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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炸厨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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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快乐时光似水流淌，眼看着就到了年关。
步行街大多是林立的商铺，门前挂着些彩旗，窗上贴了喜庆的窗花，街头巷尾都是吆喝着卖年货的。
蔺阿婆说：“去买点瓜子花生来，店里来了人也好打发时间。”
是了，临近过年，店里的客人多，不一定都是生意上门，左邻右舍闲来串门，或是有意愿的客人进店来，话家常也挺有意思的。
蔺之杳去街头买了三斤的五香瓜子和三斤花生就回去了，才走到门口，蔺阿婆就说她，“让你去买瓜子花生你还就只买这两样了，没买点别的炒货和饴糖？”
“炒货上火，你不爱吃我也不喜欢，饴糖咱们也吃不了太多。”
蔺阿婆：“你那几个同学，小江小柳，来咱家好几趟了，他们要是来找你，你不得准备点吃的？”
“他们？”蔺之杳低声笑了笑，“小柳家自己也会买，至于江恕，他家里人不在这边，应该是去别处过年吧？”
“你问了？”
“……没问。”
蔺之杳是这么揣测的，江恕跟他姑姑江展眉在一块待着，父母和其他亲友都不在明州市。
听人说他父母从小不在他身边，过年应该要回去团圆的。
江恕家里，他姑姑躺在沙发上看哥嫂的消息，纠结了一会儿放下手机看着江恕。
“你爸妈，我哥嫂，他们是封闭实验，早些时候说咱们俩去首都过年，这不刚打来了视频，你也听到了。”
江恕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江姑姑问：“那咱们还去首都吗？”
“那个大房子里空落落的没个人，回去了还得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你要是想回去，我们回去也行，说不定你爸妈能休假……”
江恕无奈，“姑姑，他们哪回休假了？”
江展眉感慨，可见这太厉害的人也不好，像她哥嫂，科研保密人员，没办法为父母送终，到了中年连儿子都要交给她照顾，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留了个大房子有什么用，江恕从上小学起都是跟着她的。
江展眉以前带江恕去跟他们团圆过年，运气好在年夜饭上吃一半被叫走，运气不好，除夕夜能收到一通新年快乐的电话，还不是视频电话。
久而久之，江恕就没了期待。
明州市是他爷爷奶奶的老家，既然爸妈来电话说今年没有时间，那也没必要来回走动了，春运期间太麻烦。
江恕说：“就在明州市过年吧，不去找他们了。”
江展眉很高兴，说：“那换衣服，我们出去。”
“去干什么？”
“当然是买年货了，鸡鸭鱼、花糕、干果、可乐零食……嗯，要不要买烟花？”
“杨老师家的女儿一个小区的，你要不要叫人来家里玩？还有你交到的朋友？”
江恕沉思，轻轻点了点头。
江展眉喜笑颜开催促他，“快去换衣服，戴围巾和手套，我们去菜市场！”
菜市场，吆喝叫卖声不绝。
江恕跟在她身后，看着雷厉风行的姑姑和卖菜的讨价还价，几毛几斤几两的都不是整数。
“大葱一斤四块五，这是半斤，土豆一斤一块六，还有老南瓜和冬瓜……”
商家拿出计算器摁着算钱，江恕拎着生鲜果蔬，赶在计算器出结果前报出了结果。
江展眉得意地说：“我家的宝贝侄子，厉害不厉害？”
卖菜的阿姨夸道：“厉害，这么厉害的小孩我第一次见！来，再送你们一把香菜。”
江恕双手拎着东西，调了调手才把新买的菜拿好，小声说了句“谢谢。”
从菜市场出来后，将买好的东西放回车里，他们又去了趟超市。
回到家后，江展眉眼角快要笑出来鱼尾纹了，带着礼貌的帅小伙子买菜太受菜市场阿姨的喜欢了。
江展眉看着正在规整东西的侄子说：“晚上吃什么，要叫同学来我们家吗？”
“姑姑，别人家里要团圆的。”
江展眉：“你问问嘛，问问又没事。”
蔺之杳也是想着，别人家里要团圆的，就没有去打扰。
却收到了江恕在群里的一条消息，“我姑姑买了很多东西，你们要来我家吗？”
肖川：“江哥跟姑姑住一起？正好我爸妈要去蔺之之家，我跟蔺之之一起去你家啊！”
杨小柳：“……那我也去。”
蔺之杳拿起手机给阿婆看了眼，蔺阿婆说：“小江同学和他姑姑一起住？”
“他姑姑是我们学校的主任，挺年轻的。”
“那你去，和肖川一起，别空着手去。”
蔺之杳：“咱们家里有什么，能带什么？”
蔺阿婆说：“我看上次他还挺喜欢喝那道甜汤的，要不你等会儿给他带过去？”
“好，多煮点，等会儿苏阿姨他们来了也能喝。”
蔺阿婆去厨房洗肉切肉，蔺之杳给她削果皮，取出来大砂锅，炖进去。
约莫要炖煮两个小时才能，但这会儿天还早。
肖川跟他爸妈来了之后，汤也差不多炖好了，肖川先干了一碗，见她往保温桶里装，才知道这是要给江恕带的。
顺手就摸走了他爸爸给外婆拿的一罐茶叶，苏宝云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赶紧滚！”
蔺之杳和肖川没有去过江恕家，到了小区的楼下还想让江恕下来接他们呢，转身就看见了杨小柳。
肖川惊讶问：“你也不知道江哥家在哪里？”
“……嗯，我知道他家是哪门哪户，但你知道你江哥的姑姑是哪个吗？”
肖川：“这重要吗？我们是来找江哥的又不是找他姑姑的。”
蔺之杳笑了笑说：“肖川不知道，忘了告诉他。”
“江恕的姑姑是我们教导主任江展眉老师。”
“怎么会？”
肖川默默地排辈分，“教导主任姓江没错，她侄子……好像确实也该姓江。”
不得了，还真对上了！
肖川同学想转身赶紧跑，江恕正好从楼上下来，得了，跑不成了。
杨小柳看着拿着小罐茶和拎着保温桶的两个人，说：“我妈在家炸鱼，我给你拎一条来？”
江恕赶忙拒绝道：“别！千万别，你们上楼看看就知道了。”
好奇心驱使，三人跟着江恕上了楼，一靠近门口就闻到了焦糊味……
拉开门，江主任尴尬地笑着说：“你们来了啊，那个，晚饭还没好。”
江恕摊摊手，示意就是这么个情况。
肖川和杨小柳面面相觑，顿觉江主任和蔼可亲了不少。
蔺之杳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还是肖川说：“家里有菜吗？”
江展眉立即整肃道：“有！”
肖川同学说：“没办法，一起做吧，这么多人来都来了。”
蔺之杳把保温桶给了江恕。
“外婆说看给你带的甜汤，我去你家厨房帮肖川。”
江恕取了碗来，给江展眉盛了一碗，和杨小柳一起把买来的菜给择好。
杨小柳进厨房看了一眼，蔺之杳和肖川在收拾厨房残局，她看着泰然自若喝汤的江主任，不免好奇江恕是怎么长大的。
大抵是她的眼神太露骨，江恕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还小的时候，姑姑也不常在家，家里请了个阿姨，那个阿姨不太好，后来姑姑就不用她了，开始自己学做饭。”
“平常蒸米饭、煮个面，家常一点的饭我们俩都会做，但是逢年过节都是出去吃的，今天邀请你们来了，她想露一手。”
杨小柳了然地点了点头，讪笑：“懂了，露一手。”
他们在这边窃窃私语，江展眉只喝了一碗甜汤，吃到了一块肉，再看小辈忙忙碌碌的，拧上了保温桶的盖子，问江恕：“这是谁煲的汤？太好喝了，我要去跟她拜师学艺。”
“蔺之杳同学的外婆煲的汤。”
“我就不喝了，本来就没多少，给你们留着吧。”
厨房里肖川说：“我来的时候才喝过，不用给我留了，也不用给蔺之之留！”
江恕：“我也喝过。”
“你什么时候喝过的？”
算了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杨小柳壮着胆子说：“江主任，他们不喝，那我们两个分了！”
江展眉很乐意的，杨小柳去洗手，拿了碗筷来分了一整个保温桶。
肖川在厨房里烹煎炸煮，蔺之杳把能洗菜切菜都给他弄好了，说：“锅上的鲈鱼蒸个十五分钟就可以了，葱丝在盘子里，我出去了。”
炒菜的滋油声盖过了蔺之杳的说话声，肖川没理她。
蔺之杳一出来就见江主任和杨小柳两个人一人抱了个碗，江恕在择菜。
“你们俩喝完那一桶还吃不吃晚饭了？”
“吃！”这是杨小柳说的，江展眉多少还有些做大人的觉悟，说：“再吃一点点。”
肖川很快把鱼和菜端上桌，等到蒸好了米饭，才问：“煮个汤吗还是喝饮料？”
杨小柳和江展眉打嗝，齐齐说：“都喝不下了。”
肖川：“有啤酒吗？”
桌上四人侧目，尤以江展眉的目光炽热。
“小同学，不否认你厨艺确实很好，但未成年敢在教导主任面前要酒喝，你也是胆儿够肥啊！”
肖川心说，他这不就是看气氛到了嘛！
再说，你哪还像个教导主任！
蔺之杳说：“肖川泡茶还行，他拿了罐碧螺春，吃完了让他泡茶。”
江展眉看了看这俩人，没有说话，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吃，吃完就问：“小同学是从哪儿学的厨艺？”
“厨艺还要学？”肖川不屑地咬了根空心菜。
“小时候我妈常带我去外婆家，就蔺之之她家，我妈帮忙的时候，我跟蔺之之就在旁边看，看多了就会了。”
江展眉叹气，原来如此，原来她厨艺不好是因为从小就没有一个大厨耳濡目染！
蔺之杳无语，他们一起看的，怎么她做饭也就是个能吃的水平？
可见耳濡目染之余还是要天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