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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女王的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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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宫殿，女王的书房。
利斯将兰斯洛特打理到勉强可以见人的程度带到书房，被女王奖励了一个落在额间的吻。
女王轻轻柔地拍了拍利斯的头，“小崽子们差不多要睡了。利斯，帮我吻她们的额头，说我爱她们。”
“是，陛下。”利斯再次亲吻女王的手背，“我爱您，祝您晚安。”
他依旧顺着窗户离开，像个盗贼那样，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房间内只剩下女王和兰斯洛特。
“王国骑士长，兰斯洛特.埃利奥特。”
女王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切地称呼他为“兰尼”，而是正式地叫了他的全名，这是以君主的名义对臣下发出命令。
“在，陛下。”兰斯洛特在女王的书桌前单膝跪地。
她缓缓开口，“从现在开始，王国骑士长由龙女莱斯利担任，原王国骑士长兰斯洛特.埃利奥特革职为民。”
撤职这一安排对于兰斯洛特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他不由得低头掩饰脸上苦涩的神情。
可是，在国家需要他、女王需要他的时候，他几度犯错。是他作为骑士长太过失职和不负责任，不配担任这个至关重要的职位。
兰斯洛特对此毫无怨言，平静地接受了女王的处置。
只是，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魔物掏走了似的。
事业、婚姻、女王的信任、下属的尊敬……他几乎失去了一切，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东西了。
“公事就说到这儿。接下来的对话只是我个人的关心。”女王收起公文和纸笔，吩咐贴身侍女进来添茶。
她淡淡道：“兰尼，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同那个精灵之间的婚姻呢？”
“我想……因为我是爱他的，陛下。”在说到“爱”的时候，兰斯洛特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或许我在十六岁时喜欢过邻家的女孩，十八岁时候暗恋过成熟的夫人，但我只爱他。”
女王摇摇头，“兰尼，我并不是在质疑你的感情，只是对你的行为表示疑惑。我问的是，你为何要执着于同他结婚？”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如你爱他那般，他也爱你，只是不想跟你结婚而已。”
窥一斑可见全豹，王都守卫战借给他的三天魔力足以说明很多了。
她轻轻笑了，“那个精灵应该是爱你的，至少曾经爱过。”
“为什么？”兰斯洛特无法理解，“如果他爱我又怎么会不想和我做夫妻？”
女王的眼神飘向利斯经常溜进来的那扇窗，轻轻说：“我也爱利斯，但我是不会跟他结婚的。”
这件事情他们三个都心照不宣，只是第一次被人点明，还是女王亲口承认。
“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兰尼。”女王收回目光，玩弄着一柄扇子上的橘色毛球吊坠。
兰斯洛特诚实地摇头。
她淡淡道：“人们在讨论我的时候不仅仅是在讨论我，也在讨论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女王。从我加冕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无法与这个身份进行分割。”
涉及王室婚姻的问题，女王是这样解释的。
“与我结婚的那个人，他的理想、抱负乃至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他必须将那些全部抛弃。以后，他的工作和身份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女王的丈夫。或者说，女王的‘妻子’。”
她接着说：“他不是同我结婚，而是嫁给了这个国家。女王的丈夫要依附于他的妻子，服从他的妻子，被冠以我的姓氏。就像所有的‘妻子’依附于‘丈夫’那样。没有男人愿意受这份苦。”
“如果是你，你愿意吗？”女王问他，“仅仅因为结婚失去骑士长的职务，只能头挂虚衔而毫无实权，跟在女王的身后做个漂亮的挥手机器……”
兰斯洛特摇摇头。
她摊开手，“你不愿意，又怎能要求他人愿意？”
“您是说……利斯和耀鸣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吗？陛下。”兰斯洛特问。
女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也不全然一样。你爱的精灵要更加高傲一些。他是魔法师，魔法就是他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疆土’，他是魔法的国王，不可能去做别人的妻子。”
或许，在各自的世界里，许多人都拥有一片自立为王的疆土。
耀鸣有，兰斯洛特也有。
只有毫无尊严的庸王才会丢弃他的王都。
女王的这番话，让兰斯洛特突然觉得自己的婚姻和他熟悉的世界都变成了全然陌生的模样，逼迫他重新思考、审视这些。
他看上去是悲惨的、失意的，而对方何尝不是屈辱的、痛苦的呢？
只是曾经的他看不到，也无法理解。
“所以他才会认为，与我沟通没有意义也没有结果。”兰斯洛特喃喃自语，旋即苦笑了一声。
看到兰斯洛特陷入思考，女王便知道他不是那般冥顽不灵，也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终究是比我要幸福和自由的。”女王感叹道。
她再次看向利斯离去的方向，“女王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国家的事。我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我是一个国家的象征，而不能只是一个人。”
“兰尼。”女王一转话题，“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让你做王国骑士长吗？”
兰斯洛特低着头道：“因为老师和王国的契约已经结束了，王国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对吗？”
梦醒了，自高自大的幻像破灭了，他才想起他这个本不够格的人是如何成为骑士长的。
女王的祖父与龙女莱斯利达成契约，以龙女守护王都百年为条件，由王国所属的大魔法师封印魔龙威尔。这才让王国成为大陆上唯一一个拥有龙族骑士长的人类国家。
“其实不然。”女王展开契约文书，手指落在日期上，“我坐上王位之时，百年之约尚余三十年，而我只任用老师十年就放她离开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兰斯洛特摇摇头，如果是他，肯定会按照契约留下龙女。
女王答：“因为我作为君王无法信任龙女。”
她解释道：“龙族天性不喜规则，长达七十年的骑士长生活已经让她感到了厌倦和禁锢。我是她曾经的学生，如今要她作为下属听令于我，对于我们的关系是一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如何信任她？”女王起身，“而你，兰尼。你是我信任的人，于我而言是家人般的存在。我愿意将王都的、我的后背托付于你。”
她走到兰斯洛特面前，轻轻抚上他的头顶，“兰尼，我已经失去一个弟弟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所以，兰尼，这个任务只能由你完成。”女王的手拍在他的肩膀。
女王的情人很可能不仅仅是爱慕一个女人，更可能是觊觎一个国家。
“引导兽人进攻王都的密报是利斯传给俾斯特王国的。他回来之后发生了些许变化。我希望你可以查明事情的真相，然后告诉我，这个人是否还能留在身边。”
兰斯洛特向女王行礼，“是，陛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女王在书房窗外的法阵突然被人敲响。
窗外的人正是利斯。他的发丝凌乱，黏在汗湿的额前鬓角，显得那个气喘吁吁的人格外地狼狈和慌张。
“陛下，陛下！”
女王的神色平静无波，“魔法隔绝了我们的声音，他不知道。”
她上前解开魔法阵，放人进来。
利斯踉跄着跪在女王面前。
“陛下，公主们不见了！”
兰斯洛特心里“咯噔”一声。
除了利斯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王女们的下落。她们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忽然，兰斯洛特意识到，清楚王女下落的并不止有利斯一个人。
只听利斯几乎是哭着说：“一定是女仆带走了她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