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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这婚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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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住!
没有比这三个字更美妙的了。
江烟满脑子都是许墨年,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
他又想去拥抱下流两个字了。
“年哥,做吗?我去洗澡。”江烟说。
“不做。”许墨年说得利落干脆,“别招我。”
这回答江烟没想到,但也没想象中失落。
做也行,不做,就这么说说话,也挺好。
这边江烟把电脑打开了,那边许墨年在试江烟送给他的手表和衬衫。
虽然没说喜不喜欢,但是手表带上去就没摘下过,衬衫,也放到了柜子里最醒目的位置。
那应该就是喜欢。
各自洗了澡,江烟和许墨年先后上了床。
前几天有杜女士坐镇,总体上睡得比较风平浪静。
但江烟都有主动去撩,用嘴或用手,撩起来就弄一次,撩不起来就算了。
事实说话,他很少有撩不起来许墨年的时候。
但今天,江烟自己就不太想撩了。
许墨年也没有要的意思。
于是,睡觉。
可江烟什么时候十二点之前上床过,做了个手术,许墨年硬是把他的作息掰成了跟自己一样的。
想起有件事忘了解释,江烟小声说:“年哥,我今天没跟别人吃饭,自己吃的。”
许墨年摸了摸他头发:“乖。”
然后唇舌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睡吧。”
许墨年确实有话想说。
但江烟没问,他就不知道要怎么说。
怎么说啊,说我打不通你电话,担心你出什么事,就开着车满大街漫无目的地找人,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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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烟起了个大早,想给许墨年做顿早饭。
听杜女士说许墨年就喜欢吃面条,一日三餐都吃也不腻,江烟就琢磨着,做个好吃的热汤面吧。
看向窗外,前一晚的雪还没下完,一夜之间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暖和的热汤面也正合适。
但比较尴尬的是,他叮叮咣咣全部弄完,摆盘上桌,许墨年还没起来。
江烟坐在桌边等了一会儿,正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身后的门开了,许墨年睡眼惺忪地扒在门口喊了声:“祖宗。”
江烟:“……早上好啊,年哥。”
“你怎么总起这么早啊,”许墨年揉了揉头发走出来,没洗漱就直接坐下了,“不困吗?”
“之前总熬夜,四五点就不太睡得着了。”江烟说。
“这样显得我很赖床。”许墨年喝了口咖啡,刚想吃面,发现有点下不去嘴。
他只见过心形煎蛋,没见过心形状的西红柿。
红通通的,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这怎么弄的?”许墨年吃惊地盯着面碗里的“红心”。
“西红柿蒸一下,压扁,”江烟说,“然后……”
许墨年:“别跟我说你用牙咬出来的。”
江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您猜对了。
他只是灵机一动试验一下,没想到咬出来的形状出奇的像,实在舍不得自己吃,就直接放许墨年碗里了。
但许墨年……
应该是不会吃他咬了一圈,沾满他口水的东西的。
江烟想把那玩意夹回自己碗里,却被许墨年一筷子拦住:“慢着,放我碗里了就是我的,等下我拍张照再吃。”
“我拍吧。”江烟说,“拍完传给你。”
“也行,你拍的能好看点。”许墨年说,“但别修,给我原图。”
江烟:“好。”
“晚上用跟客户一起吃饭吗?”许墨年问。
“不用。”江烟心想就是用也推了,何况哪有什么客户。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许墨年说,“工作室位置发我,去接你。”
“好。”江烟把位置发了过去。
然后他这一天都在期待许墨年来接他。
江烟不知道许墨年突然叫他吃饭是为什么,反正他是当作约会来对待的。
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知道今天雪大又降温,愣是没穿羽绒服。
一件薄羊绒衫加一件羊绒大衣就出去了。
为了露他好看的脖子,连围巾都没带。
晚上,许墨年开着他那辆黑色奥迪去接的江烟。
比起送给江烟的那辆保时捷,这辆奥迪就是肉眼可见的低调和普通。
江烟不太明白,许墨年为什么不把这辆车送给他。
去的是一家川菜馆,许墨年父亲开的,在国内各大城市都有连锁店。
许墨年不吃辣,很少来吃,但他有一堆喜欢吃辣的朋友,今天点名要来这儿。
餐厅的环境特别好,有花有树有水有桥,江烟跟许墨年踏着石阶,跟走过了一年四季似的。
搞这么隆重,江烟还以为是两个人的约会,被带着进了包房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里面有一桌子许墨年的朋友。
他也不完全陌生,有冯涛,有陈亦哲,有医院里见到的大眼睛男孩和他的男朋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
不知道是因为年纪还是江湖地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叫许墨年“年哥”。
江烟的特殊身份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四舍五入就约等于嫂夫人了。
这么一来,江烟就不太想叫许墨年“年哥”了。
想讨点特殊待遇。
毕竟连裴小宁都可以直接叫他“哥”。
陈亦哲给新来的两位倒酒,问许墨年:“今天喝点儿?”
“不喝,他也不喝。”许墨年拿手捂住杯口,“要不你们也都换上茶水吧。”
“你他妈逗我吗?”陈亦哲说,“小江刚做完手术不喝就算了,你为什么不喝啊?”
“你在逗我吗?”许墨年说,“我一喝就醉你又不是不知道,喝醉了小心我亲你。”
“那你就来啊。”陈亦哲说,“怕你吗?”
“要不要脸啊?”冯涛听不下去了,指着江烟骂陈亦哲,“那么个大美人坐旁边,亲你这个丑逼干嘛?”
……
江烟看了看许墨年,小声问:“今天什么日子啊?”
许墨年也看过来,像是在适应这声哥,又似乎不需要适应,低声说:“我生日。”
跟江烟猜测的差不多:“那你真不喝吗?”
许墨年很坚持:“不喝。”
江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酸酸涩涩的。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邂逅的婚礼上,许墨年端起满满一杯酒,为迟锦玉破例。
好珍贵的破例啊。
这么一大桌朋友,还是自己生日,都不值得他再破一次。
“来!拆礼物!”
陈亦哲跟冯涛斗完嘴,递给许墨年一个盒子,其他人也纷纷拿出礼物。
一堆三十加的老男人,过个生日这么幼稚。
不过江烟很喜欢这种氛围,只是遗憾许墨年没提前告诉自己,让空着手来的他稍显尴尬。
但昨天买了东西,今早也亲手做了长寿面,也算是提前送了礼物吧。
江烟注意到坐在许墨年旁边的沈瑜递过来两个礼物袋子。
许墨年明显一愣。
“他托我给你的。”沈瑜说。
江烟心理咯噔一下。
他,不会是迟锦玉吧?
许墨年两个袋子都没接,僵持着,全被陈亦哲抢了去:“拆了拆了,墨年我替你拆!”
拆了其中一个,所有人都惊呆了,是一块价值一百多万的江诗丹顿艺术大师腕表。
这么贵的表,是谁送的再清楚不过。
在座的除了江烟,都知道迟锦玉和沈瑜是表兄弟。
陈亦哲眼疾手快地把礼物收了:“又是表!沈有钱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咱们年哥最不缺的就是表,来自己收着吧。”
江烟突然想起许墨年柜橱里那些琳琅满目的表,说不定很多都是迟锦玉送的。
留着前任的表,带着现任的表,生日当天又收前任的表!
许墨年厉害了!
江烟一边自愧不如一边囤积酸水,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今天是许墨年生日先不说,他没有发表意见的立场。
他现在只是个不想离婚,赖在人家家里的角色。
但是他在许墨年的朋友眼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老婆?床伴?或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许墨年从没有跟他说清楚过。
包括在杜女士面前演戏的目的。
这很过分。
所以回家的路上,十二点一过,江烟就崩不住了。
“年哥。”他叫了声。
“在呢。”许墨年的声音很柔得像水,跟宁静的夜晚特别搭。
可能看穿了江烟的情绪,也做好了稳稳接住的准备。
但没想到江烟第一个问题就挺猛的:“那表,是迟锦玉送的吧?”
“是。”许墨年说。
很好。
“他结婚你给了多少?”江烟又问。
“一百万。”
非常好。
就这样还“早不爱了”?骗傻子吧。
“初恋?”江烟简直怀疑自己有自虐倾向。
“嗯。”许墨年说,“沈瑜的表哥,在一起三年,我追的。”
江烟:“……”
完美。
还追吗?
要不算了吧。
就说结婚证又找到了,趁还没有陷更深,去把婚离了。
心里住着白月光的男人,不离婚难道留着过年吗?
“那我以后要结婚了,”江烟又找虐一样地问,“你给多少?”
许墨年来了个急刹车,江烟猛地一颠,看过去时,发现许墨年竟然也在看他。
“看车啊!”江烟吼,“你看我干嘛?”
“你啊……”许墨年收回意味深长的眼神,“先跟我把婚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