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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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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当晚柳樱儿气急败坏地拒绝江随送她回家的“好心”，羞愤地回到家，手包甩到地上，昂贵的皮面划了个破口：“妈！江随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和爸为什么还让我舔着脸上！”
她掩面哭了起来：“丢死人了。”
“发这么大脾气，妆都哭花了，”柳太太使个眼神给佣人倒杯水来，用手帕擦掉女儿眼角的泪，“江随随便找个男的来演戏，你就相信了？”
“你爸爸已经和江老爷子商量好了，媒体明天上午放出江家和柳家年后订婚联姻的消息，这段时间江随肯定会百般阻扰破坏，只要我们家这边别出岔子，这门亲事铁定能成。”
柳樱儿停下哭泣：“我和江随离开后，不是说江随爸爸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吗？怎么突然就可以放出联姻消息了？”
“我的好女儿，动动脑子，江老爷子往地上一躺，往医院一送，一抢救，亲生儿子能不顺着他心意来？”
“只要老爷子在一天，江氏孙媳妇儿的位置就是你的。”
柳太太：“过年前接下来几个月，你都得和江随多来往，任他找多少演员来阻扰。”
回想起一小时前秦意和江随的互动，柳樱儿犹豫：“可是，江随和他男朋友看上去就是真的嘛，让我怎么拆啊？”
“管他是不是真的，不论多少人，你都得在他身边刷足存在感。”
“江随这回在他老爷子和江总的双重压力下，肯定不敢不和你约会，现在对你抗拒只是对老爷子的叛逆，不一定讨厌你，说不定认识的时间久了，我女儿漂亮又优秀，他反而还对你有好感了呢。”
柳樱儿点点头。
*
联手赶走“未婚妻”后，江随转身回学校，秦意走在旁边。
镰刀般的弯月远远挂在天边，深秋风起，枯叶沿着路灯投射的微光沙沙而落，人行道上不见几人，冷得萧瑟。
可江随并不觉得孤冷，看了眼旁边的秦意，那墨色眉眼平日里尽沉落霜冷长河般淡漠，一旦对视上——
“偷看我？”秦意转过眸，语气戏谑。
“我在看那只肥猫！”江随指着不远处草丛里毛色雪白的大猫，连忙否认。
他最近大概是有病了。
刚才演戏的时候和秦意对视上，秦意冲他笑时如被浓浓爱意暖化的春雪，他差点误以为那一刻是真的。
秦意扭头顺着江随的指向看去，果然是只肥猫。
“今晚谢谢你，”江随语气别扭，“不得不说，你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能拿小金人？”秦意意味不明地笑了，“让你觉得我在演，这一点就输了。”
江随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那个便宜未婚妻下次还会出现么？”
“哦哦，”江随自以为“恍然大悟”，“你是怕她看出我们在演？”
“不信随她，反正我不可能和她再见面，更别提联姻。”
“今晚若非我爷爷拿不孝这个名头威胁，我压根不会找你演这出戏。”
“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放心。”江随误以为秦意的意思，这次他找秦意本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毕竟他帮了秦意一次。
秦意停下脚步：“麻烦倒谈不上。”
甚至很乐意，这样的麻烦不介意多几次。
“若是，下回你爷爷拿命胁迫，你也会顺从？”
“下次真的不找我演戏了？”
江随：“……”
这个假设，像是他爷爷会做出来的事。
“下次我自己摆平吧，假戏做多了，别人会以为是真的，到时候对你也有影响。”
“而且，饭请了，你也不欠我了。”
秦意插兜站在原地：“那你雇我吧，按时薪算，最近想换台新的电脑，没钱。”
江随转过头看向秦意，谈钱伤感情，但对于他来说，这种帮助金钱化就好处理了，内心的别扭所剩无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意，我还以为你反感铜臭的金钱交易。”
“时薪多少你开个价吧。”
秦意伸出一根手指：“一小时100。”
“群演都不止这个价，你演技……”江随顿了下，回忆自己的积蓄咬牙，“再给你加个0。”
“不然你还攒个毛线钱买电脑？”
刚才和柳樱儿那场戏，顶多半小时解决，他还是付得起的。
秦意突然握住他的手，眸中带笑：“真会替男朋友着想。”
黑夜中江随耳垂泛红，如烫手山芋想甩开握着他的双手反而被抓得更紧，反复强调：“假的！假的男友！”
秦意手心堵住他的嘴：“为了更具有信服力，这种自曝的字眼还是少说。”
“当年的不心动挑战不是挺乖的，现在也是演戏，怎么着急地想否认了？”
江随在微凉的手心里呜呜几声表示抗议。
现在和当年自然不一样，不心动挑战只是青春期对于恋爱感觉的一次懵懂又中二的试探，现在……
唇上的压力松开，江随腰被搂住，秦意抱着他，轻叹：“那就给你一点时间适应。”
最后，秦意理了理江随的衣领，拇指微蹭过他的脸颊，眸中的柔色让人心神荡漾：“晚安，男朋友。”
秦意离开后，晚风撩起一叶一息，空气中残留的薄荷香卷入呼吸，江随脊骨仿佛都软了，直不起来，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细细喘着气。
现在……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
第二天，网络与报纸的商业板块上，铺天盖地全是江氏与柳氏预计年后举行联姻的通稿。
江随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里江父语气带着愧疚：“儿子，昨晚你爷爷旧病心梗复发进医院抢救，醒来后，医生说经不起第二次刺激……”
他停顿了几秒：“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当年他和妻子陈静为孩子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将来江随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爸，”江随听着他爸的语气感到酸涩难受，眼睛红了，哽咽道，“我早猜到会这样，出生在江家，婚事本来就不是我说了算。”
“我也不能像你和妈妈那样，联姻阴差阳错遇到此生注定的爱人。”
“爷爷不就是想让我和那个女的约会么，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孝给爷爷看。”
约会而已，两个人是约，三个人也是，他就不信赶不走柳樱儿。
*
秦有有逛网页无意得知这个消息，难以置信：江随哥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联姻对象？是什么牛马都不知道。
问了李木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那老爷子这么一威胁，江随哥年后真的要订婚啊？”秦有有问。
李木耸耸肩：“不一定，你也太小瞧江随的破坏力了，他跟我说昨晚找人演了场男朋友的戏就把柳樱儿气走了。”
秦有有：“不会是许星洲学长吧？”
李木：“不知道，他没说，不可能是许星洲，许星洲家里没钱没势容易被柳家对付，江随找他等于把他拉下水。”
“这段时间咱们都长点心眼，帮江随度过难关，最好能破坏他们的约会。”
回去的路上，秦有有接到了姑妈秦慧的电话：
“有有，这周你能不能带洋阳出去玩两天，最好……把江随和秦意一起叫上，可以吗？”
“江随？”秦有有踌躇，“姑妈，他这周可能要约会。”
秦慧：“那就下次？都可以的，医生说让洋阳尝试开口说话的最佳环境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营造愉悦轻松的环境。”
秦有有心生一计：“那啥，姑妈，你这周末把小堂弟送来吧，江随哥正好需要他。”
*
“江随，你骗我！”
“我派人查了，你和秦意五岁就打架了，在一中更是到处不对头，大学还是情敌，怎么可能是情侣？”
听筒里是柳樱儿气急败坏的指控，江随握着手机，笑得懒散：“你倒是查得挺仔细啊。”
“我和秦意相爱相杀十几年，怎么不能是情侣？”
柳樱儿被这副似有若无的暧昧说法搞得头大，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江随：“老爷子这周末想我们出去约会，游乐场？”
游乐场是情侣约会的地点之一，柳樱儿没有异议，狐疑地多问一句，“秦意也去？”
“他没空，”柳樱儿气还没松，江随话语一转，“不过我一个弟弟会去，游乐场，小孩都喜欢玩。”
柳樱儿差点被唬住，反应过来:“你哪来的弟弟？”
“不是亲弟胜似亲弟，”江随说，“小孩都喜欢和漂亮姐姐玩。”
“行、行吧。”柳樱儿磕巴道。
小孩总比秦意好对付，掀不起风浪。
*
这次是柳家派人亲自载江随和柳樱儿去约会地点。
车后座，穿着背带装的秦洋阳坐在江随和柳樱儿中间，柳樱儿心生不满，开始怀疑这小崽子就是故意来捣蛋的。
眼前出现一块写字板：[漂亮姐姐，你好呀。]
末端还加了个可爱的兔子笑脸。
秦洋阳带着婴儿肥稚嫩的脸蛋堆上笑容，比她见过的童星还可爱，被小正太喊漂亮姐姐自然心情愉悦，柳樱儿笑得温柔：“你好哦。”
来之前，江随和她说过小正太的特殊情况，有点自闭症和说话障碍，本来她的计划是让保镖带着这小崽子玩，别来打扰她和江随。
算了，她还是对这小孩好一点。
写字板的字迹被擦掉，秦洋阳握着记号笔重新写上：[漂亮姐姐笑起来好好看呀，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哈哈……”柳樱儿心情越发愉悦，从包里掏出两张红票子,“给，待会想买什么仙女姐姐都给你掏钱，乖啊。”
江随转过眼，手指微动打字，发了条微信：
[你小堂弟嘴甜说谎起来真是不带眨眼，哄人一套一套的，还赚了两张红票子。]
[秦狗：我到游乐场了，等你。]
[？？？]
[你去干什么，这次有小堂弟就够了。]
[秦狗：一想到小男友背着我偷偷和人约会，我就坐立难安，醋得不行。]
江随看着这句话，心里莫名地涌出心疼和愧疚，仿佛真的看到秦意吃醋的模样:[我可没有背着你偷偷地约会，不都告诉你了嘛]
消息发出去三秒后，猛地反应过来：靠，假情侣而已，他安慰什么？
撤回重发:
[你是不是开始营业了？这不算进时薪的！！]
[演得多逼真都不算！]
这样下去他不得破产？
[秦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