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这婚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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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澜的电话自动挂断，又打了过来。
但江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许墨年的电话上。
而许妈妈的话表明，他的后路彻底被切断。
他必须要跟许墨年离婚了，趁还没有陷得更深。
江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让许墨年为难要怎么解释，他拿着手机出了包间，浑浑噩噩地接起电话。
“小江，对不起。”季澜主要是想替迟锦玉道歉，“视频是我问酒吧老板买的，存着，只是想留个回忆。很抱歉被小玉发现了，但我不知道他会拿着视频去找你，有没有给你带来麻烦？”
“没事。”江烟的声音听起来失魂落魄，“不重要了。”
“其实，我跟他是合约婚姻。”季澜说，“我为了应付我爸妈，他为了，引起许墨年的注意。”
江烟在咖啡厅外抽了根烟，许墨年管得严，他很久没抽过了。
现在，估计他求着许墨年管他许墨年都不会再管，也没去管对身体有没有影响，江烟蹲在台阶上，抽着烟听季澜说话。
“小玉也挺可怜的，人算不如天算，”季澜说，“他怎么算都没有算到，婚礼上会出现一个你，把许墨年抢走了。”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啊。”江烟说。
“是吗？”季澜说，“好像是有点啊。”
江烟不说话了，沉默地抽烟，一颗烟抽尽，季澜叫了叫他：“小江，许老师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被他捡着了，哥也是开心的。”
“我谢谢你嗷，”江烟把烟熄灭，站了起来，“马上就要被他扔……”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许墨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咖啡厅出来了，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神色晦暗地看着他。
“挂了。”江烟对着声筒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许墨年，等候宣判。
“聊得挺开心啊。”许墨年说，“你接他电话，还要背着我？”
江烟：“……”
罪状又加一条，他该怎么办。
“不是故意要背着你。”江烟说。
许墨年看了眼地上的烟头：“你还抽烟？”
江烟：“……心情不好抽一根。”
“走吧，回家。”许墨年拉着他的手往车上走。
江烟：“？？？”
回家干嘛，收拾行李滚蛋么？
如果是，能不能容他缓缓，江烟停住脚步说：“我还有工作要做，我晚上再回去行吗？”
许墨年：“晚上几点？”
“十点吧。”江烟看了眼许墨年严峻的脸色，又连忙改口，“九点，八点……那你说几点？”
“最晚七点，”许墨年说，“我来接你。”
江烟：“？？？”
还有这么好的事吗，那他就最后享受一下老男人的温柔吧。
一整个下午，江烟都不在状态。
事情很多，但进度条推得很慢，他总是忍不住想，许墨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他看起来，对自己的过去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这让江烟抱着最后的侥幸，会不会许墨年真的不介意？
然而这一丝侥幸就像微弱的星火，在江烟期待它能够燎原的时候，被无情地扑灭了。
七点。
许墨年没有来接他。
电话无人接听。
江烟似乎，明白了许墨年的决定。
尽管难受，他还是要谢谢许墨年，给他留了足够的体面，没有让分开变得难看。
他自己打车回到家，在漆黑的房间里打开灯，发现去深川的行李就在玄关处放着，应该是许墨年从车上给他带回来的。
正好，这个箱子就不用动了。
其他东西也不多，江烟很快收拾好。
除了，许墨年送给他的苹果电脑，他觉得不应该带走，但又舍不得留下。
这是许墨年正式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江烟对着屏幕亲了亲，还是把电脑留下了，他不值得，许墨年送这么好的礼物给他。
还有许墨年给他的没有刷过一次的卡，以及只开过几次的车钥匙，都一并放到了床头柜上。
下了决定，江烟就会去执行。
他最后看了看这个跟许墨年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的地方，忍住眼泪，火速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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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祁在自家楼下接到江烟，看到他嘴唇上的红肿还以为是许墨年玩情趣搞的，气得直接开骂：“我说许老师也太人渣了吧？操够了就把人往外赶？”
江烟提着箱子往楼里走：“是我自己要搬出来的。”
“牛逼，还帮人说话呢。”丁祁拿了剩下的东西，“吃饭了吗？”
江烟没说自己吃不下，只说：“吃了。”
到了丁祁家，江烟就开始作图，希望能用工作麻痹自己，让他不要那么频繁地想起许墨年。
似乎有点效果，江烟就想趁热打铁熬个通宵，把欠的图都做了。
凌晨三点零五分，他看到许墨年的名字出现在来电显示上。
彼时江烟刚点了一颗烟，他匆忙把电话拿起来，险些烫了手。
但是在按下接听的前一秒，又犹豫了。
江烟怕这是一通通知他离婚的电话，他明白是要离，这样双方都能及时止损，但是不想这么快，想再拖延两天。
更怕他听了许墨年的声音，会忍不住打车回去找他。
电话自动挂断之后，许墨年又打了过来。
江烟依旧没有接。
不死心的许墨年打了视频通话邀请，江烟抽着烟，头发乱糟糟的，哪敢点接受。
再次拒绝后，他收到了许墨年的微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在哪？]
江烟眼眶有点湿，不知道许墨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当作是在着急吧。
如果是，那许墨年也太好了，他都这么任性了，还主动找他。
此时，丁祁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卧室里出来，一头栽到客厅沙发上，口齿不清地说：“兄弟，你接一下电话行吗？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江烟：“……他找到你那去了？他怎么有你联系方式？”
“我们加过微信啊，就上次我去你家，啊不对，他家。”丁祁说，“听哥的，接他电话哈，别让他烦我，我去睡了。”
江烟：“……”
重新看向微信聊天界面，江烟已经完全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许墨年的信息又跳了出来：[在哪？我去接你。]
江烟弹了弹烟灰，回复：[丁祁家，他快出国了，房子可以转租给我。不用来接。]
他继续盯着对话界面，最上方的许墨年三个字反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他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又落下去，过了很久，许墨年问他：[想好了？]
江烟：[嗯。]
打完这个字，他有些脱力地靠在椅子上。
窗外的夜浓得跟墨一样，像是要把他吞噬。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结束了。
他明天先去工作室安排工作，再抽时间办张临时身份证，然后就可以跟许墨年离婚了。
第二天一早，丁祁送许墨年去工作室。
车子停在楼下，丁祁看了看停在前面的车，问江烟：“这辆豪车你认识吗？怎么有点眼熟？”
江烟看了眼车牌：“认识，许墨年的车。”
丁祁纳闷了，就许墨年这个舍不得老婆的样，不像是负心的那一方啊。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他问。
“他知道了。”江烟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还来找你，”丁祁说，“说明许老师还是更在意你的现在，对不对，你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啊，哎，你怎么想的？”
“来找我，说不定是来谈离婚的，我有什么想法重要么？”
江烟说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许墨年的车门前，敲了敲车窗。
许墨年正靠在坐椅上休息，听到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玻璃窗外的人，阳光明晃晃暖融融地在他身后照着，让许墨年觉得画面美好得不真实。
因为这人刚在他梦里出现过。
许墨年拉下车窗，探出脑袋看着江烟。
他皮肤白，没休息好脸色就会很难看，看到江烟黑眼圈那么重许墨年也就放心了，总不能只有他自己彻夜难眠。
“来找我？”江烟说。
“嗯。”许墨年说，“你方便吗？我们聊聊。”
“方便。”江烟给他把车门打开，“下来吧，还去昨天那个地方。”
江烟是想还去昨天的包间，但是前台小妹妹说，昨天的包间被人占了，只剩下一间秋千座椅的房间，问可不可以。
江烟看向许墨年，许墨年点了点头说：“可以。”
相似的场景，江烟跟许墨年面对面坐着，他点了杯红酒，然而话音刚落，许墨年就把点单的pad夺了过去，跟服务员说：“酒不要，谢谢！”
江烟：“要的，麻烦加上，谢谢！”
服务员：“……到底要不要？”
“不要。”
“要。”
江烟和许墨年同时说。
“那先上其他的，酒你们决定好了再叫我。”服务员是个年纪轻轻的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一时分辨不出该听谁的，虽然江烟总带人光顾，但许墨年明显气场更强一些，她不敢贸然下单。
服务员走了，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
江烟正想对许墨年的霸道提出控诉，对面的人忽然手撑着桌面站起来，而后大幅度倾身过来，鼻息停在江烟的勃颈处，猛嗅了嗅说：“烟味这么重，抽了多少？”
“不少。”江烟下意识地向后躲，秋千随着他的力道摇摆，让他险些栽下去，稳了稳重心道，“你管我？”
许墨年看着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交汇，江烟被他可怖的眼神震慑道，漫上一丝心疼。
他想问问许墨年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却见许墨年又往前凑了凑，吐字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尽数打在他脸上。
“怎么，这就不让管了？”许墨年说，“背着人接前任电话还相聊甚欢的人又不是我，你凭什么不让我管你？”
“因为，”江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咽了咽口水说，“我想离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这婚离不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