把岁傲辰当作亲弟,但岁傲辰在她这一贯没什么温和待遇,倒是师莫暄,因细心贴心又柔弱,岁祖月对待她,比对待旁人要温和一些。

      因为她一度怀疑,柔弱的师妹被她一凶,就要泪湿衣襟,几天几夜难过的食不下咽了。

      透过轩窗洒在案上的光线明亮,岁祖月视线落在师莫暄字体上,眼神晦暗不明。

      倘若前世背叛她,陷害她是屠戮花族凶手的是岁傲辰,亦或其他人,她大概会心拔凉拔凉的,然后冷冷报复回去。

      可若是师莫暄,岁祖月觉着,自己恐怕会想弄死她。

      因为其他人恩怨尚无定论,但她对这位师妹,自认称得上极好了,师莫暄当年入神殿,都是她亲自不远万里去接的。

      礼尚往来,她不求师妹回报,但背后捅她一刀的话,她真的会心寒到致她于死地。

      其他人也得死,但她大抵不会那么心寒。

      岁祖月嚼着最后一个青团,慢吞吞咽了下去。

      在一片清甜,却总不似记忆中,除夕夜的味道里,她重新拿起那张有关妖世子生平的卷轴,翻看起来。

      盯着郁长嬴三个字良久,想起少年妖红的眼睛,岁祖月眨了眨眼。

      其实,其实就算是慕相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早就知道,慕相玄是妖。
      还是血脉不纯,妖力不稳的半妖。

      岁祖月捉过的恶妖比邪魔多,熟知妖性,尤其知晓受夜月影响,很多妖,都难以控制磨牙吮血的天性。

      郁长嬴那夜咬她,也是妖力失控的缘由,还算是她自己送上门了。

      岁祖月思来想去,就算妖世子真是慕相玄,并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是变得危险了。

      有时可能控制不了妖性,变得肆虐弑杀,亦或像那夜,喜欢咬人嗜血。

      可那是他的天性,不受控制的,也许他如此很久了,只是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

      想到往日半妖捉多了,夜晚噩梦里,她与失控肆虐人间的慕相玄拔剑相向,亲手捉拿对方回神殿地牢的场景,岁祖月靠在桌案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

      岁祖月一阵懊恼。

      她怎么逃了,越不想噩梦成为现实,她越该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盯着慕相玄,守在左右,防止他哪天失控造成恶果才行。

      她怎么怂怯了!
      岁祖月“啪”地合上卷轴,就要去世子府弄个清楚。

      可脚步一动,她蓦地想起山洞里,少年被她像只小蜜蜂采味道后,用妖红眼睛蛊惑她......他还用冰冷的唇碰她小拇指,就像在亲一样。

      记忆中,那冰冷晦涩的眼神,让岁祖月回忆起来指尖都颤了颤。

      不对不对,就算妖,慕相玄怎么会对她露出那种眼神。

      岁祖月盯着泛红的小拇指,脸一阵青一阵红,注视了半晌,她想起邵昊谨问她,有没有过垂钓的事。

      她当时说没有,但回来的路上,她倒是隐隐记起来了。

      有过。
      她与慕相玄一起垂钓过。

      小时候,慕相玄也不全然待在庭院里,偶尔也会外出。

      当时阳春三月,天光正好,慕相玄用紫金木做竿,一袭白衣在清湖边垂钓,不过他不管这叫钓鱼,而是叫做修行。

      岁祖月拿着同样的紫金竿,盘膝坐在旁侧。
      清风吹过湖面,她手一阵痒痒,很想用自己的木竿,去压慕相玄悬在水面的那根。

      可慕相玄不是在玩,而是在修行。

      她扭过头,树荫横斜,半空片片桃花飘落,一袭白衣的小少年端坐湖边,乌发用蓝锦绸带束着,闭着眼,整个人浸没在明亮天光下,鸦羽般的睫毛,静谧而好看得像副画。

      岁祖月闹归闹,却不想在慕相玄修行的时候打扰。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用竿尖来回地,轻轻拨动水面。

      动静不大,慕相玄却察觉到了,睁眼看过来,岁祖月腮帮微鼓,神情一时有些无辜。

      要不她还是走吧。

      她这般想着,慕相玄朝她伸出了手。

      那时他们十一二岁,慕相玄的手已经变得修长匀称,根根分明,形状完美得赏心悦目。
      他皮肤白,手背也是冷白颜色,握住她的手时,有种微微冰凉的感觉。

      可岁祖月不觉得冷,她自幼就跟小火炉似的,这种温度与她而言,是极为舒适的。

      岁祖月也不知道慕相玄要做什么,疑惑了瞬后,把手递了过去。

      他说:“闭眼。”

      岁祖月闭了眼,什么感觉都没有,正要躁动,慕相玄微凉的指腹在她手背轻点了点,下一瞬,岁祖月忽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明明闭着眼,却比睁开时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

      从湖面对岸吹来的清风,头顶轻摇慢晃的桃花枝,波光粼粼的清湖,水面方才她掀起的些许涟漪,还有在饵钩边游来游去的小鱼......

      洞察到的世界像是变慢了,带着说不出的祥和,宁静,美好,岁祖月躁乱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她就那般坐了一下午,而后在那小鱼终于咬钩的刹那,她睁开眼,拎起鱼竿,盯着摇尾小鱼一脸不可思议。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钓上鱼。

      以前在凡间逃亡的时候,岁祖月不是没试过,结果气到自己跳下去跟鱼比谁游的快,气得吐血,耿耿于怀。

      后来她倒是学聪明了,绑架小猫,让猫师父来捉鱼,专业对口。

      岁祖月拎着自己钓起的小鱼,只觉往日的耿耿于怀烟消云散,笑得有点儿得意。

      岁祖月那时候终于感受到了垂钓的乐趣,但后来旁人问她,喜不喜欢垂钓时,她还是说不喜欢。

      至于为何,倒是简单。

      她很清楚,慕相玄也要钓自己的鱼,也是要修行的,不可能每次都一直握着她的手。

      旁人也不会像他那般,浪费一下午的时间,耗费灵力让她感知四周,感知水底鱼儿的动静,就为了让她感受到一下垂钓的乐趣。

      从天亮到天黑,当时他放开她的手时,指节很凉,唇都是白的。

      黑眸却是看着她在笑。

      岁祖月从回忆中睁开眼,神情有些恍惚。

      十一二岁,不算太久,她竟有种恍若隔世感,若非邵昊谨今日提及,她甚至快淡忘了。

      怎么会如此。

      岁祖月一时茫然。

      她记忆有这么差吗,几乎都快不记得,十一二岁时慕相玄的模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垂钓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