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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晨光熹微,透过窗户落入寂静的车厢,岁祖月擦了下唇,飘忽不定的目光瞥向坐在窗边,逆着光的人。

      岁祖月心乱如麻。

      她看的那些话本与道听途说的理论,根本无法教她应对眼下情形。

      亲到了。

      有点慌,还有些暗爽。

      岁祖月翻烂缠绵悱恻的情爱话本,对照里面确认心意,抑或卿卿我我的温存时光,都没从描写的心态里,看出哪个主人公会暗爽。据她所知,话本里的人物,亲过后,要不羞怯到不敢对视,要不天雷勾地火,恨不得亲晕对方。

      与她现在心情不大一样。

      没有对照,岁祖月只能自己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她摸出铜镜。

      铮亮的镜面,倒映的小脸,似乎竭力想假装正色肃穆,实则眉飞色舞,就差把得意写在脸上了。

      “......”

      岁祖月心虚的眨眨眼,表情太熟悉了。

      在她当小土匪小霸王的时候,喜欢占人便宜,还蛮不讲理。

      每次从别人手里,抢来看上的宝物,看到嗷嗷哭的同门,她便如此神采飞扬,洋洋得意。

      我滴,我滴,都是我滴!

      有时她没有看上同门那些歪瓜裂枣,也要这么干,原因很简单。

      占人便宜可恶但着实令人心神舒适。

      后来岁祖月不这么做了,倒不是突然觉醒五德四美,而是她一头栽到西竹峰银发小妖身上,整日琢磨着,怎么打乱对方。

      再后来,她不知不觉就弃恶从善,真讲起了五德四美,再没做过这类占人便宜的恶霸行径。

      时隔多年,岁祖月不忍直视地瞅着铜镜里的小表情。

      心里有根羽毛挠来挠去。

      慕相玄以前与她说过,只有喜欢才能亲,可她这种,亲他就是有点恶劣的,想占他便宜,属于什么。

      脑海里蓦然蹦出个词,岁祖月悻悻放下铜镜。

      哦,是流氓。

      完了。

      喜不喜欢不知道,先把她是小流氓坐实了。

      “你方才,在做什么,”要命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慕相玄元神手指落在唇边,吐息残留着几分紊乱。

      岁祖月呛了下。

      很久以前,她撞见树荫两个身影亲密,一脸懵然地问过慕相玄。

      他们在做什么。

      彼时慕相玄捂住她的眼,孩子音清清浅浅,向她解释,是亲吻,表示喜欢的意思。

      “是问候,表示早上好的意思。”岁祖月指向窗外,破晓,“你看,天亮了。”

      慕相玄元神眸色渐深,提醒道:“我不是傻了。”

      岁祖月一噎。

      若真是如此简单,他不会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她也不该做贼心虚般,一副抓心挠肝,思索人生的模样。

      慕相玄说:“你在骗我。”

      岁祖月没想到慕相玄一空二白,按理该跟小傻子似的元神,也如此不好骗。

      他怎么这么难对付呢。

      方才的暗爽消失殆尽,岁祖月心间那点天地不服的小逆骨,被激了出来,不服气地微眯了眯眼,“那你说,我在做什么。”

      她总不至于,连慕相玄的元神都忽悠不过。

      慕相玄抿唇,被这话堵的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若是知道就不会问了。

      他的元神,凭微薄的本能,只够判断出岁祖月在骗他而已......

      少年突然的沉默,落在岁祖月眼里,与哑口无言差不多。

      她立即大尾巴狼似的,指指腰间的玉蝉,脸不红心不跳,“你那么信我,我还能骗你不成。”

      慕相玄元神更没话了,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她表现的像在对他做坏事,但唇边感知到的温软,一点也不坏。

      心里的欢喜,是真的。

      岁祖月看慕相玄点头的刹那,抬手掩住上扬的嘴角,三岁吧,不能再多了,正是别人说什么,都会乖乖点头的年纪。

      岁祖月乐呵了一上午,没人知道她在欢喜什么。

      晌午抵达凤栖主城,在酒楼里吃饭的时候,岁祖月点了许多糖葫芦,糕点,蜜饯,放在了慕相玄面前。

      “你素日就爱吃这些。”她说。

      慕相玄面对隔壁桌小朋友的同款,拿起的筷子放下了。

      岁祖月刚吃了小半青团,见状含糊道:“伱不信啊,窝给伱拿一个尝尝。”

      她拿起一个小猪样式的甜糕,递给慕相玄。

      慕相玄抿唇,望着近在咫尺,脸腮红扑扑的小猪糕,默了两秒,在岁祖月肯定的目光下,迟疑地张了张嘴。

      刚尝到一点甜,身前人憋不住一声闷笑,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画师,”她说,“我必须找个画师画下来!”

      “......”意识到上当受骗的慕相玄,垂了垂长睫,一把握住岁祖月乐到乱颤的手腕,接着吃余下甜糕。

      岁祖月笑声一顿,瞪大了眼。

      慕相玄平静的吃完甜糕后,面不改色的松开她。

      岁祖月指尖多了小牙印。

      他咬她了。

      岁祖月捂住红通通的手指,脸颊在难以置信中变红,腮帮微鼓的盯着人说不出话来。

      “喂喂喂,”一声比一声大。

      洛南天筷子敲着碗边,半心碎半不可置信道,“这里还有旁人呢,祖月你......不,你们在做什么!”

      岁祖月环顾四下,一桌的熟悉面孔,师妹还有神殿门徒们,都沉默地望着她,唯有古小山,捏着本小册子莫名兴奋。

      饶是岁祖月,也察觉哪里不对,想了想,端起那盘做成小动物形状的糕点,“你们也想尝尝?”

      不会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几岁了都。

      早知道大家比她还过分,她以前吃糖葫芦就不藏着掖着了。

      于是吃过饭,在客栈安顿好众人,岁祖月随洛南天去拜见洛穗长老时,都光明正大叼着糖葫芦。

      洛穗长老作为凤栖山主的未婚妻,这些年,一直待在凤栖山,用巫术为凤栖子民消灾解难,深受爱戴。

      凤栖百姓特意为她修建了一座巫祠,用以她延续巫族习俗,供奉上古诸神。

      岁祖月赶到,一袭巫女长袍的女子,正在祠内祭拜诸神。祠内灯光憧憧,她背影纤柔,长发用古簪别着。

      岁祖月拿着根糖葫芦,站在门外,忽地有点不想进去了。

      洛穗长老前世油尽灯枯之际,大概预料到薛无咎会不得善终,拜托她,日后照料凤栖山一二。

      “凤栖山是座灵山,四方百姓,淳朴良善,是世间难得的乐土,来日你身居高位,若肯庇护,会有福泽的。”

      然而世事无常。

      薛无咎因天君迁怒岁祖月,将她抓住折磨了通,岁祖月以牙还牙,迁怒毁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凤栖山。

      当日情形,莫说洛穗长老已故去,就算尚在,岁祖月也不会留手。
      谁让薛无咎欺人太甚。

      内心叫嚣归叫嚣,对上回头一脸惊喜的静姝女子,岁祖月难得产生点儿愧疚。

      ——这座巫祠,当时也被烧得灰飞烟灭。

      岁祖月脸腮微鼓了鼓。

      好吧,再来一次,她多少把这座巫祠留下。

      踌躇在门边的女孩,身着红色的祥云巫袍,青丝如墨,冰肌玉骨,明眸红唇神采奕奕。
      手里拿着糖葫芦,身□□院玉兰,花开正盛。

      洛穗眼前一亮,正招人进来,鼎内燃香断了。她皱起眉头,回头看向诸天神位,拉着岁祖月去了别处。

      “记忆怎么了,与我细说。”

      寂静的书斋内,茶香四溢,岁祖月盘膝坐在凉席蒲团上,绘声绘色地讲完,郁闷托着下颌,“就是这样。”

      洛穗盯了岁祖月良久,取下颈间佩戴的驱邪红玉,放在她掌心,“疼不疼?”

      岁祖月摇头,发现红玉有一条裂缝,隐隐有些眼熟。

      蓦然想到什么,尴尬起来。

      这玉裂缝,与她有关。

      那时中了邪般,岁祖月一靠近这玉,就浑身不自在,后来趁洛穗长老不注意,她把这玉拿来看了看。

      谁知此玉不堪其力,她入手力气大了点,就“咔”地裂了条缝。

      穗穗长老没有怪她,之后把玉小心收了起来,她再没见过。

      “不疼的话,把这玉戴上几日。”

      岁祖月连连摇头,这是洛穗长老的护身玉。

      洛穗眉眼轻弯,都学会推辞了,“不是送你,只是暂戴,我心里已有猜想,需以此验证。凤栖山戒备森严,轻易不会有邪祟入侵,放心吧。”

      岁祖月没有再推辞,向长老道了谢,她确实亟需弄清真相。

      洛南天亦许久没见过洛穗,在外等了半晌,进来笑嘻嘻的一口一个小姨母。

      他此行,带着大巫师嘱托。

      岁祖月收起玉,没有继续逗留,走前,想到前世长老因病逝世,她探了探洛穗长老的灵脉,十分安康。

      宽心后,念及此行另个目的,岁祖月委婉道:“长老知道,世间但有天灵地宝现世,都是各凭本事。”

      洛穗面露疑惑,岁祖月腮帮微鼓,眨了眨眼。

      她神情无辜到洛穗有一丝熟悉。

      岁祖月年幼在神殿称王称霸的那些时日,看到稀奇的东西,想要了,都是靠小拳头抢的。

      抢完被告状,她面对他们这些长老,心情不好就仰起雪白下巴,小脸桀骜的挨批,心情好就眨巴着眼,装无辜可怜等待被放过。

      明白过来的洛穗,略一思忖,想起近日凤栖山出世的神器,失笑。

      “你说的是,但是小岁,有的东西,不是靠修为就能得到。”

      岁祖月不明所以,洛穗长老笑着摇头,“你可知寂月花,是上古神之一,月神为救心爱之人,用心魄所化的神器。它因情诞生,天生与其他神器不一样。如今它是出世了不错,可想要寂月花盛开,发挥出神力,需要......”

      洛穗长老附在她耳边,嫣笑说完,揶揄道,“小岁,这种事,单打独斗可不行哦。”

      岁祖月咔咔咔咬完糖葫芦。

      凤栖山是久负盛名的灵山,除开城内,角落旮旯都生长有外界罕见的奇花异草。

      下午门徒们,四处逛游涨见识。若是以前,岁祖月也跟着去了,但她尚有要事。

      她寻到进入地界后,就分道扬镳的邵昊谨,避开人群,邵昊谨将标有寂月花出世地点的舆图,交给她。

      岁祖月展开看了看,在座陡峭山崖上,收好舆图,她瞥了眼浑身散着森森气息的邵昊谨,“不喜欢你的小荷花了?”

      邵昊谨看向她:“什么意思。”

      舆图弄到手,岁祖月懒得装了,抱手靠在廊柱边,“寂月花因情而生,要打动它,让其盛开,需有情之人才可。你不是喜欢花妖吗,想救她,带她去就可以了,还来寻我相助,”

      岁祖月琢磨了半天,挑眉道:“总不会......”

      “不是,”邵昊谨没等她说完,立即出了声,冷然道,“寂月花负有三生石之能,你与我有情缘,仅此而已。”

      岁祖月听到斩钉截铁的答案,若有所思后,正经道:“邵昊谨,你怎么如此确定,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

      邵昊谨扶面具的手一顿。

      凤栖山主对邵昊氏心怀仇怨,邵昊谨从进入地界,就隐匿了行踪,换了着装。

      他带着面具,看不出脸上表情,手指顿了许久,森然道,“梦境和现实我分得清,”

      前世记忆,于他而言恍若隔世,犹如梦境,何况,
      邵昊谨冷笑,“你岁祖月,稀罕我喜欢吗。”

      岁祖月皱眉:“我是问你,问你怎么确定,喜欢的人是那花妖,不是我,不是旁人。”

      邵昊谨拂袖,冷冷动唇,“事到如今,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我说喜欢,岁少司还打算与我旧情复燃......不对,从来没有情,哪来的复燃。”

      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少年神情间的冰冷与讥嘲。

      岁祖月隔半天对牛谈琴了

      全程她问她的,他答他的,岁祖月站直了身,摆摆手放弃,“行行,我就问一下。”

      她转身离开,神色充满冷嘲的邵昊谨,忽地沉默下来。

      他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看到她会发自内心的高兴,希望她顺遂安宁,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也想要,她为我回头,驻足,永远陪在我身边......”

      “在这世上,”邵昊谨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她......就是这样。”

      岁祖月愕然,原来听懂了她在问什么。

      发现自己心间那点波动和想法,与邵昊谨所说的这些相比,完全是歪瓜裂枣。

      岁祖月回过头,看向戴着面具的黑衣少年,由衷升起一点敬佩。

      她只知道他真爱是荷花妖,对其情根深重,没想过,这个深字后面,究竟意味着什么。

      “谢了啊,你的解答。”

      邵昊谨像早知道她所问为何,撇过脸冷笑,不置一词。

      岁祖月照着邵昊谨所言,一个个类比她对慕相玄,最后惊人的发现。

      哦豁。

      好像太拿不出手了。

      别说什么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就在前不久,她才骗慕相玄吃了小猪糕。

      岁祖月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欺负他的,还有救吗。

      是夜,烛火璀璨,良心不安的岁祖月待在室内,一边随手从书案上拿起本小册子,一边观察盘膝打坐的慕相玄。

      金乌照耀下,少年手背上的邪神花,黑色变得愈来愈浅,几乎要看不见了。

      怎么这么快。

      等慕相玄灵海解封回来,不就立马知道她趁他养伤,欺负他的事了。

      一整天的得意消失殆尽,岁祖月斜支着头,手指头在小册上轻扣,绞尽脑汁想对策之际,目光不自觉落在慕相玄的脸上。

      日渐熟悉的面容,尤其眉眼,愈发有真身神韵。

      不过,她还是有点想念最熟悉的模样。

      脑海里最熟悉的身影浮现,岁祖月不由走神,想着一些往事。

      想着想着,灯下她轻点额角的手指顿住,不确定地看向浸在金乌光亮的人。

      她自幼养成的习性便,想要什么,凭自己去拿,不会等着旁人给她。

      故而,她从未向慕相玄要过什么。

      但从翻进小院,靠近慕相玄的那刻起,他早就给过她数不清的好东西了,多得是稀世之物。

      那感觉就像......自己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岁祖月有些恍惚。

      慕相玄会不会也有刹那,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他每次看到她,会不会心中欢喜呢。

      他可以在世上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就感到足够了吗。

      脑里疑问一大堆,小书册掉到了一旁,岁祖月趴在案上,脑袋侧枕着手臂,歪头望着慕相玄琢磨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大抵是不可能的。

      岁祖月抿唇,忽地有些羡慕花妖。

      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蓦地涌上心头,慕相玄元神睁开了眼。

      案前烛光灼灼,斜枕着脑袋的少女,带着点困倦,微眯着眼,她像在思忖什么,一张脸颊灯火下漂亮又懵懂,如墨青丝泄了一案。

      看起来,像个需要时刻盯梢,否则稍一不注意,就会被旁人蛊惑拐走。

      强烈的危机感,让慕相玄元神坐立不安,他急切地想要做什么,可他只是一个空白的元神。

      一种极度的无力感,让慕相玄近乎仓皇的握紧了手。

      手背原本被驱散到几乎透明的黑色小花,九死一生般,瞬间抓到反扑机会,张牙舞爪地绽起层层重瓣。

      慕相玄手背皮肤如火在灼烧。

      疼的全身发颤。

      “噗——”他脸色煞白,一口猩血吐了出来。

      岁祖月在朦胧灯影里,想东想西,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蓦然惊醒,闪身到床边,一手探向慕相玄想要渡去灵力。

      岁祖月的手腕先被握住,天旋地转间,她被拽倒按在了榻上。

      阴影顷刻而至,慕相玄低头在她唇边落了落,学着她清晨在车厢里的动作。

      他嘴唇却在颤。

      一点温热的鲜血沾在了她唇瓣上。

      “你下午不见,”他说,“我去找你了。”

      岁祖月唇间有些腥甜,闻声愕然,后知后觉,下午走前见慕相玄在打坐,没告诉他去哪,他原来找来了。

      “他给了你什么。”

      连邵昊谨给她舆图都看到了,岁祖月诧异,还没说话,慕相玄指节发紧。

      黑色重花几乎蔓延到整个手背,他忍着剧痛,近乎哆嗦道:“我也给你,岁祖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岁祖月因后半句睁大了眼。

      许久轻瘪了瘪嘴。

      骗人,从小就他管她最多,这个不许伤天,那个不能害理,她都改了,结果后来连碰碰他衣袖的纹案,都被扯开了。

      小金乌也不许她碰。

      岁祖月心头忽地涌起滔天委屈,就要嗷嗷哭了。

      哭前想到一事,她从储物袋里摸索出留影石,小声道:“那你再说一遍。”

      一阵沉默。

      岁祖月心头一梗,果然,哄她玩呢。

      慕相玄看向留影石,像认出了是何物,又看向她,“哪一句,”

      岁祖月腮帮微鼓,半红着脸道:“就是,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刚说完,还没等听到,唇边一软,慕相玄低头轻轻地亲了下她。

      “好。”

      一连被亲两下,岁祖月都禁不住面红耳赤,好似体验到了一点话本里描述的感觉,有些晕乎和发麻。

      “不用问候我了,”岁祖月受不了道,“不用这么有礼貌,真的!”

      而且现在是晚上。

      不用跟她说早上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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