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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日常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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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之杳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些话，她帮蔺阿婆缝好了一条订制西装裤的裤腿后才去后院。
火急火燎地从屋子里抱出来其他科目的作业，见江恕已经做到最后一套了，心下松了口气，豪气地说：“学神有不想做的英语语文作业尽情地丢给我吧！”
江恕：“昨天回到家我已经写完其他作业了。”
“学神不愧是学神。”
杨小柳心酸地说了一句后，恳求蔺之杳，“我！我的英语语文作业可以丢给你吗？”
“小柳同学，你看看我这儿还剩了多少，你好意思？”
“杨小柳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反驳道：那你为什么要帮学神写作业！”
“学神在帮我写被罚的十套数学题，互帮互助，我帮他写不是应该的嘛！”蔺之杳有理有据，“而且那可是高三模拟的试卷！”
杨小柳：“数学老师罚你的？他肯定知道你不会啊，开学你交上去一看不就知道不是你写的？”
江恕执笔的手一僵，蔺之杳看向他，顿时也自己也蠢到家了。
学神代写不是人人有福气消受的。
蔺之杳绝对消受不起十张超纲的全做对的数学试卷，但是跟学神说，您能不能故意做错几道题？
那真是对学神最大的侮辱！
蔺之杳说：“最后一张你别做了，我自己来，写几道空出来一大半，就说十套卷子就做了这一张，求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大发慈悲放过我好了。”
江恕依言，停下来计算，就闲下来了。
依然没人理会肖川，他可是来道歉的，但蔺之杳这么忙，不知道他道歉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肖川同学还在想江恕问他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杨小柳每次偷瞄他几眼都让他觉得，嗯，她在看一个傻子！
“喂！你们说的……”
“蔺之杳同学。”江恕忽然大声，盖过肖川的声音，杨小柳吓了一跳，肖川不理解江恕为什么突然打断他说话，却听他说：“我有点口渴。”
“那个，我也渴了。”
杨小柳看着肖川，肖川不明所以，“看我干什么？我不渴，而且蔺之之家的饮水机在哪我还能不知道嘛，渴了会自己找水喝的。”
蔺之杳眼睛在他们三个身上巡视了一番去洗杯子，问：“白开水还是茶叶水？”
“都行。”
肖川就算再傻这时候也知道他们是故意不想让他跟蔺之杳说话的，但是没道理啊，他又没做错什么！
蔺之杳离开后，杨小柳说：“你连真相都没搞明白，道什么歉，而且你不是觉得自己没做错吗？那还有什么道歉的必要，不用道歉。”
肖川懵懵的，这是他和蔺之杳之间的事，还是这么点鸡毛蒜皮的的小事，这些无关的人多管什么闲事？
他问：“那我该怎么跟蔺之之相处？”
“随便呗，以前怎么相处的现在还怎么相处。”
杨小柳说完谄媚地看了眼江恕，“学神，你说是吧？”
江恕不言起身，去帮蔺之杳端茶水了。
留下来的肖川指着江恕的背影说：“他什么毛病？”
杨小柳：“我看你才有毛病，蠢病！”
肖川不服气，“这位同学，你已经骂了我两次了，我哪里蠢了？”
正巧，蔺之杳和江恕一人端了两杯水向他们这边走来，肖川冲蔺之杳喊，“你这同学怎么老是骂人！”
蔺之杳问：“你骂他什么了？”
“不算骂人，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杨小柳一本正经解释，蔺之杳笑了笑，估计是知道肖川的蠢模样，没理会他的告状。
肖川接过还烫手的茶杯皱着脸看了眼就说：“这是上次我爸拿的蒙顶甘露，你竟然就随手扔进茶杯里水一冲了事！”
“不然你现场给我们表演一套茶艺？”蔺之杳没好气怼他，“黄花菜都凉了还没喝上呢！”
肖川痛心疾首，可寻常人家怎么会让孩子学茶艺。
杨小柳好奇，“你们家做茶叶生意的？”
“嗯，算是，我爸经营了一个茶庄。”
杨小柳微笑着恭维，“失敬失敬，原来您是茶庄庄主的儿子。”
其他三个人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蔺之杳埋头奋笔疾书。
江恕随手拣了本蔺之杳夹在一堆作业中的课外书来看，是一本作者不知名的插画集，人物景色都很美，但又有些荒诞之感。
他不知道那该怎么形容，像是垂死的人留在世上的爱意一样，看着不舒服。
蔺之杳看到了，一眼看过，欲言又止，最后仍是低头写她的作业。
这天晌午有些凉，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一点了。
杨小柳说：“我还想吃上次吃的面。”
蔺之杳当然没意见，肖川说：“王叔家的？我好长时间都没去过了，不跟蔺之之一起去，都不敢进去了……”
江恕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却什么都说了。
——你一个男生还要女孩子陪你去吃饭才敢进去，出息！
肖川却觉得这少年磨磨唧唧的，什么都不说，搞不懂蔺之杳怎么会交这种朋友。
进到王叔的面馆，这时人已经有些少了，王叔王婶正坐在靠外面的座椅上看他墙角的电视。
大男人看起来央视苦情剧来，竟然抹了把泪，比王婶的还伤心。
王婶嫌弃地打发他去招呼客人，王叔一看来的是蔺之杳，立即擦好眼泪问他们吃什么，然后进去后厨了。
肖川看着那苦情剧，就和蔺之杳说：“这个剧咱们之前看过，没看完。”
王婶听了，叹了口气说：“你看这个女人当妈的多不容易，种地供孩子上学，你们也要好好上学，去首都上大学……”
杨小柳瞄了一样，一口咬定，“那个一定不是她儿子，她儿子被她拉着种地去了，这是她嫂子或是弟妹的儿子，她嫂子或者弟妹是个坏人。”
肖川：“你好懂啊！没想到你还看这种剧。”
“你都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杨小柳坐在蔺之杳的身边，百无聊赖地说：“这就跟猜小说结局一样，不难猜的。”
杨小柳靠在蔺之杳身上挽着她的胳膊，猛然回神，说：“他就是上次老板说的跟你一起吃饭猜剧情的小川？”
蔺之杳：“你才反应过来，就是他。”
肖川：“那要不要我们再猜一次？你们看过这个结局了吗？就猜结局。”
杨小柳同学说：“我先来，乡村女强人和明着暗恋她的人历尽各种磨难终于在一起了。”
肖川：“她儿子或是女儿会跟她的死对头的儿女在一起，谈恋爱谈到一半发现两家是死对头。”
蔺之杳：“死对头也好，反派也好，最后一定是哭诉道歉，然后原谅，握手言和。”
三人齐刷刷看江恕，一旁的王婶都无语了，这几个小孩凑到一起比编电视的还厉害了。
那个一看就干净的男生被他们看得不知所措，无奈道：“我不知道。”
杨小柳心说，很好，今天终于有一件事符合了学神的人设。
他说他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才是理所应当的。
吃过饭后的四个人回到蔺之杳家，蔺之杳对蔺阿婆说：“我作业快写完了，您去吃饭，我看店。”
杨小柳的作业还剩了一大半，她苦哈哈地去写作业，肖川觉得放杨小柳一个人挺没意思的，去后院问东问西的。
江恕说：“我去看看杨小柳的数学题。”
蔺之杳还奇怪来着，江恕都已经做完作业了，怎么还在她家待着，忽然想到，她叫杨小柳是来写作业的，有学神在，不会的题不就都能会了嘛！
杨小柳会感谢她的！
蔺之杳拿出来牛皮纸样，铺好了布，用划粉在布上画出布样，裁剪好后标上记号，坐在前面给肖川一家要的秋冬衣物画好款式，趁他在，正好给他看看。
画好后，蔺阿婆也回来了，蔺之杳举着她的款式图问：“行不行？”
“拿给小川看一看，他说行那就行。”
蔺阿婆赶她去后院，肖川没什么不行的，左右就是秋季的外套和冬季的羽绒服，蔺之杳画得也都是基础的款式。
标新立异的不是没有，实在是，阿婆的裁缝店里没有喜好这样的客人。
杨小柳看了一眼说：“你将来要做服装设计师吗？这样的款式有点普通啊。”
蔺之杳：“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普通归普通，还是要给店里赚钱的。”
这才是残酷的生活啊！杨小柳轻轻一叹，满是惆怅怜惜。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差钱的，蔺阿婆也不差钱，但既然开了店，总不能一直亏损。”
蔺之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老婆婆带着外孙女两个人经营生活总是会被人误以为是穷困艰辛，但蔺之杳很有钱。
杨小柳知道她画画很厉害，此外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肖川多嘴说：“蔺之之的妈妈一直有给她和外婆寄钱，每月都寄很多钱，她从小学画画，怎么可能没钱！”
蔺之杳浅浅一笑，说：“嗯，她还算有钱。”
杨小柳被江恕指出她试卷上有个明显的错误后，不再问了。
半下午的时候，肖川无聊和江恕聊天，但男生之间的聊的，还不怕女孩子听到的话题实在不多，聊来聊去他三言两语张口闭口只能说“蔺之之”。
江恕忍不住问他，“我听这条街上的人叫她‘之之’，你不是应该叫‘姐姐’吗？”
肖川拔高了声音说：“就大了不到两个月，凭什么叫姐姐！”
